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天將告誡
青年擺擺手，看了一眼還沉寂在《萬靈浮屠訣》帶來的驚喜中的白辰，再次看向莫紀，道：“好了，你們該走了。我隻是一道氣，無法顯化太久，損耗太大。”
莫紀直接一把抓過一臉癡癲的白辰，然後對著青年再次重重一拜：“多謝前輩！”
隨即又對著那隻朝他齜牙咧嘴的猴子，笑道：“也多謝神猴！”
青年微笑，看著莫紀和白辰被白霧包裹著消失，隻是片刻時間便失去了身影。
吱！
吱！
猴子朝著白霧叫喊。
青年蹲下，摸住它的腦袋，柔聲道：“猴兒，他是不是我們等的那個人？”
吱吱！
“恐怕就是他。”青年苦笑一聲，眼角有眼淚緩緩流下，“猴兒，我忘記了很多事.……其實我應該知道後來的我可能背叛了靈荒眾神、眾修，成為了一個魔頭.……可是這裏的陣法，將不屬於我的記憶抹去了，我記不住一萬年前那個人告訴我的事情，也記不清一千年前那個人告訴我的一切.……”
吱吱！
猴子抬頭，神色人性化的出現哀傷，然後伸出小手，同樣去摸青年的頭。
一臉悲切。
“猴兒，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青年忽然緩緩站起，看到成為一片廢墟的古亭逐漸恢複原狀，無數的碎片從四處的白霧中飛來，重新組合在一起。
片刻後，古亭恢複如初。
青石碑、香爐、燃香，再次出現。
然後，一條青石路從白霧中顯化出來。
“猴兒，有人來了。”青年輕聲道，神情略有悵然，“這應該是最後一個了。”
猴子立刻跳到欄杆上，像是守衛一樣站立。如同兒時一樣，守護在他的旁邊。
那青石路上，來的是一個扛著一條竹筏的中年文士。他一步一步走來，似乎很疲憊，一直在喘著粗氣。
“哎呦，可累死我了。你這條路得修修，不要那麽陡，老年人我身子薄，腰不太好。”中年文士略有埋怨的將竹筏放下，然後一屁股坐在青石板上。
很是隨意。
“是你！”看到中年文士，青年神色一陣錯愕，露出一臉驚容。
吱吱！
猴子也立刻從欄杆上跳下來，叫喊起來。
“嘿嘿，可不是我？”中年文士嘻嘻笑道，站了起來，“前輩，別來無恙啊！”
青年微笑不語，隻等著他繼續說來。
中年文士看到青年沒有說話的意思，立馬有點尷尬，訕訕道：“我想要一門古法，這個就不用再次闖關了吧？反正現在的你也打不過我。”
青年臉色一黑，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在一千年前就一手擊敗了自己的人，如今恐怕已經達到了更加恐怖的境地。
確實不用打了……
打了隻會白白消耗他所剩不多的力量。
而且，好像也沒規定一個人不能闖兩次關……
“嘿嘿，你也別這樣。反正那功法放在這裏也是浪費，不如給我，好讓我去造福天下，對不對？發揚九神殿的神威機會，怎麽可以這樣輕易錯過？”中年文士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的說道。
青年無語，沉吟片刻，隻得道：“你想要哪門功法？”
“大羅罡！是叫大羅罡吧？”中年文士連忙道。
然而，青年瞬間一愣，直直地看著他，淡淡道：“傳功殿的功法，向來隻有孤本，而且也不輕易外傳。很抱歉，你來晚了，那功法已經被取走了。”
“什麽？”中年文士瞬間呆了，傻傻道，“怎麽可能？又有人通關了？”
青年點頭，沉默不語。輕輕地摸著猴子的腦袋。
“我去，今兒個老子流年不利啊！”文士不由罵道。
他知道青年隻是一道氣，不會說謊。
“前輩，是誰取走了？這天下，還沒有我楚長河弄不回……呃，要不來的東西！”
青年臉色大黑，眼神警告的看著他，不過還是道：“那是一個黑衣青年和一個白麵執扇的青年，《大羅罡》便是被那黑衣青年取走了。”
楚長河無語，幽怨道：“穿黑衣的青年不少啊……”
“哦，他斷了左臂，還背著一把.……刀。”青年頓了頓，道。
