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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四章 不知歸處

  且不說梁誠的靈軀如何坐在子爵府裏苦苦想辦法要擴充財源,單說那魔軀在崇武小世界深潭通道中所遭遇的情況,確實和靈軀後來所猜測的差不多。


  梁誠魔軀所化的睚眥急速下沉,然後猛地伸爪抓住那顆珍珠之後,由於收斂了身上的魔道氣息,所以並沒有再受到那顆珍珠的排斥。


  接著梁誠忽然覺得自己衝過了那道奇怪的壁障,往下飄落下去,猛然又來到了先前曾經來過的那個祭壇中央的上空。


  這次竟然又速度奇快地來到了先前走了好久才到達的地方,梁誠也是有些糊塗了,搞不懂這個深潭通道是怎麽回事,好像裏麵也糾纏著一股時間或者空間之力,這一次下來竟然感覺路程縮短了許多。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梁誠知道後麵有一大堆異界怪物在追擊自己,看看既然已經到了祭壇這裏,索性化為人形之後高速下降,朝著祭壇中心落了下去。


  待他雙足穩穩站在祭壇之後,第一時間就想將那顆珍珠先收到了儲物戒指之中,以免再出什麽意外,可試了一下卻收不進去,這才發現這顆珍珠收不進儲物戒指裏。


  梁誠略微一想覺得這應該和公輸俊的殘魂在珍珠裏有些關係,珍珠裏有魂魄,大約就像是一個活物,而活物是無法收進儲物空間裏去的。


  不過這個卻難不住梁誠,他立即將這個顆珍珠如同收納法寶一樣收到了自己的丹田之中,然後趕忙朝四下裏打量,想看看自己目前所在的這個祭壇是個什麽情況。


  看到四周的情況之後梁誠心中一涼,隻見放眼過去整個祭壇外圍全是密密麻麻的異界怪物,自己處在正中的祭壇上,恰好是個天然被包圍的狀態。


  發現自己處於絕境之後,梁誠覺得自己已經無路可逃了,就是往來路返回恐怕也不可能了,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是被不少異界怪物追殺下來的,再往回走隻怕也是迎頭相逢的後果。


  如今竟然到了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再加上四麵楚歌的效果,梁誠心中也不禁哀歎自己時運不濟,竟然遇上了如此倒黴的事情。


  可是盡管情況幾乎已經到了絕望的狀況,梁誠依然沒有放棄,而是開動腦筋苦苦思索如何才能逃出生天。


  很快梁誠神色一振,想起了那團天羅蠶絲,現在正是使用它的時機,無論使用那天羅蠶絲後會流落到什麽時間和空間去都行,如今隻要能逃離這個必死之地,無論轉換到哪個時空都是可以接受的。


  至於風險,那已經是不必過多考慮的事情了,因為世上已經沒有任何地方的風險會大得過此處了。


  於是梁誠毫不猶豫地從儲物戒指中取出那團天羅蠶絲之後就施法將它抖開,也不管它有什麽前後之分,無論它通往過去還是未來梁誠都認了,隻要能避開這些讓人惡心的異界怪物就好。


  梁誠按照天羅蠶所傳授的使用之法,抓住天羅蠶絲的一端,然後輕輕朝外一抖,那原本纏繞得整整齊齊的天羅蠶絲忽然散發出繽紛的色彩,然後就猶如一團繩索般被抖開,蠶絲的另一端朝著高處延伸出去,通向遠處的虛無。


  這一根往遠處伸展過去的天羅蠶絲色彩亮麗,在一眨眼之間就


  延伸到遠處虛無的天空中,猶如一道彩虹構成的拱形橋梁,帶著彎彎的弧度一直延伸到遠方。


  這忽如其來的狀況讓那些正撲過來的異界怪物受到了驚嚇,一時間裹足不前,用頂門上那漆黑的獨眼看著這根彩色光絲。


  梁誠深吸一口氣,飛身跳上那條色彩亮麗的天羅蠶絲,然後一步一步朝著前麵的未知世界走去,神色嚴肅,步履中滿是堅定。


  那些異界怪物察覺了梁誠的動向之後,也猛然開始行動了,隻見它們猶如流水一般衝了上來,探出無數細密的肢體抓向梁誠,想要把他從這根細絲上抓下來。


  可是那些肢體仿佛都劃到了虛空之處,看著明明已經掠過梁誠和那一道亮麗的細絲,卻什麽也抓不到,它們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和這條彩色細絲仿佛隻是一個虛影。


  梁誠對這一切都視而不見,現在他的眼前隻剩下這條細細的天羅蠶絲,對其他的一切都不在意了。


  望著前方晦暗的景色,他的心中微微有些不安,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已經走上了天羅蠶絲,無論它通向何處,都隻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梁誠朝著天羅蠶絲的盡頭走去,走著走著忽然感到四周的光線暗了下來,漸漸四周都變得一片漆黑,腦子裏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漸漸的就變成了一片空白。


  梁誠忘記了自己是誰,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隻知道往前走個不停,直至一片黑暗,整個世界仿佛都消失了。


