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 悔不當初
於子山果然在海城子爵府住了一晚上,等到第二天一早,他卻打算離開了。走時還對梁誠說道:“誠哥,你這次覲見景王,我就不陪你去了,免得他又多心。”
??梁誠一想也對,這個場合沒有必要讓於子山陪著,於是點點頭道:“好,那就這樣吧!子山,你自回駙馬都尉府吧,等我閑暇之時,自然會再去找你。”
??待於子山走後不久,梁誠也吩咐手下眾仆,駕起印有海城子爵徽記的飛舟直奔景王府去了。
??這艘飛舟梁誠閑放著已經很久了,是自從他成為子爵後就蒙國君賜下了的座駕,算是對他在望海城功勞的封賞之一,但是他出行一直沒有使用,一則是因為他行事低調不願意招搖,二來是因為自己修為太低,顯得有些德不配位。
??雖然作為海城子爵,梁誠已經算是地位甚高了,完全有資格在永安城駕馭飛舟。
??可是這還是有些高調,因為除了皇家禦用的飛舟之外,其他人一般都默認這是元嬰以上修士的特權,梁誠平時不用飛舟,也是不願意僭越惹麻煩的意思。
??其實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梁誠嫌飛舟太慢,比之自己施展縮地挪移法要慢太多了,因此也不喜歡用。
??但是今天卻有些不同,自己已經進階元嬰修士,駕馭飛舟前去景王府反而特別適合身份,這種自恃身份的拜訪,也有些敬重景王之意。
??畢竟頭天還被於子山苦口婆心地提醒了半天,梁誠當然聽進去了,所以也準備好了,與景王這個人打交道,就得站在禮數上,在小節上要特別注意才行。
??梁誠端坐在飛舟之上,帶著一群仆從,很招搖的低空飛掠永安城門樓,徑直往景王府方向而去,下方街道上步行的人們都抬頭朝飛舟看去,口中嘖嘖稱談不止。
??“瞧啊!那飛舟好華麗啊,裏麵坐著的是大貴人吧?”一個灰衣青年問道。
??另一位年長些的人答道:“這艘飛舟也談不上太華麗,也就是中規中矩吧,你看上麵的徽記就知道,那是海城子爵大人在上麵,這位子爵大人據說為人非常低調,輕易少見他駕馭飛舟出行,看,端坐在飛舟上的就是他!咦!真是十分年輕有為啊。”
??“唉!真是太氣派了!咱們什麽時候才能混到這個程度啊!”那灰衣年青人歎道。
??這些議論聲雖然不大,但是梁誠的靈覺何等敏銳,當然都聽到耳朵裏去了,不由得心生感慨。
??他猛然想起當年,自己和於子山一起攜手從城門走進永安城的場景,記得當時也曾抬頭仰望上方掠過的飛舟,似乎也有此歎,現在想起來恍若隔世。
??如今他們兩人,在大玄國國都之中,雖然還談不上位高權重,但也都算是年輕的新貴了,任誰也不敢輕易小看。
??梁誠想到這裏搖頭一笑,把這些念頭拋出了腦海,這些東西並不是他想要的。
??可他究竟是想要什麽呢?梁誠自己對這個問題也沒有個特別明確的答案,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作為一名修士,其實最想要的還是自由自在吧。
??很快,下方不遠處就是景王府了,隻見這座王府位於永安城接近中心的地帶,就看能在這個位置開衙建府,足見景王的權勢。
??梁誠在飛舟上略微鳥瞰了一下,就知道景王府少說也占地幾百畝,裏麵亭台樓閣精巧別致,花園樹林連片,假山荷花池俱全,風光極為秀美。
??並且人家的王府看上去就顯得極為雅致,大有格局。自己那海城子爵府與之相比,瞬間就成了一個渣。
??在海城子爵大人的思緒翻滾中,飛舟很快就降了下去,穩穩停在了王府大門之前。
??於是梁誠下了飛舟,也不收了它,而是讓自己的這些仆從呆在飛舟之上,然後自己走向門房,打算讓人進去向景王殿下通報一聲。
??景王府的門房卻認得梁誠,一見他之後連忙搶上來施了一禮,口中道:“小人參見子爵大人!”
