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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夜色之暗

  “闞軒,難道你想在這裏殺了我?汾城之中有著無數強者,周圍還有著眼線,若是脈主知道,你必死無疑!”


  “我這道五鼎淩空之陣隔絕所有動靜,即便是脈主在汾城之中,也未必能夠感應得到,並非修陣者無法感知陣與場的波動,頓儒,你當真以為我會沒有準備?”


  “即便如此,為了旗戰你便要殺我,雖然我們以往有些恩怨,但也不至於冒這麽大的風險吧?你想要什麽我都能夠給你,以後我們互相合作就是了,第四十三旗的全部樓主也都可以配合你的命令……”


  “頓儒,你說話太可笑了,隻要殺了你,你的什麽我都可以得到,為什麽還要留下你,給我後的計劃造成隱患?我早已在你邊安排了眼線,今騙你來此,我已經計劃太長時間了。”


  “闞軒,你不得好死,既然你想要我的命,那我就讓你也葬在這裏。”


  話語落下,隻見黑夜之中,那道黑影周陡然升騰起金色的火焰,還不待另一人反應,那大火便將兩人包裹住,但是另一人似乎早有準備,大手一揮,一道微型的陣法便慢慢變大,漸漸將那火焰遮掩住。


  黑衣人同時出一道元結氣流,瞬間將不遠處的黑影中,那人竟然正是與他對戰的那人,不知使用了何種手段將形挪移到了那裏,但卻依然沒有躲過他的觀察,隨著一聲慘叫,戰鬥已然落下帷幕。


  黑衣人走近那已經死去的對手邊,從他懷中尋找了許久,將一塊有著黯淡金屬的物體揣進了懷裏。


  “還想要用這種手段逃出生天,真是可笑之極,你的這塊中品金屬,歸我了。”


  黑衣人霍然感到心神不定,靈識展開間,並沒有發現有什麽風吹草動,但是那種被監視的感覺是什麽,他沒有繼續在這裏停留,雖說他的陣法掩蓋了許多動靜,但若是附近有強者窺探,他做的這些事可都被抖露出來了。


  想到這些,黑衣人轉消失在黑暗之中,在離開十數分鍾之後,竟然又出現在了這裏,像是在求證什麽,又像是故意返回,他隻是環顧四周,在發現並沒有其他異樣之後,便消失在了原地。


  茫茫夜色之中,玉如意的光芒緩緩照耀出來,將躲在灌木叢中的薑鳴林寒二人的麵容,他們來到這裏不久,但是剛好看到了不該看的事,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話,雖是與他們無關,但是慶幸的是他們卻在地位強者的掌控之中躲避了監察,這倒是算是不錯的考驗了。


  薑鳴舒了一口氣,笑道“看來那人走了,真是有些險,若非你拉著我躲藏,說不定就要被那人發現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除了白人前輩之外的陣法大師,那般能力倒是比相同境界的修術者強太多了。”


  林寒道“我們還是快離開吧,說不動這裏還有著其他強者窺探,我們知道了這件事算不上是好事,但若是被直接抓包在這裏,說不定我們就跟那人的死要扯上關係了。”


  兩人離開之後,並沒有直接會汾城,而且繞到了另一邊的城池中,打算等到天明之後在進去,反正他們離開的事是沒有辦法瞞住常安的,這個時候回去反而更加讓人生疑。


  林寒道“你說那地五十旗旗主闞軒為什麽要殺死那絲四十五旗旗主頓儒?難道隻是單純地為了奪取他上的寶物?明汾城之中定然是風雨飄搖,第七幕死了個旗主,這可不是小事,如何有人懷疑到那闞軒上,恐怕他的命也保不住了。”


  薑鳴思忖許久,道“這好像是沒有辦法解釋的,那些第七幕的大人物都是工於謀劃與經營的人物,他們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相比的,我看那闞軒所圖甚大,不過轉念一想,若是他們之間沒有過節,恐怕就是為了圖謀財物地位了。”


