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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章 獻祭破陣

  在“滋滋”作響的電流聲中,範長老的雙手之間出現了一個閃耀著刺目光芒的藍白色雷球。


  這雷球逐漸變得越來越大,轉瞬間就有磨盤大小,散發著危險氣息,望之令人色變。


  與此同時,範長老自身的消耗顯然也是不小的,雖然他麵色平靜,舉重若輕的模樣透露著一股飄然的瀟灑之氣,可是這騙得過四個親傳弟子和那些煉體士,卻騙不過眼光毒辣,經驗老道的梁誠。


  都不用開啟洞察天目,梁誠就能感知到範長老所施展的雷法消耗極大,若是在鬥法之中,他肯定是不會使用這個法術的。


  在鬥法中使用這種消耗極大,並且施法緩慢的雷法,那簡直是嫌自己命長了。


  在範長老這個施法過程中,梁誠心中也曾暗暗泛起突施冷箭,暴起襲殺了他的念頭。


  隻是稍微一轉眼間,梁誠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畢竟他對於這個宮殿裏麵是什麽狀況完全沒有一點概念,要是把範長老和他的四個親傳弟子都殺了,接下來進到裏麵該怎麽走,到底要尋找什麽寶物,梁誠都毫無概念。


  再說姓範的這個老家夥說起來也沒把梁誠怎麽樣,他那些擅自安排曆練冒險和在清明靈乳裏下毒的一係列手段,都是因為不知道梁誠的真實修為所致。


  從另一個角度看,甚至還可以說是梁誠一開始就沒安好心,先隱藏了修為先騙取了清明靈乳,現在又跟著混入秘境,遲早是要做出不利於範長老之事的。


  因此占了大便宜的梁誠自然談不上對這位範長老有多少厭惡情緒,所以也就更沒有什麽理由貿然出手將他襲殺,因為這樣做不但於理不合,還違背了梁誠的性情。


  就在梁誠按下腦海中的這許多念頭之時,範長老的那個雷法大招也成型了,看上去電芒亂竄十分華麗,梁誠也不知道這屬於一種什麽雷電法術,隻覺得這法術的威力確實是非常巨大的。


  範長老大喝一聲,雙臂一振,那個大如磨盤的雷球就高高飛起,散發著藍白色電光直往宮門陣法上那破陣錐而去。


  “轟隆”一聲巨響,整個宮門成為了一片雷電的海洋,那些閃爍著的雷光猶如一條條亂鑽的小蛇,都奔湧著朝破陣錐的後部瘋狂地往裏鑽。


  梁誠暗暗點頭,不禁對這位範長老高看了一眼,不愧是元嬰後期的大修士,出手之間可以看出招式威力不小。


  至於那些煉體士們,他們一個個早就看傻了眼!並且被這猶如散發著天威一般的雷芒所震懾,若不是範長老的威壓一直將他們控製在原地不能動彈,恐怕他們早就已經被驚得一哄而散了。


  範長老的四位親傳弟子也眼放異彩,這一瞬間顯然對自己的師門傳承感到異常自豪。


  三四十息之後,範長老的那一團雷球才耗盡了能量,漸漸消失不見了。


  梁誠清楚地看出那個宮門陣法也已經被消耗了一多半的能量,看上去更顯虛晃,就像是隨時都會破滅了一般。


  王向榮極為興奮,大聲道:“師尊!您這一下幾乎將這攻擊陣法都耗光啦,這攻勢真是太強大了!”


  範長老看上去精神依然矍鑠,隻是在眼神中微微流露出一絲疲憊,這個十分隱蔽的狀況除了梁誠,現場自然是沒人發覺的。


  聽到弟子的奉承,範長老拈須微笑片刻,眼睛注視著前方那個已經被極大削弱的陣法,似乎對自己此招的威力也很滿意。


  接著他眼中寒光一閃,轉頭看向那名曾經拒絕王向榮任務安排的煉體士,臉上浮現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那身材魁梧的煉體士被範長老盯著,自感像是被一頭猛虎盯著一樣毛骨悚然,口中不禁喃喃道:“我……我錯了,我不該……我下次一定……”


  “嗬!”範長老一聲冷笑打斷了此人的話語。


  然後他心念一動,這條魁梧的大漢就身不由己地朝著那道宮門飛去,口中發出了絕望的喊叫。


  “啊……”


  就在這條大漢的身軀穿過宮門之時,“噗嗤”一聲輕響,此人就被一股怪異的力量拆成了碎片,化為一團血霧飄落在地。


  “這些祭品太弱了!看來還得多填幾個!”


  範長老自語一聲之後,連連不斷驅使著剩下的煉體士一個接一個穿過那道宮門,而那些煉體士無一例外在慘叫聲中紛紛殞命。


  一直到第十二個煉體士被扔過宮門時,慘叫一聲卻沒有四分五裂,隻是斷了一隻右手,躺在宮門裏麵的地上哀號不止。


  “哈哈!”王向榮道:“師尊,這攻擊陣法的能量差不多耗盡了!”


  “嗯,老夫也看出來了!”


  一邊說著,範長老依然毫不停手,一個接一個將那些煉體士驅使著穿過宮門,毫不停手。


  這一下除了起初的兩個煉體士遭到攻擊,受了點輕傷之外,其他人在穿過這個陣法時便沒有再遭到攻擊了。


  將煉體士中排在最後的那位胖子也扔過去之後,範長老道:“走吧,我們也進去,看來事情也算是很順利,隻用了十一個半的祭品,就順利過關了!”


