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釣魚
歐陽玉在邵府用過晚膳之後,符韓君便護送他回到驛館。
“本官若是再年輕五歲,也想當邵大人府上的女婿。”歐陽玉感慨道,“符大人好眼光啊!”
符韓君笑了笑,“可邵府就五個女兒,各個都名花有主了,恐怕是輪不到歐陽大人。”
歐陽玉聽到這話,大笑了起來。
“邵府與普通的官宦人家不同。”歐陽玉繼續說道,“府上很溫暖,沒有後宅裏的勾心鬥角。”
“歐陽大人看事情倒是通透。”符韓君讚許道。
“符大人,等忙完迎親事宜,本官就會離開大鄢了。”歐陽玉感慨道。
“歐陽大人可是舍不得離開?”符韓君笑著問道。
“確實有些不舍,在這裏比留在大齊更加自由。”歐陽玉笑著說道,“夾在國師大人與翼王之間處境太難了。”
“大人不妨留在大鄢好了,既然兩國已聯姻,日後往來必定會增多,也需要有一位使臣駐留在此。”符韓君提議道。
“符大人這主意好!本官怎麽就沒想到呢。”歐陽玉大笑了起來。
自從大皇子與皇妃抵達諸城之後,雨勢明顯有所好轉,城內的積水也都漸漸減少了。
邵詩書收到一萬五千兩的黃金之後,便立即將銀票交給陸大人安排。
“這些款應該能撐上數月吧?”邵詩書問道。
“這一萬五千兩黃金應該足夠支撐上兩個月。”陸子昂答道,“皇妃娘娘,如今諸城的災情已經得到緩解,後續的建設工程交給我們便可。您和大殿下也是時候該回京了。”
“兩國和親一事可是大事一樁,您和大殿下理應在場。”陸子昂好意提醒道。
“那後續工作就勞煩大人了。”邵詩書囑托道,“還請陸大人務必要先安置好百姓,若是遇到了難題可以書信給殿下。”
“說來本皇妃有好一會兒沒瞧見殿下了,陸大人可知曉大皇子去了哪裏?”邵詩書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瞧見李權誌的蹤影。
“微臣剛才在河邊瞧見了殿下。”陸子昂回答道。
“殿下去河邊做什麽?”邵詩書感到有些驚訝,“我去河邊找找。”
“皇妃請當心,還是微臣陪同您一起過去吧。”陸子昂提議道。
“不必勞煩陸大人了,本皇妃身後還有侍衛跟著。”邵詩書微笑著說道。
她沿著小路穿過叢林,來到了河邊,便瞧見有人正拿著魚竿在垂釣。
邵詩書朝著那人走了過去,“殿下為何躲到這裏來了?”
“我還想著給你釣幾條魚,改善一下夥食。”大皇子憨憨地笑了笑。
“那殿下釣到了幾條?”邵詩書瞧了瞧空空的水桶,嘴角微微上揚。
“殿下是用什麽做的魚餌?”邵詩書詢問道。
“魚餌?”大皇子愣了愣,他好像忘了要準備魚餌這回事了,平時在宮裏都有小太監幫忙準備好了所有的工序。
邵詩書瞧見大皇子一臉懵的狀態,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殿下還是交由臣妾來吧。”
大皇子將魚竿遞給了邵詩書。如今已是傍晚時分,河邊的風有些微涼。
邵詩書稍微咳嗽了兩聲後,交代身後的侍衛,“勞煩二位幫忙抓幾隻蚯蚓。”
“屬下遵命。”侍衛立馬就行動了起來。
沒過多久,兩名侍衛便抓了一小桶蚯蚓過來。邵詩書順手抓住一條蚯蚓,掛在魚鉤上,將魚鉤拋入水中。
大皇子驚訝地看著邵詩書的一係列嫻熟的操作,“書兒,那蚯蚓還是活的,在動……”
邵詩書笑著解釋道“殿下日常在宮中垂釣所用的魚餌,多半都是蚯蚓和小蟲曬幹後加工製成的。”
“書兒懂得可真多。”大皇子誇讚道。
“殿下謬讚了,臣妾不過就是閑時無聊多讀了一些書罷了。”邵詩書微笑著說道。
“魚竿動了!”大皇子驚喜地說道。
邵詩書立馬將魚竿收回,果然釣到了一條大魚。
“書兒可想吃烤魚?”大皇子問道。
“殿下,容臣妾再多釣幾條魚,一會兒讓夥房煮成魚湯,分給百姓們一起享用。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邵詩書笑著說道。
“有些時候,本皇子會覺得自己的覺悟還不如愛妃。”大皇子感慨道。
“殿下為何會這麽想?”邵詩書費解地問道。
“書兒你比我這個皇子更加勤政愛民,比本皇子更加博學多才。”大皇子繼續說道,“你若能為官,必定能像嶽父大人那樣成為一位受人愛戴的好官。”
邵詩書笑了笑,“殿下,這世間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價值。而臣妾的存在,就是為了輔佐您成為一代明君,讓大鄢走向繁榮昌盛。這是臣妾畢生的理想追求。”
大皇子聽到這話,勉強地笑了笑,心中有了更多的感慨。
半個時辰後,一名侍衛已經提著滿滿的水桶朝夥房飛奔而去。而邵詩書和大皇子不緊不慢地走在林蔭小道上。
“殿下,如今諸城災情已經得到控製,我們也是時候返程回京了。”邵詩書提醒道,“咱們前往災區時一切都很順利,但入京恐怕就沒有那麽容易了。”
大皇子聞言皺起眉頭,“我們此番離京並沒有帶上多少人馬,而隨行官員基本上都會暫時留在諸城。”
“書兒,我們是不是應該雇傭一些人手護送我們回京?”大皇子提議道。
“殿下不必擔憂,臣妾都已暗中安排妥當。”邵詩書冷靜地說道,“沒有誘餌,魚兒是不會自動上鉤的。”
“你是想以身犯險,引蛇出洞?”大皇子愣了愣。
“殿下,想要取得那太子之位並不容易。若不讓陛下對二皇子一黨失望至極,咱們所有的努力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邵詩書堅定地說道,“有些前程就該拿命來搏,朝堂就是你我二人的戰場。”
大皇子苦笑道“父皇遲遲未定太子,便是不希望我們兄弟二人反目。”
“殿下是覺得臣妾的手段過於狠厲?”邵詩書皺眉問道。
大皇子搖了搖頭,“並非如此。本皇子隻是對皇家親情心有感慨罷了。”
“殿下可曾記得我們的約定?”邵詩書一臉嚴肅地問道。
“當然。”
“殿下若是繼續心慈手軟,今後是極有可能因此而喪命。”邵詩書提醒道,“即便二皇子顧念兄弟之情,可皇後娘娘卻不會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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