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章 失控的龍鱗劍
“我跟你們拚了!”那八級睚眥妖看到海族這邊可以說是一敗塗地,作為最高端戰力的九級鯊魚妖都已經當場逃遁了,心中有些慌,又覺得懊惱無比。
在自家老祖跟前丟臉,覺得臉上實在掛不住,於是伸手抽出一把亮晃晃的利劍,虛張聲勢地大喝一聲,好讓這邊的場麵顯得不那麽難看。
梁誠早就看出這人的虛弱,根本就不以為意,知道此人就連本命龍爪法寶都被徐龍的汙神鼎所毀,應該是無力再戰了,此時做出這個舉動不過是想挽回那麽一點麵子而已。
可是沒想到這個八級睚眥拔劍而出的舉動像是忽然刺激到了梁誠溫養在丹田中的那一柄龍鱗寶劍,隻聽得“錚”一聲清脆嘹亮的劍鳴之音響起,接著那把龍鱗劍忽然從梁誠手中衝出,飄在五尺多高的空處,散發著銳利的氣息。
八級睚眥手中的那把利劍也跟著發出了“錚”一聲劍鳴,隻不過聲響不但很小,氣勢也顯得極為弱小,跟龍鱗劍的劍鳴比較起來,那就顯得毫無鬥誌,聽上去倒像是臣子正在向君王請安。
八級睚眥手上那柄利劍從外觀上看也確實是在請安,這把利劍收盡了鋒芒,看上去黯淡無光,完全沒有一點戰意。
那八級睚眥也愣住了,喃喃道:“這、你這把劍上麵……這上麵有我兄弟敖丘的氣息!”
梁誠心中暗暗吃驚,這把龍鱗劍自己溫養已久,早就如臂使指,本來根本不該出現這種擅自行動的事情。
這一次龍鱗劍在大庭廣眾之下忽然失控,實在是一件非常意外的事情,梁誠略微思考了片刻,心中便有了答案,這恐怕是跟先前自己在修煉九龍真靈體時,龍鱗劍吸收了那一條小青龍精血有關。
看來這滴精血中暗含著那家夥的不服之意,現在忽然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就驅使龍鱗劍發出了劍鳴。
這種事情雖然純屬偶然,可是也怪自己當時在大意之下竟然沒有將那睚眥滲入龍鱗劍的精血徹底煉化一遍,結果今天當眾出了這個紕漏,現在悔之晚矣。
梁誠伸手一招,就完全恢複了對龍鱗劍的掌控,那把龍鱗劍畢竟是他的本命飛劍,隻是不留神之下被鑽了空子,在梁誠有心操控之下,當然立即恢複了常態,隨即就順著梁誠的心意回到了他的手掌中。
梁誠伸手在龍鱗劍刃上輕輕一抹,散發出自己強大的氣息,立即就將小青龍殘存在龍鱗劍上的那一點點怨氣消於無形了,接著手掌一合,那飛劍就消失不見,被重新收進丹田繼續溫養了。
“且慢!”忽然對麵山頭傳來一聲大喝,接著一個穿著黑衣的高大身影猶如一頭老鷹一般飛撲了下來,目標直指梁誠。
此人身形還遠,一股強大的氣勢已經將梁誠等四人不分青紅皂白全部籠罩起來,雖然還沒有能完全控製住四人,但是已經可以感到一股濃厚的殺意。
梁誠目光銳利,已經看出這是睚眥王敖義朝著自己出手,心中一驚,知道大約是那個叫做什麽敖丘的小青龍氣息被他感知到了,這一下自己曾經出手對付過敖義那孫兒的秘密可就暴露了。
梁誠對銅海他們大喝道:“快退!”接著縱身朝後準備往望海城方向退卻回去。
隻是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襲來,四人頓時動彈不得,因為這睚眥王敖義可是一名合體老怪,現在距離梁誠他們也不遠了,他這樣的修為隻要一出手,那根本不是幾個結丹修士能夠抵禦的。
隻是這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瞬間四人又忽然感覺另外一股力量襲來,與敖義的壓製之力糾纏在了一起,頓時梁誠等人感到身上的壓力一鬆,刹那間就有一種重獲自由的感覺,於是四人抓住機會,頭也不回縱身飛回到了望海城中。
敖義沒有再追過來,隻是站在虛空,回頭望著身後不遠處同樣憑空而立的魏鴻霖。
敖義麵色冰冷,口中輕聲道:“魏道友,看來你是要偏袒自己的手下,硬是要庇護他們了。”
魏鴻霖搖頭道:“敖道友息怒,在下並無偏袒之意,若是你有確鑿證據,證明確實是那人無故出手加害了你的孫兒,我自然會稟明朝廷,調查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後將他治罪或者交付給你,可是你剛才那一下不分青紅皂白就出手打算將此四人全部殺滅,這些人幾乎是望海城的大半高層,我要是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抹殺,回去之後是無法交代的,這一點道友應該能夠體諒。”
敖義聽了魏鴻霖的回答後臉色稍緩:“好吧,先前是本王一時激憤,出手失了分寸,是不該出手準備直接全部抹殺,隻不過那個年輕的望海城城主,他手中之劍染有我孫兒的氣息,這一點總是確鑿的證據了吧。”
