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獨孤予已經死了
她的那些陷阱,布置了整整一天,自己都差點失手自盡了好嘛,為什麽他全部都可以躲過去?
“真是見鬼了,這樣都弄不死他,運氣也太好了吧!就應該咬斷他的喉嚨才對!”
秦青謠自言自語說到這裏,突然一下愣住,昨晚獨孤予跟她說了什麽?
他不會已經知道自己要殺他了吧?
秦青謠抓著頭發,努力回憶著昨晚的一切,越想就越是頭疼。
發絲被她抓斷了一大把,手突然被人握住,“鬆開。”
秦青謠抬頭,就看到獨孤予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剛才想問題想的太過專注,以至於都沒發現他什麽時候來的。
她眯著眼睛對獨孤予笑的一臉熱情,“早啊老公,你今天怎麽穿這麽厚?”
獨孤予不僅穿了厚重的棉衣,還加了一個皮毛的立領,完美的將脖子上包紮過的痕跡掩蓋起來。
明明是威武凜冽的氣質,加上那麽一個雪白的毛絨絨的領子,妥妥的反差萌,顯得特別可愛。
獨孤予把秦青謠的手從她的頭發上拿下來,“快穿好衣服告訴你。”
秦青謠穿衣洗漱之後,在自己的梳妝台上看到了昨晚找不到的那把匕首,應該是昨天下人們打掃房間的時候看到了,誤以為是她不小心弄掉的,所以就給收起來了。
真是讓人無語!
秦青謠把匕首揣進袖子裏,然後跟獨孤予一起出門,就看到外麵白茫茫一片。
“哇,昨天夜裏下雪了!”
“嗯,不是特別大,我還怕你睡懶覺看不到了呢。”
“我想去花園玩兒雪去。”
“先吃過早飯才能去。”
“哦。”
倆人吃過早飯,秦青謠歡快的跑去花園,這裏下人們還沒有來得及打掃,到處都鋪著白雪。
秦青謠也不怕冷,采集著樹枝樹葉上麵的積雪,捏成一個大大的雪球。
獨孤予走過來在她身邊蹲著,“你幹什麽呢?”
“我想捏兩個雪人。”
獨孤予,“可是雪太少了,等下次下了大雪再捏吧?”
秦青謠興致勃勃,完全沒有嫌棄這場初雪下的這般小家子氣,“沒關係,我先捏兩個小的。”
獨孤予今天腿腳剛利索,就上竄下跳的在樹枝和屋頂的瓦片上幫秦青謠找雪。
看到她玩兒的高興,一掌揮出去,把屋頂的雪全部掃飛了,圍著秦青謠紛紛揚揚。
秦青謠抱著雪球,站在下麵仰頭看著屋頂上的獨孤予哈哈大笑。
“你看,我的小雪人捏好了,這個是你,這個是我!”
獨孤予從房頂上跳下來,看著秦青謠手裏那兩個袖珍型小雪人,眼睛和嘴巴都是插著小樹棍敷衍,但是卻顯得很可愛。
“好看。”
秦青謠咧著嘴笑的萬分得意,“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誰捏的!”
秦青謠拿著那兩個小雪人,把他們安置在臘梅樹下,緊緊的靠在一起。
然後還拿出自己隨身的手絹,把它們給包了起來,隻露出兩個小腦袋,看起來很像兩個裹著被子互相取暖的小孩。
秦青謠弄好之後,看著獨孤予一臉求表揚的表情,“怎麽樣?我厲不厲害?”
獨孤予點點頭,“厲害,手冷不冷?”
他捂住秦青謠被凍的通紅的雙手,秦青謠卻抽出手抱住了獨孤予的腰,靠在他懷裏。
獨孤予圈著她的身子,雙手緊了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秦青謠露出了一個誌在必得的陰狠笑容,然後掏出了袖子裏的匕首。
丟掉刀鞘,握緊刀柄,快準狠的刺入了獨孤予的身體。
鮮血順著刀刃流到了她的手上,她想要退出獨孤予的懷抱,卻發現自己被抱得很緊。
她不明白獨孤予這是什麽意思,也來不及思考,反正現在她已經無路可退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她拔出了匕首,再次用力,又一次插入他的身體。
獨孤予悶哼一聲,並沒有阻止她,反而拍了拍她的後腦,似乎是在安慰她一樣。
不遠處的侍衛們群臉懵比,這什麽情況?
可是他們要衝過來護架,卻被趙靖寒攔住了,不允許任何人去阻止秦青謠。
“趙統領,再這麽下去,王爺會被王妃殺死的!”
趙靖寒,“王爺說過不許插手,看著就是了。”
看著?
“趙統領!我等的職責就是保護王爺安全,即使對方是王妃,即使事後會被王爺責罰,也不應該袖手旁觀!”
說話的侍衛,剛準備衝過去,就被趙靖寒給點了穴道。
“趙統領!你到底要幹什麽?難不成你也跟王妃一樣被控製了?”
