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鱗
“你到底是誰?!”在看到元歡手裏的扇子上的畫後,莫彩彩此時此刻的心情已然不能用激動來形容。她上前一把扯住元歡的衣頸,將他一個體重過百的大男人拽至腳都離了地。
“彩彩…”其他三人驚訝的都想兜住自己撐開的下巴,誰能想到莫彩彩如此的怪力。
被拽起的元歡反而一臉平靜,“莫姑娘你如龍櫻所說一般無二啊。”
這句話一出口,林野和林知二人還未合起的下巴又往下掉了掉。
“你是什麽人?”莫彩彩舉著一個百來斤重的男人說起話來也毫不費力,隻不過能從她的語氣裏聽出些許陰冷。
“姑娘莫急,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元歡是也。隻不過,姑娘能認識龍櫻,在下也是可以認識他啊。”
聽出元歡口中的話在這故意繞圈,莫彩彩另一隻手慢慢升起,可以見到的是她手中捏著一顆藥丸,“元公子,看到我手中的小藥丸沒?你要是認識龍櫻,自當知曉這玩意吃了以後會發生什麽,當然你大可以在這繼續說東到西,我是無所謂看見一具骷髏還能張嘴說話的樣子。”
元歡在看見莫彩彩手裏的藥丸時,臉上的笑似乎有一點點僵硬,不過一會兒,他又掛上了溫柔不失優雅的笑容,“彩彩姑娘真會說笑,元歡怎敢在你這瞎說。要不你幫我放下來,我們坐下來慢慢聊?”
“啪。”彩彩毫不客氣的手一鬆,元歡無奈的來了個自由落體,忍著被摔疼的屁股,他搖搖晃晃站起身,滿臉無奈的笑笑,“謝莫姑娘不殺之恩。”
“不用,你現在可以給我講講你所謂的認識龍櫻是個怎麽回事了嗎?”彩彩把玩著手裏藥丸,一臉冷意的看著臉上堆滿笑容的元歡。現在她是怎麽看都覺著這個美男子有問題,她認識龍櫻那是她能穿越時空,這男子難道也會穿越時空?還有他手裏的扇子,扇子是其次,那上麵的畫才是重點,那畫是她畫的,是她送給龍紀的,怎麽會在他那兒?!
覃可可還沒見過彩彩這般冷意森然的模樣,小心翼翼的拽了拽林知的衣角,“彩彩這是怎麽了?”林知搖搖頭,“我哪知道,喂,老二,你家彩彩怎麽回事?”隻見林野也是一臉懵,他也未曾見過這樣的彩彩,在他麵前的彩彩從來都是甜的齁人的小姑娘模樣。林野擔心的走到彩彩身邊,“彩彩,你沒事吧?”
這會聽到林野的關心,莫彩彩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似乎有些過激,於是她尷尬的笑了笑,“嗬嗬嗬,小野你別擔心,我沒事。我就是想問元公子幾個問題而已。”林野皺了皺眉,沒再說什麽,他也很想知道是怎麽回事。於是矛頭一致的又朝向了剛坐下來正準備喝茶的元歡。
“來來來,都先坐下,兩位殿下,覃大小姐,莫姑娘,都請坐下來。”元歡指指身旁的座位,溫柔的眼眸總讓人不忍拒絕。覃可可率先坐了下來,當然她這不是投敵的表現,絕不是。林知也緊接著落座,林野拉著莫彩彩的手也跟著坐了下來。屋內又恢複了暫時的平靜,元歡握了握手中的扇子,方才開口道“有些事並不是我不願意說,你們既是人族之王的子女那自然是值得我信任的人,不過有些事事關龍族,我實在不便說與你們知曉。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我元歡對你們以後的幫助肯定是毫無保留的。”
莫彩彩忍不住笑出了聲,“你說的這些有何用?哄我們呢?”
“莫姑娘,你先別著急。你是不是在想你送給龍紀的畫怎麽會在我這兒?”
“你不是廢話嗎?”
“這的確是龍紀給我的,他說我帶著它,你就自然會信任我。他說沒人可以從他身邊拿走他的東西,除非他給。”
元歡的這話讓莫彩彩心中一凜,她很了解龍紀的為人,當初在龍洞裏麵,她也是很不容易才和龍紀結交成好友,他那個性格說到底就是你能為他赴湯蹈火,他即可以為你粉身碎骨。
“莫姑娘,龍紀托我跟你說,他甚是懷念和你在一起渾水摸魚的日子,望你能早點回去看他。這是他要送你的。”元歡從脖頸上取下來一樣東西,他將這個東西放置在莫彩彩麵前的桌麵上,林知他們幾個人都往前探身看去,盡是一塊黑色尖尖的耀石,仔細端詳,還閃著淡淡的藍光。林野在看到藍光的時候身體猛然震了一下,‘為何如此熟悉’
“啊!龍紀他瘋了嗎?”莫彩彩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元歡,“他他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把這個給我?莫不是他被龍櫻趕出來了吧?”
