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示好

  “相識必是緣分,張大師為我這侄子卜一卦如何?看看我這侄子是什麽命數。”白老開口道。


  既然淩宇要整張蓉,那自然是需要一個突破口的,白意行有意和淩宇交好,自然要替淩宇撕開這個口子。


  張蓉依舊是一副溫婉的模樣:“命數一途,要心誠而至,蓉蓉為淩先生問支簽吧。”


  淩宇笑著拱手:“那就謝謝張大師了。”


  張蓉從漢服袖子裏摸出一個簽罐,閉眼,看似十分虔誠的念了幾句咒語,之後將簽罐遞給淩宇:“信則有,不信則無,淩先生請。”


  淩宇伸手捏住一支簽,複而又換了另一隻再換,如此反複了三四次,張蓉依舊是一副麵不改色的樣子:“簽便是緣,淩先生不管怎麽選,是你的終歸是你的。”


  淩宇抽了一支簽給張蓉。


  “上善若水,水擅利萬物而不爭,水乃流物,周而複始。是為上上簽,淩先生近日有財,有姻緣運。但也要好好把握。”


  張蓉這話就有意思了,上善若水出自老子,那句話也就是字麵意思,水若無物堵不如疏,最是不與人爭鬥,這姑娘是在跟自己示弱,請他放她一馬?

  淩宇:“謝張大師點撥,以後就借你吉言。”


  橋歸橋,路歸路,你壞我名聲就別怪我斷你財路了!

  張蓉不再說什麽,點頭坐了下來。淩宇是一尊大神,她本來不想惹淩宇,但淩宇不識抬舉,那就得給他上一課了!


  微型耳麥裏傳來人聲:“蓉蓉,白老兒之前和這個淩宇接觸過,情況不明,要不咱們先撤?”


  張蓉輕微的搖了搖頭,百米之外的一棟大樓上,一個男子將視線從高倍望眼鏡上移開:“獅狼,水蛭那邊出狀況了。”


  “準備撤離計劃!”躺在沙發上吃水果的獅狼馬上站了起來,隨手一扔,果核準確的扔到了七八米遠的垃圾桶裏。


  望眼鏡男有個代號叫千裏眼,千裏眼道:“水蛭拒絕了。”


  獅狼稍微思索了一下:“聽水蛭的。”


  ……


  墨香閣,張蓉麵對幾個老頭兒的恭維請教倒是有問有答,淩宇觀察的出蘇老對張蓉最為信服,其次就是李善常,白老逢場作戲,不表。


  至於邢破虜,對張蓉倒是沒什麽興趣,他畢竟才回國,和張蓉不熟。


  淩宇一直在思考,騙子隻有在行騙的時候被抓才算是人贓俱獲,他不能輕舉妄動,而且還必須一招製敵。


  一旦打草驚蛇這張蓉絕對會光明正大的跑了,除非他出手把她給殺了,否則張蓉很可能換個地方繼續打著八索門的名頭行騙。


  這才是最主要的問題,今天人張蓉可以打著八索門的名頭騙江城的富豪們,名頭就有可能打著八索門的名頭去接頭騙攤販手裏的黃瓜。


  而淩宇想要把張蓉直接給將死,而將死張蓉就必須要瓦解這幾個老狐狸對張蓉的信任,神棍這種職業和老千不一樣,老千劫財,切一刀就走。而神棍守財,先騙你一百,再騙你一千,最後騙你一萬十萬把你騙的傾家蕩產……


  而不管是神棍和老千,隻要揭穿他們的目的,他們的局就走到頭兒了。淩宇現在要做的就是揭穿張蓉的局,而究竟能不能揭穿張蓉的局還是要看張蓉。


  隻要她出手,淩宇就能保證把她送進監獄!

  隻是淩宇卻忽略了一件事情,在江湖盟召開的時候,張蓉頂多就是個人形布景,說白了就是來應個場的,根本不可能有人請她算命,這也就杜絕了張蓉會出手的可能。


  這怪淩宇,他抓騙子心切,倒是沒有做好布局。


  淩宇一直以來都十分依賴自己的靈骨,做事情也沒有一個具體的計劃,通常都是以力破局。


  第一次接觸張蓉這種層麵的對手,的確有些抓不住頭緒。


  午飯時間,白家為江湖盟的諸位盟友準備了自助餐,


  自助餐在白家的庭院裏舉行,占地麵積幾千平方,想吃什麽自己去拿。


  淩宇沒有找到高萌和陳暮雨,自己拿了點定西坐下吃飯。


  張蓉端了個盤子走到淩宇跟前:“淩先生,介意拚個桌嗎?”


  淩宇朝旁邊空著的桌子看了一眼:“張大師如果不嫌我吃相太難看的話,請。”


  張蓉露齒一笑,坐了下來:“淩先生,謝謝你今天沒有揭穿我。”


  淩宇心中一動,不露聲色道:“我不太懂張大師的意思。”


  張蓉又笑了笑,和之前的笑容不一樣,這次的笑容像是回憶起什麽令人傷感的往事一般讓人我見猶憐:“淩先生介意聽我給你講個故事嗎?”


  淩宇:“不介意。”


  張蓉歎了口氣:“那天淩先生在餐廳遇見凱之的時候,他身邊的女伴兒就是我。”


  淩宇:“哦。”


  張蓉:“其實我和凱之很小就認識了,那一年我十二歲歲,在街上撿了一個八歲的小男孩兒,那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這個離家出走的小男孩就是白家的大少爺白凱之。


  他在我們家呆了半個月的時間,就是這半個月,我們相愛了,淩先生你相信嗎?相信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愛上了一個八歲的小孩?”


  淩宇:“在俄羅斯,十二歲當媽的人挺多的。”


  張蓉:“凱之一直是一個很淘氣的孩子,他後來被他的父親白奇虎帶回了家,我們也就失去了聯係,那是我一生中最難熬的時間,我吃飯的時候想他。睡覺的時候想他,為了不想他,我學會了自殘。”


  張蓉將胳膊伸直,拉了拉衣袖,手腕上有一排密密麻麻的白色線條,那是傷口愈合之後留下的疤痕。


  “我原本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見到凱之了,但是在我十五歲那年我又見到了他,十五歲那年,我把自己給了他,我們在一起度過了三個月的時光。三個月之後,他告訴我他要娶我。”


  似乎是因為勾起了回憶,張蓉嘴角揚起了一絲甜蜜的笑容,可很快,這笑容又變成了苦澀:


  “凱之帶我去見了他的父親,結果顯而易見,以白家的身份地位是不可能娶一個小門小戶的窮敝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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