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出了機場

  “你在哪？”


  黎是悅打開手機後，林相晟發來的信息隻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大字，呈現在黎是悅的眼前。她獨自一人遊離在這略顯空蕩的機場，身心疲憊。她不太想回複，主要也是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說自己還在原來的地點嗎？說自己連他的影子都沒見到嗎？說自己覺得離他很遙遠嗎？別傻了，他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如風馳過”了，她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不管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跟他抱怨一番了。


  林相晟從下飛機之後，就被擁堵的人群給圍觀。還好提前聯係了米迦來接機，而米迦也熟練地提前聯係保安，不然自己一定被撥得連皮也不剩下。進了機場大廳後，是完全明亮的環境。所有粉絲尖叫的高分貝，他已經習以為常。還有很多人距離林相晟太遠，直接就是把禮物盒砸過來，雖然有時候他會因此受傷，但他卻也知道這都是粉絲的心意，不能不收。各種攝像頭對準他，有的還開閃光燈，林相晟唯一習慣不了的是這種被光照射的感覺。跟以往不一樣的是，他的眼神一直在搜索，目標顏色，黑色。


  直到被護送上了車後，依舊無果。龐大的人群，他卻搜尋不到一個身影，他覺得自己好無能。


  “保安保安，把人疏散一下。”米迦對著電話裏麵說了一聲。因為車外圍堵了大量的粉絲，林相晟的車完全無法前行。有些粉絲甚至想倚在窗戶旁，窺視裏麵的動靜。林相晟隻是禮貌性的對著外麵打招呼，雖然他知道他們看不見。


  眼見黎是悅還不回複他的短信，林相晟更是心亂意亂。


  他是知道她的號碼的，那個時候寄票的時候有記下。林相晟突然想起，馬上翻看之前的聊天記錄，終於找到了黎是悅的電話號碼。這時，粉絲已經疏散的差不多了，汽車也漸漸啟動，上路。


  林相晟想都沒想，撥通了這個號碼。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柔軟的女聲，林相晟想著，確實跟她人一樣合得上，“你是？”


  “我。林相晟。”


  黎是悅此時也走出了機場，正打算攔一輛車回家的。可是這車沒有攔到，竟然攔到了林相晟的電話。在林相晟說出他名字的那一刻，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我……我……你……你……有什麽……事嗎？”黎是悅開始習慣性地口吃，隻要一緊張，她總是難以控製自己的舌頭。


  “問你呢，你在哪兒呢？”林相晟話語中透出慢慢地京都腔。


  是他，肯定是他。黎是悅心裏碎碎念。她更加自卑了，她又開始害怕自己的聲音不夠好聽，不配與他這種高貴的強調能有隻言片語。她一直不是一個容易自卑的人，今天，卻這麽的多愁善感。


  “我……要回家了。”黎是悅盡量也把自己口音矯正地說，語氣中帶著淡淡的不自信。


  林相晟一時也不知道該接什麽，便掛掉電話，車裏一片寂靜。米迦也是好眼薦兒的人，他不敢開第一口，生怕又出什麽亂子。


  “停下。”林相晟對著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說。


  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米迦，似乎在征求他的意思。米迦點點頭，轉過去對林相晟說：“怎麽了相晟？”


  “先把我放到這條路上吧，我有點事兒要去辦。”林相晟也轉過去看著米迦。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米迦眼中帶著一絲沉悶，林相晟這麽做，無非就是還在賭氣。


  林相晟反而大笑，伸手拍拍米迦的大腦門說：“想什麽啊，我是這麽小肚雞腸的人嗎？我這三天就是出去玩了，沒跟你們說，挺過不去的。公司和陳菓姐那邊，我還得靠你了。”


  雖然米迦還要替林相晟擦屁股，但是一聽到林相晟的話，米迦瞬時也豁達了許多，隻要林相晟沒有生氣就好。三天的心事，總算放下了。


  “那你小心的，我怕她們還跟在後麵呢。”米迦小心警惕地說。


  “放心吧，我剛才有注意了一下，沒有可疑的車輛。”通過這幾年的訓練，林相晟的反偵察能力還是挺強的。


  “行。”米迦拿起放在身旁的包，拿出了自己的墨鏡和帽子，遞給林相晟，“戴上，別被認出來了。”


  “謝啦。”林相晟邊說完，打開了門走下去。他透過車窗對米迦比了一個唇語，米迦很清晰的看見：一輩子兄弟。


  林相晟下車的地點是一座大橋，夜晚這座大橋隻有川流不息的車輛和霓虹的燈，沒有其他多餘的行人。林相晟走到大橋的欄杆邊，望著遠處的江麵。他再次撥通了黎是悅的電話號碼。


  “到哪了？”


  江風吹拂，引得一陣思念。


  “……京都大橋。”黎是悅畏畏縮縮的聲音讓林相晟聽起來怪難受的。


  等一下，京都大橋？林相晟心裏驚起一灘鷗鷺。


  就在黎是悅說出自己在京都大橋後，她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倚在馬路的欄杆上。“師傅！停一下！”


  “林相晟，我看到你了。”


  “我知道。”


  林相晟轉身，一輛的士停在了距離他不到五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