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休夫!
兩人的話,古鳴凰聽在了心裏,但卻一直都沒有開口,而是聽小塵細細說著昨夜關於顧哲的事情,麵上還算平靜,但是心中卻有一團火,正在逐漸的升騰,聽到夜黎楓將人扔到了水裏的時候,更是莫名的解氣。
“哎哎哎……這大清早的吵吵什麽嘛。”古鳴凰擺著手,站到了顧大學士和夜黎楓的中間:“王爺你也是,顧大學士年紀也不小了,有什麽事不能好生商量呢?這事就交給我吧,放心。”
見凰兒站了出來,還滿臉堆笑,夜黎楓也就不吭聲了,小塵還偷摸的說了一句:“爹爹,娘親現在一定很生氣,這種時候你可千萬別惹她!”
“哦?娘親不是笑得挺開心的嗎?”夜黎楓有些不解,對於古鳴凰,他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了解。
“爹爹你看,娘親的拇指和中指撚在了一起,證明娘親很憤怒,但是娘親臉上又笑得這麽溫柔,這也證明娘親很憤怒,兩樣加在一起的時候。”小塵嘟起了嘴:“證明娘親想殺人。”
夜黎楓愣了一下,跟著小塵的話細細觀察著,才發現好像的確如此,當即心下一沉,他昨晚的行為,似乎是太莽撞了,隻知道一味的愛她,順著她的心思,可卻從來沒有想過。
他所理解到了,究竟是不是凰兒真正的心思,他給的,會不會是凰兒根本就不想要的。
越是這樣想,夜黎楓就越覺得慌亂,他從來就不知道該怎麽去愛一個人,隻是一味的做著自己認為對的,那凰兒,會不會真的因此而怪罪?
古鳴凰才不知道夜黎楓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她現在都快要氣炸了,但是唇角的笑容卻越發的溫和柔美,走到顧大學士的身邊問了一句:“顧老的意思很簡單,隻要沒有休書,薑雯雯就一定得是顧家的人,對嗎?”
“曆來如此!”顧大學士也不顧及了,連敬語也沒有再用,反正已經得罪了一個王爺,也不在乎再得罪一個公主。
古鳴凰聞言點了點頭,她根本就不在意顧大學士的態度,而是纖臂一揮,朝門外喊了一句:“芊繡芷蝶,上筆墨紙硯!”話音剛落下,外麵就傳來了兩人的應答聲。
在東西還沒有被拿來之前,古鳴凰走到了薑雯雯的身邊,摸了摸顧哲的腦袋後,將他們母子二人拉到了一旁的客位上坐下,輕聲問了一句:“會寫字嗎?”
“回~回王妃話,我我……”
薑雯雯還是很緊張,她愛顧家,根本就接觸不到這樣的人物,但是她也是清楚的,麵前的這兩個宛如畫卷中走出的璧人,動輒便能決定旁人的生死,她生怕自己說錯了一句話。
自己沒命了不要緊,但是顧哲卻沒有人能照顧了。
好在古鳴凰隻是輕笑著看著她:“不用緊張,你隻需要回答我會不會寫字就可以了。”
“不~不會。”說著薑雯雯便低下了頭,她本就是丫鬟奴婢的出生,因為長相秀麗才被顧峰陽看上,帶回家給他做了妾,像讀書寫字這種事情,對於以前的她來說根本就是奢望。
本以為尋到了好郎君,但是那時單純的薑雯雯根本就沒有意料到,等待著她的,竟然是這樣悲慘的生活,顧峰陽懼內,正室處事又狠辣,這些年,薑雯雯過得生不如死。
好在上天還給了她一個好兒子,否則,她早就想一死了之了。
見古鳴凰輕皺起了眉頭,一旁的顧哲連忙說道:“王妃,哲兒會寫字!”
“你會寫?那也成。”古鳴凰點了點頭,催促著芷蝶趕忙將筆墨都給拿了上來:“既然顧大學士說了,沒有休書,那她就是顧家的人,而顧家又不肯給休書,那好辦,薑氏,現擬休書一封,休了那顧峰陽!”
古鳴凰話音一落,別說是其他人了,就連夜黎楓都差點沒將手中的茶水給摔在地上,休夫,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這……這成何體統!”顧大學士急得臉色都發青了:“曆來隻有休妻,哪有休夫一說?這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純禧公主,你身為女兒家,怎能說出這種話來!”
“大逆不道?”古鳴凰冷笑了一聲,之前的柔和瞬間蕩然無存:“女子無德可以休妻,男子無德為何不能休夫?何來大逆不道之說,那顧峰陽為人父為人夫,可盡過半點職責?若是沒有,為何不能休夫!”
顧大學士的臉色從白變青,又由青轉紅,活像是一條變色龍:“我顧家好吃好喝的供養著他們母子二人,供顧哲讀書學禮,那一點沒有盡到職責,公主這話未免有失偏頗!”
聽到這話,古鳴凰簡直都要被氣笑了,一把拉開了薑雯雯的衣袖,長長的衣袖下,是密密麻麻的傷痕,青一塊紫一塊,新傷舊傷全都擠在了一起,簡直是沒有一塊好地方了。
“顧大學士所說的職責,是否就是如此?”古鳴凰冷聲問了一句,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麵前的男人,薑雯雯害怕的想將自己的手臂收回,但是嚐試了兩次,都被古鳴凰死死拽住。
又想起了往日的種種,悲從中來,眼淚大顆大顆的往外落,本就顯得十分憔悴的臉龐,也沒有了一絲血色。
顧大學士還想要說些什麽,但夜黎楓卻搶在他的前麵說了一句:“本王覺得凰兒此言有理,既然沒有做到為人父為人夫的職責,那麽休夫有何不可?昨日那顧峰陽對顧哲的打罵,乃是本王與小世子親眼所見。”
聽到這句話,小塵也連連點頭道:“沒錯沒錯,是小塵和爹爹親眼看見的,要不是爹爹攔著,顧哲現在是不是還活著都很難說呢,這樣的人,不配給人做爹爹!”
事情當然沒有這麽嚴重,顧峰陽雖然下手沒分寸,但是當時的情況,還遠遠沒有到要將人打死的地步。
但是現在顧峰陽人也不在,除了他們父子二人之外,就剩下了一個顧哲,當然是將事情說得越嚴重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