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姐,司總那邊今天的確有很多事情要忙。就算開完會也可能需要加班,所以我也不確定他什麽時候能夠回來陪你。”
李秘書解釋道。
“原來如此,你告訴他我一個人可以的。讓他放心!”
沒有半點食欲的左唯韻還是拿起了筷子一個人坐在飯桌前吃了起來。她不希望司辭墨再為自己的事情分心了。
“好,左小姐你慢用。如果你還有什麽吩咐那邊也給你安排了人。沒事的話我先回去忙了。”李秘書指著那邊等待她使喚的人手。
她現在更需要一個人安靜,如果不是司辭墨她隻想一個人。
“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她皺眉回答。
李秘書點頭馬上轉身坐上車離開了公園。
左唯韻在他離開後立刻放下碗筷,她在他麵前表現成沒事的樣子其實就是為了不讓他告訴司辭墨她一個人不開心。
她不願意再成為司辭墨操心的對象。
即便是一個人,她也會照顧好自己,也可以一個人好好的釋放壓抑的心情。
可終究沒有他的陪伴她的內心是孤獨的,左唯韻剛跑了幾步路就放慢了步伐,一個人在公園裏漫無目的的走著。
她想著自己的過去還有未來。
醫院裏,司辭墨躺在病床上帶著氧氣管,他麵色蒼白,原本冰冷的臉上更是染上了一層霜。
體檢結果已經出來,確定了他患有腎髒衰竭。今天因為在公園裏做劇烈運動導致身體不適,幸好他及時停下來趕往醫院救治,不然恐怕在左唯韻麵前已經露餡。
司辭墨陷入了沉思,他的病情不希望被身邊人知道,特別是左唯韻跟盧琴雨。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是李秘書。
在公司他是唯一一個知道他的病情的人!司辭墨也已經交代過一定讓他絕對保密此事。
“司總,左小姐那邊她沒有任何懷疑,還讓我告訴你她沒事。”李秘書走進來交代道。
司辭墨沒有回答,他的思緒前所未有的淩亂。突然查出的病令他措手不及,而且已經說了病情相對嚴重,必須盡快找到適合他腎髒的腎源才能徹底根治。
想要尋找合適的腎源並不是件容易的事。若是找不到的話,那他的未來不敢想象。
“這件事絕對不能說出去,包括我的父親。總之隻能你一個人知道!”司辭墨冷聲命令。
“是,司總。我已經尋找了腎源,相信很快就會傳來好消息。”李秘書一切都在按照司辭墨所說的進行。
“這兩天我不能回去,你先告訴她還有我的母親我出差了。”司辭墨緊皺著眉頭交代。
李秘書點頭,他跟隨他多年頭一次在司辭墨的臉上看到了無奈的神情。
“司總,其實對於左小姐你也不必隱瞞,她是個醫生也許能夠更好的照顧你將病情治愈。”李秘書還是自作主張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萬一我的病治不好呢?”司辭墨考慮得很遠。
如果他不能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那他寧可選擇讓她離開。不然以左唯韻的性格,他相信她肯定會對自己不離不棄。
近期她因為她母親失蹤一事心情變得壓抑,他不希望她再為自己的事情煩惱。
李秘書被堵得語塞,沒有說話。
“安排一下,我晚上回家。”司辭墨身體即便很不適,但他還是不放心左唯韻一個人。
“可是醫生說了你必須二十四小時待在這裏,以防萬一病情突然惡化後果很嚴重!”李秘書提出建議也都是為了他好。
“難道還用你提醒?按照我說的去做!”司辭墨無情的反駁。
他不喜歡被人將他當成病人看待,哪怕他也知道李秘書出自好心。
李秘書乖乖閉嘴,馬上去跟司辭墨的主治醫生進行商量。
晚上,司辭墨還是出了醫院回到家中。
左唯韻一個人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她縮卷著身體,看上去很孤單,像是一隻被人遺棄的小貓咪。
看到她司辭墨更是不由得心疼。
如果他沒有未來,那他又該如何保護她?
他不希望左唯韻看到自己被病魔折磨的樣子,也許他該給她打個預防針,不要讓她對他們的未來抱有太大的希望。
司辭墨走到她身旁坐下,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小臉蛋。她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抓住他的大手,美眸微微睜開。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司辭墨心裏一怔,剛才剛下的決定在看到這張臉的時候竟說不出口。
“今天丟下你一個人,是不是很孤單?”他溫柔的詢問。
左唯韻搖搖頭。
“你這不是回來了嗎?”
