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你的床,還給你就是了
不知為何,薛雅很緊張,一直撲騰著要從沈涼的懷裏跳下來。可她這麽點力氣,怎麽可能掙的過沈涼。忙戒備地問道:“你帶我來你屋子做什麽?”
沈涼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青天白日的,我能做什麽。還是……”他挑眉看她,“你希望我做點什麽?”
一個顫顫巍巍地坐著,一個雖站著卻居高臨下地看著。薛雅隻覺得備受壓力,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在她屋子裏抱著她睡覺的畫麵來。默默地往後移了移身體,與他拉開距離:“那你為何不送我回自己的屋子?”鬼知道他想做什麽,可她還清楚地記得他說過要和自己算賬的,總之,他肯定沒安好心就是了。
沈涼把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裏,冷嗤一聲,邊解開自己的外衫邊對她命令著:“脫了。”
“脫,脫了……”本來薛雅就很緊張了,又見他在脫外衫,就更是坐立不安了,眼下,他居然還要自己也脫了。當下雙手抱在胸前,“我不脫!這青天白日的,你可別胡來。”
沈涼見她這防備的模樣,嗤笑一聲,把手裏的外衫隨意一拋,附身兩手撐在她的身旁,把她禁錮在自己的身前:“你這意思,隻要不是青天白日,我就可以胡來了?”
薛雅一手戒備地抱在胸前,一手撐在床上,不至於讓自己整個人都躺下去。聽著他的話,更是急急地辯解著:“你別曲解我的話,我沒那個意思。”
沈涼悶笑,緩緩地起身:“曲解的人恐怕是你吧,我讓你把鞋子脫了,你瞎急什麽。”他看著她羞紅的臉,惡趣味上來,“你這腦子裏一天到晚的都在胡想些什麽?不會是在肖想我吧!”
脫鞋子就脫鞋子,多說一個字會死啊。讓她脫鞋子,你脫什麽衣服啊,還那麽不懷好意地看著她,還把她擱在床上。眼下竟反咬一口說她曲解,還說他肖想他!
氣的薛雅隻想送給他一個字:滾!
“我身上沾了毒液,先去換個衣服,你自己脫……”沈涼頓了頓,眼見著她氣極了,才緩緩地輕吐出兩個字來,“鞋子。”
雖然腳踝確實比之前更痛了幾分,可薛雅才不想在他麵前脫鞋子呢。見他去櫥子裏拿衣服,她其實是想逃來著。可在他眼皮子底下成功脫身的希望實在不大,她也就作罷了。
沈涼換好衣裳,轉回身來,就見她氣鼓鼓地瞪著自己的模樣。笑道:“看我換衣服?”
“又不是沒看過。”她都幫他擦過澡了,隻換個衣服而已還有什麽嫌可避的。而且,還不是他自己硬要在他眼前換的,她大大方方地坐著,又沒有偷窺,再說了,“你又沒有脫光。”
沈涼挑眉看她:“我沒有脫光,你好像很失望?”
“呸!”就這樣還好意思說她眼瞎心盲,“我看你耳朵腦子都有問題。”
“你能治?”沈涼說著,人已經走到了她麵前,蹲下身子,極其順手地撩起了她的裙擺。
薛雅急忙伸手去推他:“你幹嘛,我不用你看,你又不是大夫。”現在來假關心她,之前還不是連扶都不來扶她一把,指不定還希望她傷的更重一點呢。
可她當然沒能推開沈涼,他已經握住了她的小腿,正小心翼翼地提起擱在自己的腳膝蓋上:“若不用我看,也沒人敢來給你看了。”見她還心不甘情不願地掙紮著,他也不急,隻施施然地說道,“你好像很希望我現在就和你算賬啊……”
聞言,氣的薛雅很想拿另一隻腳去踹他。
沈涼小心地脫下她的鞋子,而後是襪子,腳踝處確實紅腫一片,與周圍雪白細嫩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他皺了皺眉頭,拿手指在上麵捏了捏,問道:“疼嗎?”
薛雅吃痛,嘶了一聲,埋怨道:“疼!當然疼了,你輕點。”
沈涼拿出剛剛換衣服時從包裹裏拿的小瓷瓶,在她的腳踝處倒上粘稠的液體,一邊替她緩緩地揉散開來,一邊說道:“你也會怕疼?都敢拿命去換錢花花,眼下這麽點小疼小痛算什麽。”
薛雅下意識地要頂回去,那種危急情況下,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多想,所有的決定都是本能反應。可隨即腦海裏靈光一閃,沈涼口裏說的要找他算賬,莫不會就是在說這件事吧?難道是她一時衝動行事,壞了他們的計劃了?
