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陳年舊事
君宸淵牽著墨染的小手，手指點著墨染的掌心。
墨染抬頭，見君宸淵的眸色看向後方，便心領神會。
“染兒，後方似有魅影氣息。”
君宸淵牽住墨染的手掌鏈接著墨染的靈力，於腦海中傳音。
“是魅影，這氣息，我可是熟悉萬分。”
墨染的黑眸劃過暗光，交戰這許久，這氣息墨染怎麽會忘記。
“小心行事。”
君宸淵點著墨染的掌心，墨染點了點頭。
“小姐，公子，這便到了。”
綠兒恭敬的站於一旁，將阮崇林和眾人的身影顯現出來。
“墨染。”
“阮家主。”
阮崇林笑臉相迎，將墨染帶於中央地位。
“練武場離這裏不遠，二位請。”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練武場。
阮清歌自墨染出現時，眸光便緊緊盯著墨染帶著笑意的臉頰。
這少女同以往他所見過的女人都截然不同，這少女時而清冷淡然，時而溫婉果決，似是有千麵之容。
而這少女氣息沉穩大氣，所擁有的力量浩瀚無垠，奈何根本無法探尋到底。
更不說墨染絕色傾城，膚如凝脂，肩挺腰細，身形高挑，四肢修長，就算比之天上的仙女也不為過。
早在見她第一麵時，便不禁沉醉於墨染的一切，他想得到她，他想要她心甘情願的愛上她。
阮清歌的眸子緊緊盯著君宸淵，眸中透著狠厲。
那麽，就從除掉他作為第一步吧。
可阮清歌不明白的是，在雙方差距懸殊之時，任何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不堪一擊。
所以，阮清歌注定是失敗的。
這邊的阮清歌打著心裏的算盤，另一邊，不顯山不露水的阮雲樓卻也在打著同樣的主意。
尊神隻是下令擒住墨染，而看樣子尊神似乎並不想要墨染的命，這般看來，似乎自己可以事先享受一番。
阮雲樓看著墨染，一張鵝蛋臉未施粉黛，潑墨黑眸顧盼有神，仰月彎唇。
身量亦十分嬌小，上身一件赤紅金緞水雲錦衫，繡了繁密的花紋，衣襟上皆鑲真珠翠領，外罩金邊琵琶襟外披，係一條玉霞錦綬藕絲緞裙，相比方才的霸氣凜然，竟多了一絲靈動氣息。
鹿角嵌銀梳挽青絲三千，兩邊各佩一支玳瑁蝶貝流蘇發簪，雲髻雙側斜簪攏月琉璃釵，尾落流蘇，熠熠生輝。
當真是頭上金爵釵，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羅衣何飄飄，輕裾隨風遠。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
這般完美的女子阮雲樓卻是從未見過的，若是這般女子承歡身下，倒是美事一樁。
阮雲樓的唇角勾起淡淡的笑容，眼底紅光閃過，看向墨染的眼底盡是誌在必得。
而君宸淵自然不在阮雲樓的考慮之中，阮雲樓想的則是，殺了便了事，隻是若是墨染夫君，那墨染定然並非完璧，可這等美人，並非完璧又如何，能讓她承歡身下，自是一種本事。
君宸淵牽著墨染的手走在前方，自然察覺了阮雲樓毫不遮掩的裸的目光，厭惡的皺起眉頭。
似乎明白他在想些何種齷齪之事，握緊了的拳頭青筋暴起。
墨染察覺出身旁人的不對勁，自然也感覺到身後兩道眼光如芒在背。
伸手握住君宸淵的拳頭，衝他微微一笑。
“莫要在意，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君宸淵得到墨染的承諾，似乎一瞬間就冷靜下來。
是了，沒人能從他的身邊奪走墨染，沒人可以。
冷靜之餘竟有些惱怒自己，平時的淡然心性遇到墨染，怎麽就亂了呢，還真是關心則亂嗎。
君宸淵笑著拍拍墨染的手背，示意自己無礙。
幾人各懷心思，一如墨染剛到來那般。
“墨染，這便到了”
阮崇林渾厚的聲音響起，墨染的目光看向前方。
“這便是小女阮芊芊。”
墨染的目光看向戰台上英姿颯爽的女子，身影利落靈動，倒是讓墨染的眸光亮起，提起了興趣。
“芊芊，貴客來了。”
阮崇林朝戰台之上的少女輕喚一聲，那少女停下手中動作，轉過身來。
那少女秀美中透著一股英氣，光彩照人，當真是麗若春梅綻雪，神如秋蕙披霜，兩頰融融，霞映澄塘，雙目晶晶，月射寒江。
看是十七八歲，腰插匕首，長發利落紮起，發尾垂至腰間，於動作間隨風飛舞，英姿颯爽，旖旎如畫。
“來了，父親。”
少女躍下戰台，收起手中皮鞭走了過來。
“在下阮芊芊，見過姑娘，公子。”
少女清冷的嗓音悅耳動聽，清澈見底的藍色眸子溢滿笑意，確實是個不錯的少女。
“墨染。”
墨染伸出手，帶著微笑看著阮芊芊。
君宸淵十分疑惑，墨染從不會對陌生人如此熱情，倒是令人意外。
而君宸淵不理解的是，女生對女生，往往最是了解，一眼便能看穿對方。
