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癡人說夢
在覃可可的威逼利誘之下,林知也未說出實話,隻把可可氣了個半死,幸好的是林知知道怎麽哄她開心。兩人推推搡搡的去了趟後園,回來後彩彩就見著可可一副心情愉悅的樣子,林知則乖乖跟在後麵對著她的背影做了幾個鬼臉。莫彩彩眼睛都看直了,心想,‘林知也是神了啊,也真是一物降一物,絕配。’
話說不多時,林野帶著元歡過來了,他們臉上有著明顯的疲憊之色。林知識趣的不再跟可可嬉笑打鬧,他看了眼二人的臉色,估計著事情恐怕沒有那麽容易。於是他走出書房,喊來了門外的守衛,“吩咐廚房弄點可口簡單的菜肴,弄好後端到涼亭裏,沒我的允許,書房這裏不得任何人靠近。”
守衛們頻頻點頭,接著迅速退了下去。
林知吩咐完轉身進到書房裏,隻聽林野正在問彩彩龍堇的情況。
“龍兒可安排穩妥?”
“嗯,你就放心吧,他這幾日都會住在王後娘娘那裏。”
“好。”林野的回應雖是淡淡的,可看的出來他對著莫彩彩的笑是溫暖的,彩彩卻是心疼的看著他,問道“是不是累著了?”
“唉,我元歡算是見識到了許淮德的本事。”林野沒著急回答,元歡倒是接了話,他本就有一副傾國傾城的容貌,現在的他臉上多了絲蒼白,更顯得嬌柔婉約。若不是天天都在一起,可可幾人已對他的美貌免疫,就他現在的樣子,怕不是他們都要對著元歡垂涎幾分的。
莫彩彩饒了饒頭發。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給了林野假藥。她和歡歡去審阿西的時候,那可就是在那聽故事而已啊,她兩就差嗑上瓜子了
“你別懷疑你給我的是假的,那藥貨真價實的很。”林野瞧出彩彩心中的疑慮,他歎了歎氣,與元歡對望一眼,元歡挑了挑眉,卻是不想開口說什麽。林野隻好為自己倒了杯茶,可可他們都沒說話,把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他咕咚咕咚的一口氣將杯中的茶飲完,方才緩緩地說道“歡歡將逼供神藥給許淮德喂下,我們就坐在那裏等他開口。不多會兒,他也的確把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他說他並不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他給了那些孩子可以做人上人的機會,有聰明的自己自然是能把握住,有的天生愚鈍那也不能怪他。受他邀請過的人,以前也都多少收過他的賄賂,不過以前的他太笨,並不知道除了金錢,其實更為重要的是要抓住那人的弱點和喜好。他嚐試著給那些人送各種各樣的禮物,有時甚至是女人,又或是,男人。但時間一長。他發現那些人的口味越來越刁鑽。為了能得到更好的資源和支持,他開始琢磨怎樣才能喂飽那些人。”講到這兒,林野停住了,他好像再想一些事情。彩彩幾人都紛紛皺起了眉頭,林知剛預說話,就被元歡製止了,元歡讓他們先稍安勿躁,這一日裏心靈上的‘折磨’,足夠林野回味的了。
林野搖了搖頭,看來思緒已經整理完畢,就見他喝了口水,繼續說,“許淮德有一次去看望在岐城做官的兒子許昌鬆,父子倆在城外樹林邊散步,樹林茂密的地方傳來好像是小孩子的聲聲叫喚,他們父子上去查看,便是看到了一個中年男人在在欺負一個幼童。父子兩都看的愣在了當場,特別是許淮德,他對眼前的那一幕記憶深刻,回去後他就去了趟王城裏最紅的妓院,他問了老板可有過那種男人和男孩之間的事?老板對他說在很多年以前是有過的,但有明令禁止,做那檔子事是要抓去下大獄的,更何況這兒還是王城。話雖如此,但在許淮德眼裏,這不就是可以滿足那些人的辦法嗎。他的行動很快,在未可知那些人是否能接受程度,他先找了相貌姣好且聽話懂事的女童、男童各幾個,將他們放在他自己府裏,再去邀請了和他相熟的官員前來喝酒,而後再讓他們去挑選自己中意的孩童,有的人自是接受不了,有的人卻躍躍欲試,就這樣在許淮德的慫恿下,他們半推半就的都跟那幾個孩子發生了關係。許淮德在他們辦完事後,詢問他們的感受,在聽到他們都覺著不錯後,他這才開始建立善堂,收留孩童。他通過事先經曆過的那幾個人又接觸到了另一些人,許淮德做這些自然都是為了在朝堂上,可以利用那些人的關係替他打通一切阻礙。他們互利互惠,雙方都很滿意這樣的合作方式。”
“可惡!這些人渣!”林知忍無可忍的罵了出口,“他們有的都為人父了,怎的能如此喪心病狂?!”