  林寒道“算了,我們還是不要談論這件事了,免得禍從口出,現在這汾城周圍都是第七幕的人,說不定就隔牆有耳了。雖然我們僥幸知道了這種秘密,但是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替那闞軒閉嘴吧。”


  薑鳴笑了笑,道“你這是害怕了嗎?麵對地位強者,你似乎並沒有幾次,那等力量倒也著實駭人,若是我們直麵那闞軒,隻怕瞬間就被殺死了。”


  林寒道“是有些恐懼,但不是怕,那等強者終究不是現在的我們能夠抵擋的,不過你似乎好像表現得平靜,雖然我也知道你經曆的東西都極難猜測,但是還想要問你究竟與多少個地位強者說過話了。”


  “說話?這裏的意思是指見到或者交手吧?”薑鳴微微思忖,道“有好多了,槍俠門人董橫,還有那殺了我的蠍桀子,以及被詩兒姐控的幾個妖王,還有焚鬆道人,紫袍劍魔蒼伏愷,還有那頭巨狼,當然還有餘肇錫,以及那位師姐……”


  薑鳴盤點了一些,頓時覺得他這一路倒真是過得不是很順當,明明隻是凡武武者,卻遇到了不少地位強者,不僅僅是見到,有的還見過手什麽的,簡直惹煞旁人,但其實若是讓旁人經曆這些,說不定早就死在了某地。


  看著薑鳴這般神色,林寒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看來你是大風大浪經曆慣了,對於這種事都習慣了,跟著你我真是有著吃驚啊。話說回來,你是怎麽能夠察覺到這裏的動靜的?”


  薑鳴道“這個事啊,其實說起來就有些說不清了,白人大人給我的傳承很神異,不僅包括了數十道高明陣法與陣法經驗,還讓我在領悟陣法的時候增加了許多的知識,還有便是那道陣魂的感應,對於這些陣與場的變化極為靈敏,我也因此能夠及早地發現這裏的動靜?”


  “陣與場?這是陣法修行的新名詞嗎?”林寒不由得蹙起了眉頭,他發現薑鳴經過了這次機遇之後,竟像是更為的神秘了,他不問道“難道你的陣法修行也有了一定的成就?”


  薑鳴道“這倒是沒有,哪有你想的那麽容易,白人傳承也隻是將那些東西以不同於記憶傳輸的形勢刻印到了我的靈識中,我想要對其中的內容有所了解,便必須達到地位境界,現在的我連領悟陣法的資格都沒有,又怎麽去掌控它?”


  林寒道“那你說的那些陣與場的理論是什麽意思?”


  薑鳴笑道“這些才算是我通過白人傳承之後真正理解到的東西,可以說是陣法最基本的東西,就像是我看了一本書籍,但是白人前輩傳承給我的卻遠比一本書要豐富得多。我現在的狀態對於陣法可以說是似懂非懂,就像當初的慕涯一樣。”


  林寒回想之時,想起慕涯也對奇門之術有著一些理解,甚至能夠借用一些陣法的力量,一擊擊敗左雙立與右一常,而後甚至在交趾城中對九段人位的祝禍造成了一定的傷勢,但是當初的那些東西不是陣法,起碼不是林寒見到過的陣法。


  薑鳴笑著解釋道“先前慕涯同我解釋過,奇門之術其實就是陣法陣術的縮影,上古神流三式之一的奇門傳承下來隻剩下了風後奇門與造化奇門,而如今三垣九野之中陣法所用的陣法都是這兩種奇門之術演化而來,算得上是慕涯在獨自鑽研那些原始的學問,而我隻是僥幸學了別人的參悟而已。”


  林寒稍稍思索,道“這般說來,那慕涯竟然能夠自己一人參悟陣法之秘,這可比一般的天才要強太多了,說不定後他獨創的陣術,要比你厲害得多,到時候故友相見,你可就尷尬了。”


