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老頭心思
第一百二十章 老頭心思
為避免玲瓏再來搗亂,墨羽帶著墨乞於一些街邊小攤吃了零碎,東拚西湊勉強吃飽。
“大哥,你發現沒,無論我們走到哪都能被玲瓏找見。”
街上,墨乞雙手搭在腦後,滿臉疑惑不解。
墨羽聞言止步,這一點他早已發現,之所以不說是還沒找到確鑿證據,墨乞能夠自我領會實出他之意料。
被青峰各派追殺時,玲瓏率先到達長平鎮而半道等待墨乞,北霧林玲瓏爺爺為何恰到時機出現,還有方才,他們又是如何找到客棧這邊來的?
一次可以說是巧合,兩次勉強能夠相信,第三次就顯得有些非比尋常。
“這對爺孫手段齊詭多變,怕是早些擒住你我時便做了手腳。”墨羽說出最有可能的猜測。
墨乞愕然將手放下,四顧沒有人注意這邊後低頭壓聲問:“什麽手段能千裏追人?”
墨羽搖頭不語,這個他也知之不多,據古籍翻閱,南疆有一些禦蠱世家,多以蟲類為介,詭譎多變,其中就有一種子母蟲可百裏感應追跡。
玲瓏爺爺能一招敗退冷世南,其境界定然是六重天或者更高,真人不露相,這麽好的功夫用來偷雞摸狗簡直是白瞎。
邊走邊看,二人最後選了一處偏僻小客棧落腳。
從進店到開好客房,這期間始終不見玲瓏出現,二人沒有心情放鬆,因為知道對方遲早會找來。
果不其然,黃昏時玲瓏三人進入這家客棧,對店小二一番威逼利誘後找到墨羽住房,動靜很大,墨乞聞聲趕來。
墨羽黑著臉放幾人進屋,玲瓏背負雙手嘖嘖打量屋內。
今天這老頭不知哪根神經範抽,一副垂涎模樣偷瞟於他,雞皮疙瘩泛起,側頭與之對視,其又立馬收起目光。
“這位就是墨乞兄弟一直提及的墨羽公子吧,久仰大名,鄙人姓風,名天賜,墨兄隻管叫我天賜即可。”
錦衣少年謙謙有禮揖手,將先前那種猥瑣表情掩飾很深,裝模作樣,不知者定認為此人是出自書香門第。
墨羽皺眉抬了抬手:“有禮,今日街頭得幸見過風公子卓資,甚是佩服。”
“賣豆腐的,小女孩,果農女……”
墨乞強憋笑意拆風天賜的台,說了幾句便忍不住鄙夷撇嘴,啐了句:“賊不走空,香不留采。”
聽罷墨羽與墨乞言語,風天賜臉部有一瞬間的尷尬,但很快泰然自若,折扇打開輕笑兩聲,仍舊一副道貌岸然。
“哎,兩位怕是對風某有所誤會,”
接著,風天賜眼神真摯看向墨羽,喟歎一聲:“羽兄,無誌之人常立誌,有誌之人立長誌,如今天下崩亂,江湖動蕩,我輩青年一代當以心懷壯誌,名垂千古。”
這番說辭很是激情澎湃,墨羽二人訝然側目,難道他們真的誤會了風天賜,此人先前猥瑣表現都是假象?
“得了吧,小瘋子,你給姑奶奶說說你有啥子雄心壯誌?”
玲瓏百無聊賴,拉過一張椅子坐在門口,二郎腿翹的那是一個瀟灑,至於她爺爺,墨羽自動過濾掉了。
風天賜似乎對玲瓏很是恐懼,想必受的整蠱不比別人少,訕訕收起折扇,衝玲瓏幹笑兩聲,繼而重新裝出一副深情模樣看向墨羽二人。
“實不相瞞,無論江湖恩怨還是朝廷爭權,受苦受累的都隻會是黎民百姓!風某不才,願以身相獻,解救天下女子於水火空虛,尊老愛幼,護花憐玉,為之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得了吧!”
一隻飛鞋吧唧砸在風天賜右臉,阻止了這位奇葩聲情並茂吹噓。
對於玲瓏這一鞋墨羽二人大呼痛快,不管先前對這丫頭有多忌憚,但此時他們三人是同一想法。
抽這丫的!
風天賜悻悻將折扇插入後腰,彎腰撿起鞋子,低眉順眼遞還玲瓏,一改姿態笑到:“玲瓏姐姐何必為了小瘋子動怒,來來來,我給你捏捏。”
在墨羽與墨乞瞠目結舌注視下,風天賜毫不知恥替玲瓏把鞋穿上,然後殷勤替玲瓏捏著肩膀。
玲瓏甚是享受,聳聳左肩,風天賜便朝左肩捏去,玲瓏下巴朝右肩努,風天賜又轉朝右肩開捏。
如此奴才行徑,再次刷新了墨羽二人認知,徹底看清風天賜品性。
這貨比之玲瓏還不如,徹頭徹尾就是一個道貌岸然、裝模作樣、不知羞恥、軟骨怕硬……的好色之徒!
墨羽扶額無奈,自己為何會與這種人有所牽扯,一遇還是三個!
