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影月門
梁誠很快就來到了小鎮上,看見道路兩邊店鋪的招牌上不少都出現有白水鎮字樣,就確定了眼前這個小鎮就是白水鎮,現在的問題是要找到那聚財樓的位置。
看看現在天色將晚,梁誠搖搖頭,更是決定要趕快找到聚財樓的位置,一般來說,類似賭場一類的場所可能會在天黑時關門歇業了,因為畢竟是凡間,沒有什麽太好的照明手段,晚上即使點了火燭光線也會不太好,秉燭夜賭的可能性不大。
賭客們畢竟不會有多少正人君子,大白天賭博還經常有人出老千作弊,天黑了那不更是肆無忌憚。
為了省點時間,梁誠決定找人打聽一下聚財樓的位置,可是一回頭看到路邊這些形色匆匆的路人,一個個神情冷漠,心中就覺得問路得到的答案隻怕也要存疑。
但是梁誠不死心,隨手拉住一個路人問道“請問,聚財樓在哪裏?”
“直走拐彎!”那人急急忙忙掙脫梁誠,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果然,問路問了個寂寞,這種答案一點用也沒有,真是人心不古啊。”可梁誠轉念一想,現在對自己來說就是古代,可見古代也沒什麽好。
不過這樣的小事情還難不住梁誠,既然問不到,那就自己查看好了,於是他看了看四下的建築,然後趁著月色朦朧之際縱身飛到一個高塔的頂尖,踩在上麵開啟洞察天目四下查看。
很快,梁誠就看到東偏北的前方,有一座不小的建築,隻不過燈火頗為暗淡,與氣派的外表頗為不符。
不過這倒像是一個賭場的樣子,既然已經天黑沒了客人,那自然不必像酒樓茶肆或者青樓那般需要點起很多燈火。
梁誠猶如一頭大鳥般直飛了過去,靠近了一些,便看到了懸掛在這樓房門頭上的金字招牌,上寫著“聚財樓”三個大字,金晃晃的惡俗無比。
看準了地點,梁誠直接飛過院牆,然後降落在大院當中,然後四處查看著,可是卻沒有發現醜姑的任何蹤跡,倒是看到賭場大廳當中有一張桌椅被砸了個稀爛,地上散落著牌九色子還沒收拾幹淨。
不遠處的另外一間房的兩個小床上,還躺著兩個腦袋被包紮起來的的大漢,似乎受了什麽外傷。
這個蹊蹺的狀況很像是有人來砸過場子,不過這種事情按說也不奇怪,畢竟是賭場嘛,糾紛在所難免,時不時有人來拆台也不奇怪,最後事情怎麽解決那就要看賭場的後台硬不硬了,按說後台不硬,也不敢開賭場。
不過這些都不關梁誠什麽事,很快他的目光就被一個燈火通明的大堂所吸引,隻見這個大堂圓桌邊圍坐著十來個人,大多體魄強健,看上去大部分都是彪形大漢,這一點與梁誠先前查看醜姑院子裏的腳印時判斷相符。
於是梁誠悄沒聲息走了過去,順著大敞著的門戶走了進去,靜靜站立在陰影當中,一言不發地聽他們說話。
果然,這幾個人的聲音很熟悉,好幾個聲音都曾經在醜姑的院子裏出現過,這說明,綁架醜姑的那八個打手應該也在場。
梁誠感覺這些人的情緒似乎並不太好,一個個看上去垂頭喪氣的似乎有些沮喪,這一點也和被砸了場子的狀況相符。
這時一個人開口說話了,這人年齡約莫近四十的樣子,一開口梁誠覺得聲音也很熟悉,一聽就是中午和醜姑的哥哥一起來的那人,他應該就是幾個打手口中所說的什麽吳老板了。
隻聽吳老板道“各位弟兄,看開一些吧,此事多想也無益,因為對方……”
剛說到這裏,吳老板無意中抬眼看到桌旁不遠的陰影中靜靜地站著一個人,因為光線不好,看不清他的麵目,隻覺得此人負手而立,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吳老板大驚道“你……你是什麽人?想要做什麽?”
“呼啦”一下,圓桌之畔坐著的人全都站起身來,轉過來看著梁誠,麵露驚異之色。
梁誠負手走到桌前,看了看桌子中間那一大鍋肉湯,歎道“大黃,對不起了,沒能保住你。”
那十來個大漢看到來人說話莫名其妙,舉止也顯得有些奇怪,覺得此人大約是個瘋子,並且又是單獨一個人,頓時膽氣就上來了,七嘴八舌大聲喝道“你他媽的是什麽人,怎麽敢闖進我聚財樓來!”
一邊叫喊著,那些打手一邊將梁誠團團圍住,不懷好意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忽然都朝著梁誠衝了上去。
“乒乒乓乓”一陣響,夾雜著“哎喲哎喲”的痛呼聲,才幾息時間,這幾個大漢便麵露驚訝之色退了回去。
梁誠一動都沒動,依舊姿態閑適地站在當地,而一眾打手退開幾步之後,揉腳的揉腳,甩手的甩手,臉上表情痛苦,感覺就像是拳打腳踢到了一根鐵柱子上一般。
梁誠緩緩抬起頭,眼中精光一閃。
“你!”梁誠指著打手中的一人道“剛才用三分力朝我褲襠踢了一腳,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吃我一腳!”
