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絕地求生
眼看白毛老狐狸起了屍變,我和羊蛋蛋撒腿就跑。
唯一的出路就是洞口。
湖水退潮後留下一地的水漬,也不知是什麽原因,那些水漬泛著金燦燦的光澤。
“海娃子,你看那水裏是不是金疙瘩?”羊蛋蛋突然一把拉住我。在我們身後兩米遠的地方,一灘水漬裏冒出了一個圓圓的金色的東西。
“你瘋了,金子重要還是命重要?”我憤憤地吼了他一句。
羊蛋蛋被我吼得愣了一下,然後別紅著臉說:“金子重要。”說完,他竟然回頭去撿那個金疙瘩。
便在羊蛋蛋轉身回去的一瞬間,狐狸洞的響起了一聲異響。
“快點。”我見羊蛋蛋是鐵了心的要錢不要命,索性那塊金疙瘩距離我們隻有兩米,而老狐狸還沒有出狐狸洞,怎麽說也應該來得及吧。
羊蛋蛋蹲在地上,朝著那金疙瘩一陣傻笑,差點把我氣壞了。
“它來了。”我抬頭一看,那狐狸洞的洞口處站著一個矮小瘦削的身影,不是那詐屍了的老狐狸還能有誰?
以前是聽爺爺奶奶說過僵屍這種東西,但都是人詐屍,從來沒聽說過狐狸詐屍。
“羊蛋蛋,它在洞口盯著你呢,你可千萬別刺激它。”我連忙喊住羊蛋蛋,可是一對上他那眼神我就知道完了,他臉上那兩隻狐狸眼裏冒著黃澄澄的金光,早被他媽的金子迷了心眼。
“嘿嘿。”羊蛋蛋古怪的一笑,一把抓起那金子就往我這跑,邊跑還不忘塞進嘴裏咬上一口。
“金子,是金子。”羊蛋蛋興奮地對我大喊。
“還他媽的金子,快跑。”我一把拉住羊蛋蛋帶著他奮力往前跑。如今之計隻有跳進那湖裏,然後盼望著那老狐狸怕水。雖然想想都可笑,但是這也是沒了辦法。
跑的時候我特意回頭看了一眼,結果發現那洞口卻不見老狐狸的身影了。想著電影裏各種僵屍來無影去無蹤的本事,我當時就傻了眼,連忙又往前看。
還好,前麵沒有老狐狸的身影,不然可就真交代了。
“哎,別往那邊跑,那是放屍體的地方。”跑著跑著,羊蛋蛋連忙喊住了我。他之前確實說過這裏有兩間房間,一間是放狐狸屍體的,也就是我們出來的那間,還有一間是放老頭屍體的,一隻老狐狸詐屍就夠頭疼了,我可不敢再去招惹一群老頭詐屍。
恰好我瞅見旁邊有一處通道,想也沒想就拉著羊蛋蛋往裏跑。“往這邊走。”
這條通道裏烏漆麻黑的,我倆隻能閉著眼瞎跑,跑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一個地方有一塊發光石頭,我和羊蛋蛋實在都喘過氣了,又看身後烏漆抹黑的一片,啥玩意都看不見,還一點動靜也沒有,也不知那老狐狸有沒有追上來。
“海娃子,我是跑不動了,要跑你跑吧,我就在這跟那老東西決一死戰了,順道嚐嚐成年窖藏的狐狸肉是啥滋味。”羊蛋蛋一屁股癱在地上,一副打死都不起來的架勢。
“要死咱哥倆一塊,不行我還有塊爺爺給我的玉佩,說不定菩薩娘娘能管用呢。”我將那玉佩從懷裏掏出來。說來也奇怪,奶奶多次提到過這個玉佩,都讓我好好保管,可是這玉佩我帶了許多年,除了那次突然發熱之外就再也沒有過特殊的事情發生。
瞎琢磨了半天,那老狐狸也沒有再現身,我和羊蛋蛋差不多休息夠了便打算繼續走。
這條路羊蛋蛋也沒有遇見過,他還說我來果然就不一樣了,他兩年都沒發現的地方我一下子就找不到了,說不定這就是出去的道路。
可是這種樂觀的心態沒有保持多久,因為我們走了一會兒又回到了那塊發光的石頭縮在的地方。
“羊蛋蛋,你說這是咱們又走到了新的地方呢,還是回到原地了?”我心裏感覺有點不妙,一個解釋差點脫口而出。
