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別無依靠
“那司小姐?”蘇溪並不理解司雯的做法,也並不喜歡。
“隨她吧,她不問你不說便是。”渾厚有力的男性嗓音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冷傲。
江玉承轉身向門外走去。
蘇溪躺在床上發呆,司雯每天都來。給她買餐點,她們也不怎麽說話,兩個人的感情卻在一點一點升溫。
“明天想吃什麽?”司雯坐在沙發上擺弄著雜誌,一身白色連衣裙,微卷的發尾。
如果自己是男生,恐怕也會被她俘虜。蘇溪想著。
“都行,你看著辦吧。”蘇溪望著電腦。頭都不抬。
她每天還是一樣用電腦觀察沈氏的動向,一切都是那麽穩定,也沒有任何差錯。沒事的時候就和韓正濤遠程通話,學習技術。
現在她還是在沈氏底層監看,她想著出院之後就可以往高一級進攻。
司雯每天就在醫院陪著蘇溪,不過很好的就是江玉承沒再來過。她總是像個孩子,也是用最單純的想法,隻要看著就好了。
景媛被盛從安每天大補,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她第一件事就是想著來看蘇溪。
她沒讓盛從安跟著,畢竟她有很多貼己話和蘇溪訴說。
景媛在門口猶豫了一會,還是鼓起勇氣打開門。
“景媛?”蘇溪聽到開門聲,抬起頭看見一張幹淨利落的麵孔,她的臉上還是有些許憔悴。
景媛百感交集的望著蘇溪,她渾身顫抖著,眼瞼上掛著晶瑩的淚珠,隻見淚水說著臉頰流下來,顫抖的手拭去臉上的淚水.……但是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怎麽擦都止不住。
她衝過來抱住蘇溪,在她的肩膀上發泄著情感。
蘇溪望著眉清目秀的景媛,隻是默默的拍著她的後背。而司雯隻是默默的帶上了門。
“幸好你沒事,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麽麵對自己。”景媛緊緊握住蘇溪的手,聲淚俱下。
“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再說了,我們是朋友。”蘇溪第一次願意再去相信人,而這個人就是景媛,“朋友”這個詞,蘇溪賦予了它太多太多意義。
蘇溪伸出素手將景媛的眼淚擦幹。
“不準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蘇溪很難得再露出笑容,景媛也是破涕為笑。兩人的關係就像那日的綁帶,緊緊拴在一起。
陳楓佑每日借酒消愁,他不知道蘇溪的苦衷,但也沒因為這樣而放棄她。蘇溪的仇人就是他的仇人。
陳楓佑想起沈氏對蘇家做的一切,他就很難把這口氣咽下去。他要為蘇溪做一些事。
刮風大作的雨夜,陳楓佑站在陽台上,修長的手指握著一壺酒。棱角分明的臉龐鼻梁高挺,一雙茶色瞳孔目視著前方。玄黑色的西裝將他勾勒得更加冷漠,他就這樣一動不動。
許晴語最近忙著接戲,也還是經常抽時間纏著沈淩雲。
“蔣小姐,我們沈總在開會。”助理攔著蔣曼曼,她真是無語了這個女人,要不是她是蔣氏的千金,她真想給她兩巴掌。
蔣曼曼更是不爽,這個小助理知道她是誰嗎?竟然敢攔住她。
“滾開。”許晴語掙脫開來。
小助理麵露難色,“蔣小姐,你不要為難我好嗎?”
蔣曼曼一把把她推到地上,自己衝了進去。
“淩雲,你的助理真是沒禮貌。”蔣曼曼還看不清楚形式,抱住沈淩雲的手臂說著。
“看來沈總連簽約的時間都沒有,我們的合作,下次再說吧。”一位穿著西裝的中年人說著,拿起合同徑直走了出去。
“劉總。”沈淩雲氣急甩開蔣曼曼,追了出去。
“不須再說。”中年人揚了揚手,身後的幾個保鏢隨他揚長而去。
“啪”的一聲,蔣曼曼倒在地上,詫異驚恐的臉上有了一個巴掌印,她捂著臉龐。嘴角殘留一絲血液,可見沈淩雲這一巴掌有多用力。
“你知道我花了多久的時間才說服他嗎?”沈淩雲鬆了鬆領帶,把外套脫了,靠在椅子上,眼眸裏全是憤怒。
蔣曼曼知道自己惹怒了沈淩雲,她立馬坐起來。臉上努力得扯出一抹笑,這讓本來就扭曲的臉顯得十分猙獰。
“淩雲,我不知道是這樣的。對不起對不起。”蔣曼曼拉著沈淩雲的褲腿求饒,她知道自己除了他,別無依靠。
沈淩雲甩開她,“我不是早就讓你滾了嗎?你還來幹嘛?”沈淩雲的眼裏全是不屑和嫌棄。
