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出事了
岐城的天說放晴就放晴,明明還未到正午,彩彩就已經熱的快不行了,她真的很想學後羿一箭把太陽射下來。“可可,給我變點冰涼快涼快吧…”
看著趴在桌子上衣衫不整,一灘爛泥似的彩彩,覃可可撫著額頭,“我哪天修習到冰係術法肯定第一時間為你造一座冰山!”
“看來還是你最疼我。”莫彩彩將衣服袖子擼到了胳膊最上麵,褲腿也卷上了膝蓋,好像這樣子她才能稍稍涼爽點兒。覃可可不似她這般,還是長衣長袖的穩穩的坐在那裏喝茶。
“咚咚……”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可可趕緊讓彩彩把衣服先穿好,別被人占了便宜去。莫彩彩隻好隨意找了件外衣披上。這會兒,可可才去把門打開。來人是林知,他滿臉焦灼的拉起可可就想往外跑。覃可可“啪”的一聲打落了他的手,“哎呦,大小姐哎,下手怎麽那麽重!”林知甩了甩被可可一巴掌打紅的手。
“這能怪我?你一進門你就你就…就拉我手。”
莫彩彩托著下巴好笑的看著他們二人,“你倆一大早就打情罵俏的,活生生把人羨慕死。”
“哎呀,別瞎說。”覃可可大跨步上前,對著莫彩彩翻了好一陣白眼。莫彩彩無視她直接問林知,“你著急忙慌的來可可是不是因為疫症有蔓延的跡象?”
林知挑眉,“還真是什麽都瞞不住你啊。”
“嗬嗬,你若真想瞞,豈會大張旗鼓的來找可可。”彩彩換了個手接著托著下巴,她在夏日特別容易無力,就像現在這樣,對什麽都提不起半點興趣,動一下都會流汗,她真的是懶的動。
“本來也沒想瞞你,老二昨日回來便與我講了你們遇到的那個乞丐,今日我們會同岐城府衙一齊查巡那乞丐的活動範圍以及可能接觸過的其他人。你們兩個人就同元公子一起坐鎮在岐城府衙裏,我們會張貼榜文,但凡誰有症狀的都可前去府衙,有醫者診治。”
“哦?百姓會自願前來?”莫彩彩其實也不願潑他冷水,但人心是最不能被預料的事情之一。他們一廂情願的認為百姓會聽話的前來看症,可百姓們憑什麽信任他們呢。
林知理所當然的覺著莫彩彩太杞人憂天,有人給免費治病,那可是天上掉餡餅的事,誰還能不樂意了。“莫姑娘,我們這是免費治療。你大可不必擔心。”
“好吧,那你出去等我們收拾一下,待會就走。”彩彩無言以對,她可是提醒過他了。
林知識相的不再停留,隻是臨走時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覃可可,誰知可可卻裝作沒看見他,這可讓他暗自神傷了一小會兒。
知道事情進展絕非想的那般順利,果不其然,覃可可三人從早上就來到了府衙外的現搭的棚子下等著,可等到了中午烈日當空,也沒見到一個人影前來看症。莫彩彩不會像覃可可那般傻的直直的坐在那裏,她早就拿著小板凳尋了一處還算陰涼地方待著了。元歡也隨著她的樣子,拿了張小凳子坐下。
“莫姑娘,不介意元某坐這兒吧?”
看著元歡臉上招牌似的笑容,彩彩心想無聊也是無聊的,倒不如和他說說話解解悶。
“不介意,你請便。”
元歡笑容更甚,他緩緩開口道“龍紀可是經常在我耳邊說你的事情喔,還說如若不是龍族的規矩甚嚴,他鐵定要跟著你一起出來吃吃喝喝遊戲龍生的。”
“哦,那他出來應是沒什麽指望了。”莫彩彩算是了解龍族的,說好的龍族隻應天上有,當然得時刻保證自己的神秘感,豈能說出來就出來。這話原是有一次龍櫻和她喝酒時候說出來的原話。當時的彩彩很不認同,她認為這是剝奪龍生自由。
“嗬嗬,有這等奇遇的世上能有幾人,彩彩姑娘,你很是難得啊。”
“緣分唄,這也沒什麽。我說元公子,你到底想說什麽?”莫彩彩擦掉了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水,甚是不耐。
元歡看她這樣怕熱頗覺奇特,“你怎會如此懼熱?不應該啊,你身上沒有修為?”
“你確定你就想問這個嗎?還有什麽一起說了唄。”
聽出莫彩彩話語中的急躁,元歡笑笑,自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她,並且說道“這乃我親自調製的沸熱散,塗在皮膚上,就不會怕熱也不會曬黑。”
莫彩彩接過小瓶子,二話沒說就往胳膊上抹,抹完繼續抹脖子。“嗯!還挺清涼!”
“莫姑娘你就不怕我下毒?”
“龍紀沒告訴過你,我吃了好多回顏丹,早就百毒不侵了好嗎。”
元歡一臉鄙夷的看著理所當然的莫彩彩,她當回顏丹是糖嗎,還吃很多……
“你也別這樣看我,我知道你在可惜我暴殄天物,可誰又規定回顏丹不能給沒有修為的人吃呢。做人別太死板,要學會變通。”
“姑娘說的也有道理,可你真沒有修為?”
彩彩搖搖頭,“我騙你做甚。”
元歡頓時無語凝噎,天下之大,真的是無奇不有。
“元公子,多虧你這沸熱散,我真的舒服多了!要不我拿東西跟你換一瓶沸熱散,如何?”