“我說老頭,你盯夠了沒!”墨羽忍無可忍看向玲瓏爺爺,一直被這樣偷窺他心底直發毛。
幾道目光看向老頭,墨乞是不解,玲瓏是無所謂,而風天賜則是幸災樂禍。
老頭揪了揪亂糟糟頭發,老臉堆笑,褶子皺成菊 花湊過來,搓著手開口:“我說小鬼頭,拜我為師如何?”
墨羽眉頭一皺,心中泛起波瀾,不明所以反問:“我為何要拜你為師?”
老頭圍著墨羽轉圈,手指這裏戳戳,那裏拽拽,像相物一樣發出滿意咂嘴:“你根骨奇正,是百年難遇的練武奇才,老頭我能讓你做天下第一,如何?”
整個大陸臥虎藏龍,至今無人敢言第一,故而老頭話語在墨羽聽來多有誆騙之意,誇大其詞。
“噢,你能教我什麽功夫?”墨羽不急拒絕,心起好奇,拉過椅子坐下。
“我說墨兄,老家夥是大能之輩,別問東問西了。”風天賜不懷好意慫恿,嘴角壞笑。
墨乞瞪眼怒瞅風天賜,這廝打的什麽心思不用想都知道,大哥拜了老頭為師,日後就成了風天賜師弟,橫高一級。
一陣呼嚕輕微響起,竟是玲瓏在風天賜按摩下睡了過去。
墨羽僵臉搖頭,打斷老頭說話意願,看了看風天賜與墨乞,一人好色,一人對玲瓏心懷芥蒂。
沒辦法,墨羽起身將玲瓏抱起放在床榻上,替其蓋好被子,然後背起劍匣帶幾人關門出去。
風天賜一出門看見有街道有一姿色尚可少女走過,當下眼睛放亮追了上去,二重天初境修為。
帶著老頭來到墨乞屋子,墨乞想要出去被墨羽攔手阻止,這種事沒有什麽好避嫌的,天降好事,多一人反而多一份理解。
墨羽拉椅而作,墨乞站在身後,老頭直接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嘿嘿笑著:“老頭我可是有大本事的,身懷曠世神功,保你……”
“停,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墨羽尬笑打斷老頭,擺了擺手:“挑重要的實話講,再這般華而不實,我便走了。”
“別、別、別!”
一聽墨羽要走,老頭當即緊張跳下桌子,身體張開擋在墨羽麵前,一股餿味迎麵撲鼻。
“多久沒洗澡了你。”墨乞捂鼻側頭,揮袖扇著空氣。
老頭不以為然齜嘴,大黃牙沾著菜葉:“老頭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早先年我曾弄傻過一個老劍癡孫兒,其惡狗脾性,打我不過還死皮賴臉追了我數十載,最後沒辦法,老頭我便勉為其難與之打了個賭。”
說到這裏老頭看向墨羽,發現後者麵無表情,這才撓了撓頭繼續道:“賭約很簡單,我與他各收一徒弟,傾囊相授,二十年後由彼此徒弟一決勝負,敗者便自廢武功。”
話罷,老頭眼巴巴盯著墨羽。
墨羽陷入深思,目前他最缺少的正是名師指導,墨乞得了孫祥義一身功力,踏足六重天指日可待,待加入殺樓刺組,再無缺失。
他目前能仰仗的隻有幽泣劍道,功法、身法等皆匱乏不足,九重境界一步一登天,隨著不斷前進,隻會越來越捉襟見肘。
老頭有資格做他師父,隻是其不靠譜脾性會不會教一半就溜沒影了,師長是靠山,這貨根本不靠譜,收徒弟還是打賭來的,很懷疑對方是不是賭約快到期了才想起來。
另一方麵,能冠以劍癡之名說明賭約另一方對劍術深有造詣,萬一對徒弟全心栽培傳授,怕是會誕生另一名劍癡!
“我想知道你找我的真正理由。”墨羽直視老頭,這種悠關生死之事必須慎之再慎。
老頭躲閃眼神,左顧言它,如此墨羽更確定這老家夥有所隱瞞,圖謀不軌。
“既然如此,你另尋他人吧。”
墨羽冷笑,墨乞動手將老頭朝外推搡。
“等等,”
在被推到門檻時,老頭雙手各抓兩麵門木,吐沫橫飛將墨乞推開,大咧咧衝到墨羽麵前,拍著桌子。
“沒啥意思,老頭我見你小子使劍很有一套,故而想在賭約時以老劍癡最擅長一道擊潰他。”
“就這些?”墨羽挑眉斜視。
“就……”老頭臉一抽,咽口唾沫臨時改話:“那個,小瘋子深得我的浪蕩精髓,廢了太過可惜。”
“你意思是說我廢了便無所謂?!”
墨羽氣極反笑,這老家夥說的叫什麽話,心中已經認定賭約會輸,卻還說什麽以對方最擅長之道擊潰對方,自相矛盾,分明是找替死鬼!
“不是這個意思。”
老頭見墨羽臉色難看,急忙擺手,焦躁來回踱步,想著該如何說辭才得當。
七八個呼吸後,終於給他想到一個完美理由,眼睛放光看向墨羽,賊兮兮道:“你答應做我徒弟,我給你搞來各大門派武功心法。”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