  梁誠看看眼前的狀況,覺得範長老的這個所謂的獻祭簡單粗暴,毫無儀式感,甚至都不能算是獻祭,還不如說是把這些煉體士當肉盾更準確些。


  不過梁誠豈是那種咬文嚼字的人,自然是不會去多管範長老把這個行為叫獻祭還是其它,立即舉步當先,穿過宮門走到了裏麵。


  傅玉一愣神,這才發覺自己處境尷尬。並且還發現自己顯然沒有那個敖誠機靈,竟然沒有表現出一點自覺來。


  自己的身份雖然也是八神宗弟子,可是與範長老太疏遠了,實際上自己和敖誠這兩人在隊伍中的地位介於煉體士和四個親傳弟子之間。


  說白了到了最後恐怕也是可以葬送掉的犧牲品,若是不知道在場麵上就算裝樣子,也應該當先迎難而上,結果就會很尷尬,說不定失了範長老的歡心之後還有性命之憂。


  果然,範長老親傳弟子中的那個小胡子對傅玉笑罵道:“你個沒眼色的傻小子,你倒是走哇,愣在這裏做什麽?難道還等我們先上嗎?哈哈哈!”


  傅玉小臉一紅,也不敢回嘴,連忙搶上幾步,也穿過了宮門走了進去。


  梁誠負手站在裏麵,微笑著看了傅玉一眼,然後轉過臉去不再理他。


  傅玉看到梁誠那似笑非笑的模樣,不禁心中火起,頓時把所有的屈辱都算到了梁誠賬上,開始盤算著在接下來的路上該怎麽坑他,這麽一思考,整個人倒也安靜下來了。


  範長老待自己那四名親傳弟子也走進宮門之後,這才祭出一個守護光罩,籠罩住了全身上下,接著一閃身,猶如魅影一般也飄了進來。


  梁誠心想這老家夥倒也謹慎,隻是不通陣法,所以看不出來現在這個陣法的虛實。其實陣法由於消耗過大,一時半會是不可能發動攻擊的。


  不過梁誠相信這位範長老也許是屬於道理都懂,隻是疑心病太重那種人,所以在任何時候都不願意放鬆警惕。


  不過這樣也好,讓他在無謂處多消耗一些也不是壞事,萬一到了最後非得動手一戰,自己更有把握輕鬆取勝。


  範長老進門之後走到了那個失去一隻右臂,正躺在地上叫喚的煉體士身旁,然後取出一枚黑色的丹藥:“張嘴!吃下去,你會舒服得多!”


  那名煉體士疼得死去活來,身上也受了多處暗傷,大半條命都沒了,這時看到範長老遞過來的丹藥也顧不得其他了,忙張開了大口。


  範長老屈指一彈,那枚丹藥就落到了煉體士口中,並且在氣息激蕩之下直接落進了他的咽喉,接著一路進到肚腹中。


  不久之後,那煉體士感到全身都有一陣暖流四下周遊,右手的斷臂也止住了流血,渾身暖洋洋的沒了疼痛的感覺。


  於是這煉體士一骨碌跳了起來,臉上露出死裏逃生的喜色,口中道:“多謝範長老!”


  隻不過他的目光很快又落在自己那幾乎齊根斷掉的右臂上,臉上不禁又露出了驚恐之色。


  “你們!給他包紮一下!”


  範長老朝著站在一旁的其他煉體士吩咐了一句,就不再理會他們,自顧自觀察起前方的狀況來。


  梁誠見那個服下丹藥的斷臂煉體士臉上浮現著不正常的紅霞,精神也頗為亢奮,就知道範長老肯定是給他服下了什麽透支潛力的丹藥,用他自己的壽命,來換取眼前暫時的傷愈狀態。


  這時他身邊的幾個同伴七手八腳撕下一條布衣襟,將他那條血肉模糊的斷臂包紮了起來,口中還安慰道:“老宋!看開點吧,雖然你斷了一條臂膀,但是卻撿回了小命,算起來也是賺了。等發了財回去,手上有了靈石,這種傷勢是可以完全恢複的。”


  這老宋也滿臉激動地稱謝不迭,似乎暫時忘記了接下來可能的凶險。


  給老宋包紮好了之後,那幾個煉體士又給另外兩個受了輕傷的同伴處理了一下傷口,該上藥的上藥,該包紮的包紮。


  看上去這些頭腦簡單的煉體士相互之間的情誼還是不錯的,與普通修士那種爾虞我詐的關係又稍有不同。


  梁誠在心中輕歎一聲,知道接下來就算一路順利,並且範長老也大發慈悲,其他煉體士也許還有一點點活路,可這個服下了丹藥的老宋已經絕無可能活著回去了。


  因為他現在的狀態是藥物激發出來的,最多不到十個時辰,他也會耗光壽元倒斃的。


  所以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後麵若是沒有什麽凶險就罷,若是有什麽關卡或者需要之處,範長老一定會將老宋第一個拋出去獻祭的。


  不過,現在到了一個暗藏凶險的未知之地,梁誠也顧不得多替那些煉體士操心,而是把目光朝著四麵掃去,左右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


  隻見前麵的道路縱橫交錯,竟然有許多路徑通向不同的方位,遠處都仿佛隱藏在灰白色的迷霧當中,乍一看不知道應該走哪條路才好。


  範長老現在也觀察著周圍的動靜,還取出一張繪製著地圖的絲絹,與四周的景象仔細對比著。


  看了半晌,他將目光朝著一條不起眼的道路看去。


  接著範長老朝梁誠和傅玉一招手:“你們兩個,都過來往這邊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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