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坤武
“屬下乃光明陣營第一將,名為坤武。”
“坤武?”
古鳴凰微微挑眉,輕聲重複著這個名字,所謂的第一將,大概就和花奴在殺戮陣營中的作用是一樣的。
在某種程度上,若是陣營王者無法做出決斷時,第一將甚至可以代替王者,暫時發出指令,並且在陣營沒有出現王者之時,所謂的第一將也可暫代王者職務。
所以在麵對麵前的坤武時,古鳴凰沒有半點的掉以輕心,而是眯起了雙眼,細細的打量麵前那個,看起來還有幾分俊逸的年輕男人。
對於古鳴凰的戒心,坤武感受得實實在在,並且完全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妥,甚至還在心中感歎了一句。
這才是陣營王者對待敵人時,該有的正常狀態呀。
哪像他們那個王者,一天奇奇怪怪,完全就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想到這裏,坤武也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又抱拳看向古鳴凰道:“殺戮之王,我家王座有請,還請您繳械,與我一同入作戰營中。”
“繳械?”古鳴凰的眉頭越皺越緊,她是打算要進做戰營沒錯,可是卻並沒有打算要繳械呀!
可是對於古鳴凰的這點不滿,坤武雖然感受到了,可卻並沒有再多說一句。反而直接掀開了作戰營簾子。
十分寬敞的入口處,從那個地方,古鳴凰還可以清晰的看到,作戰營中空空蕩蕩,似乎真的沒有什麽別的埋伏。
還有一道似乎是穿著盔甲的身影,端坐在坐在作戰營的高台之上,雖然隻能遙遙地看見一點衣腳,可那股光明神聖的氣息,還是濃烈得讓古鳴凰想要忽視都做不到。
作戰營裏的那個人,就是光明之王,她在外麵見到的那個穿中,山裝的男人。
古鳴凰眨了眨眼,有些不確定自己腦海中的想法。
畢竟在外麵的時候,她可從來沒有在那個男人的身上感覺到什麽光明的氣息,要說這氣息是進入十界令的界令世界之後才有的,那也不對。
畢竟她也已經來了那麽久了,殺戮陣營也與她一起撐到了這個時候,怎麽她的身上就沒有半點的殺戮氣息?
唯一的解釋便是,這光明氣息就是這個男人天生自帶的,可這個解釋越是合理,古鳴凰就越不敢將作戰營中那個身穿盔甲的男人,和她腦海中那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聯係在一起。
即便是還沒有看到人,但是兩人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殺戮之王,我家王座有請。”
見古鳴凰遲遲沒有動作,坤武皺了皺眉頭,神色中有些許的不耐。
可在聽到這話之後,古鳴凰倒是還沒有說什麽,花奴卻輕笑了一聲,站在了古鳴凰的身後道:“你這人真有意思。”
“怎麽光明之王有請,我們王座就要去嗎?給你臉了?竟然還敢催促,你不過與我一樣是陣營大將而已,誰給你的勇氣,竟然敢這般與王族說話?”
花奴的語氣其實十分平淡。甚至在其中聽不出多少嘲諷。
可這話落在了坤武的耳中,卻讓他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幹脆伸手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冷汗。隻是保持著掀開簾子的動作不動,確實一句話都不再說了。
“坤武罰軍棍三十。”
古鳴凰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過去,此時光明陣營的作戰營中,卻突然傳出了一道渾厚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後。坤武沒忍住,渾身顫了一下,就連古鳴凰也深吸了一口氣,擦了擦自己額頭上不知什麽時候冒出來的汗。
軍棍三十,這下手也太狠了點兒吧!
要知道這裏可是界令世界,這裏的陣營將是自然跟外麵的普通將士也是有些是不同的。
對於外麵的將士來說,罰軍棍三十興許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大不了在床上趴幾天,哼哼唧唧幾聲也就過去了。
若是條件允許能夠好好休養的話,好的更是快速,對身體也不會留下任何的後遺症。
在外麵的世界裏,這樣的懲罰已經算是十分輕鬆了。
但是這裏不一樣。
古鳴凰想了想,在自家陣營裏那個用來作為懲罰的所謂軍棍,足足有一人合抱的粗細,長兩米,那重量更是古鳴凰若是想要不經意的提起來,也還得費點力氣。
就這樣的一根,軍棍!
別說是罰三十了,就是罰三下,這坤武還能不能留下性命,也都還得另說呢。
她平時在殺戮陣營時,即便是有將士犯了錯,能罰上那麽一下,已經算是極重的罪過了。
這個光明之王開口就是罰三十,難道,僅僅是因為坤武說了一句所謂不該說的話嗎?
古鳴凰微微皺了皺眉頭,“且慢。”
她是想要奪得界令之主的資格,此時也的確衝到了光明陣營的作戰營門口。
若是坤武是在與她敵對的過程中,別說是什麽軍不軍棍的,就算被她一劍殺死,古鳴凰也不覺得自己會有絲毫的難受。
畢竟這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就沒有絲毫情麵可講。
可現在的狀況。卻是對方明擺著已經放棄抵抗,有了投降的趨勢,卻僅僅因為說錯了一句話就要喪命於此。
對於一個將士來說,大概沒有比這更丟份的事情了吧?
古鳴凰可不認為在受了三十軍棍以後,這個叫坤武的年輕男人還能夠活得下來。
“光明之王何必如此大的怒氣,坤武作為光明陣營第一將,必有自己的獨到之處,你我二人在這界令之爭中,不過是個過客。”
“說難聽一點,在結束了這場戰爭之後,我們就會離開這個世界。即便是回來,也不會是在界令之爭裏。”
“但是他們不一樣,他們要一直生活在這個地方,對於坤武來說,若是在這軍棍下喪了命,那就是真的沒命了,你我既是過客,又何必犯下這樣的殺孽?”
古鳴凰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話,其實就連她自己也不大清楚自己究竟想要表達些什麽。
隻是從內心深處覺得,坤武若是就這樣死了,她心裏怎麽都有些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