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逼供神藥
阿西是個身材魁梧的年輕小夥子,他看上去也不像那種受不了酷刑的人。莫彩彩看著眼前被她喂下逼供神藥的阿西,她都還沒發狠,這個阿西倒是乖乖的全都招了。龍族的東西真是實用的很。
他說他自小長在許淮德府中,和府裏的一名叫兆兒的小侍女感情很好,兩個人是自小認識的青梅竹馬,那許淮德麵上並沒說什麽,他們兩想這算是默許了兩人的私情了吧。可是當歐陽紹出現以後,許淮德先是讓他作為中間人來回傳遞消息,後來又讓兆兒去到了歐陽紹身邊做他的四姨娘好近身監視他。兆兒本是不願意的,但許淮德拿他的性命相要挾,倘若做的不合許淮德的意,那兆兒這輩子也別相見到情郎了,且最終還是得嫁給歐陽紹做姨娘。兆兒自然是不願見到自己的情郎受苦,於是她心甘情願的進了歐陽府,做起了歐陽紹的四姨娘。歐陽紹年紀雖大,體力卻能堪比20來歲的人,他見兆兒長得美,即使後又娶了五姨娘,他也是要經常留宿在兆兒那兒的。
阿西本是血氣方剛,他怎受得了自己喜歡的女子要受這般的折磨。他見歐陽紹不僅花錢如流水,建成了古城最大的府邸不說,還得寸進尺的向阿西要求,他想知道善堂裏孩童的去向。錢或許向許淮德並不在乎,可這善堂的事一提,許淮德必定要對歐陽紹有所責難。想到這兒,他索性就在許淮德耳旁吹風,說歐陽紹近來越發的過分雲雲,已然僭越到他不該去關心的地方了。許淮德心眼小,容不得別人在他麵前耍把戲,於是他交代阿西去尋些方子,借著別人的手送給歐陽紹,他不是喜歡女色嗎,那就讓他好好享受享受。許淮德還從府裏挑出一名叫小蓮的侍女,這女子長得不僅妖嬈,人也很是精明。許淮德讓她先進了闕紅樓,再使了計謀讓歐陽紹碰上,以歐陽紹好色的性子,要不了多久,準會將小蓮娶回家中。阿西本來還不明白為何許淮德要將事情處理的這麽麻煩,許淮德大罵他不長腦子,他說女人用的對,那就是可以殺人而不見血的利器,讓他尋來的那些個大補的方子,自然也是交給小蓮,讓她去送給歐陽紹的,歐陽紹雖是名醫,可阿西找的藥方卻什麽毒性都沒有,純粹的壯陽藥方。再說又是小蓮給他的,在意亂情迷之際,他怎會想到那麽多。長此以往,歐陽紹自是會精盡而人亡。這麽一來,所有人都不會懷疑到他們頭上,因為他們都會認為是歐陽紹不檢點,年紀那麽大了還夜夜不消停,不得好死也是該。
阿西說到這裏,元歡倒吸一口涼氣,“真是想不到,許淮德的計謀會拉的這麽長遠心思倒也整膩的近乎可怕。”
“嗬嗬,我看他是不想別人破壞到他的事情,更不願意惹禍上身。明著殺不行,那就活活把他折磨死。話說,歐陽紹不是中了可可的毒嗎,那豈不是正中了許淮德的意了?”莫彩彩不屑的說道。
“誰讓這個歐陽紹的弱點著實太明顯呢”
元歡搖著手中的折扇,不以為意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阿西。龍族的神藥果真是讓他見識到了,阿西的現狀就是你不想讓他說實話都不行,他的嘴巴顯然已經不受到控製了。之前應了林知他們,將還躲在歐陽府裏的阿西抓個正著,再把他帶到原先是兆兒的房裏進行審問,事情進行的簡直就是太順利不過了,彩彩無師自通的將逼供神藥使用的極好,一點也不需要他的擔心。他索性躺在貴妃椅上聽阿西滔滔不絕的講故事聽,偶爾和彩彩交換一下意見,這樣式的審問,真真是來一打都可以的。他撇了眼吃著點心的莫彩彩,瞬間想笑,她這不也是像在茶樓裏麵聽說書時候的德行嗎
阿西見兩人暫停了交流,就接著往下說去。他開始說起了善堂,楠月古城的善堂在人族並不僅有一處,在整個人族像這個規模的善堂還有三處。每一處都有特定的人看管,而許淮德乃是這四處善堂的總負責人。楠月古城是離王城最近的地方,許淮德也是最為看重這裏,但凡他有時間都會親自來看看,那阿西是他的心腹。
要是他去了另外幾處,那阿西算是除了他以外的這一處的半個管理人,阿西隻負責押送孩子們去到別院,而負責收留孩子們的人自然就是歐陽紹,他負責收,卻從不讓經手送。歐陽紹從始至終都不會知曉善堂主要的目的到底是為何。別處的管理模式也都類似於他們這處。這是許淮德訂下來的規矩,他說即使以後其中一人露出馬腳,倒也不至於將整個機製都賣個幹淨。每一處善堂的地方都是有它存在的理由,哪兒有善堂,那兒必定有許淮德想要巴結奉承之輩。原是阿西也不明白要孩童能做些什麽,送了幾次後他偷偷摸摸聽了牆角便見到了那些人真正的嘴臉,他們玩膩了女人,甚至有的都玩膩了男人,想想這些個未經事故還如此純真的孩童們,他們又怎麽會不想嚐試有的人玩著玩著就上癮了,私下裏和許淮德達成交易,隻要有時間想要玩,就讓許淮德安排起來。才開始的時候要求也並沒那麽多,隻要是孩童就行,多了幾次後,那些人會提出想要會琴棋書畫的,或者長相俊美可人的許淮德為了滿足他們,便向各處的人提出相關的要求,善堂明麵上真的是越搞越好,孩子們在裏麵還有書讀,即使是普通的人家也不見得有錢給他們讀書,這麽一來,更多的人自發的願意讓孩子留在善堂了。就這樣,在許淮德使用肮髒齷齪的手段下,孩子們一步步被送進了深淵。