趙靖寒真的很想踹死這個榆木腦袋,“你當五傀散是白菜嗎?哪兒哪兒都有?”
“那你如此見死不救是何道理?”
趙靖寒抽了抽嘴角,“道理?你當那兩個中毒的人能有什麽道理可講?信不信你現在衝出去還沒靠近王爺,就先被他弄死!”
侍衛,“……”
王爺為了讓王妃能好受一點,把自己命都豁出去了,你現在跳出去搗亂,豈不是讓王爺那兩刀白挨了!
……
當秦青謠第二次把匕首從獨孤予的後背拔出來的時候,獨孤予似乎有些體力不支,帶著秦青謠一起跪坐在了地上。
可是他依然抱著秦青謠沒有鬆手,身體上的傷痛,和血液的不斷流失,似乎讓他失去了力氣,佝僂著身子,腦袋靠在秦青謠的肩膀上。
秦青謠看不到獨孤予的表情,可是卻能夠清晰的看到他被血浸透的後背,以及他身後蔓延的血跡。
慢慢的,獨孤予抱著她的雙手力道在減小,在流逝。
當她第三次舉起匕首的時候,獨孤予卻突然伸手點了她的睡穴,同時有些無力的在她耳邊呢喃了一句,“獨孤予,已經死了。”
看到秦青謠昏過去,趙靖寒第一個衝了出來,“王爺,胡軍醫已經在等著了,您趕緊去療傷止血,把王妃交給屬下吧。”
獨孤予搖了搖頭,抱著秦青謠站了起來,自己帶她去房間,將她安置在床上蓋好被子,還坐在床邊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
趙靖寒急的恨不得將他敲暈帶走,不過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讓人把胡軍醫拎過來了!
獨孤予,“吩咐下去,兩天之內,必須把我的房間全部按照原樣修整好,不許讓王妃看出一絲痕跡,任何人都不許在王妃麵前提起她中毒這五天內發生的任何事!”
“是,屬下一定親自監督,王爺您快療傷吧!”
即使秦青謠現在昏過去了,獨孤予也不想在她麵前露出自己的傷,所以帶著胡軍醫到隔壁房間,才願意把衣服脫下來。
胡軍醫急的滿頭是汗,整個過程唉聲歎氣,就沒見過這麽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的人好嗎?
那可是刀子啊,戳在身上不疼嗎?
“萬幸,王爺身上棉衣厚實,卸去了不少力道,而且王妃顯然對人力構造並不熟悉,拿刀的姿勢也不對,兩刀都卡在了肋骨上,並未傷及髒腑。”
胡軍醫說完,獨孤予沒忍住突然笑了出來,有點心疼那傻丫頭是怎麽回事兒?
趙靖寒和胡軍醫被他笑了一頭黑線,這是很好笑的事嗎?也就是您自己運氣好吧!
等背上的傷口處理完了之後,趙靖寒才終於問出自己憋了半天的問題,“王爺您脖子和手臂上是怎麽回事?”
包紮的那麽不走心,一看就是自己處理的吧?
胡軍醫在征得獨孤予同意之後,把他手臂上的紗布解開,看到那樣可怖的傷口,跟趙靖寒兩人頓時都傻了。
這個形狀這是被人咬的沒錯吧!一塊肉都快要被咬掉了,您就這麽敷衍的隨便倒些止血的藥粉然後隨便包紮一下?
胡軍醫連連搖頭,又是一陣唉聲歎氣,“您這絕對會留下一道非常清晰的疤,這輩子也消不掉了!”
想到自己手上這輩子都會帶著秦青謠的牙印,好像也挺好笑的。
趙靖寒看著獨孤予盯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微微一笑情意綿綿的模樣,抬手照著自己的腦門狠狠拍了兩巴掌。
忍住,他要忍住,跟現在腦子不清晰的王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可是他真的忍得很辛苦!
所以他一開始就不應該聽王爺的這些爛計劃,就應該直接把王妃隔離開來才對吧,不過是五天時間,眨眼就過去了啊!
明知道他們家二位主子都中毒了,腦子都不太正常,為什麽還要眼睜睜看著他們瞎胡鬧!
胡軍醫重新處理好獨孤予手臂上的傷口之後,又把他脖子上的紗布解開了。
看到他喉結上的牙印,胡軍醫雙手都僵硬了,而趙靖寒一個沒忍住噴笑了出來,然後趕緊閉嘴。
那個牙印比手臂上輕好多,隻是咬破了皮,可是剛剛好就包裹著他們家王爺大人的喉結,看起來真的是非常有喜感。
這不像是一個要謀殺他的人幹的,倒像是兩個人之間奇特的房中樂趣什麽的……
他們家王爺是打算以後穿衣服都加個立領,還是打算就這麽帶著個顯眼的牙印招搖過市? 他要是真的有那個大無畏的勇氣,趙靖寒竟然還覺得有點小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