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名將軼事
“戚夫人?”
孫博文警惕地抬眼掃視了一下四周,縮頭心虛道:“前幾日,戚夫人不是來了嗎?不知為啥,反正脾氣很大和戚將軍鬥了一會嘴後,無處撒氣,就召集起女將們,抄家夥把這好好的院落砸了個稀巴爛,還不準讓人收拾,走時又放狠話,誰要是敢收拾,她就敢再砸一次。”
“很彪悍的那種?”
“還行吧!比起徐國公的孫女”孫博文好像想起了什麽,眼神中又透出了無盡的幽怨:“最起碼不打人,哎!”
張明遠倒吸一口冷氣,突然對自己的將來產生了深深地憂慮。戚夫人與老公吵架,頂多砸砸東西,還不怎麽打人,這要是放在魔女身上
“哎不可憐。”
有老公爺在,打也打不的,罵也罵不得還是戚將軍幸福啊!
孫博文聽張明遠的歎氣,還以為是為戚將軍痛惜,也歎了口氣:“戚將軍習慣了,我們也早就習慣了。”
張明遠:“”
沉默。
“對了老弟,別怪老哥多嘴,你是不是得罪她了?”孫博文很八卦,貌似同情的眼神透著些許的幸災樂禍:“要不她還回來找你?”
完,孫博文一臉複雜地望著張明遠,顯然他對張明遠的‘吻’頸之交表示深深的懷疑
或者對他主動‘引狼入觀海衛’的舉動很心悸
張明遠:“”
這個還真不好回答,輕薄人家了?很明顯不符合自己偉岸的身份,況且初來匝道就贏得‘大色狼’的稱謂著實不好聽,同僚們怎麽看你?不過實在不忍心再看到陳僉事的擔憂之情了,索性全了,也讓他心裏有個底。
畢竟孫博文也得罪過徐公爺的孫女,對他來,戚夫人的打砸房屋真算得上是和風細雨弱柳扶風,低調得不能再低調了並且領教過魔女辣手無情的手段
“她嘛?也不算得罪。”張明遠囁喻。
孫博文不依不饒:“那她為什麽打你?”
張明遠摸摸下巴,很認真道:“其實吧!可能是為她爺爺報仇吧?”
孫博文狠狠壓住狂跳的心髒,不安道:“老公爺?你把老公爺怎麽了?”
“弟太年幼無知了,不心踹了公爺一腳。”
孫博文一臉驚恐,嘴巴慢慢裂開、變大、再變大臉色慢慢變黑、再變黑
沉默。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一動不動,孫博文也忘記了帶他去見戚將軍了
張明遠一歎,深為自己的誠實自責,誠實有時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比如現在,孫僉事一臉驚恐地望向自己,渾身止不住地篩糠亂抖,分明就是一副被引火燒身的無奈驚懼感。
“你真的不心踹過公爺?”孫僉事還心悸未定。
“想什麽呢?孫大哥,我哪敢啊?玩笑玩笑”張明遠連忙調轉口風,實話,他可不敢再嚇唬這些常年在基層工作沒見過世麵的官了。
完,為印證自己所的真實性,他還很認真地哈哈幹笑幾下。
孫博文這才放下心,紅潤的血色也慢慢取代黑線占據整個臉龐,拍了下張明遠肩膀後,哈哈大笑道:“兄弟,你有種,這種玩笑都敢開,老哥服你。”
張明遠淡淡一笑,暗暗舒了一口氣,我若給他還輕薄過魔女的話,他會不會當場暴斃身亡呢?
衛指揮使司議事大廳很大,孫博文帶著張明遠走進去時,室內坐滿了身著戎裝的各級軍官,個個義憤填膺大義凜然,請纓殺敵的氣勢很濃厚;又仿佛在討論什麽大事,吵吵嚷嚷爭執不休,運籌帷幄的架勢很充足。
隻是主位上的武官有些不自然,白淨的臉色好像很紅,像隻熟透的紅柿子。
很詭異的場景,張明遠的第一感覺
孫博文趕緊給張明遠暗示:主位上的那個武將就是戚繼光將軍。
張明遠低頭下拜,行了一個很標準的軍禮,而後在戚將軍虎虎生威的‘請起’聲中,站直了身體,完成了第一次覲見。
戚繼光,字元敬,號南塘,晚號孟諸,卒諡武毅,山東蓬萊人(一祖籍安徽定遠,生於山東濟寧微山縣魯橋鎮),抗倭名將,傑出的軍事家、書法家、詩人、民族英雄。
嘉靖二十三年,戚繼光繼承祖上的職位,任登州衛指揮僉事。
嘉靖三十四年,戚繼光被調浙江都司僉事,並擔任參將一職,防守寧波、紹興、台州三郡。
張明遠耐著心中的狂喜,暗暗打量了一下戚繼光:
年約二十七八歲,身材高大魁梧,宛如鐵塔擎;麵白無莖無須,堪比風流倜儻;言談話語盡顯儒雅,舉手投足虎虎生威,好一員絕代名將。
心中對戚將軍的敬佩之情又突增了不少。
參加完戚將軍,孫博文又逐一介紹在座的武將,張明遠依次行禮拜見,眾位武將一一還禮。
孫博文、雷文林、王文遠、陳文匯個個帶著‘文’字,還都是很好聽的文雅名字。張明遠心頭一樂,不似巧合,勝似巧合,看來這些五大三粗的武將有向文明人發展的趨勢,附庸風雅也顯得不顯山不露水。
戚繼光笑眯眯望著張明遠,聲若洪鍾:“早就聽聞慈溪縣出了一名抗倭英雄張明遠,今日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久仰久仰。”
張明遠尷尬一笑,被一代名將誇讚有點不好意思,自己那點功績放在即將要升級為名將的戚繼光那裏,連零頭都比不上。
眾位武將聞言,紛紛報以詫異的目光盯著張明遠,他們雖然早就聽過慈溪出了個少年英雄,今日一見,均沒想到還是一個年不足二十的青少年,嘖嘖讚歎聲不絕於耳。
張明遠趕緊再次抱拳,謙虛道:“子初來匝到,諸多事務不熟悉,還請諸位將軍多多提攜,子再次謝了。”
眾人紛紛點頭,對他謙虛有禮的表現非常滿意。
見麵會沒持續多久,一個名叫雷文林的黑臉大漢霍的一聲站了起來,連帶著椅子也側翻了。
“戚參將,兄弟們在這討論半了,您倒是拿個章程啊!您這樣畏手畏腳,到底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雷文林還沒坐下,指揮僉事陳文匯又站了起來,呼啦啦的很威風。
“大人,士可殺不可辱,兄弟們都憋著一口氣呢?您倒是拿個主意啊!”
指揮同知王文遠又站了起來,氣急敗壞道:“就是,大人,被人欺負成這個樣,這可不是您勇猛剛毅的性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