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心跳
臥室門打開，張湘雲和沈芳菲走了出來，兩人輕聲交談著關於老人的健康狀況。
“這棟老房子光照不行，通風也不好。如果有條件，最好置換一下。飲食方麵，我列在這裏麵，至於用藥，我得仔細詢問我父親，我還不敢開藥。”沈芳菲道。
“十分感謝你姑娘，那接下來半個月就有勞你了。酬金方麵，我們家陳川和你是朋友，你們都是年輕人，你們慢慢談。阿姨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收下我們的心意，真的非常感謝。她姥姥頭不痛了，我這做女兒心裏才輕鬆了。”張湘雲道。
“阿姨別見外，我這人外冷內熱，也是熱心腸，雖然和陳川沒見過幾麵，但是熟稔亦如老友，老人家的偏頭痛，我會盡力而為。酬勞方麵，真的不要談了。除非我能從父親那裏討來一份藥方，但他為人刻板，開方就要收錢的，多少隨意。”沈芳菲道。
“明白明白。”
……
當晚，陳川請了沈芳菲吃了一頓晚餐。
當然，也一並把何婧嵐叫了來。
因為無論是陳川還是沈芳菲，兩人都心照不宣，隔著何婧嵐私下接觸，雖然兩人光明磊落，但也不像那麽回事。
在一家音樂餐廳，何婧嵐因為表姐的到來太過開心，到了舞台上彈奏了一曲鋼琴。
沈芳菲笑看表妹，道：“你看，是不是理想中的女友模板？身材好，顏值高，氣質佳，才藝全，家世也好，他們何家在當地也是有名氣的。娶回家裏，進得了臥房，下得了廚房，多完美。哎，問你，進過臥房沒？”
陳川喝一口白水，笑了笑，沒回。
“問你呢，你進過臥房沒？”沈芳菲很感興趣的追問。
“還沒。”
“真的呀？發現寶藏了……”沈芳菲眼睛蘊含笑意，盯著陳川，又道，“怎麽樣，你和我表妹，要不要確定下關係？認真接觸下？”
陳川看看舞台上彈鋼琴的女生，長發垂肩，氣質不凡，彈奏時俯仰之間，盡顯女性魅力。
但陳川還是搖了搖頭。
“為什麽不呢？你完全配得上表妹。”沈芳菲道。
“看不到缺點的人，難以對其產生親近感。可能婧嵐太過完美吧。”
“哦？也就是，你沒有動心咯？她不是你的意中人？”沈芳菲有些詫異，“那你喜歡什麽類型呢？”
陳川認真想了想，無奈的搖搖頭：“好像目前沒有？”
“哇哦，你這回答過分了耶。據我所知你們琴大滿校園美女，你沒遇到心動的？”
“是啊。我也不知道，動心是一種什麽感覺。”
“真的？我試試你的心跳。”沈芳菲探手過來，輕輕按在陳川胸前。
嘭，嘭，嘭。
沈芳菲原本是嬉笑之意，玩笑之舉，但摸了一會兒，麵色詫異：“好強大的心髒哎，心跳沉緩有力，心率竟然如此之低，而且非常有力量。如果普通人是1.5L發動機，你這就是V8的4.0帶呀，怪不得氣色身材這麽好，原來是有顆這麽強大的心髒，當真是寶藏男孩。最主要的是，這麽優質，竟然還沒進過臥房。”
“這就是你婚禮上張口結舌的理由嗎？”陳川開玩笑道。
沈芳菲推了陳川一把，嗔笑道：“打趣我，不過當時見你一身西裝，筆挺身材，確實舌頭打結，丟人了。這事，你可不許再提。”
話之間，何婧嵐回來，嗔道：“喂喂，沈芳菲姐，你一個已婚少女幹嘛對陳川動手？”
沈芳菲攤攤手：“我替你試試他的心髒強不強，不知道你有沒有試過，這是我見過最強大的心髒，心跳太穩了，又慢又穩又有力。”
“是嗎？我沒試過……”何婧嵐道。
“那你聽聽試試啊。”沈芳菲吸著飲料。
何婧嵐附耳到陳川胸前，臉頰貼在薄薄的恤上，閉眼傾聽。
咚，咚，咚。
輕輕嗅了嗅，年輕的，健康的身體的清香，似乎帶有一絲果香之氣？
相比於何婧嵐的淡定，陳川倒是感覺，胸前妹子的呼吸有些撩人，絕美的側臉就在身前一厘米之內，長發垂到他腿上，搔來搔去，有點癢。
“聽到了。”何婧嵐抬起頭。
“聽到什麽？”
“聽到了三個字。”何婧嵐微微一笑，見對麵兩人麵露好奇，她又道，“都別問我，我保密，不會的。”
