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不想對你們說
監獄的形象莫不該是陰冷潮濕,且充滿了血腥味兒的嗎?莫彩彩隨著覃可可走進了位於王宮內部的大牢之中,她一路都覺著十分詫異,這兒的環境雖比不上外麵充滿陽光,但這裏麵寬敞舒適,天花板上盡嵌了許多明珠,散發出的光線明晃晃的刺眼,這兒除了多一些的守衛之外,根本與之其他寢殿沒有多大區別,就連她印象裏應該有的監獄隔斷都沒出現。
“可可,這兒真的是大牢?”彩彩拉了拉可可的衣角邊問道。
“那是自然。你別大驚小怪了,這兒定然不會與普通的牢房可比,我告訴你”覃可可看了看四周的守衛,附到彩彩的耳邊,悄聲接著說道:“這兒呢,從來都隻有關押一些和王族關係匪淺的人的,例如大祭司那般的你懂了吧?”
彩彩這才恍然,隨即點了點頭。‘嘖嘖嘖,王家就是王家,關個人的地方還要弄得與眾不同些。’
不等兩人聊完,覃域已朝著他們走了過來,再看見覃可可後,便喊道:“可可!過來!”
覃可可在聽到父親的召喚後,拉住彩彩的手一路小跑著,往覃域的方向而去。
到了麵前後,她恭恭敬敬的對著覃域彎了彎身,“爹爹。”
彩彩也躬了躬身,“覃相。”
見到二人如此,覃域點了點頭,眼中不知不覺的多了份慈愛。
“你們來的正巧,二位殿下正在審問著大祭司,不如,你們也一起去聽聽看吧。”
彩彩以及可可都正有此意,於是歡快的點了點頭。在覃域的帶領下,三人很快來到了關押大祭司心修的房間。
這間房也甚是寬敞明亮,被人打掃的是幹幹淨淨,不過與普通的房間不同的是,這裏的牆壁都是鐵製的,地板也換成了堅硬的花崗岩石,房間四周也沒有窗戶,不過倒是在房頂的部位留了一扇很小很小的透氣用的縫隙。但那縫隙好像被什麽東西給纏上了,在彩彩的這個角度來看顯得昏暗無比。房間裏沒有任何多餘的擺設,隻有三張椅子,和一張床。不過可以看出,這椅子恐怕是臨時給搬來的,牢房嗎,能有一張像模像樣的床就已經很是不錯了。
進到房裏後,莫彩彩見到了坐在椅子上搖頭晃腦的林知,以及一旁一臉淡漠的林野。
二人聽到身後有動靜,便都抬眼望去。
林野在看到來人是彩彩,隨即就站起身來,走到她的身側,關心的上下看了看她,問道:“吃了嗎?”
“吃過了,很好吃!”彩彩甜甜的朝著林野一笑,而後又小聲的羞澀萬分的對他說道:“謝謝你啊,小野。”
“這是我說的最後一遍,你我之間用不到謝謝二字。”林野用手敲了敲她的額頭,雖是輕柔萬分,應是感覺不到疼,不過彩彩還是下意思的躲了一下,噘嘴道:“行行行。都聽你的便是。不要隨意打我頭,會變笨的。”
林野好笑的摸了摸彩彩的頭發,“你笨一點,才能顯得我聰明啊。”
這話能出自英明神武的二殿下林野之口?!站在一旁的幾人都用手托住了自己快要驚掉的下巴。
林知實在看不下去的上前攪局道:“我說老二,你還能不能給我們做王子的爭點麵子?見到小姑娘,眼睛都直了!這說出去不得讓人笑掉牙?”
“和你有何關係?走開。”
兄弟兩日常的互相嫌棄眼見著又要開始了,覃域立刻上前阻攔,說道:“二位殿下,二位殿下,當務之急,我們還是先將大祭司這一案子審完,可還行?”
“行!”
林知和林野互相看了看對方,隨後異口同聲的回應到。
吵歸吵,鬧歸鬧,在遇到正事的時候,他們兄弟二人都還是一致向外的,並且十分的護短,無論是否是自己家兄弟的不是,終究都還是對方的錯。
經過覃域的提醒,莫彩彩方才繞開林野,往他的身後看去。她瞧見大祭司心修依舊是身穿著那日在大典之上的衣袍,且坦然自若的坐在床邊上,眼神默然的看著他們,臉色和平時一般無二,連半分疲憊的影子也沒見著。彩彩默默的在心裏嘀咕,‘大祭司不愧是大祭司啊,泰山崩在眼前了,依然是那麽的瀟灑’
對於剛來的兩個人,心修隻是看了他們一眼,心裏卻未曾起到絲毫波瀾。他在等,等到真正那個能跟他溝通的人出現。
林知在這也有一段時間了,軟磨硬泡,好的壞的各種話都讓他說遍了,這大祭司從始至終都還是那副德行。若不是父王讓他們好生對待,不可動粗,他估摸著都輪不到他動手,他家老二早就將這心修給折騰散架了。一想到林野會如何,倒是讓他聯想到了林野家的莫彩彩姑娘,他好像記得這莫姑娘手上可是有神藥的於是乎,他趕緊的讓覃可可去跑一趟祈雲殿,看看彩彩醒了沒,若是醒了就讓她過來幫忙。再見到可可拉著彩彩進來的時候,林知總算是感覺見到了希望。
“彩彩,過來,我跟你說句話。”林知閃到莫彩彩身邊,將她喊到角落裏,彩彩看了一眼他,便聽了他的話,隨他走到門口的角落。林知用手悄悄的指了指坐著的大祭司,又對著彩彩眨了眨眼睛。無聲的用嘴型對她說,‘神藥!’