“不用換,我大可送你一瓶,這隻是我閑來無事做的小玩意兒,我自己也在用,你看,我的皮膚是不是沒曬黑?”別人一誇他東西好,元歡就心情好,他也很樂意和別人一起探討關於護膚的問題,這一點上莫彩彩也是非常積極的。聽到元歡這麽一說,她立馬湊上前去擼起他的袖子,一條白淨嫩滑的胳膊看的彩彩心下感慨萬分,“太白皙了,天呐,都快比我白了。還那麽水嫩,哎呀,元公子,不,歡歡,你能告訴我你用的什麽保養的嗎?”
“嗬嗬嗬,我用的都是自己做的,你要是感興趣我今日就回去拿給你,可行?”
“好啊好啊,真是太好了,歡歡你真是人美心善。”莫彩彩一時沒注意愣是把心底話給誇出來了,她也是在心裏憋了很久了,元歡長成這副我見猶憐的小姑娘模樣,也就他是個男的真的是白瞎了這等臉麵。他若說是個姑娘家,彩彩怕是要心有戚戚然了。
元歡聽彩彩喚他歡歡,他還是挺歡喜的。至於彩彩說他美,語氣裏也未曾夾帶諷刺的意味。那是很真誠的誇讚,元歡心裏自是願意結交她這個朋友,更願意為她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也許是他兩都去過龍族,都與龍族有緣,那即是注定了他兩的緣分不淺。
覃可可獨自一人在涼棚下麵待的都快睡著了,實在是無聊的緊,撇見元歡和莫彩彩在另一邊有說有笑的,她甚是覺著不平衡。拿著小板凳就跑到了他們兩這邊,眼見元歡擼起袖子的半條胳膊,白的發光。
“哇,元公子你可真白啊。”
“嗬嗬嗬,覃姑娘你也來一瓶?”
“好啊好啊,我要和你一樣白。”
“可可,我剛剛也是這麽跟歡歡說的,他護膚真是太有一套了。”
“嗯嗯,羨煞旁人呢。”
被兩位姑娘輪番讚美的元歡內心都快飄起來了,“元歡真是有福之人,今日被一位是名滿王城的覃大才女,一位是神秘靈動的彩彩姑娘這樣子的讚譽,簡直是太榮幸了。”
就在三人聊的很是歡快之時,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從他們頭頂傳來。“你們在做什麽?”
這個聲音彩彩最為熟悉,是林野。她笑嘻嘻的抬起頭,看見一身白衣飄飄、俊美不凡的他,頓時覺著周圍又涼快了很多,‘咦,不對,怎麽會有一股涼意?’
“發什麽呆?不想看見我?”
哦哦,難怪會有涼意,小野的臉色不好看啊,他好像在生氣。莫彩彩後知後覺的趕緊站起身,“小野,昨夜你回來也沒跟我說一聲,我都沒睡的著。你今日又出發的早,我早飯都沒吃的下去。”
論臉皮厚,莫彩彩和林知足可以一較高下了。覃可可雖沒說話可在心裏卻翻了無數個白眼了,昨夜她是不知道彩彩有沒有失眠,但今早她莫彩彩可吃了一碗小米粥兩個菜饅頭一個水晶蝦餃的。這還是因為天熱,她自己說的沒什麽胃口的情況下……
林野自然清楚莫彩彩真實的情況的,但他喜歡看她睜眼說瞎話的樣子。“昨夜我回來的遲,就不便打擾你們休息了。今早是府衙的人來的早,也就沒通知你們,不過……”林野說著說著,眼神飄到元歡擼起來的衣袖那,聲音逐漸變冷的道“不過哪有你們悠閑啊,躲在這裏聊天?”
“歡歡在給我們說他的護膚心得呢!”彩彩拉起元歡的半條胳膊給林野看,“小野,你看,是不是很白?”
“男女授受不親。”林野把元歡的胳膊從莫彩彩手中解救出來,順便給了彩彩一道‘你再碰其他男人你試試’的眼神。
莫彩彩又後知後覺的將手立馬收了回去。
“林公子莫要生氣,我們隻是探討一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元歡適當的開口解釋。他不願見莫彩彩這般沒骨氣的樣子。
“一個男人談什麽美不美,你不該把心思放到拯救百姓與水深火熱之中嗎?”
誰料林野一點也不講情麵,硬是懟的元歡差些發飆。幸得莫彩彩攔住了話頭,“小野,你們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不太好。”
“怎麽回事?林知呢?”覃可可心感不妙,她往林野身後看了看,身後卻是沒有一個人影。
“林知暫時沒事,他留在那裏再等我們過去。他……”林野本想如實相告,但被莫彩彩掐了一下腰間。他看了眼彩彩,彩彩燦燦的笑了笑。
可可心裏七上八下的,林野平時不會這樣吞吐。她也沒再追問,隻對林野求情道,“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好。”原本他就是回來搬救兵的,於是可可三人收拾了一下藥箱,跟著林野就預備走,林野看向空無一人的府衙涼棚處,實實在在的歎了口氣。莫彩彩挽住他的手臂,輕聲道“人越怕死,就越珍惜自己,想的也就越多。這裏沒有來過一人,可想他們中既是有人得了病,也是不敢治療的,他們害怕自己有的走,沒的回。”
林野和其他兩人聽完後都低頭不語。
“走吧,再晚下去,可能林知就真出事了。”
junxdaiworuchu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