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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 手可遮天

  兩之後,隨鄧興一支千人軍隊遠赴殞麟城,此刻城中已然陳列了數十萬精甲兵士,這些兵甲不屬於被百姓所知道的任何一個勢力,其中自硫火之戰以來從未露麵的兩位兵馬大元帥孟降炎與鄧興,便曾在這座城池之中現。


  更令人驚奇的是,自秦王朝都城被大明窟與臥華山兩方占領之後,所以秋氏皇室中人都被已經被處理,男子自然是處以極刑以防止秋氏的死灰複燃,女子也是被分給了大明窟的各級將領,可恨那亡國公主妃嬪,做了平民山匪的妾奴隸。


  在這殞麟城中,有著秋氏皇室的最後的血脈,當朝四皇子秋絕。秦王朝的百姓對這個名字都不是很陌生,畢竟在不久之前,那場震驚全國的與九府聯盟國的戰爭,聽說便是由秋絕製定實施的,能夠攻破那堅不可摧的寒武關,能夠將數十萬兵馬西渡,幾乎橫掃了整個九府聯盟,他的才能被所有人承認。


  但到了現今這種形勢,沒有一個人會對以往的秦王朝抱有希望,秋氏皇室的統治也讓百姓極為排斥,不管是否秋絕還會重振超綱,大多數人都沒有多少的希冀,反而對於那山匪出生的大明窟與臥華山,百姓抱有著不少的好感。


  人常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天下大勢也受天下人心的影響,在千千萬萬的塵埃般的百姓希望之下,也有某些東西真的會變為現實。


  秋絕親率大軍,在大明窟與臥華山還未反應之時,幾乎將整個秦王朝橫掃,所有城池都經過了他的親手整治,並且製定出了一全新的政治製度,適合於經過了一場血洗的國家,這殞麟城距離秦王朝都城隻有著百裏距離,快馬一便可抵達,事實上如今的秦王朝已然被四方兵馬圍合起來,大明窟與臥華山終究會後知後覺,發現他們兩方本來的優勝者,竟然會被漁夫占了便宜。


  此時秋絕坐在車輦之中,披著一軟甲,但似乎他的精神並不是很好。前方傳來若幹消息,秋絕眯著眼聽著,侍女白萍、瓊華在一旁扶著簾子,同時按捏著他的肩膀,這般景似乎看起來極為平常。


  “咳咳!”


  “公子!”


  聽到秋絕的咳嗽聲,瓊華與白萍連忙過來攙扶,那在數米之外匯報況的將領卻是嚇得跪倒在地。


  秋絕重重地舒了一口氣,道“這大明窟與臥華山看來有些反常,我都已經將他們圍住了,他們怎麽可能還沒有發覺,即便臥華山的‘暗鷲’、大明窟的什麽暗探都已經被你們清除幹淨,也不至於在消息上如此木訥。”


  瓊華道“下,我們這一路將消息封鎖德得極為嚴密,即使是這幾天漸趨靠近都城也沒有放鬆力度,大明窟與臥華山的頂級暗探都已經被我們剿滅,他們的耳朵自然是被蒙蔽了數分,還沒有發現我們也是很正常的事。”


  秋絕笑道“這倒是不太可能,大明窟與臥華山能夠將自勢力經營到這般程度,自然是有著一些眼光與計謀的,大明窟的毒龍子,臥華山的司空謹,可都是極為謹慎的人,他們應該早就嗅到了風聲,不過至於為何還要選擇繼續偽裝,其中的原因便很耐人尋味。”


  白萍道“下對於毒龍子與司空見很看重?但是以我看來,毒龍子掌管大明窟這麽多年以來,沒有進取之功,反而與臥華山的交戰之中常有敗績,雖說他也算得謹慎,但依舊隻能算得上是中庸之人。而那司空謹,雖說在臥華山中廣施謀略,才造就了臥華山起初的繁華,但終究隻是以幾萬人為基,算不得什麽高尚士。”


