第401章 淩景璿番外五
當然,在涼亭裏企圖摸朕的兒子嚇到了皇後的兩個新進宮的美人,也被叫來了。
我讓禦林軍把他們按在長凳上活活打死,從年輕力壯的侍衛開始,因為他們身子骨強悍,所以耐打,其他人可以多看一會兒。
不管是挨打的還是看著挨打的,不許任何人暈過去,我要他們清醒的感受著,眼睜睜的看著,忤逆朕的意思,傷害朕的皇後會有什麽下場。
當那些侍衛和宮人都被打死之後,惠妃的院子裏已經是血流成河,沒有一塊幹淨的了。
圍觀的宮妃們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我想,她們一定會記住這個深刻的教訓。
至於那兩個冒犯皇後的妃子,我不僅將她們活活打死,還砍了她們的手送回了她們的娘家。
我知道以後還會有更多的新人進宮,會有更多的新人企圖靠近朕,引起朕的注意。
所以我得防範於未然,不僅要讓宮妃知道我的底線,那些大臣們家裏未出閣的姑娘們也得知道。
進宮可以,離朕的皇後和太子遠一點。
之後,我冊封惠妃為貴妃,將鳳印交給她,讓她替皇後管理後宮眾妃,我想今天之後,她一定會明白這個後宮要怎麽管。
貴妃是現任吏部尚書姚家的女兒,我不怕她娘家做大,畢竟,吏部是我給齊仲沅準備的,終究,這裏還是皇後和太子的勢力。
皇後懷孕的時候,我不管寵幸了誰,總會讓人送去避子湯,可是我竟不知,有人膽敢把喝下去的湯吐出來,三個月後胎兒穩定,還讓人來給朕報喜。
這確實是個天大的驚喜,我讓人好生伺候著,讓她和孩子安安穩穩的過了六個多月,然後一碗落胎藥灌了進去,一屍兩命。
我說過,這天下將來是太子的,那就一定是太子的,我絕不可能弄出來一個隻比太子小幾個月的弟弟來跟他搶。
後來,我就不再讓宮人送避子湯了,宮裏也時不時有人懷孕,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胎兒能活到七個月。
便是白癡,也該懂了朕的意思。
晟兒兩歲多的時候,國喪也結束了,朕出了孝期,朝臣們便歡天喜地的給朕舉辦盛大的選秀。
他們說朕隻有太子一個孩子,子嗣不旺,需要新人來開枝散葉。
朕沒有拒絕,自己的女兒、妹妹自己不心疼,朕何必替他們心疼。
皇宮那麽大,幾十個女人還是養得起的。
鳳儀宮,依舊是後宮之中唯一一個可以讓朕睡得著覺的地方。
太子三歲以後,就要跟著太傅啟蒙,這時候,太醫院裏也沒有再準備過落胎藥。
哪怕第二個孩子生出來,也會比晟兒小四歲,我並不覺得他會有與晟兒爭搶的資本。
因為晟兒不僅有年齡的優勢,他還有我這個父皇。
從小我就帶著他進禦書房,我會抱著他在腿上,讓他看著我批閱奏章,與大臣們商議要事的時候,也從不避諱。
所有人都知道我寵愛太子,大臣們對此早有微詞,可是朕自己的兒子該怎麽養,真的不需旁人多嘴。
事實上我雖然寵愛太子,但對他卻是對所有子女之中最嚴厲的,要求最高的,而其他的孩子,我則是無比的寬容。
五歲才讓他們啟蒙,課業也從不強求,隨便他們喜歡什麽,我就給什麽,我要讓他們成為快樂的孩子,成為廢物一樣的皇子。
也就是到了這個時候,我才猛然意識到了什麽,我現如今所做的一切,豈不正是父皇當初為淩景瑜做的嗎?
父皇成功的把除太子之外的皇子都養成了毫無野心的廢物,隻有我是個例外,因為我娘死得早,又沒有外戚,所以根本沒人管我。
我想父皇當初肯定以為,讓我自生自滅隨便長長不廢也難,可誰知道我卻因此有機會成長起來,等他們發現的時候,我已經走入朝堂,與淩景瑜分庭抗禮。
我終於明白了父皇有多討厭我,如果現在我的兒子裏突然有一個盯上了我的晟兒,想要搶他的寵愛,搶他的太子位,甚至搶他將來的皇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滅了他。
不管他是不是我親生的,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優秀。
我果然是父皇的兒子啊,簡直一模一樣……
我曾經無數次的問過,正統嫡出就那麽重要嗎?太子位就不能立賢不立長嗎?從皇後肚子裏出來的人就那麽了不起?