“沒有,沒有,他和龍櫻好的很。那這下你該相信我了吧,莫姑娘?”
元歡攤了攤手,態度十分誠懇的麵對其餘三人說道“我對你們除了一些不能說的事之外,就沒有任何隱瞞了,而我對莫姑娘,我相信我不說的那些,她也大概能猜到。隻不過出於道義,她自然也不會將那些說出去。這也是我對她的信任。”
莫彩彩拿起桌上的黑曜石收進掌心,用力捏了捏,感覺著手中的觸感,暖暖的,是龍紀的感覺。她心裏微微歎了口氣,臉上仍舊沒有任何表情的對元歡說道“元公子,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心裏自是明白的。這是龍紀的東西,他既然給了我,但我終有一天會親自還給他的。我現在隻希望你能弄明白一點。”彩彩說著說著眼睛看向林野,接著道“林野是我的人,他的家人自然也是我的家人,我不會允許任何人任何事傷害到他和他的家人。”
“嗬嗬,我且不會傷害他們,說起來我也算是他們的長輩。”元歡笑著應答道。
林知和覃可可兩人一頭霧水的互相看了一眼,怎麽又是長輩了?這元公子怎麽看也是和他們一般大的年紀。隻有林野在聽到莫彩彩和元歡的對話後,心裏麵的問號越來越多。他伸手去碰莫彩彩那隻握有黑曜石的手,‘沒錯,隻要越接近,那種感覺越強烈’。這時林野趕忙把手收了回去,莫彩彩瞧出林野的不對勁,她問道“小野,你沒事吧?”
“沒事。我隻是好奇你手裏的,是什麽?”林野不自覺的把頭撇向一邊,他還沒有對彩彩撒過謊。
“這是龍鱗。是龍族脫最後一層皮之後剩下的最厚的一層龍鱗,若是拔下一片龍鱗,那就需要休養很長的一段時間,因為那很傷很傷元氣。龍的龍鱗猶如我們人身體裏的髒器般重要。”元歡替莫彩彩回答了林野的問題,“當然,這龍鱗應該是世界上最堅硬的東西了,同樣也可以摧毀世界上任何堅硬的東西。”
“那為何他要把如此貴重的東西送給彩彩?”覃可可在一邊發問。
元歡看了眼莫彩彩,他怎好代替她再回答這樣的問題。於是他示意彩彩,朝她的方向撅了撅嘴,‘你來講吧,這可是你自己的事啊。’
莫彩彩對他翻了翻白眼,‘這人真是不討喜。這麽能說,全說了算了’。她攤開手掌,把黑曜石再次放在大家麵前,“元歡說的沒錯,這是龍紀的龍鱗,龍紀是我在龍族的好友,他送這個給我,我也很是意外,當初我是跟他開了個玩笑,我說,你們龍這麽會脫皮,龍鱗放那也是浪費,不如做成飾物給我掛在脖子上,我也好招搖招搖。哪知龍紀盡當了真,偏叫元歡將此物給我送來,我算是欠了他的一個大人情了。”
林野伸出手再次去觸碰那塊黑曜石,眾人包括元歡在內,都吃了一驚。因為他們看到那塊黑耀石在被林野碰到之時,閃爍著的淡淡的藍光顏色更甚,光源在慢慢擴散,淡淡的顏色越來越深,現在在黑曜石上閃爍的不是淡淡的藍光而是深不見底的深藍色光,且越來越叫人看的離不開眼。
“小野。”莫彩彩輕輕的喚了一聲怔在原地的林野。
林野陡然回過神,收回了手,黑曜石立刻又恢複到之前的顏色。
“剛才這是怎麽了?”林知看了眼桌上的龍鱗又看了眼林野,“為何你會對龍鱗有反應?”