  薑鳴道“那倒沒有什麽,慕涯在奇門修行上的天賦是我們公知的,當然他在這方麵下的功夫也是難以想象的,盡管我接受了白人前輩的傳承,但仍然沒有把握在不久之後能夠在修陣這方麵領先於他。”


  聽完這番評價,林寒再一次肯定了薑鳴的觀念,這個看似自負的人,似乎也會承認別人的強大,隻是在麵對的敵人的時候,就要顯得毒蛇許多。


  林寒調侃問道“慕涯當初可是憑借著奇門之術,先後擊敗了左雙立、右一常與那祝禍,那白人前輩傳承給你的東西中,有沒有這種能夠跨越級別戰鬥的技巧?”


  薑鳴道“這還真沒有,想要做到那種程度,便必須付出一些代價,那兩次施展奇門之術之後,慕涯的狀態可都不是很好,白人前輩也應該有那種方法,但是傳承那種東西,很可能會對其他陣法抱著認真負責的態度,所以沒有給我相關的經驗。”


  正當薑鳴與林寒說話間,突然聽到一陣窸窣聲,他們雖然還沒有晉入地位境界,但是兩人的感知能力都極為靈敏,在這樹林之中閑走,他們竟然沒有想到也有人跟蹤?


  可是細細聽來,卻才明白這很有可能不是衝著他們來的,但是兩人仍然是好奇心作祟,便小心往一邊靠近,卻見那山林之中有著一堆人打著火把在追一個人,此處雖然距離汾城很近,但事實上已經不是汾城地界,能夠在這種地方鬧事,這人似乎也顯得不是很平凡。


  “站住!你們給我包抄過去,殺了我聞府的公子,哪裏有這麽容易逃出去?就算是你是武學宗師,今天也要將你拿下!”


  追趕的上百名武者似乎都手不錯,其中還有幾人竟然都是八段人位,那為首的一人竟然還是半步九段的武道境界,而且他們對於此處的地形有著頗為精確的了解,即便是在黑夜之中,他們也能夠憑借著一點光亮分辨方向,這些人雖然聽上去像是某個府門中的大人物的護院,但看起手更像是從軍隊裏出來的。


  卻見那在前被追趕的一人似乎還露著上,在這嚴寒冬季竟然這般裝扮,莫非是他感受不到寒冷?那人且戰且走,隨手拾起地上的石子向後出,每一次出手都有著一人倒地,他雖然對這裏的地形不是很了解,幾次三番都被攔截住了退路,但是卻沒有絲毫慌亂,視其麵目,卻是當初在將要進入天心帝國之時與薑鳴林寒有著一麵之緣的商人傀左。


  傀左輕哼一聲,直接同時出三枚石子,都裹挾著極為強悍的勁力,向著後的追兵打去,這一次他卻沒有得逞,那領隊的一人明顯也是注意到了傀左的戲謔心理,直接第一時間站了出來,將這一招擋下,避免了自家侍衛有人再中招。


  那護院領隊大喝一聲,手握著一柄長槍,向著傀左刺去,可是傀左絲毫不慌亂,雙眼望去,似乎早就都洞穿了對手的招式,一連躲開數招,而後乘勢一掌拍在了那護院領隊的槍杆上,饒是以他的能力也退後的數步。


  “怎麽這麽強很明顯這人也應該是半步九段人位,但是似乎要比我強許多,而且他還沒有使用武器,隻是簡單地動用拳腳功夫,便能有這般能力,若是正麵為敵,我定然不是他的對手。”


  傀左注意到對手愣神,也不慌不忙地站定,道“你既然是聞府的護院領隊,那應該就是那傳聞中的棄軍為奴的趙以南吧?我勸你還是不要再追我了,隻不過是殺了一個人而已,別斤斤計較了,我並沒有心思與你為敵,你隻管回去告訴那聞家的人,就說人跑了就行了?”