我現在終於知道了答案,是的。
正統嫡出就是重要,太子就是要立長,皇後生出來的兒子,就是了不起!
因為,他是先在朕的心裏無比的重要,所以才有了成為皇長子的機會!
他們所有人都本末倒置了,並不是太子得到了那些就是占了天大的便宜,而是本來那些就是我精心為太子準備的,也隻會為他準備。
我恨父皇偏心,而我的偏心相對他而言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愛晟兒,但是絕不會因此就把他養成一個不可一世的自大狂。
我要為他鋪路,養廢他所有的弟弟,絕對不會允許出現一個跟我一樣的意外。
我現在最喜歡楊家和秦家人,因為他們骨子裏都是擁立正統嫡出的,他們會一直支持我的晟兒,我很滿意。
皇後再也沒有懷孕,因為她的身子實在是太弱了,盡管有整個太醫院為她調理,有朕把她捧在手心裏,可她還是在晟兒十三歲的時候,離開了我們父子。
整個天下,整個後宮,千千萬萬的人依靠著朕,可是朕的依靠沒有了。
皇後出靈之後,朕有三天沒有上朝,一直呆在鳳儀宮沒有出來。
最後,是太子來求我。
我看著眼前的兒子,他已經有我胸口那麽高了,這是皇後為我生的孩子,隻是這麽想著,心裏就無比的溫暖和喜悅。
從太子開始跟著太傅學習禮儀之後,就很少再讓我抱著,此時,我們父子卻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沒有什麽君臣,隻是父子,最普通的父子倆。
盡管這後宮裏大概有百十個妃嬪,兒女有多少我也根本就不記得。
可是在我的心裏,我的家人從來都隻有皇後和太子,隻有他們是屬於我的,是我期待的,是我自己選的。
其他的人都不是,他們是朝臣的期待,是天下的期待,是任務,是規矩,是作為一個皇上必須盡到的責任,和必須擁有的體麵。
他們給不了我溫暖,永遠也不會成為我的依靠,隻會讓我覺得分外疲倦。
我對太子越發嚴厲,而他也很爭氣,交給他的差事,從來都辦的很好,朝臣不住的誇讚,身為父皇的我也覺得與有榮焉。
這可是我一直期待,一直親自教養的兒子,當然不會差。
但是他年齡漸長,一直困於深宮顯然是不行的。
淩景瑜不就是因為一直被保護在深宮裏,所以才成了一個不知民間疾苦,連豆子長在水田還是旱地都不知道的白癡。
我的兒子,絕對不能是這樣。
可是我又舍不得讓他自己出去闖蕩,萬一傷了病了,我受不了。
在他十六歲那年,我終於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我把他送去了城外的嶽麓山,讓他跟著秦嶽麓讀書。
秦嶽麓是個人才,隻是瘸了一條腿形象不佳,所以不能入朝為官。
這些年嶽麓書院被他辦的有聲有色,榜眼和探花郎都出了好幾位,隻可惜沒有考出一個狀元來。
可是這並不影響我對秦嶽麓的信任。
嶽麓山上的學子們都是經過嚴格篩選,且來自五湖四海,晟兒去跟他們一起讀書,自然就能從這些人裏了解不同地方的風土人情人間疾苦。
而且作為一個太子,他也不能總是依靠朕來幫他,他需要有自己的勢力,有自己親自挑選的心腹臣子。
嶽麓山上有文院也有武院,真是再適合不過。
決定了之後,我便將太子化名齊盛,送出了宮。
彼時我並不知道,我將太子送去的時間,正好獨孤予和秦青謠也把自己一雙兒女送去了嶽麓山。
而秦嶽麓還把這些關係戶都放在了一間宿舍。
嶽麓山上一間宿舍裏有四個人,晟兒的室友一個是秦嶽峰的嫡幼子,今年十七,叫秦士儒。
另外兩個是一對兄弟,一個叫秦樂音,一個叫秦無憂,據說是秦家的遠房親戚。
侍衛來報的時候,著重講述了一下這個秦無憂的狀況,他才十二歲,可是一年多前就中了秀才,是個絕對的小天才。
而他哥哥秦樂音卻並不愛讀書,所以是他們四個人中唯一一個在武院學習的。
晟兒是我托齊仲沅送去的,隻給秦嶽麓說是齊家人,讓他幫忙看顧一二,他沒見過太子,並不知晟兒身份。
陰差陽錯之下,把這四個關係戶放在了一起,給太子身邊安排了三個秦家人。
這是無意之舉,朕自然沒有意見,反正學院裏那麽多人,能夠結交多少朋友,拉攏多少人才,就看晟兒自己的能力了。
因為自小體弱,所以晟兒隻學了一些強身健體的拳腳,並未真正學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