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唯韻聽得心裏發慌,她試探性的反問道。
“那你覺得我除了這兩種身份外還有哪種身份?”
先前司辭墨的話語裏已經有過懷疑她的趨勢,他現在這句話更讓她內心忐忑不安。
司辭墨湊近她的臉頰,深邃的雙眸鎖住了她的鳳眼,聲音低沉的回答。
“你就那麽喜歡讓我猜嗎?”
左唯韻往床的另外一側移動,疏遠他答道。
“不喜歡,為了慶祝我得到的人生第一桶金,今天我請客。”
這個話題適可而止,她沒有繼續說下去。當務之急她拿到獎金後去還清母親的賭債才是正事。
隻要還清賭債,藥劑師研製出解藥,她可以徹底的拜托紀影臣的束縛。那麽她跟司辭墨還是可能有未來的。
她打從心底不願意失去這段感情。
“我還有事,改天。”
司辭墨筆直的站立在床邊,掃了一眼床上的她,幽深的眼神看上去有些滲人。
她為了司氏集團談妥了這麽一大筆生意,他看上去不但沒有很高興,反而有些不悅。
“那改天我再請你吃飯,對了今天我需要請假。剛回國時差沒有倒過來,頭很暈需要休息。”
司辭墨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左唯韻拿著金卡立刻從床上蹦起來,拿出手機撥打電話給韋鈺,告訴她這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掛斷電話後,她來到陽台觀望,直到她看到司辭墨的車子開出別墅後才起身準備前往紀影臣的家中。
這一次她是去還清母親的賭債,所以韋鈺提出了她陪她一同前往,左唯韻答應了。
母女兩人來到紀影臣的家門口,韋鈺的步伐突然變得緩慢下來。
“小韻,你說我們帶這麽多錢直接找他。萬一等下他拿了錢還不認賬怎麽辦?”她想到被紀影臣綁架的那幾天生活,心裏還有陰影。
自從韋鈺被放回來後,她就沒有再見過紀影臣。隻要想到他那雙滲人的雙眸,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錢我們還了,如果他還死不認賬我們也不必搭理他。”左唯韻麵不改色,放在口袋裏的手緊緊的握著那張金卡。
她心裏也沒有譜,紀影臣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這一次就算還清了賭債,他也不一定給她們解藥。
“好,如果他還威脅我們,實在不行就報警。這是個法治社會,不能總讓他亂來。”韋鈺微微咬著牙唇說道。
左唯韻另外一邊手拉著母親走進了他居住的別墅。
空蕩蕩的客廳裏,在她們走進來的時候從裏麵吹出來了一股冷風。現在正是夏季,房間裏開著冷氣,隻是這股冷氣自帶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韋鈺緊握住左唯韻的小手,在她耳邊輕聲的問。
“怎麽沒人?”
客廳裏空無一人,左唯韻明明已經預約好跟他在這裏見麵。
“我們先進去等等。”
左唯韻回答,這裏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到來,所以並沒有身後的韋鈺那麽緊張。
“你看看他這個家裏都掛著什麽東西。”韋鈺第一個看到的是那副黑蜘蛛的畫像,她眉梢緊皺指著那幅畫說道。
“性格古怪的人,家都是這樣。媽,保持鎮定!”
左唯韻話音剛落,突然手臂上感覺到一陣毛茸茸的東西粘在上麵。剛才淡定自若的她發出一陣尖叫聲,嚇得跟在她身後的韋鈺臉色一陣煞白。
“在別人後麵說壞話是不是也得分場合?”
從樓上傳來了清冷的聲音,紀影臣走路像風,速度很快卻沒有半點聲音。他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看著心裏發顫。
“紀影臣,你又用這隻東西糊弄我。”
左唯韻定神一看,手臂上又是這隻黑蜘蛛。因為它,她之前過敏了好幾次!她生氣的將黑蜘蛛甩開,黑蜘蛛這一次動作可沒有還這麽靈便,直接掉在了她的腳下。
韋鈺立刻上前抬腳狠狠的踩了上去。
“小韻皮膚過敏不能碰蜘蛛。”
她沒有了怯意,盯著腳下的黑蜘蛛滿臉的憤怒。
左唯韻低頭看著被韋鈺踩死的黑蜘蛛,心跳加快。因為她知道這隻是紀影臣的寵物,她不確定他多喜歡這隻寵物,隻知道他到哪裏都喜歡帶著它。
“好大的膽子,你是不想活了嗎?”
