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助他一臂之力
第603章助他一臂之力
楚溫衡吃痛，麵頰微微扭曲。
楚聿修手上力道加重：冷聲道：“我在興城同二皇兄說過的話，希望二皇兄能記在心裏，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畢竟，二皇兄外祖衛氏如今榮寵正盛，你一人丟臉，連帶著整個衛氏都抬不起頭來，包括德貴妃。”
聞言，楚溫衡麵目越發扭曲，獰笑著譏嘲道：“楚聿修，你也就隻敢在本王麵前耍橫，要是太子欺負陳綿綿，你敢說一個不字嗎？”
“你到底想說什麽？”楚聿修沒有將人鬆開，眸光溫和，卻叫人膽戰心驚：“太子做了什麽？”
“陳綿綿入天水城那日，太子給她下了媚藥，差點就得手了。”楚溫衡冷笑道。
聲落，腕上力道瞬間消失。
沒等他反應過來，男子已然離去。
他看著半開的車廂門，眼中露出幾許狐疑：“老三這般態度，對陳綿綿究竟是真上心還是假上心？”
兀地，他想到自己前日瞧見的老三與徐家二姑娘一道吟詩作對的畫麵，心中登時有了肯定答案。
老三對陳綿綿，自然是假意，否則，陳綿綿搬入天水城那麽久，他怎看都不去看一眼。
和煦春風順著車廂門吹入，楚溫衡享受地眯起眼睛，眼底閃過一抹自得。
縱是假的又如何，老三既在興城表明過對陳綿綿的態度，就沒道理不管這件事。
楚聿修行得極快，才到太子府門前，便被一隻手攔下。
“睿王殿下！”
楚聿修抬頭，見來人是宋清源，當即露出溫和神色：“小宋大人？”
“睿王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宋清源神色嚴肅道。
聞言，楚聿修拿眼看了太子府的門牌一眼，見有人暗中窺探，當下從容收回目光，溫和道：“好”
“去睿王殿下的府邸聊吧，此處人多眼雜。”宋清源主動道。
楚聿修麵上露出恰如其分的詫異，怔愣不過須臾再度頷首：“小宋大人這邊請。”
太子府與睿王府相距頗遠，一個地處繁華地段，規模宏大，一個地處偏遠，規模不及太子府一半。
二人並肩行了近半刻鍾的時間，這才踏入睿王府。
這是宋清源頭一回踏入睿王府，睿王往日裏便極少宴客，生辰也不過，除卻一些大臣來府上談事，便再無其它。
他與睿王素來不合，自然不會來睿王府談事。
隻是……
宋清源偷偷拿眼睨了睿王一眼，正巧對上男子投來的目光。
他飛速收回視線，末了又覺自己反應太過心虛，當下調整好心態，拱手施以一禮：“睿王殿下。”
“小宋大人。”楚聿修頷首，溫和道：“請！”
宋清源抬眼，發現二人已然抵達中堂。
他緩步行至次座前坐下，接過丫鬟奉上的茶盞放在一旁，神情有些複雜：“睿王殿下，下官今日冒昧前來，乃是來同殿下道歉的。”
說到這，他站起身，情真意切道：“這麽些年來，下官聽信風言風語，對殿下冷眼以待，冷嘲熱諷，嘴上自詡君子正派，實則做盡小人行徑……”
“小宋大人！”楚聿修抬手打斷男子自責的言辭，神色溫和如初：“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不必妄自菲薄。”
小宋今日前來道歉在他預料之中，畢竟，光憑小宋大人對左公子蒙冤一事上心的程度，左大人就絕對不會將他當成外人，更不會在左公子去向上隱瞞，放任小宋大人被太子蒙騙。
“睿王殿下……”
“小宋大人先聽我把話說完。”楚聿修音量稍稍抬高幾分，麵上露出溫和笑容：“若你我處境對調，我會做出與小宋大人一般的選擇。”
“這件事從頭至尾錯的就不是你，畢竟誰能想到，太子會對自己的知交好友下死手呢？”
聽得睿王所言，宋清源愈發感到羞愧：“睿王殿下大人大量，下官佩服不已。”
“小宋大人言重了。”楚聿修起身，重新將男子請落座：“比起本王，小宋大人的為人更加值得欽佩。”
“睿王殿下莫要再安慰下官了。”宋清源扯動唇角，臊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下去。
他恨了睿王多年，幫著太子對付睿王多年，睿王說他值得欽佩，他這樣有眼無珠人雲亦雲的人值得誰來欽佩？
“本王沒有安慰小宋大人，更不是說的客套話。”楚聿修正色，情真意切道：“文瑜都同我說了，當日若沒有小宋大人出麵製止，綿綿便是能保全清白，也會受到不小驚嚇。”
“以小宋大人同太子的關係，能做到這般地步委實不易。”
聞言，宋清源臉色登時變得難看：“睿王殿下，陳姑娘情況如何？”
“小宋大人盡管寬心，綿綿並無大礙。”楚聿修溫聲安撫罷，關切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怎麽做？
宋清源微微皺起眉頭，看向男子的目光添了幾分猶豫。
他想說幫襯睿王，為左公子洗刷冤屈，又覺自己這般說顯得過於兒戲，如那牆頭草一般，風一吹就倒，全然沒有自己的思量。
“若小宋大人不嫌棄，可願助本王一臂之力？”楚聿修主動拋出橄欖枝，態度十分誠摯：“以左公子的才情，理當在朝堂上施展拳腳，而非埋沒於鄉野，隻是如今局勢，他實在無法恢複身份，更無法求得公道。”
聞言，宋清源微赫，連忙起身拱手：“隻要睿王殿下不嫌棄，隻要能幫到左公子，清源一定竭盡所能。”
末了，他抬眼看向男子，不確定道：“睿王殿下，下官可能去天水城與左公子見上一麵？”
“綿綿如今情況未明，小宋大人作為她的朋友，前往探望是應當的。”楚聿修點醒道。
得了同意，宋清源麵上露出幾許笑容，顯然很是高興：“多謝睿王殿下。”
“小宋大人客氣。”楚聿修回以一禮，神態溫潤謙和。
二人你來我往這般客套，生疏難掩。
宋清源本是好奇對方為何對自己的來意毫不意外，隻是礙於關係堪堪轉折，尷尬未散，隻得帶著滿腹疑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