羊蛋蛋咽了口吐沫,然後立刻反駁道:“不可能,有你這玉觀音在,咱們怎麽也不會這麽倒黴,你要是不信的話就這麽辦。”說著,羊蛋蛋從自己身上撕下一塊爛布片,“瞧好了,我將這片爛布片放在發光的石頭旁邊,等咱們再見到這種石頭的時候,看看旁邊有沒有布片就什麽都清楚了。”
我們哥倆繼續往前走,過不多時又見到了一塊發光的石頭,羊蛋蛋說不出是緊張還是興奮,馬上就跑了過去。
“怎麽樣,有沒有布片?”我在後麵關心地問到,“嘿,你倒是說啊。”
隻見羊蛋蛋哭喪著臉,一抽一抽地對我說:“你看是這塊嗎?”他手裏正拿著一塊爛布條。
“鬼打牆。”我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
“那咋辦,要不咱跟他拚了吧。”羊蛋蛋也是第一次遇到,頓時慌了神。
我沒好氣地對他說:“拚啥拚啊,你有家夥什嗎你。”
羊蛋蛋一抹眼淚,“你不是有嘛。海娃子,到時候我先衝上去誘敵,你在後麵出奇兵,咱兩一鼓作氣把它拿下。”
羊蛋蛋這仗義是真仗義,見了金子就沒腦子也是真的。我搖了搖頭對他說:“有尿嗎?”
羊蛋蛋頗為不好意思地說:“你問這個幹啥子嘛。”
羊蛋蛋不曉得是什麽個意思,我隻好解釋給他聽,“這鬼打牆也叫做鬼遮眼,說白了就是鬼把人給迷住了,人隻能在原地打轉,不過也沒別的危害,太陽一出來就沒事了。可是咱們現在在地底下,沒有鬼,所以隻能用咱們的童子尿來擋住鬼的路,讓它不敢跟著咱們。”
說完我趕緊解褲腰帶,“來,咱哥兩一塊尿,給它來個雙龍下海。”
羊蛋蛋摸了摸鼻子,“我早尿完了。”
合著他直接尿褲襠了,我隻好自己撒了泡童子尿,然後再和羊蛋蛋往前走。
這回有了童子尿打底,我和羊蛋蛋心裏都輕鬆了不少,畢竟老祖宗傳下來的法子用了幾百年肯定是管用的。
可是我倆萬萬沒想到,走了一會還是走到了那塊發光的石頭的地方。
羊蛋蛋還沒反應過來,傻乎乎地問我:“這地方咱們沒來過吧?”
我反問他一句,“你沒聞著那股尿騷子味嗎?”
羊蛋蛋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人恐懼到了極點就會爆炸,尤其是像羊蛋蛋這樣見錢眼開的家夥。他突然瘋了一般大喊,“你大爺的老狐狸,有本事你出來,看老子不把你活剝了。”
“別喊,一會兒真招來了咱們連跑都沒有地方跑。”
“那咋辦,這地底下又不見太陽,難道咱們就在這裏等死。”羊蛋蛋漲紅著臉,說不好是憤怒還是害怕過度。
“你聽,是不是有聲音?”此時,那螺號聲再次傳來,嗚嗚咽咽的,說不出的詭異難聽。“我那時候沒來得及問你,你在這底下兩年就沒聽過這螺號聲嗎?”
羊蛋蛋想都沒想,肯定地告訴我:“沒有,第一次聽見還是跟你在狐狸洞裏頭。”
“那就怪了,難道是跟那水鬼有關?可是水鬼的故事我聽過不少,帶著螺號聲的還從來沒聽到過。”我一時也想不明白。
“螺號聲雖然沒聽過,但是這湖水漲潮退潮還是有的。”羊蛋蛋又說了一句,“那是我在底下無聊,所以扔石頭到湖裏打水漂,結果扔著扔著那湖水就跑上來了,然後我嚇得就趕緊跑了。”
我細細尋思著,螺號聲,水鬼,湖水漲潮,把這些聯係起來之後覺得或許是逃脫鬼打牆的希望,隻是就怕到時候被那水鬼和老狐狸來個前後夾擊包了餃子,還有那隻紅色鯉魚,說不得還能在水裏遇見。
我拍了拍羊蛋蛋的肩膀,“咱們能不能出去就看水裏的龍王爺收不收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