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村長投河
這隻手臂涼涼的,肌膚滑嫩無比,它甚至有些調皮的在我胸前蹭了蹭。
感覺到這隻手臂的時候,我的心便不由自主的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了起來,仿佛被什麽牽引住了。
好像我到了哪裏都會遇上這種奇怪的事情。
“人傑……我來了。”黑暗中,我聽到一聲酥麻到讓我渾身的骨頭都軟下來的聲音。
我心裏一涼,這東西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回想起來,上一次依依也是一眼就看出我的前世今生,難道這些鬼物都有特殊的能力不成?
接著,她將手臂從我身上拿開了,翻了個身,又開始低聲呢喃了起來。
她的聲音很小,像是夜晚的微風,我聽不清楚,但是越是這樣,就越是想要聽。
雖然她背對著我,但是她依然緊貼著我的身子,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後背玲瓏的曲線和滑膩的肌膚。
就這麽和她呆了一會兒,她忽然發出一聲輕咦聲,接著又轉過了身來,對我說道:“人傑,原來你在這裏。”
接著我便感覺到胸前丟來一個東西,伸手一摸,竟是白天村長給我的布偶,這裏我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剛才背對著我,原來是把那個布偶當成了我。
可是,她竟然又發現了我,這可怎麽辦呢?
我想跑出去,但是村長之前和我說過,無論如何晚上都不能出屋子,況且外麵現在還有一個不知名的東西,咀嚼的聲音依然沒有停止。
就在我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她忽然將嘴探了過來,冰涼的紅唇瞬間印在了我的嘴唇上。
呼吸著這誘人的香氣,感受著嘴邊傳來的感覺,我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她忽然伸出了舌頭,靈巧的撥開了我的嘴唇,在她的舌頭伸入我的口中的一瞬間,我頓時感覺到一陣冰冷,從我的口中侵入了四肢百骸。
接著,我便因為冷瑟瑟發抖了起來,但是這種感覺很奇妙,我沒有感受到半分的痛苦,反而是感覺很好,這種感覺我形容不來。
然後她把我的手扯到了她的胸前。這個時候,我完全變成了一個沒有自主意識的傀儡,任由她的擺布,我能夠清楚地意識到這一切,但是沒有辦法做出任何的反抗動作。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咯吱咯吱咀嚼的聲音頓時就不見了,趴在我身上的她,也停滯了一下,接著就像泥鰍一樣從我身上滑了出去。
滑下去的時候,我聽見她對我說道:“帶著小木魚,你還會找到我的。”
緊接著,村長那屋裏的燈便亮了起來。
村長的腳步聲從院子裏傳了過來,他走到我房門前,敲了敲門,我打開門一看,卻驚訝的發現竟然是老仙。
我打開門之後,他二話不說,就從我床上找到了白天村長給我的布偶,看了一眼便扔在了床上轉身走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被仍在床上的那個布偶,發現這個布偶竟是不知道什麽原因變得漆黑無比,就像是……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燒焦了一樣,而背部餘人傑三個字,更是被燒的什麽也看不到了。
接著村長也走了過來,他看到布偶的樣子以後,歎了口氣,說那東西是不是又來了。
我如實點頭說是。
村長聽了,搖搖頭又出去了。
見村長在外麵推來了獨輪車,我奇怪的看了一眼屋子裏,今晚那口棺材沒有出現啊,村長還推獨輪車幹什麽?
可是,當我穿好衣服走到院子裏的時候,眼前的一幕讓我徹底傻了眼。
我發現院子裏正放著白天的那口棺材,而棺材上麵,正坐著一個人,他背對著我,頭發亂蓬蓬的,我走到他前麵一看,卻意外的發現正是王小麻子。
王小麻子正趴在棺材上,一口一口地啃咬著棺材上麵的木頭,“咯吱咯吱”的吃的津津有味。
“村長,王小麻子他這是中邪了?”
“把他弄下來,棺材弄走!”村長一擺手說道。
***這個時候還在屋裏睡得天昏地暗,我也沒喊醒他,自個兒把王小麻子給弄到了屋子裏去了。
就在我把他背到屋裏床上的時候,王小麻子突然對我說了三個字,“小木魚”。
我大吃一驚,連忙問他:“你怎麽知道的?”
