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先天們
鎮魔司架構分為三層，統領，吏，卒。
統領有正副，吏分上中下，而卒，則屬於預備役。
正副統領，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法相強者，少數情況下，也會由驚才絕豔的先天高手擔任。
上九吏都得是先天圓滿，差一步就結成法相的高手，而中九吏和下九吏，則至少也得是先天高手。
今天，恐怕是潮陽城建成以來，城內先天高手最多的一天。
……
廟外長街。
“賣花嘍，賣花嘍。”
小姑娘捧著一圈花朵，努力的叫賣著。
“小姑娘，你這花兒，怎麽賣？”
小姑娘回頭一看，卻是一個禿頂和尚。
“和尚哥哥，你要買花嗎？這花又好聞，又好看，隻要一串糖葫蘆就能買一朵呢。”
和尚聽了這話，一呆，說道：
“一串糖葫蘆，哪有這麽定價的？”
小女孩捂嘴笑了笑，可說出的話，語調卻變成了心魘特有的四種聲音雜糅：
“那可不，和尚哥哥你這光頭，看起來不就和糖葫蘆一樣？”
隨後把捂住嘴巴的手放下，和尚看去，小女孩整張臉已經變形，嘴巴從嘴角撕裂，一直延續到耳朵旁。
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將和尚頭顱一口吞下。
“原來是這樣，貧僧懂了。”
和尚卻一點也不慌張，反而拈起小女孩手中的花兒，臉上帶著笑容。
沒有佛光萬丈，也沒有金剛怒目，隻有無限的圓融自然之意。
少林七十二絕技——拈花一笑。
空氣一陣沒來由的震蕩，和尚緩緩從幻境中醒來，看著眼前人來人往的長街，才自言自語道：
“阿彌陀佛，看來小僧修行還是不到家，居然被心魘拖入了幻境之中。”
“這心魘居然已經成長到如此地步，也不知是哪位同仁在處理此事，看樣子恐怕並沒有按照鎮魔司秘策上記載的操作辦法行事。”
“罪過罪過。”
……
城郊，一群小孩正在玩鬧。
“我以後要當關東大俠！”
“那我就要當大正捕神！”
小孩們正在大聲吹著牛，似乎自己的夢想越高遠，自己也就更了不起。
可沒人發現，一個臭乞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了他們身邊：
“小夥子，我看你們骨骼驚奇，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我這有一本武林秘籍，隻要五個銅板就賣給你們，很便宜的，來一本吧。”
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小孩們麵麵相覷。
年紀稍大點的，已經打算悄悄跑開，不和這乞丐搭話，而小一點八九歲的卻躍躍欲試，眼睛裏帶著懷疑和興奮。
有膽子大的，開口問道：
“你這裏都有什麽秘籍啊？”
乞丐想了想，說道：
“那可不少，有打狗棒法，有蓮花掌，有哭喪棒法，還有.……”
沒等乞丐說完，小孩們卻一哄而散，還帶著嬉笑聲：
“趙強，吃我一招打狗棒法！”
“李小虎，那我就用哭喪棒法給你哭哭喪。”
小孩們都拿起乞丐兜售的武林秘籍開起了玩笑，卻沒有一個把臭乞丐放在心上的。
畢竟如果不是走投無路，誰都會更想學葵花寶典，辟邪劍法這類逼格滿滿的武功。
哪怕是上當，也不能上哭喪棒法的當不是？
見到小孩們走遠，臭乞丐隻得悻悻的把幾本秘籍收進懷裏：
“切，一群不識抬舉的小屁孩。”
然後憑空抽出一根木棍，朝地麵一跺。
一陣陣哭喪似的聲音傳來，乞丐閉目感應，一會過後，朝著某個方向直奔過去。
……
“布衣神相，鐵口直斷，不準不要錢啊。”
一個眉清目秀的麻衣少年支著個看相攤位，大聲喊著。
幾名挽手逛著街的千金小姐們在攤位前駐足，有一個看起來大方些的開口問道：
“小公子，看你這細皮嫩肉的，怎麽也不像出來跑生活的啊。”
“真能算得準麽？”
麻衣少年說道：
“那當然，家傳絕學，不準不要錢。”
小姐們咯咯直笑，這次卻換了一個人，丟了半兩銀子在攤位上，說道：
“既然這樣，你幫我姐姐算下姻緣吧。”
麻衣少年收了銀子，沒問生辰八字，也沒有念咒掐訣，直接開口說道：
“這個好算，這位小姐的姻緣，要我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
有幾個反應遲鈍的還沒感覺出不對來，可被算姻緣的那位臉卻唰的一下通紅，拉著幾個小姐妹就要離開，等到走遠後，人群裏才後知後覺的發出一陣哄笑。
麻衣少年捏了捏銀子，心裏想道：
“這份人氣應該夠用來算出心魘所在了，今天終於能收攤了。”
隨後整理好東西，一步踏出，就已經從人流中消失。
……
“你也叫李坤禹？”
“還是個使劍的？”
李坤禹看著眼前的佩劍的紅衣女子，有苦說不出。
他剛從城隍廟出來，還未有任何行動，就被眼前這人給纏上了。
看情況，想都不用想，這女子肯定是鎮魔司人士了。
“貧道法號清虛，俗名確實是叫李坤禹。”
李坤禹自然知道鎮魔司的厲害，眼前這柔柔弱弱的女子，說不定就是個先天高手，還是老老實實回答的好。
紅衣女子爽朗的大笑道：
“那可真是太巧了。”
“我叫任瓏，鎮魔司赤明吏。”
“雖然你可能不知道李坤禹是誰，也不知道鎮魔司是什麽。”
“但衝著你的名字，我就要和你比劍。”
李坤禹被任瓏沒有邏輯的話和突然而來的比試驚到了：
“我是李坤禹，和比劍有什麽關係？”
任瓏抽出佩劍，不是鎮魔司製式長劍，卻是一把火紅燃燒般的寶劍，上麵還鑲嵌這數顆耀眼的紅色玉石。
隨著寶劍出鞘，一股熱浪席卷而來，李坤禹微微眯了眼睛，這柄劍，他認識。
而且在前世，他還和這柄劍的主人並肩作戰過。
仙劍流炎。
任瓏舞了個劍花，說道：
“那關係可大了。”
“如果你比劍比不過我，那你身為劍客，就不配用李坤禹這個名字。”
“如果你劍術贏了我，那你就隻能是那個李坤禹，我得帶你去白玉京見陛下！”
“放心吧，為了測試出你的劍法，我隻會用後天皮肉境的實力的。”
一陣熾熱紅光閃過，李坤禹隻覺得熱源迅速靠近，與此而來的還有自己心裏的一句吐槽：
“這是什麽邏輯？”
來不及多解釋，流炎仙劍已經刺到麵前，李坤禹隻能抽劍格擋而上，一絲絲熱流，撫摸上他的臉龐，那是流炎仙劍所傳來的熱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