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昏迷
但是轉瞬之間,原本還威武十足的廖凡,此刻卻蜷縮在地上,痛苦無比,臉色蒼白,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廖凡低低地罵了一句:“日你個仙人板板,原來真的這麽疼啊……”
這是廖凡從宋儒那學會這一招名為“向死尤生”的秘技之後,第一次施展。其實這一招說來也容易,隻要按照一定的規律和路線,不斷地逆行奇經八脈,配合獨特的穴道刺激即可,基本上隻要記住其中的關鍵,施展起來根本就不存在任何資質或是其他方麵的製約,幾乎人人都可以學會。
而且在使用的時候,可以讓使用者爆發出自己全盛時期的三倍內力,相當於三個全盛時期的自己加持己身,這才使得剛剛廖凡在運行的時候內力不斷外溢,甚至卷起了小型的風暴,也才能這麽快將這三人全部斬殺,畢竟剛剛那一會都相當於三個廖凡在打一個人,即便是略微有些優勢的堅毅男子,也擋不住三個廖凡合力施為。
但是這種力量來得快,去的也快,以廖凡現在的身體,約摸著也隻能支撐三彈指的功夫,所以廖凡才不得不全力施為,而這短短的三彈指之間,廖凡的頭發已經盡數花白。這麽強大的秘技又怎麽能沒有代價呢?施展“向死尤生”的人,必須要先忍受經脈逆行的痛楚,之後力量當然不是憑空而來,而是通過逆行經脈將身體的壽命提前透支換取而來的。
而且不僅如此,在這股力量退去之後,施展秘技的人將會受到殘存力量強行壓榨壽命修複經脈時候的痛楚,那是遠超經脈逆行的痛苦。本來在斬殺完豎瞳男子之後,廖凡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但是由於擔心那蛇眉鼠眼的女子在自己毫無抵抗之力的時候對範氏造成危害,廖凡忍著疼痛,將自己的最後一絲內力和力氣灌注在兵刃上甩了出去,將這最後一個禍患消除。
此刻的廖凡體內就好像不斷被別人暴力將經脈扯斷又重新續接一樣,整個身體從腹部到每一根手指腳趾,都經曆了不同程度的痙攣,廖凡現在甚至於連一點話都說不出,一絲絲血沫從他緊咬的牙關中慢慢滲漏出來。
廖凡此時雖然躺在地上,但是還未完全失去意識,腦海裏不斷地思考著一個問題,當初宋儒到底是憑借著怎樣的毅力,依靠這樣的秘技從螣蛇王國一路殺回邊塞的呢?親身經曆了這種疼痛之後,隨之便是對於宋儒止不住的敬仰和佩服。然而廖凡這次真的是佩服錯方向了,因為宋儒的這個秘技是配合自己的家傳功法使用的,外人使用了之後輕則經曆經脈修補的痛苦,從此修為毫無寸進;重則當場暴斃,神仙難救。所以才會在傳授的時候將家傳內功心法傳給廖凡,並且仔細地跟他叮囑了這個秘技的危害。
其實若是修行了家傳心法,這個秘技雖然也會傷及根本,但是傷害是可以彌補的,並不是不可逆性傷害,而且持續時間還長了許多,甚至可以多次開啟,隻不過使用之後會讓身體大幅度虧空而已,效果也沒有這麽霸道,僅僅是雙倍的增幅,可也足夠應對很多突發情況了。
突然間,經脈的修補漸漸蔓延到了大腦,廖凡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疼痛,雙目翻白,漸漸失去意識,在徹底閉上眼睛之前,廖凡默默地祈禱著自己不要被那些食肉的猛禽盯上,要不然怕是永遠都醒不來了。
也還好廖凡事先給範氏準備了幾天的淡水和野果,也是預料到了自己可能會因為施展秘技而陷入昏迷的局麵,不然怕是等自己醒過來,範氏都餓死在山洞裏了。在廖凡低低的慘嚎之聲漸漸隨著意識的沉寂而消失之後,這片地方就隻剩下了幾聲蟲鳴,還有偶爾的幾滴血液滴落在地的聲音。
……
此刻,平南侯府。
倩兒在將範氏誘騙出去之後,便開始繼續推動輿論的發展,漸漸地將範氏的出逃捏造成了一種畏罪潛逃的假象,由於擔心王上生氣,範氏私自攜帶著小世子悄然出逃。許多人在聽見去探查範氏房間回來的人講述完空空如也的房間之後,頓時相信了這種傳言。但是也有例外,嬰兒肥丫鬟就不信這種傳言,還試圖出門去尋找範氏,可惜在倩兒早些時候在侯府發展的勢力和專門安排的一些人手的共同努力下,其實整個平南侯府現在的話事人已經完完全全地變成了倩兒,除開軍士的指揮之外,整個平南侯府其實已經完全落入了倩兒的掌控之中。
不僅如此,她還安排人專門阻截來往南越府和平南侯府的信鴿,將其中關於範氏的信件換成了其他,偷偷掉包。還知會了王城中的家族,派人到南越府的必經之地阻截,畢竟三個外勁高手遲遲都沒有向自己匯報情況,讓倩兒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將後手用上,求助了家族,讓家族派人將前往南越府的要道全部嚴密看守起來,防止範氏逃脫。
看著自己麵前漂浮著茶葉的茶水,倩兒端起來,吹了一口氣,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眯著眼享受著這悠閑的光景。自從自己進到宋家之後,倩兒就沒有一日不想坐在侯府夫人這個位子上,而如今真的坐上了,倩兒又不由得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定了定心神,倩兒還是有些心緒不寧,畢竟自己派出去的貓、鼠、狗三人到了此刻都還遲遲沒有回來複命,這轉眼間都快到子時了,卻還是沒有半分消息,這不由得倩兒有些焦躁起來。若是範氏不死,等到宋儒回來之後,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也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一碰即碎,宋儒回來,自己必定不能再對範氏做什麽,而範氏回來後也必然跟宋儒描述情況,那麽按照宋儒的心思,肯定很快就能想通其中關節,那麽自己就離死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