  秋絕道“這般說來也是可以的,隻是許多事不能如此簡單地看待,對待臥華山與大明窟更是如此。大明窟,在秦王朝內存在了數十年近百年,期間也有過數次與秦王朝發生大規模的衝突,但最後都沒有理由地平息下來。”


  “可以說大明窟在經營軍隊這方麵是有著極強的能力的,尤其是上一代大明窟窟主,更是與以往的俞空桑大戰一遭,雖然沒有傳出結局如何,但是我從一些消息能夠看出,應該是俞空桑敗了。那大明窟窟主,當年在凡武之境很強。”


  “而毒龍子在這麽多年經營大明窟,行事是愈發低調,似乎有意將大明窟從秦王朝隱去,這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理解的事,即便是被搶奪了第一山匪組織的頭銜也絲毫不注意,根本不符合大明窟以往的作風。”


  “但是大明窟在先前與臥華山幾名統領的戰鬥中,有能力將蒙閬、羅湖幾將斬殺,但卻沒有動手,反而是運用一些計謀將南蠻攪和了進來,似乎他與先前的目的是相同的,我這麽做是為了將秦王朝重新洗白,而他這麽做,很有可能便是為了大明窟。”


  白萍道“莫非大明窟有謀?”


  秋絕冷笑道“謀自然是有的,我已然看透了一些關鍵的東西,他們隱藏了這麽久,但想很快也將會暴露的。而那司空謹,應該很快就要施展手段了,他可是能夠比肩鸞來湖的高新蒞的謀士,自然是有些能耐的。”


  瓊華道“下,大明窟與臥華山這些隱藏手段,會不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影響?”


  秋絕道“可能嗎?從他們攻入都城的那一刻起,大明窟與臥華山都已經輸了,我君臨天下整片秦王朝地域都得到完全的清洗,無論是他們在都城之中藏了多少兵馬,都不肯再有機會存活下去,我來到這座城池,其實便已經算是走到了最後,後麵的事我無需參與,秦王朝都已經能夠沿用我設置下的政權製度走上巔峰。”


  “隻是……”


  瓊華與白萍娥眉緊蹙,道“下,可是什麽?”


  秋絕頓了頓,沉吟道“可我要的不是強大的秦王朝,而是能夠表現我實力,能夠讓我迅速變強的道路,這座秦王朝也許在數十年間會興起成為一座龐然大物,但是卻無法滿足我的野心,即便它能夠成為像是百年前的九府聯盟那樣的勢力,在我看來也是太慢太弱了。”


  白萍道“公子,我們已經通知了宗內長老,以我們二人的份,他們已經給了我們明確的答複在,隻要公子能夠晉入地位境界,風眠教定然給予公子最隆重的支持。”


  “還不夠”,秋絕目光掃過白萍、瓊華二女,道“擁有這些依仗還不夠,想要打破強者壁壘,成為真正能夠讓那些強者著眼的人,這些遠遠不夠。當然,這些我都不缺少,隻要給我時間,我會直達地位,天位,甚至是達到三垣之地最強的那些人的境界,隻是似乎時間不夠了。”


  “咳咳咳!”


  秋絕話語激昂,不由得再次重咳起來,他還來不及捂住口鼻,嘴裏便吐出一種黑血,他體內的傷勢從來沒有痊愈,反而是在不依不饒地折磨著他的神經。


  “公子!”


  白萍與瓊華齊齊跪在秋絕麵前,看著秋絕這般麵目,竟是再一次落淚,他們是魔宗風眠教的核心子弟,監見慣了多少冷血之事,但是卻因為一名男子的傷痛,不知道淚幹了多少次。


  白萍緊咬貝齒,麵容苦澀,眼淚卻已經洗花了脂粉,她抱住秋絕的手,道“公子,聽我們一聲勸吧,跟我們回風眠教,長老們肯定有辦法治好你的,再這樣下去,你……”


  秋絕冷聲道“我怎樣?你們覺得我也會死?哈哈哈哈,我的名字叫秋絕,若非自絕,誰人能讓我死?即便是那扈江離,即便是這天下的強者,即便是這三垣九野,又能怎樣?”