  ……


  “喔喔呃……”一串嘹亮拖遝的雞鳴聲,將少年潘若誠從酣睡中吵醒,他懵懵懂懂看著屋頂,呆了一會,這才輕輕歎了一口氣,掙紮著從溫暖的被窩中爬了起來,整個人都覺得睡眼惺忪,頭重腳輕,真想多懶一會床。


  不過這種想法是徒勞的,完全沒有實現的可能,因為雞鳴即起是快劍門雷打不動的規矩,再說在外頭打鳴的那一隻可不是普通農家的大公雞,那可是快劍門的守山神獸,他老人家既然發聲了,在一盞茶之內眾位弟子們不到外麵的空地集合,那肯定是要吃掛落的。


  果然屋中忽然一亮,屋頂一顆碩大的日光石發出了強烈的白光,照得這間屋子亮亮堂堂,纖毫畢現。


  原來這裏是一間大屋,除了兩邊的兩排大通鋪床,就是中間這一條通道了,在兩邊的大通鋪上睡著一個個少年,看上去一邊能有三十個,加在一起,這間大屋裏睡著六十多個少年,他們都是快劍門新近招進來的臨時弟子。


  少年們一個個睡意朦朧,打著哈欠,但還是都迅速起身,將衣服穿好後,又將各自的被窩也折疊整齊,然後站直身子,等著管事陳長老的安排。


  不一會,一個身著灰衣的花白胡子老頭從門外走了進來,站在大屋中央,用審視的眼神左右掃視著這群少年。


  然後這老頭走過去用不滿的語氣大聲斥責道:“你們這群懶骨頭,老夫給你們算著時間呢,從赤冠上人發聲開始,你們整整用了三十息才將該做的事情做好,你們說,我是該罰你們跑十圈呢還是跑二十圈。”


  這群少年聽到這話頓時就輕輕哀歎起來了,但是誰也不敢多話,甚至都沒敢發出任

  何聲音,因為圍著小山跑圈是給他們這些臨時弟子的曆練,在這件事情上根本不容討價還價。


  昨天早上陳長老也同樣是不滿意,在他說罰五圈還是十圈的時候,就有人不知進退地答話說是選五圈,結果大夥被罰整整跑了十五圈,今天大家吸取了教訓,都不敢說話了,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


  陳長老看見少年們都不說話,點點頭露出很滿意的表情,然後微笑著說道:“好,看你們都不說話,說明都知道自己的錯了,既然錯了,那就跑二十圈吧。”


  “……”少年們滿臉絕望,但是一個個還是不敢說話,知道這會兒隻要多說一句話,按陳長老這個怪老頭的脾性,還不得再加十圈。


  “好了,你們這群懶骨頭,還愣著幹什麽,快出去洗漱一下開始跑圈吧!”陳長老喝道。


  少年們整齊地應了一聲“是”之後,就一起跑到屋外不遠的山泉邊,捧起冷水洗漱了一番,然後都來到了不遠處的空場上集合起來。


  那陳長老這時正悠閑地靠在一張躺椅上,一旁的桌案上放著一個大白磁盤,盤子裏裝滿了一顆顆白色的小藥丸,看上去這一盤子至少有六七十粒,但是少年們都知道,盤子裏放著的是六十三粒辟穀丹,因為少年們的人數也是六十三人,所以一人一粒不會多也不會少。


  於是眾少年齊齊躬身一禮道:“謝陳長老賜丹!”


  陳長老那老頭子閉目躺在椅子上,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就連話都懶得回。


  接著少年們依次每人取了一顆辟穀丹就當場服下,之後他們順著山路往外跑,直朝著不遠處一座低矮但是方圓不小的山峰跑去,這座山峰因為看上去扁扁圓圓,形似饅頭,因此被稱為“饅頭峰”,今天少年弟子們的曆練就從繞著這座饅頭峰跑二十圈開始。


  說起來快劍門在這塊大陸上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宗派,但畢竟也是正統門派,每年都會打開山門招收弟子,這在當地也算是一樁盛事,屬於羅寧州治下的幾個郡縣的適齡少年男女們這時都會報名投入到快劍門中。


  快劍門也是來者不拒,多半都會把他們都收下當作臨時弟子,然後又通過幾個月時間的曆練考核,將不合格的臨時弟子們刷下去,最終大致會留下十名合格者成為正式弟子。


  由於這幾個月的考核頗為辛苦,心性欠佳者多半糊弄不過去,因此每年來快劍門報名的少年弟子也不算太多,怕吃苦的都已經知難而退了,現在來的多半都是心性不錯,願意吃苦的敦厚少年。


  這樣一來,先不管資質如何,這批臨時弟子的心性一般都還是可以過關的,快劍門對於選拔少年子弟還是很有經驗的,在這種情況下依然是優中選優,盡量淘汰相對不佳的,留下最好的。


  因此這位負責調教少年弟子的陳長老這才每天吹毛求疵,拚命地刁難少年們,好讓心誌不堅者知難而退。


  當然凡事都有例外,有些天賦特別出眾的臨時弟子便享有一些特權,他們即使在曆練中做出一些偷工減料的事情,陳長老也會視而不見的,畢竟好苗子得之不易,快劍門可不想把優秀弟子拱手讓給其他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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