林野歎息的擺了擺手,“你等會可能還想罵人,先別急。你以為我和歡歡去那裏,我們的耳朵都被荼毒成什麽樣了。真應該換你去的”
“得,換我去,許淮德沒說完就會被我打死。”
林知說的並不誇張,就連莫彩彩都後悔沒在逼供神藥裏再撒點其他什麽可以將他腸穿肚爛的毒粉。
“還是我來繼續說接下來的吧,林野你也歇會兒。”元歡收了收剛才一直神遊的心緒,接替林野繼續說道“當時林野問他,你的官職並未升上去,你要聯係那麽多達官貴人作甚,許淮德說這不是給自己準備的,這是為了替朝廷分憂。我們兩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還懷疑是不是彩彩給的藥是個半成品,隻有一丁點效果。接著那許淮德見我們不信,就繼續說,他的理想是想著朝廷上下連唯一器,朝堂之上再沒有紛爭,大家的意見都十分統一,這樣就免去了很多麻煩,我們人族更會強大到可以和上古神族龍族那般。他這般的癡人說夢,我是沒眼睛看的。林野鼓起勇氣再次問他,為何他會覺著憑他一己之力能使整個朝堂不會有相左的意見。許淮德就說啊,大臣們之所以會提出不同的意見,那是因為他們都有各自支持的人,假若他們都支持同一個人,那自然就不會有反對的成分在裏麵了。那假若這個人又隻聽大王一人的,那就更加完美了。在他進入官場以後,他就發現了這一點,所以他利用一切機會進入到丞相府,做了相府的幕僚。在他眼裏,覃丞相是這朝堂上唯一一個對當今大王唯命是從的大臣。這也正是他需要的。據他自己說,他做那麽多,籠絡官員的事,都是為了給丞相鋪路。路麵越是平坦,他的內心越能得到滿足。供給那些人玩樂的孩童隻不過是他的棋子中的一步,他不是沒見過有朝堂上的人頂撞丞相反對丞相,那些人仗著自己是重臣老臣,對他這樣的小官員根本就不會理會,他的下一步就是那些老臣的下一代和族親們。許淮德對人性的弱點,研究的真可謂透徹啊。”
知道自己的爹是被蒙在鼓裏毫不知情的,覃可可這才是真正的將這幾日不安的情緒悄悄都放下了。可在聽到許淮德盡然打從一開始就在利用覃相,她的怒氣‘蹭蹭蹭’就上來了。
“他還在我家嗎?我現在就去把他剁了!”
見可可怒不可遏的樣子,林知連連勸道“他的死,就不用你親自去了,免了髒了你的手啊。再說,你要是將他剁了,你父親不得向父王交代交代為何這麽急著殺人啊,明明很簡單的事,被你一鬧,那就不好玩了。”
可可一聽,隻好作罷,氣呼呼的連貫了好幾杯茶。
“這個許淮德的思考方式可真是與眾不同的很啊。”莫彩彩摸了摸下巴,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們兩當時也都很震驚,我還問他,你當官不為自己半分嗎?”元歡眨了眨眼,他的臉色已恢複如常。
莫彩彩好奇的追問,“快說快說。他真的那麽無私?”
“嘖嘖嘖”元歡砸了兩下牙花兒,鳳眼一眯,“他對我們說,他自小就有這個願望,不求做萬人之上的人,但求能助那個萬人之上的人統一萬人。所以他就衝著這個目標奮發圖強,無論是用到什麽方法,他都想著完成自己的夢想。你要說他無私吧,也能算。可我怎麽覺著,他這是強人所難呢。”
“我同意歡歡這最後一句,每個朝代都有朝會,每個朝堂上必定有爭論之聲,有爭論了,才能讓做大王的頭腦更加清晰,判斷起來也會變得明智。假若始終就一個聲音在底下,還是大王說什麽就是什麽的那種,那還要朝堂作甚,要大臣們作甚。這許淮德根本就不理解作為臣子真正的意義在哪,他根本不配做官。他根本就是自私自利自我!”
莫彩彩慷慨激昂的一番言論,使在座的幾人都齊刷刷看向了她。被他們看的有些不自然的彩彩,問道“怎麽了?我說的哪裏不對?”
“不,你說的對。”林野回過神來,投給她一記讚許的眼神。
其他人也都點了點頭,默契的說道“對,你說的對。”
莫彩彩笑嘻嘻的聳了聳肩,她注意到林野的臉色仍舊不太好看,於是猜想是不是他肚子餓了,緊接著她就對他們說道“時候不早了,要不去吃點再接著說?”
幾人之前沒什麽感覺,被莫彩彩這麽一說,各個都覺著肚子裏有點空落落的。林知招呼著他們先吃飯,他已吩咐過了,現在應該都準備妥當了。
在他們前往涼亭的途中,林野和彩彩走在了最後麵,林野自然得握住了彩彩的手,邊走邊問她,“回來的路上,龍兒有沒有跟你鬧脾氣?你可有受委屈?”
彩彩笑了,她能受什麽委屈啊,她還能跟個小奶娃置氣啊
“嗯,龍兒要跟你騎馬,你沒理他,他自是不開心的,他不能對著可可撒氣,那隻能對我咯。不過,我可沒受他的氣,我還打了他屁股兩下。”
“哦?嗬嗬嗬,你還會打他?我以為你心疼都來不及了。看來你不是慈母,他定然不會成為敗兒。”
“那是必然啊,男子漢豈能不上規矩。”
“都聽你的,便是。”
“你也聽我的?”
“有何不可?”
“哇要不,現在給我親一個?”
“”
“不是說,都聽我的?”
“”
“你別越走越快啊,你等等我”
前麵的可可他們隻見一直落在說他們身後的林野快速的追上了他們,並且不停地在加快腳步,而他後麵緊跟著莫彩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