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就是不許拿!
秦青謠準備跳下去拿花,卻發現自己的腰被一隻‘鉗子’緊緊的卡主,動彈不得。
她試了三次之後,終於確定了這不是個意外,而是麵無表情的獨孤予不允許她離開他的腿。
“老公……”
獨孤予非常不爽,“你幹什麽?”
秦青謠指了指趙靖寒伸進來的那隻手,“拿花。”
獨孤予順手從秦青謠放在座位上的花束上麵扯下來一片葉子,然後當做暗器擲了出去,狠狠的打在趙靖寒的手背上。
毫無防備的趙靖寒痛的一哆嗦,差點把花扔出去,然後猛地縮回手,簾子落下,也不知道馬車裏二位主子在搞什麽。
趙靖寒痛的嘶嘶抽冷氣,白芨伸頭過來瞄了一眼,就看到趙靖寒手背一片紅腫,她驚訝的捂著嘴,“你這是怎麽了?”
趙靖寒白了她一眼,把花塞進她懷裏,“你還好意思問!”
下次他們家王爺再在王妃麵前作天作地的時候,打死他都不會過去湊熱鬧了!
白芨蹙眉又看了一眼趙靖寒腫起的手背,然後看了一眼安安靜靜的馬車車廂,打了個冷戰,驅馬離他們稍微遠點。
馬車裏,秦青謠被獨孤予給趙靖寒下黑手的動作嚇呆了,“老公你打靖寒幹什麽呀?”
獨孤予終於不再冷冰冰的不理人,而是雙眼幽深的看向懷裏的秦青謠,臉上充滿了委屈和控訴,“不許你拿別的男人送的花!”
瑪德,憋死了,臉皮這東西果然越厚越好,說出來心裏暢快多了!
秦青謠愣了一下,“可是那不是你摘給我的嗎?”
獨孤予,“就是不許拿!”
“好好好,我記住了,我不要別人送我的花,送的什麽我都不要,隻要你送的,行嗎?”
“哼。”
獨孤予哼了一聲就不再說話,那個仿若打了勝仗的得意勁兒,看的秦青謠汗滴滴。
不過他的別扭勁兒也終於算是過去了,除了抱著她不丟手之外,說什麽應什麽,聽話的不得了。
秦青謠也終於有空仔細去看他都為她采了些什麽花了。
“你在哪兒找到的蘭花?”
“山穀裏麵有一條小溪,溪邊采的,那邊好多蘭花,不過來得太早,好多都沒開,就開了這麽幾支,我都采了。”
秦青謠笑著親了他一下,隻是他坐的筆直她沒夠著,本來是想親臉頰,結果隻親到了下巴。
然後獨孤予自己低頭把臉湊過來了……
兩個人一下午都在馬車裏研究那些花花草草,不得不說,被秦青謠熏陶了這麽大半年,獨孤予對於花草的欣賞水平可真的是越來越向秦青謠看齊了!
他還真不是故意要挑跟別人的花不一樣的摘的,而是看到了什麽都在想,這些秦青謠會不會喜歡。
……
等到了農家村子裏,天還沒有完全黑。
村裏絕大多數的村民都還在外勞作沒有回家,所以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是大門緊閉,隻有一些沒什麽勞動力的老人和孩子。
看到四架豪華大馬車,還有那麽多器宇軒昂一看就非富即貴的大老爺們騎著高頭大馬進了村,小孩子們一窩蜂的衝過來看稀奇,卻又在兩丈遠外急刹車,不敢再靠近。
淩景璿身邊的跟班們這個時候就各顯神通了,很快就找到了說得上話的人。
並且讓他們明白了這是玉麟城出來查看春種情況的官老爺,需要在這裏借宿一晚。
在地裏幹活的村長滿身是泥的被請了回來,然後匆忙的把村裏最好的三個房子都給騰了出來。
淩景璿和獨孤予二位王爺住在村長的家裏,其他的人就隻能擠一擠將就將就,男人一個院子,女人一個院子。
秦青謠肯定是會跟獨孤予住在一個屋的,所以對於跟淩景璿住一家這件事,獨孤予顯得意見頗大。
就是他表情太不豐富,有意見別人也看不出來。
白芨一來就先進了廚房,秦青謠進屋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瓶子養花。
可是這窮苦百姓家中誰會有那東西,即使有瓶子也是有正當用途的,哪裏能用來養花?