在這一段阿西的訴說中,彩彩同元歡一樣聽得後脊梁骨都冒出了層層冷汗,這還算是個人嗎,什麽都想著去被用來交換自己的利益。他們兩默契的互視一眼,在對方眼中都看到了強烈的殺意。許淮德是嗎,不將你鏟除,何以為天下的孩子們。
“那些孩子們呢?他們,他們去完那裏以後,都會被送去哪裏?”元歡問出彩彩想知道,卻不敢問的問題。
阿西毫無表情的說道:“他們有的人經受不住,一夜過來就死了,有的孩子被那些人看中了會長期養在別院裏麵,以供他們隨時把玩。還有的沒死的,但也沒被人看中的,聽話的就會被賣給妓院,不聽話的就會被打死。”他將能說的不能說的都吐露了個幹幹淨淨。
莫彩彩被氣的渾身都在發抖,她實在忍不了了,正當她想站起身時,元歡不知何時從貴妃椅上站起的及時按住了她的肩膀,“我對此人也鄙夷的很,他為虎作倀那麽久,自是不該有好的下場,可林野特地關照我們要克製住自己,他是重要的人證。彩彩,小不忍則亂大謀。”以彩彩現在的心情,她定要將他挫骨揚灰不可。經元歡勸說,她轉念一想,‘放了他可以,不過,哼’
阿西服用的逼供神藥在這個時候正好失效了,他震驚萬分的看著二人,不知自己剛剛是怎麽了。彩彩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於是催促元歡離開此地,元歡見她臉色陰沉,也就不再耽擱,臨走前對阿西的方向灑了點藥粉,阿西現在應是沒有力氣再動其他心思了。彩彩跟在元歡身後,乘著元歡不注意,她又悄悄地在阿西的身上點了點,‘哼,沒力氣算個什麽,歡歡真是太仁慈了我讓你疼死,疼死你!還找不到疼在哪!’
待他們走後,隻見阿西臉色驟變,一股腦趴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身體,嘴裏無聲的念著“疼,我疼。”可惜了,此處已被歐陽紹遺棄,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的痛苦。不過一會兒功夫,他翻滾的幅度變小了,似乎是不怎麽疼了。阿西心裏緩緩舒坦了一口氣,他不知的是莫彩彩就是讓他每日都疼那麽一小會兒,雖不致命,卻也是能在發作的時候想去死而死不得。
林野同林知那邊的動作要比他們兩要來得快些,二人把善堂的賬目都整理了出來,抽繭剝絲的查到了善堂平日裏吃喝用的供貨源頭,像許淮德那樣心思縝密的人定然不會選擇他不熟的地方進貨。這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暗裏埋下了對自己不利的把柄。林知將源頭交予了自己的親衛去處理,他和林野又將善堂從裏到外逛了一圈,適才安心的離開。
四人先後回到了小屋,大家坐下來將各自處理的事情都複述了一遍,再聽到阿西這部分的時候,彩彩將龍堇帶了出去,由元歡來說明事情經過。幾人聽後,心裏都不怎麽好受,每個人的臉上和彩彩當時一樣都變得有些許陰鬱。
“許淮德,許淮德”林知將許淮德三個人放在嘴裏來來回回年了好幾遍,最終狠狠的一掌拍爛了屋子裏的一張小板凳。
覃可可是認識許淮德的,她在父親那裏不知見過多少次這個看起來還挺和藹可親的叔叔模樣之人。真的沒想到他居然會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她心裏不由得發出陣陣惡寒人麵獸心,不過爾爾。
“明日我們就回王城。”
林野做出最終決定,他不能再這裏等下去了,還有三處善堂,他若不趕緊把這顆毒瘤拔出,人族的未來岌岌可危啊。
“好,我們回去將牽涉其中的人都依法處置掉,將這些可惡之極的人渣都清理幹淨!”
林知暗暗下了決定,無論會發生何事,無論任何人阻攔,他都不會放過許淮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