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回龍江村
卻說河伯見到铩羽而歸的梁誠一行,臉上的表情並沒有顯出意外之色,他隻是和顏悅色地詢問了一下梁誠的傷勢,然後安慰道:“龍神不必擔心,那個偽神實力十分強大,確實不好對付,你這此就算是好的了,上次我委派的那龍神就……咳咳!我看你接下來就在本官這裏安心療傷吧,這個地方十分隱蔽,無人帶路的話,是不可能有敵人可以攻進來的。”
接著河伯在遊龍江底自己的府邸中專門安排了一個院落給梁誠和他的部屬暫住,在院落中有一間堅固豪華的靜室,正合梁誠之意,於是接下來他就一頭鑽到靜室裏麵有半個多月沒出來過,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在療傷中。
梁誠關起靜室的大門之後,並不能完全放心,於是又布下了一個牢固的守護禁製,這才放心地在靜室裏麵療傷。
在接下來的這一段時間裏,由於所在之處十分安全,梁誠得以專心療傷,所以恢複的速度算是很快的,饒是如此,還是花了大半個月才讓傷勢完全愈合,接著再休養了好幾天,這才徹底恢複了狀態。
把渾身的傷勢養好了之後,梁誠開始考慮接下來應該做什麽,這次因為一個升官接印的好差事卻差點送掉了自己的性命,實在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讓梁誠深切地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福兮禍所依。
不過梁誠天性樂觀,更相信這句俗話下麵還接著有下一句,那就是——禍兮福所伏,因此並沒有將赴任擔當遊龍江光州段龍神的計劃打消。
雖然那老鱉的實力十分可怕,那天夜裏他所發出的碎星拳勁力十分恐怖,可梁誠不認為這是他的常態,對於碎星拳法,梁誠並不陌生,因此能夠看出那頭老鱉當時恰好是鱉品爆發,處於頓悟狀態,因而發揮出了遠超自身境界的實力。
那種頓悟狀態其實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並不是隨便就能碰上,實際上恰恰相反,一生也難得碰上幾次,隻是自己有些倒黴,才會劈麵碰上此事,結果受了重傷,不過萬幸沒有丟掉性命。
這一次被同階對手一招擊敗,對梁誠來說也算是一個奇恥大辱,何況這次還折損了一把清風劍,此事讓梁誠耿耿於懷,若是不找回這個場子,隻怕今後道心都不會通透了。
因此一旦傷勢痊愈,狀態完全恢複之後,梁誠就呆不住了,立即就起身撤掉自己布下的守護禁製,接著開門出關了。
梁誠剛出了自己的靜室,來到了院子當中,黃理兒就發現了梁誠的身影,看到主公已經痊愈,他十分高興,立即迎了上去,躬身請安,等待著他的吩咐。
梁誠親切地拍了拍黃理兒的肩膀,問道:“黃理兒,這幾日辛苦大家了,現在大家都沒事吧?”
黃理兒道:“回主公的話,大夥都很好,一心期待著主公痊愈,再去擊敗那偽神,奪回遊龍江的龍神之位!”
“好!”梁誠點點頭:“那頭老鱉固然十分強大,可我也不怕它,一定會奪回龍神位的,不過此事須得謹慎從事,因此這次我準備單獨去探探他的底,現在我想要出河伯府去,你快去跟河伯通稟一聲,然後就領我出去吧。”
黃理兒道:“河伯大人之前已經吩咐過,說是主公若是痊愈了,隨時想進出河伯府都可以,所以若是主公現在就打算動身,黃理兒就直接帶您出去就是,不用再知會河伯大人了。”
“哦,河伯大人倒是把事情想朝前了,這樣倒也省事。”梁誠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就前麵領路吧,我現在就動身。”
於是黃理兒在前麵領路,帶著梁誠東一拐西一拐在河底的奇妙結界裏走了好一會,才走出了這個複雜的結界,離開了河伯府,來到了遊龍江底。
在這個過程中梁誠對四周的結界十分好奇,也曾試圖記憶一下路徑,可是無論如何也記不住,當時強行記下的,轉瞬間就會忘記得幹幹淨淨,怎樣努力都不行。
梁誠隻好放棄了這個想法,暗暗感到驚異,心想此事還真是奇怪,這個結界實在是不簡單,並不是自己所了解的禁製陣法,在這裏麵蘊含著一些自己完全不懂的東西。
可是梁誠看到黃理兒毫不猶豫地在前帶路,似乎完全不用思考就能進出自如,好奇之下就問道:“黃理兒,河伯府這裏的情況如此複雜,你是如何記住路徑的呢?”