  瓊華也道“公子,我們自然不會質疑你,也不會將凡人的生死理論放置到你上,但是這一路走來,我們看著公子體愈發糟糕,我們也害怕,若是有一天公子離開了,我們又怎麽活下去?”


  秋絕眉頭暗斂,漸漸無聲。


  在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秋絕回到了殞麟城城主府中,若非是一個消息傳來,他定然還要呆在那城垛前,觀望那破碎山河。


  白萍與瓊華攙扶著秋絕緩緩行步,那早就在等待的三人望見秋絕,皆露出了不一樣的神。


  “屬下鄧興,拜見下!”


  秋瞥了一眼那風塵仆仆的九段人位武學宗師將領,淡然道“鄧興大元帥辛苦了,真的幫我找到了他。”


  鄧興緩緩起,但是頭仍然低著,甚至子也是彎著,全然沒有為武學宗師的霸氣氣勢,薑鳴與林寒看在眼中,也不產生疑問,這鄧興似乎對於秋絕是完全的臣服。


  鄧興道“下,薑鳴少俠隻是我無意之中碰到的,他說,他也想見見下你了。”


  秋絕露出淡淡笑容,指了指一旁的桌椅,在白萍與瓊華的攙扶下,坐在了薑鳴的對麵的位置,林寒也知道今是薑鳴的時間,索坐在了下位,對座則是鄧興。


  秋絕道“賢弟,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竟然從那旗戰之中脫穎而出了,真是可喜可賀!”


  薑鳴略顯驚訝,旗戰結束並沒有多少天,林寒帶著他們也是急行,一路都沒有多少耽擱,但是秋絕卻能迅速知道天心帝國汾城之中發生的事,可見秋絕的能力極大。


  秋絕道“幫助常安取得旗戰的冠軍,連續擊敗無數樓級組織的強悍武者,甚至在最後竟然能夠做出那般瘋狂舉動,真是讓人折服,賢弟有著這般能力與魄力,想來在不久之後踏入地位境界,也將是一代強者。”


  薑鳴不冷不地道“那並不值得誇耀,我與第七幕再也沒有任何關係,那旗戰之中發生的事,還是讓他埋在以往的塵埃之中吧!”


  秋絕笑了笑道“那也好,不過其中有一些事,我需要找賢弟來求證一下。”


  薑鳴道“秋絕下還會有事向我求證?真是稀奇,在不久之前,我還被當做馬前卒,為下抵擋地位強者,如今卻怎麽覺得,我會成為下的朋友?”


  秋絕道“這個世界都是由利益組成的,朋友倒是沒有多少實際意義,我想我沒有那麽麵子,卻是有著那麽資格的,對於交易而言,賢弟會願意與我分享的。”


  薑鳴眼神微眯,心中竟然是不一寒,秋絕這種以退為進的說法,卻是讓他不寒而栗。


  秋絕道“賢弟既然參加了旗戰,想來應該見到了邶裘?”


  薑鳴沉吟道“旗戰的裁決委判之一,與你的份相同,都是被朱天野東南脈主選中的人,你想知道什麽?”


  秋絕道“沒什麽,隻是想告訴你,這個人很厲害,旗戰之中你有那麽優秀的表現,想來他早已經盯上你了,若是往後遇到,賢弟可得多注意一些,切莫成了他的權柄。”


  薑鳴道“你這算是提醒?莫非是覺得我太蠢?不過我覺得還好,若是在下手中,我也隻有被利用的份兒,關鍵是,我對那邶裘,並沒有什麽反感。”言下之意,便是對秋絕頗為憎惡。


  秋絕淡然一笑,道“賢弟還是如同以往一樣幼稚啊,以自己的緒來判斷失誤的黑白,可並不是理智的行為。邶裘自從現以來,這僅僅幾個月的時間裏,與我暗中交手,可是從來沒有在我手裏吃過虧。”


