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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某種自己難以描述的心情，打開大學班裏的微信群，發了一個微笑emoji出去。
這種心態，可以理解為一種竊喜，屬於一個普通人突然有了金手指係統的竊喜。
一種一個普通苦逼上班族，卡裏有67億餘額的竊喜。
或者說，是一種感慨，一種在世界裏，體驗了381天神豪生活的感慨。
又或者說，這個emoji帶有一種期待。
期待著，會有哪些人冒泡呢？
時間是晚上十點鍾，應該都還沒睡吧。
姚茜？何靖嵐？趙雅琳？
周大才子（周牧）：瞪眼emoji
崔狗（崔佳明）：大笑emoji
龍哥（龍浩軒）：火奴魯魯的日光真強烈啊，我都曬黑一圈了！
豹哥：哎，98號汽油好貴啊！七塊多，快加不起了。
龍哥（龍浩軒）：你的S3暴力駕駛，當超跑開，當然要加98了。
豹哥：不過，加98明顯改善了發動機爆震問題，而且排氣聲音好聽了許多。
龍哥（龍浩軒）：等我回國，找你飆一圈。哎，外國的妹子你還別說，還真是大洋馬。
豹哥：私聊我照片。
陳川看了一會兒，群裏龍哥和虎哥聊得不亦樂乎，話題圍繞著車子，旅遊，女人這些，其他人都插不上話。
虎哥叫鮑南興，也是陳川大學時班裏一小富二代，平日裏和龍浩軒玩得挺好。
陳川看了一會兒這兩人在群裏吹逼，打了個哈欠，挪到床邊倒下去，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
翌日清晨，陳川起床，秉承著“責任”二字，打車去了公司，至少把正在進行中的項目做完。實際上，他在這上班完全沒意義了，如果說，要拓展人際圈子，那麽用不著上這種班，隨便去買輛好車，參加一下車友會，就會有個玩的不錯的圈子。
而且，除了車子，健身籃球，遊戲，旅遊團，都會找到玩伴。有錢的話，肯定是不缺圈子的。
“陳，陳先生，你來視察工作？”在天龍國際大廈一樓，碰到了穿著西裝打領帶的物業經理馬文強。
陳川看了看，所有安保人員都是西裝革履，黑西裝，白襯衣看上去精神抖擻，使得整個大廈都提升了半個檔次。
陳川打招呼道：“馬經理早。”
“陳先生早！”馬文強以及四個安保一起喊道。
引得過往的上班白領們頻頻側目。
陳川對馬文強說：“不是來看你們的，我來上班。”
“您，您還上班呐？在這？”馬文強顯然震驚。
合著一個月八百多萬的租金收入，還來這上班？
馬文強頓時肅然起敬，連忙問：“幾樓啊陳先生？”
“17樓，我先上去了。”陳川進了電梯。
電梯裏各種香水混雜的味道。
上午九點，陳川離開辦公室，去大廈隔壁的電子科技街買了一個 HHKB的靜電容鍵盤，2699元，不得不說，這款產自霓虹國的鍵盤確實手感順暢兼具段落感。
又買了一個曼巴眼鏡蛇競技版鼠標1699元。
有了這兩件裝備，公司的破電腦也算能忍受了。
順便，他配了一台電腦，算是2019年地標最強配置，一共花了268751元。
雖然沒有消費返利了，但是作為一個遊戲愛好者，在配電腦上，陳川也是不遺餘力，最新的I9-9980XE處理器，該上就上。史上最強顯卡Quadro RTX 8000售價8萬元，該上就上。性能隻能用喪心病狂來形容。
但這台他沒拿到辦公室，而是打算等店裏配好，拿到自己的房子去。
等等，自己還沒買房子呢。
陳川覺得，為了放這台電腦，買套新房子才是正事。
回到公司，在繁忙而充實的工作中，度過了上午的時間。
中午的飯點，同事們桌上多了各式各樣的外賣、盒飯、泡麵等。
君天德悠悠的掏出麵包、榨菜以及一根黃瓜，去飲水機接了水，準備吃他的午餐。
陳川道：“老君，你丈母娘讓你買房？”
“是啊。”
“買了嗎？”
“快了，正湊著呢，再攢攢就差不多了。”君天德咬一口麵包，“有時候也羨慕你這種單身狗，沒有來自丈母娘的壓力，也不用操心房子的事。”
