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丞相府的這幾天,豐穆沒過過幾天安生的日子。
雖然她十分低調,但是總有一些不長眼的要撞上來,開始的時候無非就是用什麽毒蟲猛獸恐嚇。
後來再是下人排擠,如果是上輩子的豐穆恐怕會過的很難過,但是這一世的豐穆表示這些都是一些小把戲,根本就看不上眼。
這幾天不跟他們一般計較,是因為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
又是一天早上,豐穆坐在泛黃的銅鏡前,拿起眉黛描了一個遠山眉,抿起嘴角笑了一下。
然後轉身對站在一旁的含玉問道:“我這樣畫好看嗎?”
含玉低頭:“小姐自然是好看的。”
豐穆笑了一下,眼睛裏麵別有深意:“嘴巴真甜,這些銀子拿去給你補貼家用,希望你弟弟好好長大成才。”
含玉低著頭伸手,臉上沒有絲毫的喜色,手指顫抖的要命,沉甸甸的銀子放在她的手心。
豐穆又問了一句:“這些銀子夠嗎?”
含玉終於受不了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小姐,千錯萬錯都是含玉的錯,求您了,放過我弟弟吧!”
豐穆:“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從來沒有對你弟弟怎麽樣,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自己選擇的結果。”
含玉癱坐在地上,目光渙散,她明白一切都完了。
就在前幾天,爹娘突然間來信說弟弟總是夜不歸宿,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隻是後來在丞相府的一次宴會中,看見了一個男人的身影長得很像弟弟,心裏麵一直不敢確定。
再過了一段時間,原本每日都要找他補貼家用的爹娘也不開口要銀子了,他們說弟弟找到了一份工作,可以補貼家用。
原本心裏還開心著,最後在街上遇到了弟弟,一番盤問之下,才發現這後院之中的爭鬥居然把弟弟也扯上了。
含玉這才感到後悔,她一直把小姐當做是一個沒有腦子的廢物小姐,現在看來是自己沒有腦子。
現在唯一能做的都是祈求小姐能夠發發善心,不要把她的親人牽扯進來。
豐穆伸手拿起了一支玉簪,細細的把頭盤起來,再用深海明珠加以點綴,看起來高貴優雅。
看著跪在一旁的含玉,豐穆開口:“好心馬上就要開場了,你跟我去看一看吧,至於怎麽說怎麽做,你自己心裏清楚。”
豐穆這樣說自然是要給她一次機會了,至於能不能把握得住,就要看她心裏怎麽想的。
門被打開,含芳一臉神神秘秘的樣子:“小姐,外麵發生了一件大事。”
豐穆:“什麽大事?”
含芳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是大小姐院子裏麵傳出來的,小姐去看看就知道了,外麵圍著的全是人。”
豐穆整理了一下裙擺:“走吧,去看看,看看姐姐又做出了什麽事。”
一路上的下人仆從都是一臉緊張,有些人也是茫然無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在路上豐穆還遇到了豐雲,豐雲仍然是一副誰都看不起的模樣,隻是今天眼角也閃過幾絲幸災樂禍的光芒。
都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一次就讓豐玉兒嚐嚐自食其果的滋味。
豐雲看了一眼豐穆,開口:“你居然還敢出來?真是佩服你的勇氣。”
豐穆:“二姐說的哪裏話,還是看看前麵發生了什麽吧。”
豐玉兒的院子被團團圍起來,一個男人被壓在院子中間,已經被打的上氣不接下氣了。
豐玉兒滿臉的羞憤痛苦,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流,身子被氣得發抖。
丞相夫人心疼的摟住她,然後朝著周圍喝去:“都看什麽,全都散了吧,你們這些人連個院子都看不好,居然讓屋子進了賊!今天看院的全部都去領罰!”
豐雲是一個不怕死的,雖說平日裏麵衣服的丞相夫人和豐玉兒,可是心裏也知道這對母女根本就沒有把她當成人看。
無非就是用來對付豐穆的工具,等到二皇子與豐穆退婚了,下一個欺辱對象就要輪到自己了。
而且現在天色剛剛蒙蒙亮,看豐玉兒一副被冒犯的模樣,就能夠知道這屋子裏麵可不是進了賊這麽簡單。
丞相夫人在心裏麵快要氣死了,就在今天早上豐玉兒要起床穿衣服的時候,突然間發現床底下藏著一個人。
而且這個人不由分說的上來就按住她的肩膀,把嘴湊了上來。
豐玉兒心裏麵一陣惡心,當時就拿了旁邊的燭台敲在這個人的頭上,尖叫聲也引來了外麵的侍女。
如果不是這些侍女來的及時,真的很難想象後麵會發生什麽。
這件事情傳出去,自己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而且他的目標還是二皇子,身上是一點汙點也不能留……
一想到這裏,就火冒三丈,恨不得把麵前的男人都給撕了!
正好他欽路了開始,還有機會重來。
想著,豐玉兒抬起頭:“娘,這一定有人陷害,一定要把她抓住!”
說著,把眼神放到豐穆的身上。
豐玉兒一腳踢在跪著的男人身上:“說!是誰讓你到我這裏來的!”
男人跪在地上,聲音發抖:“沒有人!”
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豐穆後麵的含芳差點沒有站住,微微的打了一個晃就要掉在地上。
這個男子的聲音,分明就是她弟弟的聲音,凝神一看,這個人就是她弟弟。
捂著嘴哭了出來,含玉沒有忍住,跪在了地上:“求求各位小姐饒了我弟弟吧!”
豐玉兒眉頭一挑:“你說這個男人是你弟弟?”
那個男人慌忙抬頭,看含芳跪在地上,又把臉轉到了另外一邊:“她不是我姐!”
但剛才一瞬間的緊張感還是出賣了他。
豐玉兒轉了一下眼珠,嘴角一笑:“好呀,原來是你,豐穆!”
“原來是你在陷害我!說,你怕他來我房間裏到底有什麽目的?是不是見不得我好!”
豐穆絲毫不慌:“姐姐多想了,他們做的一切與我有何關係?”
說著轉身:“發生這樣的事情,姐姐應該在心裏麵問自己有沒有虧待過人家,正所謂,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豐穆死死地盯住豐玉兒,嘴角漾起微笑。
豐玉兒在她的目光下不自覺的轉頭,然後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麽。
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豐穆:“你……”
豐玉兒顯然有些慌張,隨後搖了搖頭,絕對不可能,那件事情怎麽可能會被她發現?
豐穆一定是在強撐。沒錯,豐穆一定是在騙她。
這件事情做得如此隱蔽,除了那幾個人,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
豐穆就會滿口胡言,想到這裏,豐玉兒漸漸地鎮定了下來,冷笑一聲:“你就裝吧!”