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將殺奪戟之辱
較量二字方說出口,薑鳴便暗覺不好,若是平日即便是麵對九段宗師甚至是地位強者都不會有絲毫懼怕,但是現在他卻是重傷不愈,想要跟七段人位的武者較量都是十分吃力,何況是像呼延伍這種位於八度人位巔峰的武學大師。
薑鳴看向呼延伍的臉色,看到他眼中閃爍這一抹充滿殺意的光,而且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此時的呼延伍沒有半點遲疑,一隻拳頭便衝著薑鳴砸來,薑鳴急忙閃身躲避,急退十多米拉開距離,同時將方轅戟橫在身前,以抵擋呼延伍的攻勢。
呼延伍卻在出拳的時候緊緊跟著薑鳴的身形,但那麵皮之上卻始終是笑著的,但落在薑鳴眼中,這抹笑容卻格外的惡毒。即便薑鳴有傷,但那豐富的戰鬥經驗卻依舊存在,眼見著呼延伍衝拳而來,他揮戟迫使呼延伍退身防守,在那一瞬間他反守為攻,方轅戟向著呼延伍刺出,呼延伍腳底輕點,雙臂展開,似乎已然將薑鳴的速度摸透了,行動自然是飄逸靈活。
卻見那呼延伍閃身向一旁的兵士身邊,同樣將一柄長戟握於手中,此刻他也是成為一名執戟者,與薑鳴激烈地纏鬥在一起。薑鳴的戟法霸道極端,呼延伍的戟法則是綿密無匹,兩者交戰並沒有出現長時間的糾纏,在十幾回合之後薑鳴便出現了力竭現象,偏偏呼延伍已經將戟法琢磨得幾近爐火純青,即便是薑鳴開啟占式,也無法快速找到破解之法。
呼延伍獰笑“薑鳴兄弟,你的戟法果然很是高妙,我的羅煉戟綜合百家之長,但仍然無法再招式巧妙上與你相比,若不是薑鳴兄弟你有傷在身,說不定今日的戰鬥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隻是,局勢就是這麽恰好,平日裏想要找個機會招惹一下梁津他們幾個都沒有機會,梁津、羅湖、林寒那幾個都不是好惹的,現在有了你的加入,更是讓我們感到了極大的威脅,為了杜絕這種情況出現,我還是早些將後患除掉吧!”
薑鳴勉強抵擋住他的羅煉戟,心中猛然一驚,冷喝道“原來你早就知道我有傷在身,你竟然敢明目張膽地對我下殺手,難道不怕山主知道懲治你嗎?更何況林寒與我交情至深,他會殺了你的,就算你是臥華山的二統領也沒有什麽用,這個職位可以借機來殺我,但是不能成為你避禍的理由。”
呼延伍笑道“你倒是有些小瞧我了,臥華山的這個職位雖然是我自己辛苦贏得的,但是我卻從來沒有因此而感到驕傲,我的驕傲來源於我自己,你們似乎以為梁津他們幾個已經算得上是天才了,但是我也是絲毫不弱啊。今天我便讓你知道,為什麽我是臥華山的大統領。越字功法,參靈契!”
越字功法!薑鳴感到很是吃驚,據他所知這秦王朝中能獲得烈字功法已然算得是了不起了,甚至有更多的人位武者都沒有修習過功法。林寒之前修習的便是烈字功法,在薑鳴贈予了破坎訣之後武藝才有了明顯提升,楚泓更是因為學習七空箭,便是沒有修習過任何功法,至於梁津與蒙閬的功法他倒是不清楚。而羅湖卻是有著奇遇,所以才堪堪得到了一卷越字功法。但是這種奇遇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獲得,可以想象在這樣一座山匪之地能出現一名擁有著越字功法的人是多麽稀有。
薑鳴雖然一開始有些驚訝,但旋即便變成了平常顏色,他的驚訝隻是源於他對這片地域中能擁有這等功法感到驚奇,但他本身所修習的蝕字功法已經達到了天位強者都會出手搶奪的程度,又怎麽覬覦這樣一卷越字功法?他佯裝作吃驚模樣,道“你倒是好運氣,竟然能獲得這種寶貝,但是本身修習功法在一些沒有擁有功法的人眼中便是一種罪孽,你為何要透露給我?”
