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鼠人
“唔……”
還沒等古鳴凰想明白發生了什麽,腦子裏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差點讓她再次暈厥過去。
“我答應過你會幫你就不會食言,所以你的這位朋友,我會幫你帶出丹鼎派,保證她在離開之前的安危。”
沒過多久,那股疼痛逐漸消失,而素翎的聲音卻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可是對不起,你要毀了丹鼎派,我不允許,所以你就留在這裏吧,放心,看在娘親和秦方的份上,我會留你一命。”
但是這輩子,你都不要想能離開這個地方!
這句話素翎沒有說,可古鳴凰卻明明白白的感知到了她的意思,頓時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這個素翎的性子,還真是古怪。
她倒是不擔心素翎會將玲瓏怎麽樣,現在的問題是,她要怎麽出去啊……
等到頭痛的症狀完全消失,古鳴凰才起身研究起這鐵籠子,是千年寒鐵,不是無法破壞,隻是弄出來的動靜絕對足夠驚動整個丹鼎派。
那時候她別說出去了,估計後果比現在更慘。
不僅如此,她的手上腳上都被戴上了厚重得足夠砸死人的鐐銬,看不出是什麽材質,卻將她的實力壓製了一半以上,並且極大程度的影響了她的行動。
“這可怎麽弄,難不成真得待在這兒等人來救?”
古鳴凰搖著頭盤腿坐回了原處,四周安靜得連她的心跳聲都顯得格外清晰,也不知道玲瓏出去後還會不會回宅子去通知刁酔唐他們?
連她自己都已經被抓進來了,興許不會回去了吧?
算了,就算知道了她被關在這裏,沒有素翎幫忙,估計他們一時半會也進不來。
“小女娃,還在想該怎麽出去呢?老朽勸你還是省些心思吧,被關在這裏的人,除非像之前那個女娃一樣被人帶走,否則還沒有一個能真正逃出去。”
“誰在說話!”
正當古鳴凰在胡思亂想時,身邊突然出現一道蒼老的聲音,辯不清方位,忽遠忽近,有時候甚至像是就在耳邊,“滾出來,別給老娘裝神弄鬼!”
然而她話音都已經落下了半天,那道聲音卻沒有再響起,一直到這時,古鳴凰才將目光落到了自己身邊的那些鐵籠中。
這地方算不上有多寬敞,像是在個山洞之中,除了她自己待的這個之後,周圍還零零散散的放置著七八個鐵籠。
並且那些鐵籠每一個都是千年寒鐵所製,沒有一個空著。
隻是那些被關在裏麵的人,每個都蜷縮在角落中根本就看不清身形和相貌,跟別說分辨男女和年齡了,甚至有幾個籠子裏的人連心跳都已經感覺不到,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除此之外,難道這裏還有其他人。
“小女娃別找了,老朽不就在你邊上嗎?”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古鳴凰下意識抬頭,就看到左邊的籠子中一個看起來灰頭土臉的人咧著嘴朝她笑。
然而此時的古鳴凰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她可從來沒有見過有人竟然長得……這麽像一隻,大老鼠!
要不是那人還有著正常人的手腳,否則她恐怕都要認為是一隻大老鼠鑽到了人穿的衣服裏,完全屬於看一眼就能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的類型!
“老~老人家……是您在跟我說話嗎?”
古鳴凰咽了下口水,身子下意識的往後說了說,雖然她不怕死,可是老鼠這種東西,那還是很怕的好嗎!
可是等到她話音落下後,對麵籠子裏的那人老鼠一樣的臉上卻露出了類似於不悅的情緒,“老人家?你這女娃竟然叫我老人家?!”
“想當年哥哥那也是風靡大陸的美男子好不好!”那人聳了聳鼻子,樣子讓古鳴凰覺得有些反胃,所以並未作答,隻是幹笑了兩聲。
不是她想要不禮貌,隻是這樣的一張臉,實在是很難讓她升得起好感來。
“怎麽,你不相信?!”
那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將身上的鐐銬帶動得嘩嘩作響,可是還沒往前走一步就自己怏怏的坐了回去,“也是,就我現在這副尊榮,誰會相信我說的話。”
雖然不知道在那人身上都發生過些什麽,但古鳴凰能感覺得出來,他似乎並沒有說謊。
隻是好好的一個人,怎麽會變成這副模樣。
古鳴凰四處看了看,左右在這裏待著暫時也出不去,便又將目光放到了那人身上,“這位……閣下?你是怎麽被抓到這裏來的啊,在這待了多久了?”
興許是在這裏待得太久,也太久沒有見過一個正常人。
那人似乎並不反感與她說話,也沒有計較她在剛開始時露出來的害怕模樣,“待了多久?我也記不清多久了,大概……十年?三十年五十年?”
“忘了忘了,這地方暗無天日,誰還能記得過去了多久?”
古鳴凰抿了抿唇。
說得也是,這地方也不知道是從哪座山裏挖出來的,雖然並不陰冷潮濕,可也見不到半點陽光,她才進來沒有多久,也說不準過去了多長時間。
“若是您不介意的話,我能問問你的……臉。”
“你是想問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那人抬起頭看了一眼古鳴凰,似乎是怕嚇到她,又默然低下了頭,“其實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要是剛開始時我的確會在意,可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就算再怎麽不想接受也沒有用。”
“是這丹鼎派的掌門,千山鳥!”
說到‘千山鳥’這三個字時,那人本就不好看的麵容變得更加扭曲,“那個人~那個人根本就是不是人,他就是個怪物,是個魔鬼!”
前一刻還安靜坐在原位的那人突然暴起,綠豆大的雙眼布滿了血色,像是瞬間發狂,幹癟的身子一下就腫脹了起來,將本就單薄的衣料全部撐破!
“前!前輩,你冷靜,冷靜一點。”古鳴凰扯了扯嘴角,努力讓自己能扯出一個笑容出來,可是這個時候,她簡直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見那人安靜了一會又恢複了原狀,她幹脆站起身來,“不管你有多恨那個丹鼎派的掌門,可是他現在人都不在這裏,你又何必這麽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