“可是我舍不得你,你知道我是愛你的。淩雲。”蔣曼曼的聲音傳在沈淩雲耳朵裏,讓他想到以前的蘇溪。
在蘇家破產的時候,蘇溪就那樣坐在沙發上,求他不要把自己送去酒吧那樣的地方工作。
“你知道我是愛你的,為什麽要把我送到那種地方?”蘇溪的聲音已經嘶啞無力,她拉著沈淩雲的手,質問他為什麽。
沈淩雲英氣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體,一雙湛藍色的眼眸裏多了一絲嘲笑。薄唇勾勒出完美輪廓。他還像以前的他卻又不是。
“因為你現在配不上我。”沈淩雲輕描淡寫的說著。
蘇溪卻感覺自己心裏有些東西沒了,她穿一襲婚紗,高貴地綰著發髻,容止端麗。她本應是被捧到天上的公主,現在卻淪為階下囚。秋水明眸裏霧蒙蒙的,她的心在滴血。
沈淩雲當時卻不以為然,他回過神來,把蔣曼曼拉過懷裏,抱得比任何時候都要緊,骨感的手指拂上她的頭。
蔣曼曼受寵若驚,自從遇見蘇溪那一次過後,沈淩雲再也沒有這麽對過她,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擁抱了。
此時像平常情侶擁抱在一起親昵,仿佛剛才沈淩雲沒有動手打她一樣。
雖然心底荒蕪,但蔣曼曼不敢錯過這唯一討好沈淩雲的機會,任由自己沉溺在沈淩雲的氣息之中。
“蘇溪……”
沈淩雲抱住蔣曼曼,低聲喚了一聲。
原來,他是把她當成了蘇溪。
蔣曼曼隨即停下了身體,她原來是替代品,她的臉上充斥著恨意,原來沈淩雲還是忘不了她。不知道她有什麽手段。
隨著蔣曼曼停住動作,沈淩雲渙然睜開眼睛,看見懷裏的人是蔣曼曼之後,那雙湛藍的眼眸充斥著冷意。
沈淩雲把蔣曼曼甩開,自行穿上衣服,拿起領帶和外套徑直走出會議廳。
蔣曼曼的眼裏全是說不出的難受,她被當成發泄品和替代品,不過她總是要依靠沈淩雲,她更是恨蘇。,如若不是她,現在哪有這些事,蔣曼曼想著。
蘇溪的傷已經可以回家修養之後便出了院,她接受不了司雯每日都在,想著也有些好笑。景媛給蘇溪說了司雯和江玉承的事之後,蘇溪看著司雯眼裏多了些愧疚,但是她必須待在江玉承身邊,才有機會把沈淩雲扳倒。自尊和仇恨,她毫不猶豫選擇了仇恨。
她回了公寓之後一直和電腦作伴,她現在生活能夠自理,除了腿有點不太方便之外其他都還好。
當江玉承來到公寓的時候,發現垃圾堆裏全是外賣盒。他忘了蘇溪是從沒做過菜的。他還是給蘇溪請了一個保姆。
不過是個小姑娘,叫鈴兒,笑容憨厚可掬。
“你腿好了,就跟我去法國。”江玉承抱著蘇溪,溫熱的呼吸讓蘇溪有些難受,不過這幾天江玉承並沒有碰她,可能是看在她腿腳不方便。他每天都來,第二天也走得很早,就這樣抱著她。
“去法國幹嘛?”蘇溪淡淡的說著。
“出差。”江玉承把頭埋在她的肩膀上,他恨不得現在就要了她。他壓抑住自己的欲火,抱著她睡去。
他是對不起司雯的,他也無法把蘇溪丟掉,隻能三個人心知肚明卻各自偽裝,這樣才好過一些。
翌日清晨,蘇溪被香味刺激味蕾醒來。她伸了個懶腰,江玉承這幾天脾氣好了很多,每晚匆匆的來,淩晨匆匆的走。
“蘇小姐,可以吃早餐了。”鈴兒敲了敲房門。
蘇溪應了聲,“進來吧。”
因為她的腿不方便,所以鈴兒要扶著她洗漱。
鈴兒第一次看見江玉承的時候,她覺得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樣好看的人,渾身流露出一種似有似無的霸氣。直到她見到蘇溪,也是一種冷漠,蘇溪不常笑,給人感覺冷冷的。鈴兒心想這兩個人難怪能走到一起。
“想什麽呢?”蘇溪說了幾遍可以吃飯了,卻發現這丫頭走神了,不禁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鈴兒被蘇溪笑眼望著,腦袋裏更是空了,蘇小姐笑起來這麽美啊……
鈴兒回過神來,“對不起啊,蘇小姐,我。”她連忙道歉,生怕惹怒蘇溪。
“沒關係,現在吃飯吧。”蘇溪說著。
鈴兒把蘇溪扶到餐桌上,自己卻在旁邊站著。
蘇溪很喜歡這個小姑娘,感覺毫無城府,也挺實在。
“你不吃嗎?”蘇溪溫柔的看著鈴兒。
“不,不了,蘇小姐快吃吧。”鈴兒一臉驚恐,還以為自己哪裏做的不好,她看著蘇溪一直沒動筷子。
“一起吃吧,我一個人有些孤獨。”蘇溪對幹淨的人都頗有好感,可能因為自己以前也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