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紅杏未開想出牆
錢花花不知所措地瞪著眼珠子,笑容僵在了臉上。這未免也太倒黴了吧,第一次在人背後說壞話,就被逮了個正著,這也罷了,問題是她說壞話的對象是沈涼啊。
下意識地拽了拽薛雅的衣袖,向她求救:“小,小雅,你幫我說句話。”
薛雅本來就紅著臉,見到沈涼過來,愈加的害羞了,哪還有心思幫她說話。
那沈涼已經慢條斯理地走了過來,見到薛雅滿臉通紅的模樣,挑眉看向錢花花:“你欺負她了?”
錢花花隻覺得脊梁骨一冷,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去廚房看看早飯有沒有做好。”說著,幾乎是落荒而逃。
沈涼又轉頭覷了錢捕頭一眼,錢捕頭扯了扯嘴角:“我,我也去看看。”
屋子裏頓時就隻剩下薛雅和沈涼了,他在她身旁坐下,很自然地就伸手去攬她的肩:“不怕,他們下次不敢再取笑你了。”
薛雅聞言瞪他:“都怪你,你昨晚和他們說什麽了?”害的她白白起這麽早,結果他們都一副早知道了的表情。
“你確定想知道?”
薛雅一聽他這口氣,就知道準沒什麽好話,忙道:“你別說,我,我不想聽了。”
兩人正說著話,何掌櫃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見到他兩人似在打情罵俏,也著實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掩著嘴咳了一聲。
薛雅聞聲一抬頭,見到何掌櫃一臉尷尬的樣子,慌忙地把沈涼搭在她肩頭上的手臂給捋了下去:“早啊,何掌櫃。”
“早,早……”何掌櫃猶豫著,雙眼來回在他倆身上打轉。昨晚上這沈公子突然找了過來,說他是薛姑娘的相公,他一開始不信,可眼下見他們如此親昵,倒也不得不信了。隻是,沈公子既是薛姑娘的相公,又怎麽會允許她去接近一個花花公子呢?
薛雅看出何掌櫃似在犯難,問道:“何掌櫃你有什麽事要和我說嗎?”
“那個……”何掌櫃看了沈涼一眼,“是這樣的,淩府派人來接你過去了。”
他話音剛落下,隻覺得莫名有些心虛,再打眼一看,可不得了了,沈公子的臉已經沉了下來。他就知道,哪裏有相公會準許娘子去做這等事的。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淩千鈺分明已經瞧上了薛姑娘。眼下她若是撒手不管了,那他何家上上下下可是要遭大災的。
“薛姑娘,你看……”何掌櫃剛一開口,就他見沈涼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那模樣竟讓他覺得渾身冷的直打哆嗦,到了嘴邊的話更是硬是生生地給憋了回去。
薛雅自是知道他心裏的顧慮,隻道:“何掌櫃你先去和淩府的人說一聲,我隨後就過來。”
那何掌櫃聞言似得了大赦,趕忙應著轉身出去了。
薛雅昨晚上和淩千鈺分開時,其實心裏還是忐忑的。眼下,沈涼在身邊,她就莫名覺得心安,不就是一個淩千鈺麽,沒再怕的。
然而,她卻絲毫沒有覺察到沈涼的不悅,問道:“師兄,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淩家鎮上的事了?”
沈涼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那就好,不過現在淩府的人等在這裏,他們也沒有時間重新商議另一套計劃了,薛雅說著:“那我先去淩府咯,晚一點回來我們再商量商量如何懲治他們。”
她說完起身就要往外走,可把沈涼給氣的:“我何時說過要懲治他們了?”
薛雅腳步一頓,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啊?師兄,你不打算幫幫淩家鎮的百姓嗎?”
“淩千鈺好的是女色,我一個男人能幫的上什麽忙。”
薛雅理直氣壯地說道:“所以我打頭陣,先去與他周旋呀。”
沈涼一聽她這話,差點被她給氣樂了,她到底有沒有自覺,昨晚上才和他躺在一張床上,說她是屬於他的。今兒一早,她就當著他的麵說要和另一個男人周旋。
那薛雅卻根本就沒往男女之事上想,當然不知道沈涼的小心思,隻見他臉色不好,便怯生生地問道:“你會保護我的吧?”她特無辜又特委屈地說著,“我昨天是想著你遲早會來找我,我才敢冒這個險的。師兄,你可不能不管我呀。”
這下,沈涼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了:“憑什麽讓我管你,你這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了,我……”
薛雅聞言羞紅著臉,猛地撲過去捂住了他的嘴巴。什麽叫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聽著好像他還特吃虧一樣。她沒好氣的說道:“你說話可得注意著點分寸呀。”沒臉沒皮到無人能及了,什麽亂七八糟的話張口就來。
然而沈涼還有更沒分寸的,伸出舌頭就在她手心裏舔了一下。驚的薛雅連忙撒手,頗為嫌棄地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黑著臉說道:“我剛剛上茅房沒洗手。”看惡心不死你。
誰知道沈涼臉色都不曾變一下,那神情反倒是頗為愉悅的模樣。
看的薛雅是怒從中來,一大早就來占她便宜,明知道淩千鈺是個好女色的花花公子,居然還言之鑿鑿地說不管她。
薛雅一想到此,卻突然嬌笑起來:“我既然答應何掌櫃要幫他們,就做好了要吃虧的準備。有什麽大不了的,左右不過就是被他摸摸小手親親小臉罷了。再說了,淩公子那小模樣長的可英俊了。我一點兒也不在意。”就看有些人在不在意了。
這話倒是真的打著了沈涼的七寸了,他雖知道她說這番話是為了激他,可他還是很不爽。什麽叫摸摸小手親親小臉罷了,紅杏都還沒開,就已經想著出牆去了?
