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辭墨的手術很成功,但是捐獻腎髒的許諾嵐卻遲遲昏迷不醒。看到這個為了他不惜捐出自己腎髒的許諾嵐,他心裏滿滿的內疚感。
過去他對她不冷不熱,甚至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如今她卻為他付出了那麽多!救命之恩自當湧泉相報。
司辭墨被司義城他們下藥昏迷後送往國外進行了手術,手術後的一個月他已經基本康複。
可是卻從司義城他們嘴裏得知許諾嵐自從捐獻腎髒後身體很虛弱,加上照顧司辭墨,身體吃不消她昏迷了整整一個星期了,而且情況不是很好,有生命危險。
“辭墨,小嵐的心意相信你很清楚。這樣一個為你付出生命的女人值得你一輩子對她好。”司義城跟趙婉坐在一旁開始給他洗腦。
今天他們來醫院的目的就是促成這樁好事,隻要司辭墨點頭,他們的計劃就圓滿完成。
“是啊,辭墨。小嵐從小到大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夠信守承諾娶了她。如今她為你付出那麽多,難道你不該履行約定給她一個家嗎?”
趙婉也在一旁勸說著。
司辭墨坐在病床邊盯著許諾嵐,她麵色紅潤,若不是她手上的吊針還有帶著氧氣罩,他真有點不相信她是出於昏迷狀態。
以往看到她的時候都是活潑亂跳的,現在就像死了一樣躺在這裏,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欠她一條命!
“也許你給她承諾她就醒來了呢?醫生說了,小嵐現在很需要她最在乎的人陪伴。這樣醒來的機率就大大增加,你多陪她說話,也許還會出現奇跡。”
趙婉看到他還是無動於衷又繼續說道。
“我知道了,我欠她的會償還。”司辭墨緊皺著眉頭目不轉睛的盯著許諾嵐。
可是他腦海裏想著的卻是左唯韻,如果他給了小嵐承諾,那她該怎麽辦?
司辭墨之前是因為生病所以才會刻意的疏遠左唯韻,但是現在他病好了,他心裏念著的始終是她。
一邊是至愛一邊是虧欠的人,他很難做出抉擇。
“你心裏很清楚她想要什麽,辭墨人命關天。她為了救你才變成這樣,你為什麽還在猶豫?”司義城苦口婆心的說道。
司辭墨清楚他們的意思是想讓他點頭迎娶許諾嵐,但是如果他真的這麽做了他回去如何麵對左唯韻。
“我知道,你們先出去。”司辭墨緊握拳頭,這個決定對於他而言很艱難。
這是一輩子的事,他選擇了她,那隻能跟左唯韻永遠的說再見了。
正如司義城所說的,人命關天,許諾嵐為了救他付出太多,而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喚醒她的人。
“好,要盡快。說點好聽的話給她聽,也許還會有奇跡。”司義城起身跟趙婉走了出去。
他們站在門口側耳傾聽。
“老爺,你說辭墨會不會發現?”趙婉不安的小聲問。
“你不說,我不說,小嵐不說還能有誰知道?以後在外麵千萬不要再說這種話。”司義城嚴肅的回答。
病房內,司辭墨伸手握住了許諾嵐的小手,目光暗淡,他微微張開了薄唇。
“小嵐,我知道你為了我付出太多。隻要你醒來我這一次不會辜負你。”
為了讓她盡快蘇醒過來,司辭墨隻能說出這些違背他真心的話語。
話音一落,司辭墨滿腦子都是左唯韻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的痛苦的抽泣聲。也許他這一生真的要辜負她了!
“辭墨……”
病床上,許諾嵐的聲音很低沉,拉得很長。
“小嵐,你醒了。”司辭墨暗淡的眸光忽然亮了起來。看到她蘇醒,他有種如負重擔之感。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許諾嵐雙眼含淚,十分激動。
司辭墨猶豫了片刻後微微點頭。
她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輕聲說著。
“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辭墨我會好好的把身體養好,這樣未來的日子才能照顧好你還有這個家。”
許諾嵐顯得那麽的迫不及待。
司辭墨沉默了下來,說出口的話已經不能收回。他欠她的得用一輩子來償還。
可是想到回國,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左唯韻。
“你好好休息,等身體養好了我們回去。”司辭墨掰開她握緊的手說道。
“希望這一次你答應我的事情能夠做到,辭墨我們回去了就把事情定下來好嗎?”許諾嵐語調變得十分緩慢,有力無氣。
“好!你先好好的養身體。”司辭墨順從的點頭。
許諾嵐勾起了嘴角,心裏十分激動。
他陪了她到中午,李秘書來到醫院找他。並且將左唯韻打電話找他的事情告訴了他。
剛剛給了許諾嵐承諾的司辭墨根本不敢回複左唯韻的電話。事到如今他隻有對她冷漠到底,隻有這樣她才能徹底忘了他。
司辭墨前腳剛離開醫院,司義城跟趙婉迫不及待的來到許諾嵐身邊詢問事情的結果。許諾嵐興高采烈的告訴他們,她已經成功的征服了他。
司義城得知此事,馬上安排了回國的飛機,趁熱打鐵,他決定在這三天內把司辭墨跟許諾嵐的訂婚宴給擺了。
這樣司辭墨連反悔的餘地都沒有!
