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摔傷
第675章摔傷
德太妃帶來的都是些宮女嬤嬤，有手腳粗的，卻沒有習武之人。
這一年來陳綿綿雖然將主要心思放在做生意和加深對這個世界的了解上，卻是沒落下鍛煉身體，她自己本就會些拳腳，加上兄長的指點，要教訓這些個臭魚爛蝦綽綽有餘。
隻是，為了避免一邊倒的局麵讓自己在後續的理論中失了優勢，陳綿綿有意收著手腳，如此一來，胳膊便叫宮女狠狠撓了好幾下。
被抓破的皮膚火辣辣地疼，陳綿綿且戰且退，做出體力不支即將潰敗的假象，呼吸急促道：“我可是得太上皇禦旨賜婚，未來將要嫁給皇上的，不是賤民，不是你可以隨心所欲打的！”
“未來嫁給皇上？”德太妃一聽這話就心頭冒火，當下冷聲譏嘲道：“皇上在朝中是什麽地位，你看不出來嗎，竟是還存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你當真以為，你一介賤民也可母儀天下？”
“我不知皇上在朝中是什麽地位，我隻知道，太上皇心裏有皇上，你今日若是打了我，太上皇必要拿你問責！”陳綿綿一麵閃避一麵威脅道。
這番話不偏不倚踩中德太妃的雷區，她臉色一沉，厲聲道：“給我狠狠地打，出了事本太妃負責！”
她原不打算直接打死對方，但對方既然鬧到這個份上，她也便有了“失手”的由頭。
彩霞聽出了主子話中之意，當下不著痕跡地將自己與少女的距離拉開，推了一把右手邊的小宮女，壓低聲音道：“一會下手重點，打得好了，娘娘少不得賞賜。”
聞言，小宮女振作精神，抓準時機朝狠狠朝少女撞去。
幾乎是同時，青雀的聲音自屋外傳來：“你們這是怎麽回事，圍在陳姑娘門口做什麽？”
陳綿綿本可以躲閃，聽得青雀的聲音卻是不躲了。
她身體被狠狠撞了下，身子向後倒去。
鬢發上的玉簪隨動作掉落，“啪嘰”一聲碎成數塊。
陳綿綿掌心精準壓在玉簪碎屑上，尖銳的痛感瞬息傳來。
“啊！”
聽得尖叫，青雀連忙撥開人群衝入屋內，厲聲喝道：“住手！”
眼看太上皇的人來了，德太妃心裏一怵，很快穩定心神，命令道：“給我打！”
霎時間，華陽宮的宮人齊齊衝倒在地上的少女撲去。
見此情形，青雀施展輕功跳入圈中，一腳將人橫掃。
打鬥聲傳來，陳綿綿維持著趴在地上的姿勢，悄悄伸手，咬牙在脖頸處撓出三道血痕。
青雀到底是練家子，三下五除二便將華陽宮的宮人收拾得妥妥帖帖。
“大膽！”德太妃出聲嗬斥，怒道：“你敢打我的人！你可知她做了些什麽？”
“不論陳姑娘做了什麽，自有陛下論斷，輪不到太妃娘娘在太華宮大動私刑。”青雀冷聲言罷，走到陳綿綿身邊蹲下，關切道：陳姑娘，你沒事吧？”
“手……”陳綿綿慢慢撐起身子，露出壓在臉下的血肉模糊的小手。
她麵頰上染了鮮血，脖頸上三道明晃晃的血痕，瞧著有些怵人。
青雀瞳孔兀地一縮，麵色瞬息白了：“姑娘……”
“手好疼……”陳綿綿輕咬下唇，眼中含淚，將落未落，模樣好不可憐：“青雀，我想見陛下。”
“你們都在外麵圍著做什麽？還不去傳禦醫！”青雀厲喝，訓斥道：“茉莉，你速速去將太上皇請來。”
“奴婢……”茉莉瑟瑟望了德太妃一眼，沒有挪步。
見狀，青雀自袖中掏出匕首朝宮女擲去。
匕首自茉莉耳畔劃過，割斷鬢發的同時也將耳朵割開一道豁口，直直釘在門外樹上。
“再不動起來，這隻匕首下一次刺中的就是你們的心髒！”青雀厲聲道，周身溢出駭人殺氣。
霎時間，原本站著不動的宮人四散開來。
青雀將陳綿綿扶起，衝意欲離去的德太妃道：“太妃娘娘且慢！”
德太妃停下腳步，回首瞪了青雀一眼：“怎的，你連我也要一並使喚？”
“奴婢不敢，隻是一會太上皇就要來了，您若此時離去，一會太上皇還得遣人去請您，那多不方便啊！”青雀神色恭敬，態度上叫人挑不出錯處來。
“嗬！”德太妃冷笑一聲，甩袖在桌前坐下：“好，我今日便在這等著！”
不過是打傷了一個村姑罷，她就不信太上皇會責罰她。
這些年她在後宮中，除了皇後就沒怕過誰，便是皇後，日常也得給她三分薄麵。
見德太妃態度如此張狂，青雀不由得擰起眉頭。
很快，她壓下心頭憤怒，專心致誌為陳綿綿處理傷口。
陳姑娘可是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兒，如今因為她失職受了傷，陛下責罰是小，陳姑娘心中委屈是大。
“陳姑娘，你若是疼就同奴婢說一聲。”青雀輕聲道，語氣中透著幾分小心翼翼。
見青雀這般態度，德太妃心頭怒火瞬間竄起，不陰不陽道：“陳姑娘也是吃過苦的人，這點小傷怎會覺得疼？”
話裏話外，無不在嘲諷陳綿綿的出身。
陳綿綿到嘴邊的安撫咽了回去，吸了吸鼻子，柔弱道：“太妃娘娘可真勇敢，民女佩服。”
德太妃沒有領會少女話中深意，不解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民女同娘娘一般，都是出身底層，娘娘養尊處優多年，依舊勇敢，不像民女，才過了一年好日子，便吃不得苦了。”陳綿綿知曉德太妃最是在意自己的出身，當下可勁地戳對方的肺管子，說話間不忘用沒受傷的手抹了抹眼角，裝腔作勢道：“民女日後一定向娘娘學習。”
“你……”德太妃麵色劇變，起身大步上前，一巴掌朝少女臉上打去。
青雀眼疾手快地扣住對方的手，沒等出言，便換來厲聲嗬斥：“大膽賤奴，還不速速鬆手。”
“奴婢自然會鬆手，但娘娘要保證，不對陳姑娘下手！”青雀麵無表情道。
“好啊！”德太妃冷笑，抬起沒被桎梏的左手一巴掌打在青雀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