不過,他沈涼豈是能被她這三言兩語就給唬住的,打開折扇氣定神閑地說道:“好啊。你要是被他摸了小手,回來我就把你脫光了摸。你要是被他親了小臉……”他故意頓了頓,笑的頗為不懷好意,“……往後這幾天,你也不用下床了。”
“你……”薛雅沒想到竟被他反將一軍,而且他說的這個話也太無恥下流了,紅著一張臉噎了半晌,最後隻憋出了兩個絲毫沒有威懾力的字來,“你敢!”
沈涼見她這般又羞又惱的模樣,忍不住挑眉輕笑:“我敢不敢,你還不知道?”
薛雅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她不甘示弱地應了一聲:“反正你也看不到。”
沈涼唰地收了折扇:“你以為你能瞞過我?”
薛雅聞言氣的直喘粗氣,就他這惡劣的態度居然還說喜歡她,他就是這麽喜歡她的?
兩人正各自較著勁,門口傳來吵鬧的聲音。
“人呐?給臉不要臉!”
“從來沒人敢讓我們等著!”
隻聽何掌櫃用著卑怯的聲音勸著:“兩位別動氣,小女馬上就出來了,馬上就來。”
薛雅狠狠地瞪了沈涼一眼,轉身就跑了出去:“你說誰給臉不要臉了?我讓你等著如何了,上趕著去投胎麽你。”
那吵嚷聲瞬間就靜了下來,一時間淩家的兩個家奴似有些摸不著頭腦,在淩家鎮耀武揚威這麽多年,就從來沒挨過旁人的罵。待回過神來後,那叫一個怒氣橫生,捋著袖子喝到:“你丫的罵誰呢?”
薛雅本來就憋著一肚子氣沒處發泄,這兩個不開眼的還跑來添堵,叫她如何忍得住:“喲,看你們長得人模狗樣的,原來耳聾眼瞎啊。我站你麵前罵你,你還不知道?”
一句話真真是把淩府的兩個家奴給氣的七竅生煙。
那一旁的何掌櫃更是嚇的不輕:“雅,雅,丫頭,你……”
他哆哆嗦嗦著還沒說出一句話來,淩府的家奴伸手一把把他給推了開去:“何掌櫃你這女兒倒是教的挺伶牙俐齒的啊。”
何掌櫃一個趔趄,撞著牆後勉強站穩。
薛雅一個跨步上前,本想一腳踹過去。可轉念一想,暴露了武功可不好,便硬生生地忍了下來,改扶著何掌櫃:“你沒事吧。”
何掌櫃抓著她的手,用力地握了握,暗示她別和他們吵。可薛雅那能聽,吃沈涼的虧也就罷了,別人的虧她可不想再吃了。再說了,她就得給淩千鈺來點與眾不同的印象。
故作氣急敗壞地嚷著:“好你個狗仗人勢的東西,淩老太爺還對我以禮相待呢,昨晚上我還是你們家淩公子親自送回來的。今早上你們就來我家鬧事,還敢打我爹。回去告訴你們老太爺,這淩府我是萬萬不敢去了。”
兩個家奴相視一眼,繼而哈哈大笑起來:“真把自己當根蔥了。我們老太爺記不記得你還另說,就我們淩公子,閱女無數,玩玩你而已,你還拿捏起姿態來了。”
薛雅似了然地說道:“哦,隻是玩玩我而已啊,那我就更不用去淩府了。兩位請回吧。”
那家奴瞪著眼珠子,喝到:“你丫的搞清楚,我不是來請你的,趕緊跟我走!”說著就伸手來拖拽薛雅。
薛雅微微欠了欠身,躲開他伸過來的手:“你要是敢碰我,除非今天把我打死在這裏。否則我到了淩府,看我怎麽和淩公子告狀。”她冷笑一聲,“就算淩公子隻是想玩玩我,眼下他對我還有興趣,我就先玩死你們。”
淩家家奴的手頓在半空中,兩人麵麵相覷,倒像是真被她的話給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