呼延伍道“這不是想要震懾下你嗎?不過令我很失望,你竟然隻是驚訝了一刹那,應該所有人都會很吃驚的吧,但是你卻是不同,這種情緒好像裝出來的一樣,讓我覺得沒有一點成就感。於是我也產生了一種推論,你所修習的功法更為高端,能這樣理解嗎?”
薑鳴微微一怔,但見呼延伍已經乘機連刺三戟,但無奈動作遲鈍已經有些跟不上呼延伍的動作,但嘴上卻是不願意輕易認輸,道“我卻是沒有太過驚訝,你這種人物如果隻是擁有一卷烈字功法才會讓人吃驚。而且功法的作用更多的表現在地位境界以後,在人位階段,最多便是穩固自己的武道基礎,並且使得自己的武藝修行更具有章法,誰也看不出對方到底是什麽等級的功法,既然如此,說不定我修習的還有可能是這三垣九野之中最為高深的功法,等著你來搶!”
呼延伍以戟刺地,掀起一片塵土,然後身形如影,在塵幕中急速跟進,薑鳴已經精疲力盡,與呼延伍這種差一點兒達到了八段人位巔峰的武者來比鬥,他所
差的不僅僅是受傷的狀態,更有那種能將腐朽化為神奇的善戰屬性。呼延伍不愧為臥華山大統領,薑鳴在這時幾乎能夠判斷出來,梁津幾人中沒有人可以正麵與這呼延伍相抗。
“一煉三疊!”
呼延伍冷喝一聲,隻見那戟尖迅速搗入土中,然後借助著翻身所帶來的勁力,發表反身連出三戟,這三招都不是最簡單的刺挑,而是似乎能將金石劈裂的斬勢。
薑鳴暗暗運氣,期望著能動用翦破相抗,可是他的手臂卻是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使得他不得不收戟來擋,一戟他能擋住,第二戟也能勉強撐住,但在第三戟猛劈而下之時,似乎裹挾著比之先前龐大三四倍的勁力傾泄,這一瞬間薑鳴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方轅戟戟柄反彈之力導致薑鳴手掌劇烈震傷,然後方轅戟沒有預料地脫手而出,就在薑鳴飛身想要重新抓取方轅戟之時,呼延伍的身影已經快他一步,淩空之時見他胸膛處連踢三腳,薑鳴一口鮮血吐出,飛出去十多米。
“好戟!”呼延伍抓起方轅戟,竟發現這柄長戟比他的羅煉戟要重許多,而且鋒利程度更是不能比較,雖然方轅戟通體暗黑,但是卻有些一種極為神秘的魅力,當他握住這柄戟的時候,便已經知道,方轅戟更強。
薑鳴緩緩坐起身來,肩膀上的傷勢在這個時候沒有預料地流出大量的鮮血,同時腦部傳來的疼痛感令得他難以站立,但他遠遠望見自己的方轅戟落到了呼延伍手中,便覺得難以忍受,他瞬間抽出腰間的短刀,飛身向著呼延伍刺去,但這一招隻是看似華麗的招式並沒有引起呼延伍的重視,他隨便一戟便是將薑鳴手中的短刀擊落,同時一腳踩在薑鳴的肩膀上,將薑鳴壓倒在他的麵前。
呼延伍笑得極為猙獰,看著薑鳴在此反身一腳踢出,沒有絲毫留手,道“薑鳴兄弟,我的老家是淮陰那一帶的,我們那裏有個針對武者的傳統,兩方鬥將,勝者可以將敗者的武器拿走。我看薑鳴兄弟這柄方轅戟不是凡物,甚合我意,那為兄便卻之不恭地收下了,等以後我再為你親自尋找一件稱手的兵器!”