在接下來的三天裏,許諾嵐恢複迅速。司辭墨才一個下午沒來,第二天看到她的時候已經可以起來走路,看上去精神狀態也很不錯。
蘇醒後的第二天就得到了醫生的同意出院證明。
正如司義城計劃中的一樣,第三天他們一起乘坐了前往國內的飛機。這一路上司辭墨的內心是忐忑的。
他不知道回去後該如何麵對左唯韻,而且司義城在飛機上跟他商量的舉行訂婚宴他也點頭同意了。
一下飛機,司辭墨立刻來到了醫院。
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跟盧琴雨聯係,這一個多月來他從李秘書嘴裏得知在左唯韻的照顧下她的病情奇跡般的好轉。
他來是為了看望她們,一個多月不見很是想念。
司辭墨來到了盧琴雨的病房,看到兒子歸來的她興奮不已。
“小墨,你可回來了。媽看看你是不是瘦了!”盧琴雨馬上從床上爬起走下來打量著他。
“我很好,工作量很大所以沒有能夠打電話回來問候你。媽,你身體可好?”司辭墨看到精神煥發的盧琴雨,心裏很是欣慰。同時也很想好好的謝謝左唯韻。
“很好,多虧了小韻照顧好。你看我這個月都長肉了!”盧琴雨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那就好,對了,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我後天訂婚!”司辭墨知道該麵對的早晚要麵對,這件事最不能隱瞞的就是他的母親。
盧琴雨先是一愣,滿臉激動的握住他的手。
“你跟小韻都商量好了,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出席。”盧琴雨盼著這一天很久了。
“不,我的對象不是小韻而是小嵐。你見過她的!”司辭墨的聲音壓低,他的臉上沒有半點喜悅,有的隻有淡淡憂傷。
“怎麽?為什麽不是小韻。你不是跟我說你的女朋友是小韻嗎?辭墨,這件事小韻知道嗎?”盧琴雨大吃一驚的反問。
此刻,門外傳來了玻璃落地的破碎聲,左唯韻站在門口目瞪口呆。
他們的對話她都聽到了!
司辭墨要跟許諾嵐訂婚了!
“小韻!”盧琴雨心疼的眼神看向左唯韻。在她眼裏左唯韻才是她心目中的兒媳婦。
“阿姨,不好意思你的藥的不小心打碎了。”左唯韻蹲下身,赤手將地上的碎片撿起。
她那顫抖的雙手就連撿起玻璃碎片都變得無力,玻璃碎片無情的刺入她的指尖,血滴在地上滴滴滾落。
盧琴雨馬上大步上前抓起她的雙手。
“不要撿了,你看你雙手都已經被紮得出血了。”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左唯韻的雙眼通紅,強忍著淚水。她不敢多看司辭墨,哪怕是一眼。
心痛的感覺仿佛疼得她五髒內附都在抽痛!
“辭墨,還不快幫小韻包紮傷口。”盧琴雨衝著司辭墨怒吼。
她當然知道左唯韻此刻痛的不僅僅是小手,還有她的心。
“她是個醫生會自己處理。”司辭墨的冷眸裏閃過一絲的溫柔後又恢複了最初的冷漠。
他不能再讓她抱有希望,既然一個月前他已經做出了傷害她的事,那就讓她徹底的絕望。隻有這樣她才能盡快的放下這段感情。
“你看你這個孩子怎麽可以這樣對她,小韻我們不要理他,阿姨帶你去包紮傷口。”盧琴雨生氣的拉著左唯韻的手走出了病房。
“等等,既然你來了。我有必要跟你說清楚!這段時間謝謝你照顧我的母親,我會往你的賬戶裏打入一筆錢算是我對你的感激。還有後天是我跟許諾嵐的訂婚宴,請帖今天會送到你的辦公室,到時候有時間就來參加。”
司辭墨背對著她冷聲的說道。
左唯韻默默的低下頭,痛徹心扉的滋味,她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
“阿姨,我先去包紮傷口了。”她沙啞的聲音說道,跑著離開了。
盧琴雨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狠狠的指責著司辭墨。
“辭墨,你怎麽會是這種忘恩負義之人!還不快去把她給哄回來。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司辭墨微微閉上了雙眼,他心裏又何嚐不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