紀影臣臉色瞬間起了變化,他以飛一樣的速度來到了韋鈺的身邊,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赤紅的雙眼裏蘊含著滔天的怒意。
韋鈺剛想說話,卻發現喉嚨被他勒得越來越緊,她的臉色逐漸變成紫色。
左唯韻見狀立刻轉過身抓住紀影臣的手腕。
“住手!快放開我媽。”
紀影臣冷眸一瞥,憤怒的吼道。
“你竟然敢踩死我的寵物,我要讓你血債血償。”
他臉上的青筋突兀而起,整個人像個瘋子似的更是用力的勒著韋鈺的脖子。左唯韻的話他完全聽不進去,一心隻想著為他最心愛寵物報仇。
左唯韻用力的將他手給拉開,可他力氣太大,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她顧不了那麽多了,張開嘴巴朝著他的手腕咬了上去。
血跡從他的手腕滴下,足足僵持了幾分鍾之久,他才鬆開韋鈺的脖子。隨之而來的是一巴掌落在左唯韻的臉上,疼得她鬆了嘴。
一腳狠狠的踹了下她的雙膝,她無力的跪在了紀影臣的跟前。
“敢跟我作對的人,都得死!”
紀影臣發瘋似的吼叫,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地上被踩扁的黑蜘蛛上。顯然這隻黑蜘蛛在他心裏跟一條人命一樣重要。
韋鈺被他狠狠的推倒在地,奄奄一息。左唯韻趕緊起身走過去扶起了她。
“媽,你還好嗎?”
看著韋鈺脖子下清晰的五個手指印,左唯韻眼睛已經泛紅。
“我還好,小韻實在不行就報警。不然哪天我們母女的命都沒了!”韋鈺帶著仇恨的目光看向紀影臣。
“報警!信不信我現在馬上殺了你們都沒有人知道?”紀影臣更加生氣,抓起桌上擺放的茶幾狠狠的往地上摔去。
左唯韻抱著韋鈺縮卷在桌子角落裏。
“我女婿司辭墨知道了一定不會饒了你。”韋鈺剛才差點被他掐死,在生死邊緣走過一遭的她變得比剛才有膽量。
她不但沒有被紀影臣給鎮住,反而跟他杠上了。
“我倒是要看看是司辭墨先救走你們,還是我可以先殺了你。”紀影臣滿腔怒火,匆匆抓起桌底的水果刀,毫不猶豫的往地上的韋鈺捅上去。
“不要!”左唯韻一個轉身擋在了韋鈺前麵。水果刀刺向她的手臂,鮮血湧出。
“紀影臣我媽不是故意踩死你的寵物,求你放過我們。”左唯韻知道如果這個時候還是跟他對著幹他一定會說到做到。
她還不想死在這裏,所以隻能低頭求饒。
“一命還一命,你可以讓它死而複生嗎?不行你們兩個必須有一個以命償還!”紀影臣的黑眸盯著地上黑蜘蛛的屍體,眸光裏滿滿的難過。
一個對一隻寵物都如此上心的人,卻可以對人如此冷漠。這是左唯韻想不明白的事!
“你是不是瘋了,它隻不過是一隻動物。你若是敢對我們母女動手,我馬上報警。到時候你也逃不過法律的製裁!”
韋鈺憋了一肚子怒火,她算是豁出去了,不停的刺激著紀影臣。
“好,那我今天就先把你給解決了。”紀影臣剛才刺中的是左唯韻,沒有能夠傷害到韋鈺他不甘心。
話落,他又舉起刀子朝著韋鈺刺去。
“不要,有事可以慢慢商量。今天我們來是來還債的。我媽之前欠你的兩百多萬,我今天連本帶利的還給你。還有她把你的寵物踩死,我也可以陪你。這裏是五百萬,希望你從今以後放過我們。”
左唯韻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張金卡遞給他。
這個世界上沒有金錢解決不了的東西,對於紀影臣這種生意人更是如此。
他太低估了她的能力,本以為她這輩子都無力償,他可以利用她。沒想到她竟然一下子拿出了五百萬!
紀影臣停了下來,接過金卡,懷疑的目光看著左唯韻。
“這些錢從哪裏來?你想方設法的還清賭債是不是想盡快的跟我擺脫關係,好跟司辭墨雙宿雙飛?”他的情緒突然又變得冷靜下來。
隻是他冷靜下來的樣子讓人看著跟生氣時候一樣嚇人。
目光幽黑,聲音清冷,那雙狹長的眸子裏釋放著危險的氣息,仿佛她們隻要說錯一句話都會觸及他這顆隨時都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不是,這是我工作上得到的獎金。請你放過我們母女,給我母親解藥。賭債我也已經還了,我們沒有欠你!”
左唯韻深深吸了口氣提出要求,完全忘了自己身上的傷,即便地上已經被她手臂上的鮮血給染紅。
紀影臣突然嗤笑一聲,帶著玩意的口吻說道。
“你就那麽想擺脫我?用這五百萬?”
他手裏把玩著那張金卡,口吻悠悠的問。
“債已經還清,難不成你是個信口雌黃的人?”左唯韻以理據爭。
“債是還清了,可是黑蜘蛛的命誰來還?你母親的命來還如何?”他掃了一眼黑蜘蛛的屍體,心裏又燃起熊熊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