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他們之間處於最尷尬的狀態,盧琴雨卻又認定了她這個兒媳婦,左唯韻實在是很難為情。想揭穿又擔心盧琴雨的病情發作。
可是不揭穿每天都要在她麵前扮演兒媳婦的角色。
“都是一家人了你還跟我這麽客氣。小韻,小墨工作很忙可能陪你的時間相對少一些,你千萬不要放心裏。”盧琴雨再一次重複著之前說過的話,生怕他們之間因為聚少離多感情變淺。
“我知道。”左唯韻微微點頭。
接下來又是盧琴雨一番閑聊,話題裏總是離不開司辭墨。她隻能耐心的聽著,偶爾敷衍的回答一兩句。
同在一座醫院,正在住院部一樓加護病房的司辭墨依舊忙碌著。他一個人支撐起整個司氏集團,如果他病倒了公司很可能會麵臨危機。
隨著身體體質逐漸變差,而腎源又沒有找到,他開始考慮將手裏的事情轉交給李秘書。實在不行的時候再打電話給司義城。
這是他想過的最壞的打算!
“司總,該吃藥了。”站在一旁伺候他的李秘書提醒道。
又是一大堆的藥粒,司辭墨心裏已經有些抗拒。
“今天不吃了。”他放下手中的工作站起身。
“可是醫生交代你務必要按時吃藥,不然以你現在的工作強度恐怕會受不了。”李秘書又一次提醒。
“我說了不吃!”司辭墨心裏一股無名火湧起,直接衝著李秘書發泄。
“司總,按時吃藥是你現在必須要做的事情。”李秘書咬牙低頭繼續勸說。
司辭墨心裏的那股無名熊熊燃燒著,他從李秘書手裏抓起藥粒直接扔向垃圾桶。
“沒聽到我說了不吃嗎?”
他憤怒不已,平日裏沉穩的他今天變得格外的輕浮。
早上他跟左唯韻不歡而散直接影響了他一整天的情緒。
“如果你不按照醫生交代的去做,我怕你身體支撐不住。”李秘書緊皺著眉梢掃了一眼他桌上的那疊文件。
司辭墨的工作量很繁重,身體逐漸消瘦,這樣下去恐怕支撐不下去了。
“誰說的,辭墨很快就可以動手術了。”許諾嵐一臉得意的推門走進來。
司辭墨跟李秘書看向她,眼裏充滿了希望。
“許小姐,你是不是找到配對的腎髒了?”李秘書勾起嘴角迫不及待的問。
“嗯,找到了。辭墨的病很快就可以治好。”許諾嵐揚起了燦爛的笑容,因為她相信司辭墨病好之後肯定會同意跟她在一起。
司辭墨眸裏露出一絲的懷疑,如果說有合適的腎髒進行腎髒移植手術。那他應該是第一時間知道,特別是在本市,他的消息很靈通的。
而許諾嵐所說的適合他的腎髒是從哪裏弄來的?
“你是從哪裏找到的?”李秘書又問。
“從這裏!”許諾嵐指著自己的身體回答。
司辭墨跟李秘書十分驚訝,她的意思無疑是指她的腎髒能夠跟司辭墨的配對。
“你!”司辭墨發聲了。
“是的,辭墨我去體檢了醫生說我的腎髒跟你的匹配。隻要你同意我隨時可以將自己的半邊腎捐獻給你。”許諾臉上滿是喜悅之色。
能夠幫助到司辭墨,她看上去似乎很開心。
“那我馬上去讓醫生安排手術。”李秘書心裏司辭墨的病一天都不能拖下去。
“等等,我不需要她捐獻給我的腎髒。如果是你的我寧可不要!”司辭墨不想虧欠任何人,特別是對他有愛慕之情的許諾嵐。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不想未來活著的日子帶著虧欠感過一輩子。
司辭墨的反應出乎許諾嵐的意料之外,她以為他會義無反顧的接受,甚至會很感激她。然而一切完全是背著她的意願。
“為什麽?”許諾嵐目瞪口呆的問道。
“沒為什麽,總之我不接受你捐給我的。”司辭墨一張桀驁不馴的臉,他的表情似乎在聲明,他寧可死也不會接受她的好意。
司辭墨為什麽如此排斥她?難道是因為左唯韻?他擔心她知道後更加不會原諒他嗎?
他寧可死也不願意接受她的幫助,對於愛慕他二十餘年的許諾嵐而言是個很沉重的打擊。
“你要是不接受我捐獻的腎髒,你這樣等下去對你身體很不利。辭墨難道你就那麽討厭我嗎?”許諾嵐臉上的笑容全無,有的隻有悲傷。
“接不接受是我的事,難道還要讓我跟你解釋?小嵐,話我也說的很清楚。如果沒事的話請你離開,上一次我已經被跟你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隨便找我。”
司辭墨回想上一次因為她自作主張來找他,差點被左唯韻知道他生病的真相。也因此他做出了令左唯韻心碎的事情。
他不希望此類事情再次發生!