“好，我叫阮芊芊。”
阮芊芊亦是對墨染有些莫名好感，伸出了手遞了上去。
兩個少女的手掌於空中相握，兩人相視而笑。
阮崇林有些意外，自己這女兒向來性子冷，很少見外人，所以外界倒是很少對這個阮芊芊有所了解，可如今，自家這女兒竟對墨染這般友善，看來事情好辦多了。
“芊芊，一會帶墨染逛逛阮府，你兄長身為男兒身，倒是不太方便。”
阮崇林樂得見此，連忙安排著。
“是，父親。”
阮芊芊淡笑著回答，隻是看向阮清歌和阮雲樓的目光明顯帶著不善。
墨染暗暗記下阮芊芊的表現，這兄妹三人，似乎藏著的秘密不止那一點點啊，果然，世家大族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阮家主這練武場倒是寬闊，和藍澤學院的相比卻也差不了多少。”
墨染繼續表麵功夫，淡笑著。
“哈哈哈，墨染謬讚了，老夫這小小阮府怎能與藍澤學院相比，哈哈哈哈”
阮崇林雖知道墨染是隨口一說，但心中卻還是開心的。
“既然有芊芊作陪，便不勞煩家主了。”
墨染看著阮崇林，示意道。
“這是自然，老夫也累了，芊芊，務必照顧好貴客，清歌雲樓，便也回去休息吧。”
阮崇林樂嗬嗬的捋著胡子，轉身離開。
“是，父親。”
阮清歌則不情不願的回答著，戀戀不舍的看著墨染，而後離開了。
阮雲樓則是目光冰冷的看向阮芊芊，怎料墨染擋在了阮芊芊身前，同樣冰冷的眸光看向阮雲樓，甚至更加刺骨。
阮雲樓冷哼一聲，隨後甩袖離開。
“阮芊芊，走吧。”
墨染自然看出了三人的古怪，也看出了阮芊芊欲言又止的模樣，牽著君宸淵的手率先帶路離開。
“說吧，這是個，什麽情況。”
三人來到一處假山景象，石塊此起彼伏，池塘中水波蕩漾，睡蓮安靜躺在水麵之上，一切似乎都那樣祥和。
阮芊芊看著墨染，卻沒有絲毫動作。
墨染看了一眼君宸淵，君宸淵心領神會，為附近布上一層結界，便轉到假山後，悄然進入碧落。
“這樣，可以嗎？”
“謝謝。”
“那麽來說說吧，芊芊。”
墨染淡笑著看著這始終保持警惕的阮芊芊，終是放下了警惕。
“我這還要從兩年前說起，我與你一見如故，希望把真相告知於你，隻盼望你能解我阮家之危。”
阮芊芊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難過。
兩年前？
墨染眸光一暗，兩年前，那不是她最初遇見魅影的時候嗎。
“我與兄長們一同長大，感情深厚，可是，，兩年前，似乎是家主之爭將近，兩位兄長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阮芊芊似乎陷入沉思，臉上滿是憂鬱。
“從那時起，大哥開始不再溫文儒雅，背地裏開始拉攏人心，這些都沒什麽，我都理解，可是，大哥居然連我這個親妹妹都要防著，借機搜查我的房間，偷聽我與父親的談話。”
阮芊芊頓了頓，繼續道。
“就在月前的家族比試上，大哥居然對我動了殺意，可是，那是我的親哥哥啊。”
阮芊芊似乎陷入了回憶，原本英氣的容顏此刻布滿灰暗，滿是絕望。
墨染無聲的牽住阮芊芊的手，確實如阮芊芊所說一般，她們一見如故，似乎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沒關係。”
阮芊芊笑著回握墨染的手，搖了搖頭。
“自那之後我便一直待在我的千懿院，每日來往院中與練武場之間，便不再於大哥和父親有所接觸。
而二哥是最過分的，這件事情阮家上下無人知曉，也是我偶然撞見。”
阮芊芊似乎想到什麽可怕的事情，身子有些顫抖。
“二哥不知何時，與一幫奇怪的人廝混在一起，那些人個個黑袍裹身，眸色如血，身負詭異靈力。
那是我偷偷出門遊玩，於偏門回來時看見的，我親眼看見他們殺了管家，管家看著我們兄妹三人長大，感情深厚，我不相信二哥居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就殺了他。而如今，那管家卻還是好好的站在那。”
阮芊芊斷斷續續的訴說，隨著她的話語，墨染的眸光越發冰冷。
魅影！
“江湖中傳言易容術，可完美複製他人容顏，怕是就是這個能力吧。”
墨染思索著，似乎隻有這麽一個可能了。
“大抵是吧，這複製的管家如往常一般沒有絲毫變化，讓我幾乎以為那是錯覺。
二哥看向大哥的眸子總是布滿很濃很濃的黑霧，似乎掩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有時我甚至都可以感受得到二哥身上隱隱傳來的煞氣。”
似乎是那煞氣太過瘮人，也或許是那段記憶太過荒謬，讓阮芊芊停下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