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墨染出場
“你倒是摘下麵具啊”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喬裝打扮外出的桂龍琴。
那白衣男子看起來倒是鎮定的多,一言不發任由桂龍琴緊緊抓著手臂。
“二弟?你怎麽在這裏?”林承宇假裝偶遇,拍了拍桂龍琴的肩膀。
“你來的正好,幫我把他的麵具摘下來。我倒要看看這次他要怎麽逃。”
“摘下麵具?你認識他嗎?萬一這位公子隻是因為隱疾不想將自己容貌公布於眾,你這麽做會不會有些強人所難?”
桂龍琴皺了皺眉,瞅了瞅那位白衣公子,“我不管,我隻要一撒手他就要跑了。”
“這裏這麽多人,這位公子看樣子也不會說話,不如我們一同找個僻靜的地方如何?放心,有我在,他不會丟的。”
桂龍琴這才放心的鬆了手,那白衣少年仿佛也聽懂了他們的話,在前麵帶著路,不過多時,就來到了一個竹林小院裏。
“這是公子的家?”林承宇問。
公子點了點頭,順勢將兩杯茶遞到了他們二人手中。
一杯清冽的茶水下肚,桂龍琴的怒氣才消了些。
“說說吧,為何追著這位公子不放?”
“我本無意與他起爭執,隻是這人壞得很,在集市上非要將我的玉佩搶了去,還讓眾人懷疑我是個短袖的怪物。”
看著桂龍琴氣呼呼的小臉,林承宇禁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我看那些人說的也並非全是錯的,你這般糾纏公子,任誰看都會誤會的。”
“你還笑我?到底幫不幫我搶回來,不幫我的話,我就自己動手了。”
看出桂龍琴這次是真的動了怒氣,林承宇收起嬉笑的臉,跟那位公子說“公子,我二弟說的可是真的?”
那位公子倒也坦然,依舊淡淡的點了點頭。
“你看他承認了吧,趕快把玉佩給我,不然要你好看。”
“公子莫要見怪,我這二弟沒有什麽惡意,可否請公子將玉佩交還於我二弟可好?”
白衣公子從衣袖中拿出一枚玉佩,打眼瞧去正是桂龍琴所丟失的半麵鴛鴦,桂龍琴一個小跳想要去搶回來,那公子卻將手一收,使得桂龍琴一個重心不穩撲到了公子的懷裏。
白衣公子倒也沒有急著推開懷中的人,反倒是站在一旁的林承宇沉不住氣了,一把就將桂龍琴拉了回來,“琴兒沒事吧?”
略有些惱怒的林承宇早已忘記了此時桂龍琴二弟的身份,脫口而出“琴兒”二字,似乎觸動了那位白衣公子的心,高舉玉佩的手緩緩收起,炙熱的眼神卻從未離開桂龍琴半步。
“給我”桂龍琴大聲喊著,微微顫抖的手攤開在白衣公子麵前,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去將此人撕碎。
意外的,白衣公子沒有再為難她,將那玉佩輕輕放到了她的手上,就背過身去再也沒瞧她一眼。
“公子這是在送客,既然東西已經拿到了,我們還是走吧。”
畢竟是在別人地盤上,就算桂龍琴再生氣,她心裏也是有分寸的,丟的東西取回來了,就沒必要再跟這個人糾纏不清,不然驚動了醫師,這出山寨的日子也就遙遙無期了。
隻是在桂龍琴的心裏,這筆黑賬算是記下了,待到將來有機會的時候,定要將這人修理個片甲不留。
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那公子才將麵具摘了下來,
“真是搞不懂你,臉上又沒有瑕疵,非要帶個麵具把這麽英俊的臉擋起來,怎麽,怕人看麽?”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在一旁藏了好一會的薛盈盈。
“醫師說笑了,我隻是不便見這二人而已。”
“我知道,隻是你既然讓我將他二人引到此處,為何卻不肯相見呢?”
“我想可能是我認錯了人。”
“什麽?你我二人同在師傅手下習武十餘載,你認人的功夫我還不清楚麽?又怎會認錯人呢?你不是說對你的恩人記得特別清楚麽?”
“樣子倒是沒有多大出入,隻是性格上似乎完全變了個人,所以我怕如果我貿然相認,隻會尷尬。”
“這倒也是,如今這世道再好的人也會變得市儈起來,不過據我觀察這王妃的性格其實還很純真,應該是被王爺很好的保護起來,隻可惜啊如今那個癡情的王爺也不知道身在何方。”
“不是說墜入穀底了麽?”
“這個你也信?墜入穀底怎會沒有屍首,除了這姑娘的人,我們的人也並未發現有什麽人往懸崖方向行動的痕跡。”
白衣公子聽了薛盈盈的一番話,微微一笑,似乎看破了其中的什麽奧秘。
“我說你個墨染,好端端的笑什麽?”
“並非有意,隻是我覺得你最近接觸的這些人倒是很有趣,表麵上看上去江湖道義,背地裏卻各懷鬼胎。”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是說這裏麵有內奸?那他們誰的勝算更大些。”
“內奸倒不至於,隻能說各為其主吧,至於誰會贏,就要看你的那個心上人,何時會對自己主人說實話咯。”
“你在胡說什麽呀,誰有心上人,我看你是被王妃氣糊塗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大姐,每次你來讓我給他換衣服,臉可是害羞的比山上猴子的皮穀還要紅。”
“你…不跟你這個瘋子在這胡言亂語了,王妃的事情你自己搞定吧。”
不知是不是被墨染說中了心事,還是因為天氣漸漸熱了起來,薛盈盈的臉在落日的映照下,越發的紅潤了起來。
原來這世間的感情,並不需要說出口,就已經在你的眉眼中透漏出了許多小秘密。
在高景夕的門外站了好一會,薛盈盈深吸一口氣,才敢推門而入,卻發現回到院子的林承宇和桂龍琴野外屋內。
“醫師回來了?”高景夕費勁的半撐著身體,說話的語氣依舊微弱的有些讓人聽不清楚。
“你莫要起來,這裏都是熟人,你就躺著說話吧。”
薛盈盈趕忙上前將高景夕扶住,趁其他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熟練的伺候高景夕躺到了床榻上。
“醫師,高侍衛怎會這樣?”林承宇問。
“還不是因為你…”薛盈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高景夕的一陣咳嗽聲給攔截了,高侍衛慌亂的眼神告訴她絕不能將實情說出口。
薛盈盈隻好把說了半句的話吞下口,拍了拍高景夕的胸口,示意他安心。
“再過幾日他的身體就無大礙,我這裏草藥不全,你們還是盡早回國救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