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小泰山
秦老也不廢話，從懷中掏出一個密不透風的黑色小瓶子。
我和***以為他帶來的三件寶物在那一個小瓶子裏，睜大了眼睛等著瞧瞧，卻不料秦老打開瓶子之後，從裏麵慢吞吞地爬出來一隻灰不溜秋胖嘟嘟的蠶。
“我說老頭，你說的寶物不會就是這條蠶吧？什麽來頭，苗族的？倒是聽說過有幾隻很出名的蠱蟲是蠶來著，不過這隻看著不太像啊。”***的眼神已經變了，“合著你老頭不會是忽悠你胖爺的吧。”
秦老微微一笑，“這隻蠶雖然非比尋常，但還不是我說的寶物。”
“那你拿這玩意幹嘛？”
“想要找到當初埋寶物的地方，還真的需要這隻香蠶。”秦老小心翼翼地把那隻香蠶放在水麵上。
“當年埋下寶物的時候，我那幾位師伯就已經料到了以後會有變故，所以特意在裏麵放置了特質的香料。這香料的味道很特殊，隻有香蠶能夠聞到。”
那香蠶落到水麵上之後抬起小腦袋在空氣中嗅來嗅去，它本身胖得很，這一抬頭，背部頓時泛起了一層層褶皺，看起來就像是切開的千層餅一樣。
香蠶突然尖叫一聲，順著水麵遊動過去。它胖嘟嘟的身體非常的輕，所以可以輕鬆的漂浮在水麵上，但是遊到一個地方之後，香蠶沉不下去，隻能在水麵焦急地打轉。
過了一會兒，香蠶發現自己下不去，又抬頭在空中聞起來，接著朝另一個地方跑去，如此這般一直找出了六個地方。
“六個地方都找出來了。”說著，秦老指揮兩個年輕人在那裏挖掘起來。
也多虧了這裏的水麵隻到腰部，否則還真的不好挖。
那兩個年輕人手裏拿著小鏟子，低頭在水裏挖掘了十多分鍾，期間一直沒有抬頭換氣。
“餘爺，你覺得那兩個人的水性跟你比怎麽樣？”這時，***突然小聲對我說道。
我皺了皺眉頭，“要是光憋氣的話，十幾分鍾不過小意思，但是還要不停地挖掘，估計就懸了，最主要的是到了後麵就使不出力氣的。”
***的臉色變了變，“小心點那兩個人，他們可能有問題。”
我知道如果光是水性好的話，***不會這麽擔心的。“你說的有問題是指哪方麵？”
***搖了搖頭，不太敢肯定，“現在還不好說，等會再看吧。”
水麵下突然傳來一聲脆響，那兩個年輕人頓時跳到兩邊，緊接著挖掘的地方噴出一道清水，就像是水下的噴泉一樣。
可這噴泉沒一會兒又猛地掉了下去，肉眼可見的大量的水流往那裏匯聚，氣泡不斷地冒出，似乎底下有東西浮了上來。
“這個地方是天璿星巨門星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底下的寶物應該跟石頭有關，就是不知道會是哪一個了？”***猜測道。
“不急，很快就浮上來了。”秦老捋了捋胡子，不慌不忙地說道：“我那幾位師伯都是一世人傑，他們手中的寶物，自然是不會差的。”
很快，水流倒灌把裏麵的寶物給托了起來。
起初露出水麵的是一個尖銳的棱角，上麵用浮雕法刻著一隻獅子。
“嘶。”***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緊接著，寶物又露出來三個棱角，整件寶物是一塊四角菱形的石頭，而且在那獅子的下方赫然又刻著一隻老虎。
香蠶頓時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爬到石頭上麵，美滋滋地舔舐起來。
“小泰山。”***驚呼一聲。
秦老看到***的表情，滿意地微微一笑，“這個小泰山的確是一件寶物。”
我哪裏知道小泰山是什麽，趕緊催著***給我解釋。
“你不知道小泰山，但是一定知道泰山和石敢當了。”***直勾勾地盯著那塊石頭。
泰山被譽為五嶽獨尊，自古就有“泰山安，四海安”的說法，按照我們這一行的說法，是因為泰山是地氣最濃鬱的地方，所以一旦泰山出事，地氣就會紊亂，世間就容易滋生妖魔鬼怪。
“小的時候倒是聽說過石敢當的故事。”我點了點頭。
說是泰山腳下有一個人，姓石名敢當。此人非常勇敢，武功高強，好打抱不平，在泰山周圍名氣很大。泰安南邊五六十裏地，有個大汶口鎮。鎮裏有戶張姓人家，張家的女兒年方二八，長得自然是脫俗漂亮。可近來每到太陽壓山的時候，就從東南方向刮來一股妖氣，刮開她的門，上她屋裏去。這樣天長日久呢，女孩就麵黃肌瘦，很虛弱。找了許多先生看，也治不好。人們說，這是妖氣纏身，光吃藥是治不好的。
張家老人聽說泰山上有個石敢當很勇敢，就備上毛驢去請他。