“混蛋!”薑鳴破口大罵,但身子已經極為僵硬,他完全使不出力氣再上前爭鬥,這時他才知道自己的無力,在呼延伍麵前竟然敗成了這副可憐的模樣,真是讓旁人憤怒偶讀找不到理由。
呼延伍走至薑鳴跟前,道“放心吧,隻要你識時務,我是不會殺你的,已經將你的兵器拿到手了,若是再用你的戟將你殺了,雖然覺得很享受,但是山主那裏我不好交代,畢竟這麽多人都看到你來到了我的地盤。雖然我並不會懼怕這種麻煩,但是卻也不想找沒有意義的麻煩。換句話說,你的命,並沒有你想想中那麽重要。”
薑鳴聽到這種嘲諷,本來應該保持憤怒的神色,但是卻因為方轅戟被奪無法憤怒,他已經對呼延伍動了殺意,能讓他殺意如此強烈的人很少,黃石鎮的鍾家父子,殺了木父的大刀關荒,威脅利用自己的四皇子秋絕,還有那個神秘的焚鬆道人,今日便能又多一個人了。
薑鳴將嘴中的血水全部咽下,怨毒地望向呼延伍,道“你可是知道,蟄伏的毒蛇比張牙舞爪的獅虎更為恐怖,今日你不殺我,你遲早會後悔的,等我傷好之後,你便是葬身之日。”
呼延伍眉頭緊蹙,道“你這是在逼我殺你?算了,還是不殺了,我們都是執戟者,這算是緣分,今日留你一命,雖說是留下了一個大患,但是卻給日後留下了許多樂趣,你說是不是?”
薑鳴道“真不愧是臥華山的大統領,這般氣概倒是遠超一般人,但是我在想,如果今日我全身而退,並沒有讓繼續羞辱下去,你說你會不會暴跳如雷?”
呼延伍道“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想今日你是逃不掉了,我想要殺你易如反掌。但我既然已經說過了我的想法,便也不會殺了,隻會讓我的手下將你暴揍一頓,在你氣息奄奄之時裝進麻袋送給梁津,恐怕這樣的結局更好!”
“是嗎?”薑鳴嘴角掀起一抹冷笑,呼延伍瞥見薑鳴這把神色,心下一驚,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聽到一聲馬嘶,他轉身之時,那匹黑馬竟然已經奔至到了自己麵前,而且高高躍起似要將他踢飛。
呼延伍連忙準備以揮戟阻擋,但是恰在此時原本趴在地上的薑鳴竟敢瞬間暴起,以一種難以預料的速度來到了他的身邊,薑鳴手中雙拳緊握,嘴上突然大喝道“無戟!”這一刻,宛如方轅戟回到了他的手中,他一戟刺出,呼延伍以雙戟來擋,但因為出手慌亂,竟然沒有在勁力上戰勝薑鳴,而那黑馬的雙蹄已然踩下,呼延伍連忙躲避,就在這個空檔,薑鳴旁擊呼延伍的手腕,致使呼延伍持著方轅
戟的手猛然鬆開,薑鳴會時出手,將方轅戟一把搶過來,翻身上馬,便向著那山林之外奔逃。
“攔住他!”呼延伍惱羞成怒,到手的上等長戟竟然被薑鳴與一匹馬聯手重新奪了回去,他可謂是極為的丟臉,在喝令全軍行動之時,他也是飛快向前衝奔而去,勢要將方轅戟搶回,這一次,他也動了殺意。
薑鳴用盡最後一點氣力搶奪回方轅戟,大喘氣地趴在爵江馬上,已經無法再揮戟動彈,好在爵江馬似乎通了靈性,竟像是知道何方更好突破,專挑那種人馬稀疏道路寬廣的方向奔逃,那些平常甲兵的槍戟刺出攔堵,卻被黑馬一次次地踢飛,這般景象卻讓得這所有人都呆若木雞,而偏偏黑馬的速度極快,他們完全跟不上它的速度,這才讓人更為惱怒。
“真是個畜生,怎麽好像成精了一般,待我親自將他主仆斬首!”呼延伍大喝一聲,便將長戟背在身後追擊,他作為八段人位武學大師,本身身形速度已經遠超常人,如此追擊之時,竟然飛快地便將還沒有衝出甲兵圍陣的黑馬追上,t不由分說便是一戟刺出,以為能這般就將黑馬阻擋下來。但是爵江馬乃是千裏馬中良種,在呼延伍出戟之時早已經有了反應,竟然極為靈性地後蹬雙蹄,將呼延伍又生生地嚇退。
一匹馬馱著一個重傷無力之人,在千百甲兵以及一名八段人位巔峰武學大師麵前還能如此輕快地奔逃,簡直是駭人聽聞的事,但是今日真的發生在他們眼前,這讓這些甲兵驚訝之時,不由得感慨這年頭馬都有了脾氣,竟然連人都能戲耍了!