林野緩緩的搖了搖頭,他從小就和別人不一樣的藍光,盡然和龍鱗契合度那麽高,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我看你們也別在糾結這件事情,二殿下剛才的行為,我是不清楚的,我想莫姑娘也不甚清楚。但有人清楚啊,若是以後有這個機緣,你們能夠見到龍櫻,自然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現在怕是想破頭,也不一定能弄清楚。”
這回元歡倒是說的是事實,莫彩彩心裏也是這麽想的。她拉起林野的手,將自己小手輕輕的蓋在林野的大手上來回的摩挲,低聲細語的說“小野,凡事都有我陪在你身邊。”林野抬眼看她,微微的應了一聲,“嗯,我知道。”
見林野有莫彩彩的安慰,心情逐漸平複,林知也就放下了心,隨即開始問出心中疑惑“元公子,你為何說你算是我們的長輩?還有你那不能說的那部分和我們人族會有多大的幹係?”
“大殿下請放心,我不能說的那部分與人族是沒有實質上的幹係。我和你們父王既然是朋友了,那也算是你們的長輩吧?當然我自是不會以長輩的身份來壓你們,我還是元歡,也可以是你們的朋友元歡。”
“即是這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元公子這個朋友我們還是很樂意結交的。”林知站起身大方的拱了拱手,元歡同樣也站起身,對著他拱了拱手,二人相視而笑。
“岐城的疫情還在潛伏期?”莫彩彩突然一句話,使的屋子裏人都看向了她,連剛醒過神來的林野聽到這話後眼神又尖銳了起來。彩彩見狀繼續說道“你們沒告訴過我來這兒的目的,隻說是觀察巡查,這幾日岐城周圍和岐城城內都一片安靜祥和,可你們一個個臉上還掛著愁雲二字。你們自己若是能夠解決自然是不會求助與元歡的幫助,嗬,別問我是怎麽知道的,你們到哪都帶著我,可仍然把所有事都瞞著我,隻因我不是你們王城的人還是你們從始至終沒信任過我?”
“彩彩不是這樣的,我們,我們怎麽會不信你,隻是我們,我們自己也不能確定是不是如此,我們”覃可可一急連講話都不大利索了,她很想解釋清楚她是信任彩彩的。
“好了可可,我也不怪你們。你們自有你們的的原因。如果岐城真的是在疫情的潛伏期,那麽隻是派你們前來又有何用,當然是得帶上我了,因為你們知道,我身上攜帶著有很多藥丸,可以讓你們拿去研究。你們問我要,我不一定會給你們,可你們知道小野在這裏,我肯定不忍看到他受到任何傷害,我自己就會先拿出來給你們。那天在給你們藥丸的時候,可可你隻是聞了一下就吃了進去,你是名藥師啊,你怎麽可能會沒有那種研究藥物的心情,再說林知,他自始至終都未曾真正的信任過我,怎麽會問都不問就吃進去,還有小野”
“我吃了。”林野打斷莫彩彩,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生怕錯過一絲她的表情。
彩彩這時才淡淡的笑了一下,接著她又說道“你們的所有作為,我都看在眼裏。你們要是剛才開始就信我,我會掏心掏肺的幫你們度過難關,可事實並非如此,該幫的我也幫了,你們想要的也已經給你們了,我並不欠你們的。這一切我都是在看小野的麵子上,若不是他,這個岐城的命運,於我又有何幹。”
沒想到莫彩彩聰明的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裏,覃可可羞愧的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麽,林知卻是抿了抿唇,好像他已經猜到莫彩彩會提前知曉這一切的發生。元歡不禁莞爾,他現在對莫彩彩的興趣更甚之前,‘龍紀說的沒錯,莫彩彩真的很有意思。’
見眾人沉默不語,莫彩彩果斷把身上還剩下的藥丸一並拿了出來,“這是我身上僅有的能夠治療瘟疫的藥了,可可,你拿去吧,好好研究。”說完就站起身直接走出了林知的房間。林野見此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留下的幾人看著麵前的藥丸,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元歡先站了起來,對著可可二人打了聲招呼,“莫姑娘的好意你們就領著吧,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就來隔壁找我。我定不會推辭,切記,要幫忙請直接說就行。”
“這算是諷刺嗎?”等元歡走後,可可無奈的看向林知,“我們這麽做真的是傷了彩彩的心了。”
林知摸摸可可的頭,“那又如何,人族重要還是她重要,難道在你心裏不夠清楚嗎?”
“你,我不想跟你說話了。”覃可可氣急敗壞的奪門而出,她不是氣林知她是在氣自己,她在選擇隱瞞這件事之後就已經知道自己心裏重要的不是彩彩這個朋友,而是人族,她賴以生存的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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