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單手解披風
軍營裏的士兵們驚訝的看著平日裏不苟言笑的將軍,今日卻將一個哭泣的女子擁在懷裏,這等景象真是聞所未聞。
“就這麽看不得他受傷麽?”
懷中的蘇夕顏依舊抽噎個不停,根本沒辦法好好回答他的話。
李楓單手將身上的披風解下,披在她的身上,放低了音調說道。
“你啊,還和小時候一樣,總是愛哭鼻子,怎麽長大了一點都沒變。”
“誰哭鼻子了,我隻是覺得暮大人因我而受傷,心裏過意不去而已。”
“好好好,你沒哭鼻子,是我說錯了好不好,你剛醒,外麵風大,還是早些回去吧。”
緩過勁來的蘇夕顏終於鎮定了些,抬眼間卻發現了士兵們怪異的眼神,意識到自己還在李楓的懷中,這老臉可就真的掛不住了,尷尬的將頭掩蓋在披風裏,踉踉蹌蹌的朝營帳走去。
隻留下李楓一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傻笑著。
暮秋的傷勢一天天好起來,這幾日已經可以平躺著睡覺了,隻是軍醫囑咐在傷口還沒有徹底愈合前,不能做大的動作。
所以調查刺客身份和軍營貪汙岸一事就落到了蘇之境一人身上。
經過這幾日的走訪,蘇之境發現不但是軍營內處處是井然有序,一派和諧的場麵。
就連隔壁村莊的村民們似乎都很仰慕李楓,很慶幸有這樣一個軍隊駐紮在此不然心兒這樣的女子也不會心甘情願來軍營伺候公主了。
“還沒來得及問王爺此次前來軍營究竟有何事?”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吧,我想聽聽王爺會編出怎樣的理由來哄騙微臣。”
“公主想要親自來跟你道歉,那日在圍場是她對不住將軍了。”
“看來這假話也並非全假,公主雖然有些刁蠻任性,但我比誰都清楚,她從小就是個秉性純良之人,我早已不怪她了。”
“你們之間的事,你們自己去解決。接下來我想說的是,有人誣告將軍中飽私囊,虐待士兵,所以皇上才派我前來。”
李楓冷哼一聲,將手中的兩個核桃捏的劈裏啪啦作響。
“誣告?老子在這為南詔國出生入死,不說一聲謝謝也就罷了,居然還會如此陷我於不義。”
“這世界上從來就不缺淪為眾矢之的人,你越是優秀就越會被更多人看見,然後成為他們眾口鑠金的對象。”
“王爺不懷疑我?”
“你在這裏拚過的命,就是最好的證明,真正讓我懷疑的是那些躲在暗處企圖謀害你的人。”
“王爺可是有了什麽線索?”
“這幾日通過我在軍營附近調查的情況來看,應該不存在是軍營內部細作的問題。”
“王爺的意思是朝中有人故意陷害我?”
“沒錯,就在我們準備來將軍這裏時,也曾遭到過一批刺客的襲擊,不過遺憾的是他們也是被人雇傭的,而且從未見過那人的真麵目,這是他們之間的信件。”
“這筆跡如此清秀,似乎不是男子所為。”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而且這紙張如此輕薄,明顯不是我南詔國之物,不過不排除是故意有人想要混淆視聽所為。”
“這個簡單,隻要找個商人問問就知道究竟這紙張出自哪裏了。”
“沒錯,商人去的國家比較多,自然是比較了解這些問題的,一時糊塗竟然沒想到這一點。”
“王爺稍後,我這就派手下去城中找一名商人過來。”
因為心中愧疚,為了能讓暮秋早日完全康複,蘇夕顏正蹲在藥爐前扇著扇子,親自煎著藥。
夏日午後的陽光略有些毒辣,加上爐火的熏烤,蘇夕顏的額頭上滲出不少密密麻麻的汗珠。
“公主讓我來吧,您去陰涼的地方歇一下。”
一旁的心兒實在看不下去了,拉著蘇夕顏的胳膊就要去休息,卻被她拒絕了。
“不去了,暮大人的病全是因我而起,我又怎能在這裏心安理得的休息呢,我沒事的。”
“喲,這不是公主麽,怎麽親自為人煎藥,真是有心啊。”
“要你管,又不是給你的。”
“這整個軍營都要聽我的號令,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怎麽?你要掀翻了我的藥爐不成?我警告你,如果真的這麽做了,小心我告訴王爺。”
“喲喲,又拿王爺來壓我?不過真不巧他剛剛去城外了,這回你恐怕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為此我表示同情。”
按照蘇夕顏以往的個性,聽到這些情況自然是要暴跳如雷的,可是這次她卻表現的很淡定。
拿著扇子一邊扇著爐火,一邊問道“將軍現在尿褲子的毛病還在嗎?”
噗嗤一聲,一旁的心兒終於憋不住笑出了聲。
李楓的臉漲的就如這爐火般紅彤彤的,看上去可愛極了。
“你先下去吧”
夾在他們中間本就難受得很,心兒聽到這句話,就像得到特赦是的,一溜煙就跑沒人影了。
“蘇夕顏你到底想做什麽?非要讓我在別人麵前把臉丟盡麽?”
蘇夕顏起身,假意給李楓行了個禮。
“不敢不敢,這軍營都是將軍的,又豈敢如此無禮,我隻不過是講了個…”
話還沒說完,一個霸道的令人窒息的吻就吻上了嘴唇。
蘇夕顏沒想到李楓居然會這麽做,一時間竟然覺得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該如何反抗才好,隻是愣愣的站在那裏任由他瘋狂的掠奪。
倒是李楓見到這副僵硬的樣子,以為她被自己嚇壞了,慢慢停下自己的動作,將她緊緊擁在懷裏,輕聲細語的說道。
“不要再挑戰我的極限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啊…”
冷靜下來的蘇夕顏一腳踩在他的腳上,李楓吃痛的一隻手抱起腳悶哼一聲,另一隻手卻仍舊不忘記緊緊握住蘇夕顏的胳膊。
“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甩開他的手,說出了這句絕情的話,氣呼呼的就走開了。
回到暮秋的營帳時,他正專注的拿著劍做著恢複訓練,並沒有注意到蘇夕顏的到來。
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心裏的委屈終於忍不住,一下子完全爆發開。
從背後緊緊的擁住暮秋,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濕透了背後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