然後緊緊盯著楚長河，語氣嚴厲的警告道：“他是我九神殿的人，若是你敢動，相信你會吃不了兜著走！我告訴你他是誰，是想要以後你遇到他遭遇困難，務必施以援手，幫襯一二.……”
“停停停！得了得了，夠了夠了！”楚長河已經欲哭無淚的捂住臉，連連擺手，“你是大爺，他也是大爺，我惹不起，惹不起！”
然後，這廝直接扛起竹筏，掉頭就跑了，青石路上還傳來淡淡的“哀嚎”聲。
青年神情瞬間一陣錯愕，猴子也是撓著腦袋，看著那竹筏消失在白霧中。
一人一猴，站在古亭中，不由得麵麵相覷。
……
莫紀和白辰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傳功殿內。
眉間印有棗紅印記的血衣中年男子依舊還在大殿內，他周圍圍繞著無盡的白霧。
“見過天將前輩！”莫紀和白辰不敢怠慢，立刻拜見。
獵神天將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隨即看著白辰，道：“萬靈體在遠古時期，是最強的體質之一，好生修煉會成為絕頂人物的。記住修煉《萬靈浮屠訣》後，莫要失了本心。”
白辰神色拘謹，立馬搖頭道：“前輩放心，絕對不會！”
天將隻是淡淡點頭，並未再多言。而是重重地將目光落在莫紀的身上，深深注視良久，才起身道：“你隨我來。”
然後撫摸著肩上的血猴，緩緩地朝傳功殿深處走去。
兩人麵麵相覷，並不知所以然。不過，莫紀不敢怠慢，立刻跟了上去。
一直來到盡頭處，莫紀算算足有一千米左右的距離了。這個宮殿，不可謂不長，不可謂不大。
天將停下，看著牆壁上的一幅壁畫，背朝莫紀，道：“我希望你能夠將這幅畫記下來，深深地印在心裏，無論如何也不要忘記！”
莫紀內心一凜，抬頭看向牆壁。那牆壁上的壁畫，在他的注視下，仿佛突然活了一樣，在他眼前慢慢地放映起來。
隨著壁畫的內容變化，莫紀的神色逐漸發生吃驚、震驚、驚駭，最後是若有所思的一係列變化。
良久，莫紀再次回過心神，已然滿頭大汗，但是眼前的壁畫已經停止了變化，和原來沒什麽兩樣，似乎沒有任何變化般。
而隻是一副銀色天金為線，描做的星空圖！
他凝眉，心神有點恍惚，仿佛方才自己記住了什麽東西，但是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可記住了？”天將不知何時轉過身來，看著莫紀，淡淡詢問。
莫紀內心微怔，但是不自覺的點點頭。
“好，現在我問你一個問題。”天將沉聲道。
“前輩請！”莫紀恭敬。
“你覺得魔是什麽？”
莫紀一愣，但立刻道：“勝者對敗者的定義！”
“勝者對敗者的定義？”天將神色猛然一震，目光微凝，忽然笑起來，“不錯，我們是敗了！”
“眾生生來皆有魔性，隻不過又有善惡之念。善者成神，惡者墮魔，善惡隻是一念間罷了。”莫紀頓了頓，淡然道。
“惡者墮魔？”天將眉頭微皺。
莫紀心神一跳，立馬道：“是的，惡者墮魔。隻不過，正如晚輩之前所言，最終的善或惡不過都是勝者的定義罷了。勝者也並非是善者，或許那才是為惡者，才是真正的魔！”
他內心捏了一把冷汗。
“嗬嗬~”天將笑笑，沒有再多說，而是告誡道，“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暴露你的武脈。”
莫紀大驚，失聲問道：“前輩，您知道我的武脈是什麽？”
天將點點頭，神色變得稍稍忌憚起來，“有些事情，不能隨便言說。現在的你，還無法承受那可怕的禍患。等時機一到，即便沒人告訴你，你自己也會知曉。以後有些事情，順其自然看待，莫要太好奇。”
莫紀：“.……”
“還有一件事，等你修煉成為至尊，務必回到這裏來.……”
“前輩，我跟你說件事，我體內還有一條天級武脈，你是不是也知道？你知不知道什麽原因？”
天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