魏鴻霖道:“敖道友稍安勿躁,望海城和他們的一幹官員都在此處,諒他們也不可能擅自離開,所以這事情你也不必著急,待老夫先行訊問他們一番,明天再給道友一個答複如何?”閱讀書吧
敖義聞言皺著眉頭,雖有些不滿意,但是一想到先前魏鴻霖出手時所顯露出來的實力,就能夠感覺到他的實力非同小可,敖義感到魏鴻霖的實力比當年強了不知多少倍,自己現在要是和他撕破了臉,戰鬥起來並無把握,心中不禁有些忌憚。
何況先前海族的攻勢也受挫了,士氣已沮,現在就出手發難實際上也占不到任何便宜,還不如借坡下驢,順勢收兵,再圖良策,反正望海城就在這裏,想跑也跑不掉的。
故意裝模作樣略略思考了片刻,敖義道:“好!我今天就給魏道友這個麵子,望海城主傷害我孫兒這件事情,今天我就交給道友去問詢了,隻希望魏道友你不要偏私,明天能盡快給我一個答複。”
“一言為定!”魏鴻霖一拱手。
敖義不再多話,轉身化為一團烏雲滾滾朝著星雲海方向而去,一麵又發出一陣低沉的龍吟,海族正在攻城的低階妖獸聽到了這個聲音,也都立即停止了進攻,開始慢慢撤出戰場,跟著敖義朝著星雲海退了回去。
海族這麽一撤退,在城下被圍在垓心的那些螞蟻兵團也全部顯露出來,隻見那些低階兵蟻也折損了大半,就連五級的蟻將也幾乎折損殆盡,隻剩下了不到五千傷痕累累的蟻兵擁簇著那頭六級蟻妖。
隻不過從現場的痕跡就可以看出先前的戰鬥極為激烈,人多勢眾的海族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隻見螞蟻兵團之前的陣地上到處都是被啃咬得支離破碎的海族屍體,略看一看也能發覺海族的傷亡也不會低於三四萬之眾。
銅海見狀搖頭歎息,輕聲道:“可惜了,城主的這些靈蟲就此折損大半,實在是太可惜了,先前我們應該及時施以援手的,這次真是疏忽了。”
梁誠沒有說話,隻是伸權杖將螞蟻軍團全部收回青蘿蟻國,臉上故意做出痛惜的模樣,其實心中其實一點也不擔心蟻兵蟻將的損失。
因為青蘿蟻國的生存形態是極為特殊的,隻要女王雲清無恙,那麽再大的損失也扛得住,無非也就是消耗一點資源而已。
那些陣亡的蟻兵蟻將,他們的妖魂根本不會進入輪回,而是直接回到女王雲清之處,以她為媒介,立即就可以重新托生出來。
隻需要幾天的功夫,就能使得亡者回歸,記憶,經驗,修為一樣不少,不但可以完全恢複以前的狀態,甚至比以前的修為還要更強,這樣的征伐對青蘿蟻國其實是一件大好事,通過這一戰,相信會有很多低階蟻妖很快就會晉級,變得更強。
所以在青蘿蟻國,蟻王雲清才是整個國家的根基,隻要她安然無恙,所有的子民可以說都是不死不滅的,這才是蟻兵蟻將們作戰悍不畏死的根本原因。
梁誠收了螞蟻軍團,然後看著在望海城前方虛空處憑空而立的魏鴻霖,心中隱隱有些擔心的感覺,因為他知道現在對自己來說,局麵是極為不利的。
自己曾經出手對付睚眥部龍王孫兒一事已經瞞不住了,大玄國朝廷派來的這一位左丞相明顯不會全力支持自己,在關鍵時候反而可能使絆子。
這是毋庸置疑的,因為魏鴻霖這位左丞相,早已經公開站在了三皇子身後,成為了他的肱骨之臣。
他這次前來望海城主持大局,肯定會想辦法挑自己的錯處,然後添油加醋上報朝廷,肯定會給自己羅織一些罪名,通過打擊自己這個望海城主,間接影響五皇子呼延若塵。
梁誠知道自己抓捕敖義的那個不成器的孫子那件事,實在是那小泥鰍自找的,自己說起來也是完全問心無愧,可是這也沒用,此事肯定會給望海城和自己帶來一堆麻煩。
因為這件事情畢竟挑起了人海兩族的戰端,打破了數千年來的和平局麵,梁誠知道自己當時的行為可以說是主動改變了人海兩族相對和平的現狀,很容易在有心人的攻訐之下變成自己的罪狀。
對梁誠來說,還有一個為難之處,那就是無論如何他也都不能說出那條小泥鰍敖丘的去向,否則就等於是把天鼎先生和玄微真人給出賣了,這種言而無信的事情梁誠是絕對不願意去做的。
若是不能解釋敖丘的去向,那麽事情就沒了轉圜的餘地,所有事情就隻好自己來扛著了。
梁誠心情有些沉重,不知道應該做什麽才能擺脫眼前不利的局麵,越想越是心中沒底,不過他隨即將這些急躁的情緒丟在一旁,慢慢冷靜下來。
事到如今急也沒用,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就好,為今之計還是先看看這位大玄國左丞相大人接下來會怎樣處理此事,然後自己再來隨機應變,見招拆招。
反正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有道是——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