然後獨孤予就去屋後的竹林裏,砍了一棵最粗的竹子,把竹節砍下來,弄了三個,剛好夠了。
秦青謠心滿意足的把那一大把花分了三份,一份沒什麽香味但是很好看的養在他們的臥室。
一份隻插了兩隻蘭花,放在了餐桌上,另外一份就放在了堂屋的供桌上麵。
雖然隻是這麽簡單的點綴了一下,但是整個家裏的氛圍馬上就不一樣了。
最重要的是,這樣熟悉的布局,讓獨孤予覺得非常親切,有家的味道。
看著專心致誌的站在桌子邊研究著插花造型的秦青謠,獨孤予越看越舒心,然後走過去從後麵一把把人抱住,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又親了一下……
一邊親還一邊往人家脖子裏蹭。
“咯咯,老公你別鬧,你弄得我脖子好癢。”
“幫你撓撓。”獨孤予說完就張嘴咬了下去。
“哈,更癢了!”秦青謠笑著躲,獨孤予就一直往她頸窩裏鑽。
“咳咳,”倆人鬧得正歡,堂屋門口一個不合時宜的咳嗽聲,讓獨孤予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真的是,太有家的氛圍以至於他都忘記了這邊還有一個礙眼的。
秦青謠抬手在脖子上擦了一下,低著頭紅著臉鑽進了臥室。
淩景璿對著獨孤予笑笑,這才走進來,然後什麽也沒說,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趙靖寒跟在淩景璿身後進來,“王爺,鄉親們這裏也沒什麽菜,屬下想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打些野味回來。”
獨孤予看著桌子,似乎根本就沒在聽趙靖寒說什麽,然後他突然一伸手,就把桌子邊的茶杯給推到了地上。
嘭的一聲,茶托被摔碎了,茶碗在地上滾了兩圈,完好無損。
趙靖寒,“……”
秦青謠在屋裏聽到動靜嚇得還以為獨孤予又跟淩景璿打起來了,然後趕緊跑出來,“怎麽了?”
獨孤予一臉淡定的對著趙靖寒道,“這麽大人了還毛手毛腳的,還不撿起來!”
趙靖寒,“……”
他一邊彎腰撿杯子還一邊在猶豫,他們家王爺這是在玩兒哪出啊?
秦青謠,“靖寒是想喝水嗎?白芨燒去了,可能得等會兒。”
趙靖寒,“屬下……”
他剛準備說屬下沒想喝水,下意識的看了獨孤予一眼,就看到獨孤予正一臉仇視的盯著他手裏那個杯子。
然後他手一抖,杯子又掉地上了,這次徹底摔的稀碎,撿不起來了。
秦青謠,“……”
獨孤予非常大方的拿出一錠銀子扔給趙靖寒,“拿去還給村長,以後注意點!”
趙靖寒,“是!”
“你剛才不是說要去打獵?還不去!”
“是,屬下告退!”
秦青謠看著趙靖寒走路都順拐了,一臉莫名其妙,“他怎麽了?”
獨孤予,“不知道,可能跟白芨吵架了。”
“跟白芨吵架?”他們倆已經發展到這地步了嗎?可以啊!
百姓家裏東西簡單,為了照顧這群大老爺們大小姐們,什麽好的都拿出來了,而且都得勻著來。
這屋裏住了三個主子,就隻有三個茶杯,多一個都沒有。
秦青謠回屋鋪床,獨孤予自覺跟上去幫忙,等他們倆把臥室收拾幹淨,白芨的熱水也燒好了。
秦青謠到桌子邊坐下,結果椅子腿有問題,她差點連人帶椅子摔倒,被獨孤予扶住,然後趕緊換了一個。
淩景璿在屋裏奮筆疾書,將今日見聞和想法及時記錄下來,以免回朝後會有遺漏。
等他忙完正事出來,渴的嗓子冒煙,出門看到那夫妻倆坐在桌邊喝茶聊天笑容滿麵,剛才工作的時候倒是不覺得累,這麽一對比,他怎麽這麽慘?
他走到桌子邊重重的坐下,準備宣告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結果那椅子有問題,他直接就給人椅子坐廢了不說,自己也卡在椅子裏摔了個四腳朝天。
秦青謠努力地憋著笑,看獨孤予淡定的把人扶起來,幫他把椅子丟開,並且淡定的告訴他,“這堂屋裏就隻有三把椅子,沒有多的了。”
淩景璿,“沒關係,屋裏有。”
他回屋去把書桌邊的大椅子搬出來,往餐桌邊一放,顯得特別氣派。
坐下後拎起茶壺準備給自己倒杯茶,卻發現沒有杯子。
獨孤予,“抱歉,剛才靖寒不小心打碎了一個杯子。”
秦青謠,“要不我去給你拿個碗?”
淩景璿微笑點頭,“有勞王妃了。”
秦青謠起身離開之後,淩景璿看著獨孤予,“你就這麽任由她搞小動作整我?不覺得太幼稚了嗎?”
獨孤予,“她還小。”
他就這麽淡定的在淩景璿麵前默認了杯子是秦青謠故意摔的,椅子是她故意弄壞的。
淩景璿倒是半點沒生氣,“你不覺得你的王妃也太針對我了一點嗎?”
獨孤予,“有嗎?”
淩景璿點頭,“有。”
獨孤予,“哦,那要不再重新安排一下,這屋子可以給你住,我們可以……”
“不用了,現在農忙時節,何必再麻煩百姓為我們操持。”
“其實我是不介意與她互動往來的,畢竟你我兄弟一場,我該叫她一聲嫂子才對,但是她總這麽給我‘特殊照顧’,真的是讓我很困擾啊~”
獨孤予,“你想多了。”
秦青謠從廚房拿了吃飯的碗來,遞給淩景璿,淩景璿看著秦青謠一臉淡定,總感覺今天有哪兒怪怪的。 要是以前她這麽整到他,不早就得意的哈哈大笑了,還會這麽淡定的去給他拿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