彩彩皺了皺眉,但還是看清楚了林知的嘴型表達出來的意思,她抿嘴笑了笑,而後對他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即拿出荷包,從裏麵倒出一粒藥丸,遞到了林知的手上。
林知見彩彩明白了,還大方的給了他神藥。他飽含深意的對彩彩笑了笑,接著甚是滿意的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腰杆挺得筆直,且大步的走向了大祭司的床邊。
林野看到了林知與彩彩的小動作,低下頭默默的笑了笑。他早就想到了神藥,可他原本想著要給大祭司留一些薄麵,不過,就眼前的這個局麵而言,讓他感到很不舒服,一想到祈福那夜的慘況,你是大祭司又如何?若是想用故意延時間來做些什麽,那就別怪他們無情了。
大祭司並未看見他們的舉動,所以仍然坐在那裏穩如泰山。
“大祭司。”林知走到他麵前,對他行了一禮後說道:“出於對您的敬重,本殿下先告訴您一聲,既然您什麽酒都不吃,那麽,本殿下就沒必要再跟您浪費時間周旋了。等您吃下這粒藥丸,就請速速的講來您到底是做了什麽。”
大祭司愣了愣,發現林知的手上不知從哪得到一粒藥丸。他感覺不妙的,瞪著林知,問道:“你手上的是何物?”
“逼供神藥啊。”林知大大方方的將手中的藥丸攤開來給大祭司近距離的查看。
“什麽?!”大祭司再聽到林知的解釋後,臉色突的變了變,聲音裏帶著不敢置信的意思,問道:“為何你手裏有龍族的東西?你從何而來?是那小龍給你的?這斷不可能,他才多大,他怎麽會煉出如此神藥是誰給你的?是誰?”
麵對大祭司發出的一連串發問,林知眼色深沉的看著他,嗤笑道:“嗬,我們兩是不是擺錯了位置,現在可是本殿下在問你啊。本殿下既然已好心好意的告訴了你,這是神藥,那那些你想知道的事情,是不是得用你知道我們卻不知道的事情來交換啊?”
心修在被林知懟回來的刹那,忽然間意識到自己方才的失態,他暗地裏整裏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當自己的情緒不再像之前那樣激動,他這才對林知說道:“在眾後生裏麵,你與林野二人皆是他們中的佼佼者,你們二人都是我看著長大的,人族的將來是你們的天下,我是人族的守護者,我更有責任在將來將人族的命運交給到一位賢明勇敢的君主手中”
“哎,這話等您出去後,再慢慢說給我們聽,如何?”林知直接的打斷了心修的話,他才沒心情聽他在這裏絮絮叨叨,盡講一些沒用的話。“若不是您老這樣帶我們逛圈子,我們又何必給您喂藥?您老配合一點,難道就不好嗎?”
在心修張著口,還想著如何回他之際,林野已點住了他的穴,心修瞪圓了眼睛,眼睜睜的就看著林知將藥丸塞進了他的口中。林野在一旁,輕輕的在他背後拍了一掌,他隨即就感覺到那粒藥丸隨著喉管吞入進腹中。
“你你你你們”
心修被氣的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覃域在一旁看的直搖頭,歎了口氣對大祭司說道:“我說心修啊,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我難道不是一起長大的嗎,雖說吵鬧了這麽些年,我也是知道你的為人的,脾氣強了些,嘴巴毒了些,刻板了一些,其實你做的不也都是為了人族,為了大王嗎?那今日這罪受的,你說你,唉,你何苦喲”
“我自然一心為人族,我不是不想說,我隻是不想對你們說!”心修錘形頓足的好一陣,他能自由活動了,但他自己卻為意識到。林野已將他的所有穴位都解開了,吃了神藥的大祭司,心裏想什麽,嘴裏自然會說出來,所以點穴並無任何意義了。
再聽到大祭司這一句話後,眾人皆是一怔,他此話何意啊?那他想對誰說出真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