王小麻子傻笑一聲,一邊嚼著嘴裏的***,一邊說道:“小木魚。”
我盯了他一會兒,感覺不像是在故弄玄虛,裝瘋賣傻,應該是剛才他在外麵聽到了。
這時,村長在外邊催促我:“好了沒有,趕緊的。”
“人傑啊。”村長在前麵拉著獨輪車,背對著我說道:“你也別想太多,王小麻子現在已經瘋了,但這事兒跟是你沒有關係的,都是他自己的命。看在錦鯉子的份上,我也不會讓你牽扯進去的。”
我在後麵沒吱聲,那東西既然知道了我的名字和小木魚的存在,很顯然就是衝我來的,隻是王小麻子不知道哪裏衝撞了她,所以遭了殃。嚴格說來,王小麻子是被我牽累的,我不能袖手旁觀。
“村長,這幾天你也挺照顧我的,我跟著師傅也學了點東西,要不還是讓我試試吧。”
村長頭都沒回,“哼”了一聲然後說道:“錦鯉子那老東西我還不明白他?他跟他師門發過誓的,還能教給你什麽?要是我猜得不錯,他肯定是要你自己從小木魚裏麵學東西吧。”
我一愣,不是驚訝於村長知道小木魚這個東西,而是頭一次聽說錦鯉子的師門。
可惜的是在我的追問下,村長如何也不肯多說。
我們一直走到九龍江邊上,將棺材從獨輪車上麵給抬了下來,再次丟進了河裏麵。
站在河邊上,村長看著麵前寬闊的河麵,重重歎了口氣。轉身對我說道:“人傑啊,記住我的話,這口棺材無論如何也不能打開,如果打開了,這江道上就不的安寧嘍。”
我點點頭,不明白村長忽然說出這句話什麽意思。
接著,村長竟然一個縱身,跳進了河裏。
“撲通”的水聲傳來,但是我卻看不到水花,村長就這麽跳進了河裏。
而我現在也才剛剛意識到村長剛才說出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村長!”我對著漆黑的河水大喊了一聲,接著就要跳進河裏救他,但是我剛邁出一步,忽然就感覺被人拉住了。
扭頭一看,卻是老仙,他伸出了一隻手,緊緊地拉住了我的胳膊,他的手臂幹瘦粗糙,但是力道卻奇大無比,我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
我看向老仙,借著月光,我看到他大張著嘴巴,嗓子裏發出一陣沙啞的聲音:“村長是為了救你才下去填河的,你也想走他的老路嗎?!”
他這句話頓時讓我冷靜了下來,村長是為了救我才填河的?我這時才意識到,他說不會讓這件事情牽扯到我原來是這麽個意思。
“那村長還有救嗎?”老仙依然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
“記住村長的話,這事兒興許就這麽過去了……”
那究竟是個什麽東西?為什麽對我的一切知之甚詳,為什麽要讓村長來填河?
心結難解,我究竟是乖乖聽村長的話置身事外還是和那東西鬥一鬥?
後來我怎麽被拉走的已經記不清了,回到村長家裏,***正努力從王小麻子嘴裏搶***。
“哎呦喂,餘爺,這村長家的大侄子怎麽改吃***了。對了,快讓村長來看看他侄子啊。”
我沒回答他,老仙指了指黃河的方向,然後便轉身走了。
看到我的表情,***似乎也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兒,略帶深意地說道:“活人獻祭,他們這是第幾次了啊。”
“你叔哦什麽?活人獻祭?”我扭頭問向***,看來他已經知道了什麽。
***歎了口氣,“一方水土不僅養一方人,也養一方禍害。可是有些禍害身上的怨氣已經跟這方水土聯係在一起了。這種情況下,要麽除掉它的代價太大,要麽幹脆就沒辦法除掉它,隻好用活人獻祭的方式來削減它的怨氣,一旦怨氣被消弱了,那些東西就會類似於蛇一樣進入冬眠,直到積累了足夠的怨氣才會再次出現。
其實也算是古代薩滿教的一種法門。這方法管用是管用,但是太蠢了一些,不但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再用一次,治標不治本,而且一旦那禍害的怨氣太多,就徹底壓不住了,到時候那些被獻祭的人還會變成倀鬼一樣的東西。”
村長的事情很快就在村子裏傳開了,大家都說是那口棺材搞的鬼,整個村子裏人心惶惶,有不少人暗地裏說我和***來個外來戶一來就出了這種事情,說是我們把外麵的禍種帶了進來。
傳到最後,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整個村子裏的人全都得死光,除非把我和***投河了才行。這句話像長了翅膀一樣在村子裏傳開了。
打那天起,老仙就守在了大門口,說什麽也不讓我和***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