石敢當一聽，他就去了。他交待下人：“準備十二個童男，十二個童女。男的一人一個鼓，女的一人一麵鑼。再就是準備一盆子香油，把棉花搓成很粗的燈撚，準備一口鍋，一把椅子，隻管把東西準備齊了。”
這樣天色一黑，他就用燈芯子把香油點著了。他用鍋把盆子扣住，坐在旁邊，用腳挑著鍋沿，這樣雖然點著燈，遠處也看不見燈光。
一會兒，從東南方向來了一陣妖風，看著風就過來了。石敢當用腳一踢，踢翻了鍋，燈光一亮，十二個童男童女就一齊敲鑼打鼓，妖怪一進屋，看見燈光一亮，就閃出屋，朝南方跑了，上了福建。然而福建有的農戶又被妖風纏住了身體。怎麽辦呢？
人家就打聽，後來，聽說泰山有個石敢當，能治妖，就把他請去了。他又用這個辦法，妖怪一看又跑了，就上了東北。東北又有個姑娘得了這個病，又來請石敢當。
他想：“我拿他一回兒，他就跑得很遠，山南海北這麽大地方，我也跑不過來。這樣吧，泰山石頭很多，我找石匠打上我的家鄉和名字：'泰山石敢當'，誰家鬧妖氣，你就把它放在誰家的牆上，那妖就跑了。”以後就傳開了，說妖怪怕泰山石敢當，隻要你找塊石頭或磚頭，在上麵刻上“泰山石敢當”，妖怪就不敢來了。
***擺了擺手，“那個人其實就是泰山腳底下的一個道士，那時候大家知道用泰山上的奇石來驅邪，隻不過那個道士好名聲，於是就把自己的名字加了進去，老百姓又不懂，自然就跟著叫起來了。真正可信的是當年海瑞在夜晚讀書的時候，院子裏來了一隻妖魔邪祟，海瑞冷豔往院子裏一看，然後拿起一塊鎮紙往桌子上一拍，那院子裏的妖魔邪祟就自己跑了。他那塊鎮紙就是用石敢當做的。”
“不錯。”秦老接著道，“在許多經常出事的十字路口都會在地下埋一塊石敢當**邪氣。這石敢當可不是隨便什麽石頭刻上字就可以的，而是必須從泰山請回來的奇石，石頭裏麵蘊含了泰山的正氣，最是克製天下一切妖魔鬼怪，有鎮宅驅邪的功效。”
“而石敢當中的上品叫做泰山石敢當，而泰山石敢當的極品才是小泰山。你看到獅子和老虎沒有，獅虎相爭，本來是大忌，要是換做別的石頭，要不了多久就會碎裂，但是在小泰山的正氣麵前都被**起來，反而助長了小泰山石敢當的正氣。”***又補充了一句。
秦老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這塊小泰山完好無損，上麵塗抹的香料也還在，看來是沒有問題的，咱們再挖下一個看看。”
那兩個年輕人又朝著下一處地方走過去。
突然，香蠶驚叫一聲，屁股裏流出一大攤黃色的體液，整個身子迅速地幹癟下去。
“我的香蠶。”秦老心疼的大叫一聲，當即就跑過去。
“不好，下麵有東西。”***同時高呼一聲。
秦老著急他的香蠶，一時沒有想到這一點，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跑到了近處，好在水中跑不快。他頓時止住腳步就要往後撤，但是突然就聽到小泰山上麵傳來一聲脆響，一道裂紋從獅子頭上一路向上，貫穿了整塊小泰山石敢當。
“這，這.……”秦老一看到那裂縫，頓時麵無血色。
“這挖出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我說老頭，是不是你那香蠶調皮，把這塊小泰山給咬壞了。”***也有些害怕，朝後退了兩步。
“你胡說。”饒是秦老再有氣度，也受不了了。“香蠶隻是舔舐上麵香料，絕對不可能咬壞小泰山的。”
“那你倒是說說這塊小泰山石敢當是怎麽了。”
“除非是連小泰山也**不住了。”我看見秦老的手指在不斷地發抖，顯然他也沒有把握了。
秦老朝著身邊的兩個年輕人看了一眼，然後像是決心一般說道：“你們兩個去把那塊小泰山石敢當拿回來。”
那兩個年輕人麵無表情地走過去抱起小泰山石敢當。他們原本是想著把東西抱回來，卻沒想到剛一用力，小泰山石敢當頓時“哢嚓”一聲裂成了兩半。
秦老嚇得一屁股坐進了水裏。
那小泰山石敢當裂開以後才看見，裏麵竟然充滿了如同蜂巢一樣密密麻麻的小孔，像是被腐蝕過後的一樣，而且內部的顏色都是深黑色，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惡臭。
這時，***卻附耳對我說道，“你看那兩個年輕人，他們還是麵無表情的樣子。”
我不理解地看向***，小泰山石敢當都變成這個樣子了，他怎麽還有空關心那兩個年輕人。
“我懷疑，那兩個人壓根就不會有表情人，因為他們就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