說畢馬上一腳踢去,那大漢連忙閃避,可梁誠這一腳力量方位拿捏的極為巧妙,就如事先知道他要朝什麽地方閃避一般,大漢不閃還好,一閃剛好湊個正著。
“啪”一聲響,像是什麽東西爆裂了的聲音響起,聽得這一屋子人都不由自主往自己褲襠一捂,臉色發白。
“啊——”那大漢剛痛呼半聲,聲音就忽然像是被掐斷了一般止住了,接著倒在地上,滿頭大汗,弓著身子手捂襠部一動不能動,就像一隻被蒸熟了的大蝦。
“還有你!”梁誠又指著一條捂著自己手的大漢道“剛才朝我胸口全力打了一拳,所以你也吃我一拳吧!”
說完梁誠一記碎星拳出手,速度極快,無聲無息。
這還是梁誠第一次將此拳法用在一個凡人身上,雖然這個凡人身負武功,但是在修士麵前卻和一般的凡人沒什麽兩樣。
這也可以說是一報還一報,先前那條大漢在以多打少的情況下,竟然還是毫不留手朝著梁誠胸口檀中穴一拳擊去,擺明了想要一拳立斃他於拳下,沒留半點餘地。
在這種情況下,梁誠若隻是個普通人,就算會一點功夫,隻怕也難逃性命,所以梁誠這一記碎星拳打得是心安理得,毫無愧疚。
那大漢的凡人血肉之軀哪裏經得起這一拳,頓時整個身子被打得四分五裂,鮮血內髒糊了背後一牆。
“啊!!”剩下的人才看出梁誠是一位修士,頓時勇氣盡失,齊刷刷在第一時間就全部跪下了,其中的兩條大漢嚇得一麵哭泣,一麵狠狠地自抽耳光,下手極重,“啪啪”幾下之後,他們的嘴角都流出血來,接著臉也腫了起來,就像是豬頭。
那兩條大漢一邊自打耳光一邊哀哀求告“仙師饒命!小人不知仙師駕臨,豬油蒙了心,竟然朝仙師遞爪子,真是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兩人看到梁誠站在那裏不置可否,心中驚慌,下手打自己耳光也越來越重,再打幾下,竟然把自己當場打暈了,“噗通”一起倒在了地上。
梁誠搖搖頭,本來想給這兩個家夥一人一腳的興致也沒了,於是不想再多耽擱,劈麵一把抓起跪在地上的吳老板,喝道“我問你答,若有一句謊言,那人就是你的下場!”說著往糊在牆上的大漢一指。
吳老板早就嚇傻了,臉上啼淚縱橫,帶著哭腔道“饒命……仙師爺爺,小的,小的不敢撒謊。”
“我問你,你們綁來的那個女子到哪裏去了?”
吳老板擦擦眼淚,哽咽道“仙師……仙師問的可是喬醜姑?”
梁誠點點頭。
吳老板忙開始解釋“仙師啊,那喬醜姑在下午時分,被影月門的仙師們帶走了,我們不敢阻攔,所以……”
梁誠一聽這事情扯進了修士,不由得皺眉喃喃道“是嗎……”
“是是!小的不敢撒謊。”那吳老板看到梁誠皺眉,頓時臉都被嚇綠了,磕磕巴巴解釋道“仙……仙師要是不信,可以看、看看我這的大堂,賭桌都被仙師一腳踢碎了,人也被……打傷了兩個,小的不敢撒謊,仙師饒命啊!”
梁誠將吳老板往近前一拉,雙眼注視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以確定此人是否在撒謊。
吳老板頓時臉上大汗淋漓,在梁誠的死亡凝視下渾身發軟,壓力極大,一咧嘴想哭,卻又不敢,弄得站也站不穩,褲襠一熱,就尿出來了。
梁誠一皺眉,知道這個軟蛋不敢對自己撒謊,有心想問問那個什麽影月門為什麽要把醜姑抓去,但是想想這些凡人肯定不知道,也就懶得問了。
接著梁誠一鬆手,吳老板就癱在了地上。
梁誠負手問道“你們誰知道那個影月門在哪裏?”
“回仙、仙師的話……”見吳老板都快嚇暈了,不能答話,一個跪著的大漢壯起膽子說道“仙師,那影月門是這附近唯一的仙家門派,就在、就在西北麵的群山之中,至於究竟、究竟在哪座山峰,我們這些凡人實在是不知道哇,我們從來、從來不敢靠近那邊。”
這番話和梁誠自己出來時看到的情況吻合,所以他相信應該是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不過他轉念一想,又故意道“好,這女子平安回到我影月門就好,否則我這個做長老的,不把你們碎屍萬段才怪!”
“啊!?原來,您就是影月門的仙師,小的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哼!”梁誠從鼻孔裏哼了一聲,袍袖一擺,身影頓時消失不見,離開了這些凡人的視野。
梁誠出了聚財樓之後,就施展縮地挪移法朝著影月門方向快速移動,既然醜姑被影月門帶走了,那就要去那裏將她救出來,先前梁誠故意當著聚財樓的人在言語中流露出自己是影月門長老的意思,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有了這句話,相信足以熄滅了這幾個凡人想到影月門通風報信的念頭,雖然這種可能性極小,但是防患於未然總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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