??梁誠知道常言說得好,宰相門房四品官,所以不敢托大,忙還禮道:“煩請你向景王通報一聲,就說梁誠請見。”
??那門房笑道:“子爵大人太客氣了,景王早就吩咐過,但凡子爵大人前來,是不需要通報的,直接進府就是。”
??說完門房安排了幾個人領路,帶著梁誠穿過王府的各色園林建築,朝著景王爺的居所走去。
??很快梁誠就被領到幾座精巧雅致的建築之畔,領路的人道:“子爵大人,請您在此稍待片刻。”
??梁誠聞言停步,朝那人點點頭,目送著他進去通報。
??在等待過程中,梁誠朝著這建築看去,卻意外發現景王呼延若塵所在的這座精舍散發著微微的寶光,顯得有些獨特。
??當然,這種狀況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若不是梁誠的眼力非凡,也根本看不出這座精舍與其它的有何不同。
??既然看出一點蹊蹺,梁誠瞧瞧左右無人,索性運起洞察天目朝著這精舍看去,才發現這排精舍其中的一座建築其實是一個非常高階的法寶,不但非常牢固,內部還自成空間。
??從經驗上判斷,梁誠感到這法寶之中的空間是非常大的,大小應該不下於外間這座景王府。
??可以這麽說,這個精舍一般的法寶,才是真正的景王府核心,外麵這些亭台樓閣,和園林假山水池,都隻是外殼而已。
??過了一小會,那通報之人走了出來,對梁誠躬身道:“景王有請,子爵大人,請進吧!”
??於是梁誠邁步走進了這座精舍一般的法寶,心中也有些好奇,也特別想看看這裏麵的結構是怎樣的。
??那通報之人沒有跟著梁誠再進去,而是轉身走出去了。
??梁誠一個人單獨走進了一條短短的花徑,很快又走到了一個門口,在這門口站著一位姿容非凡的女侍,她看到梁誠之後,躬身福了一福道:“來者是海城子爵大人吧,請往這邊走!”
??梁誠一眼就看出這位女侍並不是人,而是一個精巧的傀儡人,所以她盡管可以說話或者做出各種動作,卻顯得有些呆滯木訥。
??不過,一個看門的傀儡而已,能做到這個程度,也算是足夠精巧了。
??梁誠依言朝著那道門內走去,過去之後感到眼前一花,立即被送到了一片杉樹林中的木屋之畔,這木屋看上去簡單質樸,望之就像是山中隱士的居所。
??這木屋的柴扉敞開著,從裏麵還傳來陣陣談笑聲,其中既有景王呼延若塵的聲音,另外還有一位老者的聲音。
??這位老者的聲音梁誠依稀記得好像在哪裏聽到過,隻是想不起來具體的情況了。
??梁誠就這麽猶豫了片刻,就聽到木屋裏麵傳來呼延若塵那溫潤如玉的聲音:“梁師弟來啦,快進來吧。”
??梁誠應道:“是。”
??然後舉步走進了木屋,果然看到木屋中簡樸的木桌邊坐著兩人,一位自然是此間的主人,景王呼延若塵了。
??另外一位老者白須白發,麵色紅潤,修為高深,梁誠一望便知他是一位分神期的老前輩,隻是這位老前輩十分麵善,肯定是多年前曾經在哪裏見過一麵的。
??“原來是他!”梁誠猛然想起此人的身份。
??梁誠先是朝著呼延若塵施了一禮,口中道:“景王殿下,下官日前僥幸進階元嬰境界了,因此特來請見,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說完之後,梁誠又朝老者施了一禮:“晚輩梁誠,見過劉院主!”
??原來這白須白眉的老者,正是大玄國人和院院主劉果,當年梁誠還未進學院之時,曾經和他在鴻運酒樓有過一麵之緣,記得那時劉果還與地靈院主厲如風爭搶梁誠這一位天才學子,互相之間鬧得相當不愉快。
??呼延若塵驚道:“哎呀!梁師弟呀,你可真是個天才!這就進階元嬰境界了?說起來師兄不如你多矣!不但走回頭路去修煉家族血脈功法,各種資源又是從不缺乏,結果還反不如你,現在還站在接近元嬰的門檻上不能存進呢。”
??梁誠仔細看了一看呼延若塵,卻發現他氣息沉穩,已經半隻腳都跨進元嬰境界了,都能感覺到他自己一直在壓製收斂氣息,不願外放。
??其實以他的狀態,早就可以嚐試進階而迎接天劫了,但是不知道他是作何考慮,非要壓製著自己,這裏麵也許有他的原因吧,
??梁誠當然也不好多問,前陣子其實自己也幹過這種事情,所以推己及人,也知道人家必有理由。
??於是梁誠謙虛到:“下官怎能和殿下相比,我不過是冒失嚐試,僥幸成功而已,哪裏及得上景王殿下厚積薄發,水到渠成來得好呢。”
??“哈哈哈!梁師弟你也真是謙虛,好!既然進階元嬰成功!那就是一件大好事!本王恭喜你了!”景王呼延若塵笑道。
??“梁誠!原來是你!你就是當年老夫和厲如風那老鬼爭搶過的那名學子!”坐在一旁的白須老者劉果撓了半天腦袋,終於想起多年前的往事了。
??接著他以手扶額,歎道:“哎呀呀!可惜呀!老夫當年怎麽就錯過了你這樣的人才呢?唉!想當年啊想當年!老夫要是不理會國良的言語擠兌,硬把你招進人和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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