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下馬威
林二狗吞了一口唾沫，臉上的表情已經不如之前那般嚴肅，甚至帶著幾分激動。
他自然是相信李榮華不會騙他，若是他可以得到一份穩定的事情做，那麽他就不用每日去做偷雞摸狗的事情，天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你……你要我做什麽？”
李榮華思考了一會，瞧著他一身髒兮兮的模樣，隨即從懷裏掏出幾個銅板，“把自己好生收拾一下，明日來縣衙門找我。”
林二狗接著，瞧著已經離去的背影，再看著手中的那幾枚銅板，他的心情有些複雜。
“二狗呀，是誰來了？”身後，蒼老孱弱的聲音響起，林二狗的思緒拉回。
他深吸了一口氣，連忙應道，“娘，一個熟人。”
“二狗呀，都是娘拖累了你。”此時，林氏掙紮著要起來，林二狗連忙走過去扶起她。
“二狗，這些藥娘不喝了。”
“娘，好好的怎麽都不喝了？”林二狗有些著急，“你得將這些藥喝下去，你才能好起來。”
林氏搖搖頭，看著林二狗語重心長道，“二狗，以後不要去做哪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了，娘希望你堂堂正正做人。”
林二狗的喉嚨動了幾下，沒有說話，林氏卻繼續道，“這些年，你在外麵做了什麽事情，娘都知道。孩子，你受委屈了……”
林二狗喉嚨一緊，依舊倔強的沒有說話。
“好孩子，若不是因為我這病，你那裏會走上歪門邪道？”林氏一臉自責，“娘希望你堂堂正正做人。”
“娘，你放心吧。”林二狗硬噎道，“剛剛那小娘子一緊說了，若是我跟著她做事，她每個月會給我銀錢呢。”
“娘聽見了。”林氏咳嗽了一聲，“你以後要好好的。”
“娘，我知道，不別說話，我去給你熬藥。”
林氏沒有阻止，卻歎息一聲，“你爹日日往返賭場，就算是好了有什麽用，還是一樣受氣，你還不如讓我早早死去，這樣我也能早些解脫
。”
林二狗抿了抿唇，“娘，你放心吧，那些銀子夠我爹在外麵待上一段時間，再說了，那小娘子身份尊貴，我若是好好替她辦事，掙上一些銀錢，我就帶你過好日子。”
林氏聽著他這般說，便不再說話。
林二狗知道他娘這是傷心，歎息一聲之後，拿著藥便去一旁熬。
……
回去路上，小蓮有些不解，“夫人，這林二狗著實可憐，可是這人做了那麽多偷雞摸狗的事情，讓他給我們做事，萬一要是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豈不是連累夫人的名聲？”
李榮華卻不以為然，“一個人有一個人的缺點，卻也有一個人的優點。這林二狗雖說是做了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可腦袋瓜卻靈著呢。”
“你看他雖然偷竊，可是為何每次縣太爺都隻是訓斥幾聲，頂不濟就是關押幾日便是放了他？”
小蓮被問得有些發懵，“這……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他賄賂知縣大人？”
李榮華敲了一下小蓮的腦袋，有些無語，“他自己都窮成了那樣，拿什麽賄賂知縣大人？”
小蓮捂住自己的頭，越想越有道理，卻也越想越想不通，“夫人，那是怎麽回事？”
“我們南國有法律，方式偷竊十文錢以下，批評教育。偷竊二十文以下者，可處拘留，偷竊三十文以下者可直仗責。”
小蓮終於明白，“夫人，我知道了，這林二狗每次偷竊的時候都是按照這個準則來偷？”
李榮華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的，林二狗這個人腦袋瓜很好用。”
其實，李榮華也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隻是這幾日張仲曦處理公務回來，看見林二狗的案底的時候，便說了幾句。
而且，林二狗為何會去別的縣城，那就是因為還有一條法律，不管金額大小，偷竊累計到一定次數的時候，便可直接仗責。
李榮華真心佩服林二狗，雖說沒有念書，可是卻能提前打探清楚南國的法律，光明正大偷竊，這也是沒誰了。
春耕馬上要開始，李榮華的那些化肥得及時運過來，若是林二狗能幫自己負責運輸這一條線的話，定然會事半功倍。
晚上，李榮華吃飯的時候說起這件事。
張仲曦倒是沒有反對，隻是小聲提醒道，“此人像是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慣會鑽空子。”
“放心吧，是人都有弱點。”李榮華絲毫不在意，“我已經知道他的弱點所在，自然是不會讓他鑽了空子。”
張仲曦聽他這麽說，這才鬆了口氣。
“對了，主薄的人選定下來了嗎？”李榮華問道，“今日……縣丞夫人帶著兩個商戶娘子來了家裏，被我修理了一頓，縣丞夫人怕是嫉恨上我了。”
張仲曦搖搖頭，哪裏不明白她的意思，“主薄的人選，我還得觀察一段時間，除了能力之外，這品行也在考核範圍之類。”
“整個白廟縣的女人，哪裏有你的身份尊貴？”張仲曦有些好笑，“對付那些不講理的，你不要手軟。”
有了張仲曦的這一番話，李榮華的心稍微放鬆，卻又道，“可我總是打著你的名聲，這樣是不是會給你得罪很多人呀？要是把這白廟縣的富商都得罪了，那你以後若是有什麽事情需要他們，那該怎麽辦？”
“現在知道怕了？？”張仲曦明知道她是故意說的，卻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難得高興，甚至還起了逗弄的心思，“你得罪她們的時候，可沒有想過？”
“我不管，反正你是這個縣城權利最高的男人，招惹我豈不是就是招惹你？”李榮華道，“我這可是為了你好，我們初來縣城，她們總覺得我好欺負，豈不是覺得你好欺負？”
“我若不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那她們還不翻天了？”李榮華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說這一番話的時候，眼睛有些多亮，張仲曦的眸光已經沉了幾分。
“下馬威？”張仲曦笑了一聲，“今日我去郊外的時候，發現這白廟的耕地很少，倒是遠處的草原上的草已經開始發芽。好多人都騎著馬在上麵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