陳川看看他，君天德以前上大學時，也是一位知名學長，小夥外形帥氣陽光，挺討女生喜歡，但自從認識了現女友，就日漸憔悴了。
“收起你的麵包，我請你去吃一頓吧。”陳川走過去，捏捏他的麵包，給麵包捏實了。
君天德看著被捏實的麵包：“陳川，錢省著點花，等你找女朋友就知道了。現在你單身，多攢點沒壞處，別下去了，我麵包分你一半？”
陳川把他從椅子上拉起來，推出去。
天龍國際大廈位於CBD，隔壁是一條步行街，街上有美食街，裏麵有不少蠻有情調的小酒館。
陳川挑了一家叫做“燒肉達人”的餐館，點了一份精品雙人餐。
刺身拚盤，雪花牛舌後切，和牛拚盤，牛肋條，海膽水餃，鵝肝肉末飯，鬆茸海鮮蒸，牛油果色拉，兩壺清酒。
君天德用手托著下巴，看著服務員一疊一疊的上著肉。
“幹嘛托著下巴？”陳川好奇問。
“嗚，我怕口水淌出來，不禮貌。”君天德嗚嗚的說。
陳川把和牛肩肉，牛小排等放到炭火烤盤上，沒一會兒，滋滋的烤肉聲響伴隨著沁人心脾的香氣飄散。
君天德雙手托住下巴，眼睛巴巴的看著。
“多久沒吃肉了？”陳川問。
“嗚嗚，誰記得呢。”君天德盯著烤肉，“這餐花了多少？改天我回請你啊。”
“原價1300多吧，團購的968好像。”陳川道。
“呃，改天在我家回請你啊。”君天德說。
君天德顫巍巍的夾起考好的一塊雪花和牛小排，也沒蘸料，隻是吹了吹放進了嘴裏，嚼了起來。隻見他一隻手扶著額頭，低著頭，腮幫子一鼓一鼓，久久沒說話。
“你這個表演很棒啊，完美演繹了一位苦逼上班族因攢錢買房，許久沒吃肉的辛酸。”陳川喝了一口清酒，打趣道。
但君天德沒吭聲，隻是雙手捧拳作揖，頭也沒抬。
“喂，老君過分了啊，你該不會是在哭吧，哈哈哈。”陳川繼續打趣。
但見君天德還是沒吭聲，陳川也不再打趣了。回想一下自己，以前的自己，又何嚐不是這樣呢。他雖然是單身狗，但他在現實裏，曾經也是談過的。
陳川想起了周琪，那個高中女友，實際上，兩人上大學後，大一上半年還在一起過，但後來就分了。
他寫的那篇，高中的周琪也好，王麗欣也好，大學的姚茜也好，何靖嵐也好都是現實裏認識的，隻不過就是沒有“杜皓”這個人，主角是杜撰的，配角基本都有現實原型。
看到君天德的樣子，陳川也想起一些人一些事。
但現在不一樣了，陳川吃了一塊肉，現在的自己，也算實現“烤肉自由”了。
夾著和牛肉，慢慢用炭火烤，兩個男人吃著肉，喝著酒。
“你看那不是秦湘麽？”君天德吃著肉，忽然眼睛看著左前方，說。
“秦湘是誰？”陳川回頭看看君天德的目光看的方向。
隻見到那張桌子有兩個人，一個長發女生，在低著頭在烤肉，對麵坐著一個男的。
“秦湘啊，我們係係花。”君天德說。
“哪來這麽多係花啊，又是係花，你女朋友不也號稱是係花嗎？”陳川道。
君天德說：“我女朋友的係花之名，是我自己封的，假係花。人家秦湘，你去我們2014級打聽打聽，誰不知道她？”
陳川好像想起來了，這也是琴大的一個名人，便說：“記得了，她是不是還在古箏大賽上拿過金獎。”
“對對，古箏一絕，餘音繞梁，琴大秦湘嘛，就是她。她那是跟誰吃飯呢？交男朋友了？”君天德看過去。
陳川搖搖頭：“不是男友。”
“你怎麽知道？”君天德問。
陳川自然知道，因為他被靈果淬體，耳朵靈敏遠超常人，雖然隔得這麽遠，但卻能聽到秦湘那桌兩人的對話。隱約聽到那男的說“秦小姐，天悅壹號的房子，近千萬一套。我若買了，你能提多少？你考慮清楚，如果給我個滿意答複，我可以買兩套。我一套，我朋友一套，你懂？”
陳川喝一口清酒，歎氣。
君天德眨眨眼，說：“我猜一猜啊，該不會是和在陪客戶吃飯吧？秦湘好像在一個挺高端的小區做銷售主管，前幾天我還在看她在群裏發廣告，說需要買房的可以聯係她，給折扣。”
“當年的係花淪落到去賣房了？”陳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