她眼珠子轉了轉,計上心來,裝乖巧地說道:“我怎麽可能拿命去換花花呢,我之所以敢答應朱北康,完全是因為知道有師兄你在,就絕對不會讓我受到傷害的。”她的語氣似討好又似委屈,“其實,我當時怕的要命,要不是師兄你在,我怎麽可能有這個勇氣呢。”
說完,薛雅自己倒是先愣了愣,說起來,這話好像確實是真的。
沈涼抬頭默不作聲地掃了她一眼,哪能不知道她說這番話的用意。
可薛雅見他竟沒有任何反應,心想著難道是她這招不管用?忙又試探著說道:“師兄,你看我又受驚嚇,腳又受傷的份上,能不能就別和我算賬了,我下不為例就是了嘛,以後都聽你指揮。”
沈涼歎了口氣,這麽快就主動暴露出目的來,也太沉不住氣了。殊不知,薛雅實在是怕了他的算賬,次次都讓她招架不住。
手裏仍舊不輕不重地替她揉著,他抬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一臉期待地望著自己,心下一軟:“好啊,這個就不算了。”
薛雅聞言大喜,心裏大大地鬆了口氣:“師兄,你真好。”可她高興的太早了,絲毫沒有注意到沈涼說的是這個不算了,言外之意,分明還有其他的帳要算啊。說好的要謹慎細心點的呢?
沈涼替她揉了一會兒問道:“怎麽樣?還痛嗎?”
薛雅搖了搖頭道:“不痛了,涼涼的,挺舒服。”
“躺一個時辰再起來,你又可以活蹦亂跳了。”
薛雅聞言似有些不信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我擦了這個藥,躺一個時辰後,就可以恢複如初了?”
“嗯,隻要你不特意去用力,尋常走路不成問題。”
這本來是一個好消息,那想的薛雅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氣呼呼地嚷道:“有這麽管用的藥,你不早拿出來給我用,你這不成心讓我多受罪嘛!”
沈涼隻抬眸看她一眼。
薛雅見狀,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嘿嘿一笑:“你剛剛說什麽來著,讓我躺一個時辰麽,我這就躺下。”她說著脫了另一隻鞋子,快速地在床上躺好,那討好的模樣,似是在說,我剛剛什麽都沒有說。
沈涼冷嗤著站了起來,轉身去洗手。
薛雅暗暗地鬆了口氣,可看著陌生的床帳,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是躺在沈涼的床上,這似乎有些不妥吧。
沈涼讓她躺一個時辰,就絕不可能再把她抱回西苑去。可她占了他的床,這萬一……
她悄悄抬頭,見沈涼正站那兒洗手,於是怯生生地問著:“師兄,你,你一會兒幹嘛去?”
沈涼擦著手,淡淡地看她一眼:“我哪兒也不去。”
“那,那你待在這兒做什麽?”
薛雅緊張的那麽明顯,沈涼想忽視都不行,她那躲躲閃閃的小眼神,顫顫巍巍的小模樣,怎麽看都像是在說,快來欺負我吧。
沈涼的惡趣味隨之就湧了上來,他丟掉手巾,緩步朝著薛雅走了過去,悠悠地說道:“這是我的房間,你躺的是我的床,你說,我要做什麽。”
薛雅看著他唇角那抹不懷好意地笑,他說這話的樣子又賤又賊,朝她走來每邁出的一步都像是踏在她心頭上。忍不住一咕嚕爬了起來:“你的床,還給你就是了。”之前,他趁她睡著了偷偷溜到她床上抱著她睡覺也就罷了,她既不敢追究也沒本事追究,隻能用睡的太沉了來寬慰自己。但眼下,她絕不可能再給他占便宜耍流氓的機會了。
隻是,她還沒完全爬起來,已經被走到床前的沈涼一把按了回去。
薛雅一聲驚呼,被鉗製住的滋味實在不好受,隻感覺自己像是一條魚被他按在砧板上,隨時等著被挨宰的份兒,本能地伸出手來張牙舞爪地要推開他,口裏直嚷著:“你要幹什麽,你離我遠點!”
離她遠點?這話聽著怎麽就那麽刺耳呢!
沈涼很輕鬆地就抓住了她胡亂揮舞的兩隻手,扣在床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附身湊到她麵前,幾乎是恬不知恥地問著:“這樣,夠遠嗎?”
薛雅瞬間就被嚇呆了,眨巴眨巴眼睛,似乎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瞼毛能在他的臉上撩過。她好像一不小心又觸到了他的逆鱗了,隻是她說錯什麽了?
“師,師兄,你這樣,不太好吧。”
“怎麽不好了,你說我聽聽。”
薛雅聞言,內心裏被氣的波濤洶湧,怎麽個不好法,讓她一個姑娘家如何說的出口。按理說,她從小天不怕地不怕,爹不怕娘不怕,就連老虎嘴邊都敢去拔毛的野痞子,為何每每在沈涼麵前敗下陣來?不,她連叫板都不敢,隻有唯他宰割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