  薑鳴頓了頓,道“那又如何?似乎這些事也與你無關。”


  秋絕笑道“是與我無關,但是在旗戰當中,賢弟應該見到過一些密辛之事吧?比如誰死了,或者,誰又死了。”


  薑鳴腦子嗡得一聲響,在旗戰期間,發生的最為震動的事,應該便是那闞軒殺害兩名旗主,引起第七幕亂局,並且想要刺殺份更為尊貴的邶裘,薑鳴聽著秋絕的話,似乎便是在暗示他也知道的這些事,薑鳴不由得有了其他的想法莫非,那件事也與秋絕有關?


  但是,那可是能夠動搖第七幕基石的大事,並且還有著數名地位強者參與,秋絕遠在天邊,怎能插手其中的事?


  薑鳴死死地盯著秋絕那淡笑著的麵皮,道“那些事,是你做的?”


  秋絕道“那些事?我可插手不了,但是其中的一些人,或許是與我有關的。”


  薑鳴再次震驚,他這般承認,那與他有關的人又是誰?是那死去的兩名旗主?還是那殺人者闞軒?若是前者,隻能說他又在上演騙殺地位修者的戲碼,但若是後者,那便是一場翻天覆地的謀。


  旗戰最後,都沒有查出來殺人者是誰,而幸存者邶裘也若無其事地出現在旗戰之中,與那闞軒旗主相談甚歡,似乎從來就沒有發生過那麽一場事。


  闞軒作出那般大膽舉動,有可能是為了鏟除異己,但若有秋絕的影子,秋絕的目的又在於何處?

  薑鳴啞言,他似乎不知道此事該問些什麽。


  秋絕接著道“你或許是在想,我在這件事中擔任怎樣的角色,但我隻能告訴你,這都是我與邶裘爭鬥的影子,所有事都是這樣,他想要我死,我也想要他死。”


  薑鳴冷聲道“邶裘可是第七幕的人,而你不是,或者說你不是完全的第七幕的人,你贏不了他的,你也殺不了他。”


  秋絕道“我不可能是第七幕的人,我不受任何人縱,說到底我與第七幕隻不過是相互利用,而第七幕也沒有那麽死板,若是我足夠強,即便是將脈主殺了,都不用承擔任何的責任。隻是可惜,現如今的我,還需要麵臨許多的問題,做不到那一步。”


  薑鳴仔細打量著秋絕,道“你似乎,狀態不是很好。”


  秋絕微微一愣,道“怎麽說?”


  薑鳴低聲道“之前,你有種盛氣淩人的自信,如今,你依舊盛氣淩人,但自信之中卻是多了一些雜質,扈江離師姐那一擊,竟是讓你這般受挫?”


  “師姐?”秋絕道“消息中說,你可沒有一個上界宗派弟子的份。”


  薑鳴之所以將這些事說出來,便是想要為自己增加權柄,以應付秋絕的盛氣淩人,他道“我雖然還沒有入宗,但是得到了師姐親口許諾,以後自然是要入宗的。”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當會不惜消耗兩枚蕭命丹來救你和那楚泓,這般解釋倒是通暢了”,秋絕暗自思索,微微點了點頭,道“似乎你是知道一些什麽,看來你的確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所謂,有著兩道靈魂的人。”


  “轟……”


  薑鳴猛然立起來,方轅戟便從空纏子中取出,渾黑色長戟,遍布寒芒的戟刃,直指秋絕。而秋絕,卻始終淡然如水。


  鄧興在瞬間躍起,赤手擋在秋絕麵前,他與林寒雖然都不知道他們低聲細語在談論些什麽,但是當秋絕出現危險,他便第一時間衝上前去,而白萍與瓊華也衝上去圍住秋絕。


  “薑鳴少俠,放下你的武器,這話我隻說一次!”


  為資深武學宗師的鄧興展露霸氣,他的目光冷厲,似乎要在一瞬間刺殺薑鳴。


  秋絕笑了笑,道“因為我們都相同,所以我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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