她高興的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
司辭墨渾身無力抖了一下,連忙掰開她的雙手,站起身背對著她。
左唯韻是個醫生,他怕她看出自己的氣色不對引起懷疑,所以隻能躲開她的視線。
司辭墨的反應左唯韻很意外,她以為一天不見的他會比自己更主動,可誰知……
“小韻,還記不記得我們當初在一起的時候簽下的協議?”
也許隻有這樣背對著她,他才有勇氣說出這些話。他不敢看她臉上流露出的難過的神色。
“當然記得,怎麽了?”左唯韻很吃驚,他為什麽會突然提起此事。
短短的一天時間,為什麽他給她的感覺變了!
“當初我沒有在上麵寫明期限,現在需要補上。一年為期!我們先試著在一起一年。”司辭墨話落,他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說出這句話對她的傷害一定不小,這一點他心裏比誰都清楚。
可是除了這樣做他還能怎樣?總不能讓她越陷越深到時候他萬一真的沒有未來,最痛苦的隻會是她。
與其未來讓她一個人承受這種痛苦不如現在開始讓她放手。
左唯韻渾身一顫,她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的意思是現在我們的感情還不足以讓你認定我是未來陪你一起走下去的人?”
她哽咽了,回想起他們一起走過的日子曆曆在目。
“沒錯!”司辭墨艱難的啟齒。
她的母親剛失蹤,司辭墨就對她保證過不會丟下她一個人。可幾天時間他說變就變!
這真的不像是他的作風!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有你不得已的苦衷是嗎?”左唯韻眯起雙眼,不可思議的望著他。
她了解的司辭墨是不會這樣言而無信的。
“你覺得你多了解我?”司辭墨轉過身,他那雙眸看上去越發的冰冷,眼底看不到任何不舍。
“不,你不是這樣的。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左唯韻苦笑著說道。
“開玩笑?你看望現在像是開玩笑嗎?你真的以為我一點也不介意你是紀影臣派來的眼線嗎?”司辭墨想到了一個絕佳的理由。
這話倒是讓左唯韻一點懷疑都沒有。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你還說過不會怪我。辭墨你怎麽了?一定是跟我開玩笑對不對?”左唯韻立刻站起身走上前想靠近他。
司辭墨心一橫,狠下心伸手一推。
左唯韻毫無防備的摔倒在地。
“廢話少說,一年的期限。如果你能夠贏得我的心我們就繼續,不行那就解除協議。至於我母親那邊希望你能夠好好的照顧,這算是你欠我的!”
司辭墨丟下這句話後決絕的轉身走了出去。
左唯韻倒在地上低下頭,淚水已經模糊了視線,心裏刀絞般的疼痛。
她失去了親情,現在連愛情都失去了。一年的期限對她而言根本毫無意義,如果他真的喜歡自己,根本不需要等待一年之後才做出決定。
離開家的司辭墨眼睛已經通紅,他上了車子返回醫院。
身體的不適讓他很難受,正在開車的李秘書不停的詢問著他的身體狀況,但他全程一句話都沒有回答。
他心裏的痛比左唯韻少不了幾分。
正在他家裏的左唯韻無力的站起身,走往樓上收拾著自己的行李。這裏不是她的家,她一刻都不想在這待下去。
隻要想到剛才司辭墨那無情的話語,便有種摧心之痛。
深夜,她收拾好行李乘坐了的士回自己的家中。
推開家門,家裏的擺設跟以前一樣。母親失蹤後她再也不敢回來,因為她害怕回憶。隻要看到關於母親的物品她都會想起她,淚水就會不自覺的蔓延。
“為什麽你們都離開了我?媽,你一定還活著對不對?”左唯韻丟下行李,失聲痛哭。
她感覺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崩塌了,母親的離去,司辭墨的拋棄。
可是除了堅強的活下去她還能怎樣?
司辭墨無法原諒她出賣他,她又能有什麽怨言?
是她先有了欺騙才有現在的結果,她這算是咎由自取!
“左唯韻,你真的什麽都沒有了,活該!”
她嗤笑一聲,從冰箱裏找出了一瓶白酒一飲而盡。
然而在她家門外,司辭墨派來的人正跟他匯報著左唯韻這邊的情況。
得知左唯韻收拾東西搬回她家後,司辭墨氣色更加蒼白。也許是心痛在作祟,他感覺五髒內附的器官無不在陣陣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