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體內的鈴鐺
回想起之前那一幕,林知不由得渾身一緊,他也算是上過戰場的人,但想起那群女子,心中甚是惡心的不行。
見林知話到嘴邊又有些不想開口的模樣,元歡笑了笑,他的目力一向是他們中最好的,雖說沒有同林知那般的近距離,可也看的十分的清晰。他好心問道:“可可晚上吃的是否飽腹?”
覃可可一臉茫然的點點頭,“何出此言?”
“來,喝杯茶。我們先等等林野他們,不若再講上第二遍,我怕我自己吃不消。”元歡給可可倒了一杯水,而後就淡定的坐在桌前等待著彩彩二人。
三人沉默著坐在桌前,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近半個時辰的茶,終於讓他們等來了手裏捧著一壺不知什麽玩意兒的林野,以及被林野拽著進屋的莫彩彩。
“你手裏是什麽?”林知好奇的想去拿林野手上的東西看看。
誰知卻被林野無情的繞了過去,外加嫌棄的說道:“別擋道。”
林知撇撇嘴,哼哼唧唧的往邊上站了站,他看了一眼默默走在林野身後的彩彩滿臉的杏色,不禁挑眉道:“莫大姑娘這是怎麽了?”
“吃撐了,難受”
彩彩好心的給林知解釋了一下,她方才在院中散了好一會兒的步,誰知並未起到消食的作用,反而越走這肚子越是不舒服,這不,正當她想去蹲一蹲看看能不能方便一下的時候林野過來了,看見她那樣,臉色比她還要難看,抓著她就往廳裏走。
“噗呲。”覃可可很不給麵子的笑了出來,她其實吃的也不少,但絕沒有彩彩多,她至少還停下來給人家族長敬酒什麽的,而她們這位莫大姑娘從頭至尾頭都沒有抬一下的隻顧著吃吃吃。其中,那母玉棠還熱情的給她來敬酒,結果彩彩不僅沒抬眼瞧人家,嘴裏手裏拿著的都是美味佳肴。母玉棠舉著酒杯的手是前進也不對,後退也不是,隻好燦燦的說什麽,莫姑娘好胃口雲雲
“把這喝掉,會舒服些。”
拉著彩彩直到坐下,林野才將將把手裏的一壺東西小心的擱在她的麵前,他還體貼的遞上去一個勺。
彩彩好奇的上前聞了聞,忽而看向林野,滿眼桃花心的說道:“小野,沒有你我可能就不知怎麽活下去了!”
“”
對於她突如其來的這麽一句感慨,在場的幾人皆有一種想吐的心思。林野理應是很受到感動的,可若是這麽一句話配上莫彩彩那色眯眯的表情,這味兒怎麽嚼著怎麽就那麽不對勁了呢
“你們也都喝一點,這裏的菜肴太鹹,吃多了上火。”
“小野真真是體貼入微,讓我這醫者都有些汗顏了呀。”
元歡站起身去拿碗勺,嘴裏還不忘對林野恭維兩句以表感謝之意。
其實林野煮的湯也就是普通的降火消食的湯水,這裏在座的元歡以及覃可可都是會做的,可他們心思並不在這兒。
喝著碗裏的湯水,覃可可繼續之前的話題道:“歡歡,現在人齊全了,你倒是說說,你都瞧見了什麽?”
見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自己這邊,元歡笑笑,隨意攪動著碗裏的湯水,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嗯,我是看見了,且看的十分清楚。我們之所以能聽見鈴聲,卻看不見鈴鐺,卻是因為那些跳舞的女子除了麵容以外的地方,幾乎身體內都掛滿了鈴鐺。”
“什麽?!”
眾人皆為一驚,這怎麽可能?
林知沉吟道:“我也看到了,她們的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鈴鐺。而且看上去,像是一種圖案,又感覺像是一張網。”
對於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莫彩彩是最為感興趣的了。她不禁連忙問道:“我記得母玉棠說她們堪稱她們族裏的族寶,難道她們身上的鈴鐺是別有用心而為之?”
“嗬嗬,聰明的姑娘。”
元歡柔聲讚道。
“不不不,我覺得你那說法欠妥。”莫彩彩揉了揉發癢的鼻子,而後一本正經的對他們說道:“人體可不是什麽密閉的空間,可以讓鈴鐺永不生鏽。所以,歡歡說的不能夠成立。”
“那你恐怕沒有聽過一種藥,是真的可以讓鈴鐺不生鏽的喲。”覃可可笑眯眯的拆著彩彩的台,“我記得有一本醫書裏記載過有一種藥水,若是常年服用,是可以改變人體本質的,逐漸讓本來流動的血液在體內慢慢的變得緩慢,再接著血液就僵住了,但是,那人不一定會死,隻是不能動彈了。這時候再給他喂進另一種藥,就能代替原來的血液,使他再次可以活動起來,他的體內既然而然的轉變成了一個可以容納任何東西的容器。”
元歡點點頭,以示讚同。
林野自然也十分震驚,不過他還是相當淡定的坐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倒是他看著張大了嘴半天合攏不上的彩彩有些哭笑不得,於是隻好輕輕地幫著她將嘴巴給合上。
“這不可謂不聳人聽聞。”林知沉默了半晌,隻說出這麽一句來。這是有多狠絕的心腸才能對尚在年幼的孩子下這個手啊
大家不由的都點了點頭,他們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人,雖遇到過有很多離奇古怪的事情,可至今為止,像這般慘無人道的,還真真的是頭一遭。在大家心裏,默契的都想到了同一件事,若是這個族如此泯滅人性,不如早早散了的好。
“那,這些女子為何會成為她們的族寶?”覃可可托著腮幫子,不解的問道:“她們以體內掛滿鈴鐺為美?”