黃理兒聞言抓了抓自己的腦袋,疑惑道:“這個,回稟主公,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要我來到這裏就知道該怎麽走,甚至在走的時候我都沒有看路,所以我並不清楚這是怎麽一個道理,就沒法解釋給主公聽聞了。”
梁誠嘖嘖稱歎數聲,心想這大概也是河伯賦予黃理兒的本能,所以他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
不過梁誠也懶得多糾結這些與自己無關的問題,順利走出了河伯府之後就對黃理兒說道:“我這次去可能也會發生戰鬥,比較危險,你並無自保之力,就不要跟著我去了。”
黃理兒點點頭:“我聽主公的,那麽我就在此處等待主公吧,主公辦完事,無論什麽時候回來,隻要來到這裏稍微等待一會,黃理兒就會帶主公回河伯府去,祝主公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於是梁誠離開了遊龍江底河伯府外,按著半個月前黃理兒帶領過的路線,一路沿江潛遊,有了一段時間之後,終於來到了龍江村附近的水域。
梁誠看看江岸兩邊的地形,確定這裏距離那老鱉的江神廟已經不遠了,大約就是上次上岸的位置,既然到了這個地方,不如去江神廟探聽一下情況。
於是梁誠慢慢靠近河灘,準備上岸看一看江神廟附近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也不知道那老鱉會不會遷怒於龍江村的村民,若是村民有了什麽閃失,那也可以說是自己害的,想到這裏,梁誠心中也稍微有些惴惴不安。
隻是極目望去,沿江的村鎮外觀一切如常,並沒有發現有什麽損壞跡象,像是個熱鬧小鎮的村裏景物依舊,還是人來人往的,和半個月之前差不太多。
梁誠鬆了一口氣,找了個隱蔽處上了岸,想想現在已經不太適合化作敖誠的模樣了,於是隨便幻化成一個粗魯大漢的模樣,慢慢走進村子,順著路朝江神廟方向走去。
沒想到在走到邋遢道士的算命攤子附近時,梁誠意外地看到那個邋遢老道滿麵紅光,正樂嗬嗬地坐在那裏,心情像是十分愉快的模樣。
看到這個老道,梁誠心中的氣不打一處來,回憶起當時花了五十枚上品靈石,找他要攘除凶災的法子,結果這老道給了自己一個完全無用的叫什麽煩怨果的東西,自己朝著那老鱉砸出煩怨果完全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結果什麽好事也沒發生。
梁誠站住了腳步,臉上露出了不善的神色,尋思著有些想去砸了這個老家夥的算命攤子,什麽玩意兒!除了坑靈石,給出的法子一點用也沒有!
可還沒等梁誠走過去,一個臉上長著個大痦子的大娘已經走到了算命攤子前麵,隻見她朝著那邋遢老道狠狠啐了一口:“呸!你這個老雜毛!就知道坑錢,現在龍江村的人都被你害慘了!”
梁誠聽到了這沒頭沒尾的罵聲,心中好奇,停下了腳步,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那老道士倒也不惱,依舊笑嘻嘻說道:“俞大嬸,此話從何說起,貧道我在龍江村一向行善積德,攘除凶災,怎麽會坑害大家夥呢?”
“你還說嘴!”俞大嬸指著老道的鼻子罵道:“我聽張府的張旺說了,上次你搞得那個紅色的圓球球,被那將神列為了貢品,還要求大量供奉,張族長下令在你這裏收集這玩意兒,結果你這個殺千刀的老東西趁勢漲價!是不是有這事?族裏錢不夠,最後還不是要村民人人都湊份子,老娘我家都攤了七兩多的銀子,就是你這個貪財鬼惹出來的事情!你倒是賺飽了銀子,不知道這是大夥的血汗錢嗎!”
“原來大夥湊銀子是為了這事!”路過的村民們聽到他們爭吵的內容後,大家都怒了,紛紛站定在算命攤前,七嘴八舌地罵那個邋遢老道士。
老道士見群情激憤,卻不為所動,依舊笑嘻嘻道:“各位鄉親!你們呐,看事情太簡單了,我劉半仙行事哪裏是你們能看懂的,這件事情嘛,總而言之是為了大家好,你們不妨再等上一天,事情的效果就出來了,知道不!”
路人們都七嘴八舌表示不信,一個後生說道:“劉半仙,你就一天推一天的說瞎話吧,就算等一天,能出什麽效果?難道還會下雨不成!”
劉半仙神色不動:“你說對了,明天就會下雨!光州這裏大旱了三年,離江稍遠些的良田都種不上莊稼,大家收成都很差,隻能打打漁聊以糊口,所以下雨就是最好的消息,你們隻是花了一點點銀子,就換來今後風調雨順,難道還不是個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