三人笑笑，趁何婧嵐去衛生間的工夫。
沈芳菲又問：“你猜她聽到了哪三個字？”
“沒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別聽了。”陳川道。
沈芳菲點著頭道：“呐，現在局勢已經明了。她中意你，你卻裝傻，你若不主動點，等你失去後，你別後悔。追她的人，從渝市排到海琴市……你剛她太完美，你喜歡有缺點的，那我呢，有缺點沒？”
“有。”
“什麽？”
“結婚了啊。”陳川道。
沈芳菲噗嗤笑道：“撩我是不是？當心引火燒身，燒得你渣都不剩。服務員買單，今晚我請。”
……
從餐廳出來，三人分別了。
陳川開車回家，沈芳菲和何婧嵐今晚住一起，都住在培訓酒店。
看著白色瑪莎拉蒂開走。
沈芳菲把和陳川的談話，基本都告訴了何婧嵐，並道：“表妹啊，這夥哪都好，就是不喜歡你，咋整？”
“額，好像沒到不喜歡那個程度吧？頂多是介於喜歡和不喜歡之間？”何婧嵐道。
“你就騙自己吧，如果他喜歡你，你貼在他胸前聽心跳，他會有兩個反應。一，臉紅心跳，二，順勢抱住你。這兩個反應，無論是哪個，今晚可能我都得自己住酒店了。”沈芳菲道。
何婧嵐想了想，抬起頭看看夜空，約莫有一分鍾沒話。
這一分鍾的時間，她眨了幾次眼睛，抿了幾次嘴唇，隨後一笑，“幹嘛在旁邊盯著我看？”
“我覺得你好像有一丁點難過，但我不知道你用什麽理由又服了自己。不如，我請客，咱們去酒吧放鬆一下？”沈芳菲道，“你帶路。”
“可是我過再也不去了呀，現在覺得很吵。我想回去睡覺。”何婧嵐道。
“嘴上吵，身體卻很誠實。信不信我現在抱你進去，不出三秒，你就跳起來，走吧~那話怎麽來著，生活就是一個遊樂場~~”沈芳菲拉著何婧嵐胳膊，攔了一輛出租車。
海琴市，深海酒吧。
一首慢搖，何婧嵐長發垂肩，扭腰擺胯輕輕搖晃，超強的樂感和無敵的身材讓她成為方圓十米最靚的焦點，四周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她微微閉著眼睛，享受著音樂以及這種目光帶來的滿足感。
她對麵，沈芳菲左手拿著一瓶喜力啤酒，也在隨著節奏擺動身體。
……
陳川回家之後，張湘雲問：“神醫呢，晚上請人家吃飯沒？”
“吃了。”
“哦，那種人物多聯係聯係沒壞處，人家每還要給你姥姥推拿治病呢，這5000紅包，你改給她，是你姥姥的意思。”張湘雲拿過一個紅包。
“她未必要，她若要，當時就要了。不用給吧。”陳川道。
張湘雲瞪眼道：“你還，人情世故你不懂，這世道誰還嫌錢多？而且你沒聽出來嗎，人家回家問她父親要藥方，那是要給錢的，什麽他父親的規矩是出藥方必收錢，這你還聽不出來嗎？”
陳川接了紅包，道：“那行吧，我給給試試。”
張湘雲欲言又止，看著陳川又道：“兒子，今白我想了想，你買車的事，好像也沒錯，人生在世嘛，就圖個安樂自在。我們跟你沾的光，開上了豪車，享受到了親朋好友的吹捧，這確實滿足了我們的虛榮心，開心是真的。但擔心也有，知道你現在能賺錢，但是一定不要學壞，不三不四的不要交往，抽煙喝酒的女生也要敬而遠之，尤其是那方麵，懂嗎？”
“額，都成年了，年輕人喝點酒沒什麽吧。”
“喝一點當然沒什麽，你媽也是年輕時過來的，但是得有個度，比方……”張湘雲直接坐下，準備開嘮。
陳父趕忙進來，給她拉走，道：“你快歇歇吧，陳川也累一了，都早點休息。”
父母出去後，陳川躺在床上，雙手枕在後腦。
想了想白沈芳菲給姥姥推拿時的畫麵，又想了想餐廳裏何婧嵐彈鋼琴的畫麵，以及側耳在他胸前聽心跳的畫麵。
打開音樂播放器，正好放到王力宏那首《心跳》：
“你的眼神充滿美麗帶走我的心跳
你的溫柔如此靠近帶走我的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