“我猜,她們定是有其他的意思在裏麵,若隻是這樣,豈不會太簡單了,但凡是她們族裏人不都可以成為族寶。”
莫彩彩搖搖頭,想甩掉腦子裏不切實際的想法,不過她還是覺著和大家說說比較好,於是她接著又道:“我今日在宴席上將那母玉棠從上到下都看了個仔細,有一股我說不上來的感覺她好像和我們不一樣。”
幾個人不由的互相看了看,他們的彩彩不是從頭至尾都在吃嗎,何時看過人家族長啊,他們怎麽不知道
彩彩看到他們的眼神,便知他們在想什麽,憤憤的說道:“喂喂喂,我雖說在吃好吃的,可不代表我沒有注意到人家啊。更何況還是那麽美的族長大人!她那眼神可幾乎都沒離開過我家小野啊,哼!”
“”
原來是因為這樣才去看人家的,還以為你有多注意觀察陌生人呢林知他們在心裏都默默的翻了一記白眼。
林野捏了捏她的側臉,口氣訕訕的說道:“那你就讓別人這麽看我?”
這像極了怨婦的語氣讓彩彩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來,她滿臉諂媚的對林野說:“眼睛長在別人身上,我又不能把她給挖出來不是,那,誰讓我家小野長得好看呢,她要看,我不給她看,豈不是顯得我有多小氣多沒有自信似的,你既是我的小野,她要看,我也就隻給她看那麽一次,不會再有下一次。若是還敢,那我必須不能留她的賊眉鼠眼了!”
這話說的林野心裏極是舒服,他溫柔的淡淡一笑,將彩彩的手握在了自己手裏。
“哎呦,你兩能不能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林知嫌棄的不能再嫌棄的看了他們一眼。
元歡以及可可同樣受不了的搖搖頭。
而他們二人卻很是不在乎的依舊手拉著手,都想著礙眼的是可可他們,又不是他們兩自己。
“得,就當我沒說過。”林知狀似無奈的聳聳肩,將話題帶到另一個方向,“算上今日,我們已經在這休息兩日了,明日是不是該辦點正事了呢?”
即是說到了正事上,林野和彩彩也都將心思收了收。
“嗯,明日就去問問母玉棠,那封信是為何意。”
“這麽直接?”
林知皺著眉,不理解林野為何要如此直接。
“直接?哼,你信不信,若是我們不問,她根本就不會往那方麵去說。我們來此地的第一日,她們對我們做了何事,你們就真的相信了所謂‘防禦’這麽一說?第二日,搞了一場什麽都不是的接風宴,還讓我們這些外人見識了她們的族寶,有這個必要?我可沒有看出,我們這群人在她們眼裏有多尊貴無比。反而,處處都是提防和試探。”
林野從來不會輕易的去相信任何人,在他眼裏你搞得任何小動作,都沒有意義。
經過他這麽一說,林知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可不是笨蛋,隻不過有時候沒有林野想的深而已。
“那我明日便開門見山的好好問問族長大人,聽聽她的解釋。”
“嗯。既然有本事能將我們引來,那自然是要好好地幫助幫助她啊。”
兄弟二人相視一笑,明日那母玉棠族長的解釋可千萬別讓他們兩失望啊。
莫彩彩看著他們二人嘴角邊溢出的一抹壞笑,心裏不由為那族長捏了一把汗,林野的腹黑那可是人盡皆知啊,林知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嘖嘖,這個母玉棠做的是何妖喲
時候不早了,林野見沒什麽可商量的,就拉起發愣的彩彩,“去睡覺。”
彩彩聽到睡覺二字,眼睛從方才的無神狀態,忽然間清醒過來,她甩開了林野的手,往可可那邊跑去,邊跑邊說道:“我和可可睡。”
“我就是要送你去可可的房間。”林野好整以暇的笑著搖搖空蕩蕩的手,他的言外之意是,‘色胚,你想什麽呢?啊?’
聽出他的意思,彩彩頓時羞紅了一張老臉,拉起覃可可招呼都不打一聲的一溜煙的就跑沒了。
花廳裏剩下的幾人麵麵相覷,而後不知是誰先發出的一陣大笑,接著笑聲就充滿了整個花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