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是，也不是
“正廳？”古鳴凰輕皺了一下眉頭，不過隨後就想明白了，她現在的身份是琉光穀的女主人，若是私下與男子會麵，不管有沒有發生什麽，傳出去總是不好聽的，子枸這樣考慮，倒是妥當許多。
芷蝶點了點頭：“不過夫人放心，正廳中隻有子枸大人和芊繡芊若兩位姐姐在，一會兒芷蝶跟著你過去，除此之外再沒有別人了。”對於紹影這事兒，芷蝶也覺得鬧心得很。
夫人還沒有在琉光穀中站穩腳跟，因為那紹影公子的事，穀中已經傳出了許多不好聽的話，但是這也怪不得旁人，這樣的事情，誰能忍得了。
古鳴凰沒有再多說什麽，站起身讓芷蝶領著她往正廳去，隻是之前小塵的話卻不斷的回蕩在她的腦海中，她明白小塵的意思，紹影恐怕覺得，是因為小塵的關係，她才會與夜黎楓在一起。
所以若是小塵不在了，那麽她與夜黎楓之間的聯係也就斷了，雖然古鳴凰自己很清楚並不是那麽回事，但是紹影可不清楚。
“夫人請。”
古鳴凰被芷蝶帶到了正位上坐下，而芷蝶自己則是與芊繡她們站到了一處，芊繡朝古鳴凰遞過去了一個擔憂的目光，關於這個紹影公子和自家主子的關係，她們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也多少知曉一些。
而光是她們知曉的這一些，就已經足夠讓人糟心了。
紹影安靜的坐在一旁，隻是從古鳴凰進門開始，眼神就未從她的身上移開過，帶著濃得化不開的眷戀，讓古鳴凰無所遁形：“夫人別來無恙？”
“我……”古鳴凰抿著唇，肚子裏有好多話想問，但是真的見到了人，卻什麽也說不出來，到最後隻是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三年未見，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子枸：“？？？”自家夫人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說完這話之後，古鳴凰簡直想要抽自己一個大耳光，這說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不過當她有些心虛的抬頭看向紹影時，卻見到了他眸中毫不掩飾的愛意，濃厚得像是要將她給淹沒一樣。
“咳咳~我的意思是，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古鳴凰淡定自若的掛上了一個十分標準的笑容，而紹影隻是垂下了眸子，長長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了一片厚重的陰影：“還好，隻是很想你。”聽到這話，古鳴凰瞬間就僵了。
一旁的子枸臉色更是難看得厲害：“紹影大人，對夫人說這種話恐怕不合適吧？若是被旁人聽了去，壞了夫人清譽，恐怕也不是紹影大人想要看到的。”
“是嗎？”紹影笑了笑，隻是他的笑容並無絲毫溫度，甚至冷得滲人：“這樣正好，若是夜黎楓因為這些不著邊際的風言風語嫌惡的鳳凰，我不介意娶她進門。”
“反正做琉光穀的夫人，與做我枯禪殿的夫人又有何不同？”
“你……”子枸被氣得臉色都有些發青：“紹影大人在我琉光穀說這樣的話，未免太大膽了些，怎麽，覺得君上不在，就沒人能奈何得了你了？”
紹影稍稍抬起了眼簾：“就憑你？”
眼看著兩人就要打起來了，古鳴凰一陣頭大，但是有一句話子枸說得真沒錯，紹影的確是太大膽了，在琉光穀的地界，對夜黎楓的女人說出這樣露骨的話，這分明就是在明目張膽的挑釁夜黎楓！
“好了！”古鳴凰低喝了一聲：“紹影，我將你看做朋友，也敬你為恩人，但若是你再對我家夫君不敬，我也隻能送客了。”
紹影的眸光微微眯起：“夫君？凰兒，你叫得好生親熱啊。”
“子枸大人，你先下去吧，芷蝶你也下去，讓芊繡芊若在這裏就好，我有些話要跟紹影公子聊聊。”古鳴凰沒有理會紹影，而是想將子枸他們叫下去，畢竟有很多話，當著他們的麵她的確是開不了口。
雖然也沒有什麽旁人不能聽的，但是她自己的事情，還是不想像演戲一樣，展示在所有人麵前，至於芊繡芊若，她們本就知曉一些內幕，反而顯得有些無所謂了。
更何況，現在的情況，她的確是不方便與紹影單獨相處。
子枸本想說些什麽，但這時古鳴凰卻朝他投來了一個安心的眼神，雖然他們總共算起來也沒見過幾次麵，但是子枸卻在這個還算不得熟悉的女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種類似與君上的氣息。
心思不自覺的就平息了下來，點了點頭，領著芷蝶一同退了下去，他們一走，這正廳中的氣氛突然就變得詭異了起來，悶得讓人喘不過氣，而紹影也不再像麵對子枸一樣那麽咄咄逼人，隻是沉默著不說話。
他不出聲，古鳴凰就更不可能先開口了，但是沉默的時間越長，正廳裏的氣氛就越發壓抑，最後還是芊繡和芊若兩個丫頭沒有忍住，芊繡端上了茶水放到了古鳴凰的身邊：“主子，喝茶。”
芊繡的聲音像是這如同死水般空氣裏的一絲震蕩，讓氣氛稍稍緩和，紹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凰兒，能告訴我原因嗎？還是說，就是為了小塵？”
“是，也不是。”古鳴凰輕輕搖了搖頭：“小塵的確是需要一個爹爹疼愛，但是你應該明白我，絕對不會因為夜黎楓是小塵的生父，就心甘情願的委屈自己。”
“我知道，你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勉強得了，所以，你真的是心甘情願的嫁給夜黎楓。”說著紹影便輕輕的點了點頭，隻是他那種受傷與語氣，讓古鳴凰覺得自己像是犯了什麽大錯一樣。
過了好半晌，紹影才抬起頭問了一句：“既然如此，我想知道我輸在哪裏。”
“紹影，你怎麽還不明白，感情的事情哪裏來的輸贏？”古鳴凰緊緊的皺著眉：“況且三年前，你不是也離開得那麽幹脆果斷嗎？”
“我是因為……”紹影猛的站了起來，但是話說了一半卻沒了聲音，古鳴凰輕輕閉上了眼睛，有那麽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可真夠累的，關於當初紹影離開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她一點都不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