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小本本記仇
第499章立規矩
聞言,楚溫衡頃刻間拉下臉來,周身戾氣大得駭人:“你這話什麽意思?”
“就是,二皇兄怎麽對綿綿,本王便怎麽待二嫂。”楚聿修玩味道。
“楚聿修,你敢!”楚溫衡重重一拍石桌,手指幾乎要指到對方臉上:“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二嫂,他後宅女人中能被稱為“二嫂”的隻有正妃,楚聿修豈止是在威脅他,分明是將腳踩在他的臉上。
“敢不敢,二皇兄試試不就知曉了?”楚聿修揮手隔開指到麵前的手指,扣住,施力。
痛感傳來,楚溫衡蹙眉,眸中滿是不可置信:“楚聿修,你瘋了嗎?”
他竟敢這般對他?
“睿王,還不速速放開殿下!”喜寶一聲呼喝,隨行後方的侍衛衝上前,拔出手中佩劍。
見狀,文竹文鬆也不甘示弱,拔出長劍相對。
楚聿修沒有將人鬆開,勾著唇角,笑意不達眼底,瞧著冷冰冰的,滲人得慌:“主子說話,什麽時候輪到奴才插嘴?”
聲落,桌上茶盞飛出,直直打在喜寶臉上。
茶水四濺,“啪”地一聲,瓷器碎裂一地。
變故實在來得太過突然,莫說楚溫衡一行,便是常年侍候在楚聿修身側的文竹文鬆都未反應過來。
“本王幫二皇兄教訓沒規矩的奴才,二皇兄不會介意吧?”楚聿修鬆開兄長的手指,變臉般露出和煦笑容,宛若三春暖陽:“皇家最是講求規矩,這奴才是二皇兄府裏的人,在本王這現眼也就罷了,若哪天在外麵表現得這般沒規沒矩,丟的可是二皇兄的臉麵。”
楚溫衡心中氣極,偏生這件事真捅出去,自己一點也不占理。
他目光陰測測地盯視著那張自己從小討厭到大的臉,反手一巴掌打在喜寶臉上:“沒規矩的奴才,還不滾下去!”
喜寶被打了個趔趄,忙不迭退到後方。
“愣住做什麽,還不把劍收起來!”楚溫衡厲聲嗬斥道。
得了命令,侍衛紛紛收起佩劍。
楚聿修抬抬手,文竹文鬆將劍插回劍鞘裏。
“楚聿修,今日算你硬氣,本王希望你日後能像今日這般硬氣到底!”撂下這句話,楚溫衡拂袖離去。
待人走遠了,文竹情不自禁笑了起來,一口白牙明晃晃的晃眼:“爺,您這樣做,是不是不大好?”
聲落,口鼻被一隻手遮住。
“爺,懷王性子暴戾,最是好臉麵,您今日這般拂了他的臉,屬下擔心,他會記在心上伺機報複。”文鬆擔憂道。
“本王便是給他臉麵,他也不會做到與本王井水不犯河水。”楚聿修接過丫鬟沏好的新茶,吹了吹,慢條斯理道:“衛家得勢後,對付的人還少嗎?”
“本王年少時風光無限,在二皇兄眼裏,這便是個死罪。”
聞言,文竹、文鬆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裏看到擔憂。
“可……您與懷王以前明麵上還算和氣,如今……”文竹麵上笑意消失,轉而擔憂起未來:“懷王不會與太子聯手吧?”
“門第是二皇兄心頭跨不過的坎,在他眼裏看來,太子便是當初的本王。”楚聿修啜了口茶,輕鬆道:“他與太子,絕無聯手的可能,至少現今如此。”
二皇兄的目標,永遠是風頭最盛那位,在他權勢聲望超過太子之前,二皇兄不會與太子聯手,而當他權勢聲望超過太子,他們再想聯手,為時晚矣。
“爺,懷王會不會再對陳姑娘下手?”文鬆出聲,提出自己擔憂所在。
“嗬!”楚聿修舒展眉梢,失笑道:“他越是恨本王,就越是會保護好綿綿。”
“他會保著綿綿,歌頌綿綿同本王的感情,直到,綿綿嫁入本王府中。”
聞言,文竹、文鬆二人皆是愣住。
越是恨爺,越是保護陳姑娘,這是個什麽道理?
在下屬迷茫的目光中,楚聿修卷起桌上書卷,起身施施然離去。
主院內,陳綿綿將自己關在閨房中,悠哉地窩在被窩裏看書。
“爺!”
行禮聲自屋外傳來,陳綿綿慌忙把書往枕頭底下一塞,側躺著拉過被子蓋住半張臉,閉上眼睛裝睡。
“綿綿可在?”楚聿修溫聲問道。
“陳姑娘乏了,正在屋內休息。”青雀據實答道。
聞言,楚聿修越過丫鬟行至門前,抬手叩響門扉。
“叩叩叩!”
敲門聲有節奏響起,陳綿綿半點不慌,暗暗腹誹道:“有本事你就撬門,我不信你堂堂睿王會幹溜門撬鎖之事。”
片刻後,敲門聲戛然,隱約可聽得一聲歎息。
又過了須臾,屋外傳來男子溫和的聲音,語氣中帶著幾分內疚:“綿綿,鷹都忽然來信,有重要事宜需要處理,青雀我便留在此處照顧你的生活起居,有什麽不懂的……”
聞言,陳綿綿哪裏還躺得住,整個人如彈簧般彈射而起,趿著繡鞋“咚咚咚”朝門外跑去。
拉開房門,就見男子負手立於門前,望向她的目光含著濃濃笑意。
“楚聿修!”陳綿綿一把撲入男子懷中,仰著小臉氣鼓鼓道:“有你這麽道別的嗎,你這樣道別幾人能聽見?”
楚聿修順勢將人圈住,溫柔道:“我不這麽說,你會出來?”
刹那間,陳綿綿意識到,自己被騙了。
隻是現下,自己自投羅網,想逃絕無可能。
楚聿修一手將人攬在懷中,另一手溫柔抬起少女下顎,在瞧見她下巴上的指痕後微微擰起眉頭:“可疼?”
“不疼!”陳綿綿搖頭,嬉皮笑臉道:“我又不是路邊嬌嫩的花兒,風一吹就彎,雨一打就折。”
“有時候我倒寧願你是那朵願意讓我庇佑的嬌花,而不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躲著我不願讓我瞧見你受傷的模樣。”楚聿修歎了口氣,心疼道:“與我在一起,叫你受委屈了。”
“隻是被掐了下,這算什麽傷啊,再說了,你會讓我白白受委屈嗎?”陳綿綿反問道。
“不會!”楚聿修給出否定答案。
“這不就得了!”陳綿綿失笑,作惡似拿手的戳了戳男子麵頰:“以後別再說什麽叫我受委屈的話,我知道,你有能力護我周全,隻是我自己選擇了一條不安生的路。”
聽得這般說辭,楚聿修情不自禁躬身,緊緊將人摟在懷中。
她這般善解人意,反倒讓他想將世間最美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