即使有一天他不能陪伴在左唯韻身邊,但也不想太傷她的心。
回想起昨夜她喝醉時候痛哭的模樣,司辭墨的心仍舊很心疼。
“司總,你要是拒絕了許小姐,那手術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李秘書的話無疑是讓他考慮清楚。
這幾天司辭墨的情緒起伏很大,他擔心他又是受了刺激才做出如此不理智的決定。
“難道是我的話說得不夠清楚,該走的走!立刻!”司辭墨轉過身背對著許諾嵐,他語氣堅定沒有半點挽回的餘地。
許諾嵐的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她傷心的同時也很氣憤。
“好,我走!”
許諾嵐摔門而出,李秘書那不舍的眼神。要知道現在她是唯一一個可以救司總的人,司總竟然把她給氣走了。
他不能理解但也不敢多問。
今早上司辭墨心情很差,如果他繼續勸說恐怕換來的隻是咒罵。
“司總,記得把藥吃了。我先出去一下!”李秘書是理智的,他也打從心底希望司辭墨的病早日康複。
“李秘書,不要去找她。我是不會接受她捐的腎髒。”司辭墨長歎一聲,他總是輕而易舉的猜透他的心思。
“可是你的病醫生說了不能拖延。”李秘書又說道。
“我心裏有數,你先出去,我休息。”司辭墨隻想一個人靜靜。
李秘書點頭走了出去。
司辭墨清楚如果接受了許諾嵐的捐獻,未來他跟她更加脫不了幹係。以他對她目前的了解,恐怕她會聚餐他一輩子。
即便他病好了,跟左唯韻在一起。未來他們很可能會因為許諾嵐的介入影響到感情。與其虧欠她一輩子不如現在就拒絕到底,哪怕是死。
從今天早上他頭也不回的從左唯韻家裏出來,司辭墨心裏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她。
他不確定今天她會不會還是像喝醉時候那樣難過,而他明明想給她擁抱卻不敢。
司辭墨調整好心態後走出了病房來到左唯韻辦公室門外。
她正在裏麵低頭工作,而他就這樣默默的注視著她。心裏默默的祈禱希望她能夠好好的!
左唯韻似乎感覺到了門外有人,她猛的抬起頭,門口空無一人。
“一定是昨夜太過疲倦總是產生幻覺。”她自言自語,雙手揉搓著太陽穴。
司辭墨躲在門外,最後不得不轉身離去。
這一幕被林澤一看到了,他很確定從司辭墨的眼神裏可以看出他似乎很愛小韻。可是剛才他為什麽不走進去呢?
他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因為什麽鬧矛盾,於是跟著司辭墨走上去。
司辭墨的情緒很低落,對周遭都沒有任何防備之心。他一個人來到醫院公園裏逗留了片刻後返回了病房。
跟隨在他身後的林澤一看到他走進一樓的加護病房那一刻心裏不由得一怔。
“司辭墨為什麽會住在醫院裏?難道是?”
林澤一感覺到情況不妙,馬上去尋找醫院裏的熟人。
當他從同事嘴裏得知了司辭墨秘密住院的消息後,十分震驚。他終於知道剛才司辭墨為什麽走到左唯韻辦公室門外表現出了悲傷失落的神情。
原來他身患重病,而且據他了解要是不能盡快找到跟他匹配的腎髒,他很可能麵臨生命危險。
這麽大的秘密他竟然選擇了不告訴左唯韻,恐怕是怕她知道後為他擔心吧。
這一刻,林澤一對司辭墨有了新的看法。他對他沒有了之前的排斥,反而有點敬佩。
據說他在住院期間仍在處理公司事務,他的毅力得有多大。
林澤一低著頭,心裏五味雜陳。相比之下他每天給左唯韻送吃的跟司辭墨的愛相比,他這點又算什麽?
“澤一,在發什麽呆?”
左唯韻遠遠看到他將他叫住。
林澤一看到左唯韻的時候連忙轉移視線,他知道了真相但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
“沒什麽,小韻你今天有沒有給盧琴雨患者檢查身體?”
他不知怎的突然脫口而出這句話。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左唯韻打量著他,嚴肅的質問。
“說,你今天怎麽了?我看你是有事瞞著我。”左唯韻跟他同事多年,他有心事一眼就看得出。
而且他平時極力反對她跟司辭墨有關的任何人有接觸,今天竟然提醒她去給他的母親檢查身體。
“我哪敢有事情瞞著你,隻是小韻你要多關注身邊人。”林澤一也是名醫生,在得知司辭墨生了重病後不禁對他產生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