爵江馬並不是普通的奧秘,除了幾位持久的奔走能力,而且還極有靈智,在人群中穿來穿去,簡直就像是一個真正的高等武者,令得所有甲兵都束手無策,幾個拐彎之後,黑馬與薑鳴便闖出了甲兵陣,奔上了一條稍寬的大道。
“可惡,給我追!”
呼延伍勃然大怒,但也隻是眼睜睜地盯著黑馬奔逃,因為他已經看出了這匹黑馬的不同之處,恐怕整個秦王朝都找不出比它更有靈性的馬匹,即便是他親自出手,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將之擊殺,如今黑馬奔上大道,速度已經提升至最高,這時他們其實已經沒有辦法再追到了。
這時作為副將的鞠紹走上前來,道“統領,你沒有事吧?”
呼延伍怒喝道“你說呢?到手的上好兵器丟了,薑鳴也就此逃了,誰能想得到那樣一匹馬還有著這種能耐!真是氣煞我也,想我一世英名,今日竟然被一匹馬欺負了。待以後我抓到它,定要將那黑馬生吃活剝了。”
鞠紹能看出呼延伍這是真的發怒了,但是他卻還是不得不說,隻得將身體彎的更低,道“統領,我們今日將薑鳴傷成這樣,他會不會報複?還有他與二統領他們幾人的關係也十分要好,我們會不會因此得罪他們,招致禍事?”
呼延伍微微皺了皺眉頭,冷聲道“怕他作甚!一幫鄉野之人而已,自以為當上了統領便能與我平起平坐,這件事還得看山主的態度,他們憤怒不憤怒並沒有關係,反正我們也本來就不合,多一些矛盾激化加速我們明麵上的爭鬥並沒有什麽不好。稍後便將消息傳出去,薑鳴來我軍中見我抵擋 孫橈與鄧準受傷,便欲與我鬥將,但是輸給了我,因為臉麵抹不下去,便趁機打傷了我逃走。”
鞠紹道“統領,這般的說法怕是不會有人相信,畢竟是在我們的地盤上,那薑鳴怎會與我們挑釁?”
呼延伍冷哼一聲,目光淩厲地瞪了鞠紹一眼,道“你話多了!重點不是他們相信不相信,而是隻要我有理由便好了,現在大軍正在交戰,我又最新擊敗了孫橈與鄧準的兵馬,山主是不會降罪於我的。何況,想要究其對錯,便要查清楚所發生的的事情,這軍中都是我的親信,他們既然沒有理由怪罪,那我們也不必害怕什麽,任薑鳴隻管鬧便是。”
“統領說的對!”鞠紹因為那一聲輕喝身體無意識地顫抖了一下,旋即便擺出了恭敬不二的神色,向著呼延伍說了道了一聲處理軍務之後,便欲退去。
“等一下!”呼延伍將鞠紹喝住,問道“你可知道我們這支兵馬應該做什麽嗎?”
鞠紹嘴唇動了動,道“回稟統領,我覺得應該是繼續向著雲隼山進發,打著援救四統領之名行軍,而且刻不容緩,雖然我們很有可能什麽也見不到,還要麵臨金林與朱蓋的攻打,但是這些卻都是必要做的。”
呼延伍點了點頭,道“很好,倒是頗有些悟性!不知道此時蒙閬快死了沒有,真是讓人著急。下去整備一下,趕緊行軍吧,讓山主知道我們繼續逗留下去,說不定會有大麻煩!”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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