  趙以南聽聞這話,心中升起的點許退卻之意便又強壓了下去,張口大罵道“我受聞公之恩,守衛聞府,豈容你撒野?更何況你殺的可不是別人,而是聞公寵的兒子,而且聞公的兒媳也一並被你侮辱殺害,我不管你有何實力,我都要將你的人頭帶回去。”


  “嘖嘖嘖”,傀左不屑地啐了一口,笑道:“看來你還不知道我有多強,所以才敢這般叫囂!隻是我原本就不是喜好殺戮的人,那我就給你講講事始末,我與那姑娘投意合,正在閨房中孳尾相交之時,聞府那紈絝子弟便衝了進來,還說要將我浸豬籠殺死,我又怎能讓他打擾了我的好事,便將他一拳打死了。而至於那姑娘,因為害怕受到牽連,便自殺了,可不關我的事,你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趙以南怒喝道“大膽賊,竟然將入室采花說得這般冠冕堂皇,你可知那姑娘早就是公子成了親的夫人,哪裏能容得你這般詆毀?我一人就算不是你的對手,還有著這麽多的幫手,你今插翅難逃了。”


  傀左此時雖然被圍了起來,他環顧四周,譏笑道“其實我本來不想殺太多人的,我上半生沒有見過太過好看的女人,如今有了實力,自然要享受一番。既然你這麽固執,那我就隻有動殺手了。”


  趙以南聽到傀左這話,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周圍的侍衛都握緊了兵器,已然做好了拚死搏鬥的準備。


  “哈哈哈,逗你的!”


  誰料那傀左仰天大笑,竟然朝著另一邊橫衝過去,兩名七段人位的武者直接被撞飛,而傀左也朝著那個缺口逃了出去,趙以南微微一愣,竟是沒有想到此人竟然這麽無恥,便又率領著人追殺過去。


  薑鳴與林寒老遠就聽到聲音,吵得他們也是沒有辦法休息,而且距離也越來越近,似乎那些人是衝著他們來的一樣,若不是那些人偶爾折回,偶爾偏離原有的方向,他們兩個早就離開了。


  薑鳴與林寒生了一堆火,在這山林之中烤著,畢竟天氣有些太冷了,山上的積雪都還有厚厚一層,

  “看來那些人也是察覺到了我們的存在,而且似乎是故意找事,雖然不是專程為了我們來的,若是將我們牽扯進去,也是一件麻煩不小的事。”


  “沒什麽擔憂的,如今我可算是旗戰的參戰人選,頂著第七幕的名頭,可沒有多少人能夠管我,而且我們也沒有做什麽,便在這裏等著吧。”


  “這倒是,我也懶得動,天亮還有些時候,要是離開了這裏,想要再到別的地方生火又得麻煩了,隻是要是有什麽問題,你上!”


  可是,薑鳴與林寒卻沒有想到,在這種地方都能碰到一個熟人,雖然也算不得有什麽交集,但卻是真的認識,迎麵衝過來的人也愣住了,似乎沒有察覺自己正處在追殺之中。


  薑鳴此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他體內的荒源鼎碎片此時才察覺到傀左的存在,而傀左也在同時感應到了薑鳴上的異樣,上一次薑鳴走得急,而且夜泉在沉眠之中,他沒有辦法詢問怎樣才能將荒源鼎碎片從一個人上剝離下來,便離開去白人遺跡了。


  本想著傀左體內的荒源鼎碎片還沒有認主,一切都好收拾,誰能料到這僅僅隻是一個月的時間,傀左似乎已經在掌握荒源鼎碎片的力量,並且能夠感應到他的存在了。


  林寒低聲道“這傀左,好像有些變了,我便能感覺到,他很危險。”


  薑鳴以為是荒源鼎碎片的緣故,盡管也是察覺到了其中異樣,但仍然道“不管如何,不能過多牽扯他的事,這件事交給我處理,他與我有些淵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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